第1章 失控的观察室

“哥~，哥你...你没事吧？”
  徐竹馨抽泣了两声，顾不上散乱的发丝，跌跌撞撞地爬到徐竹羽身旁。
  看着哥哥身上的伤势、嘴角的血丝，她已是六神无主，只能用尽全力、企图将对方扶起来。
  然而，她一个弱小、且受了伤的女生，又如何能办到？
  “别装了，想要讹钱吗？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前阵子敲诈他人被抓，现在改讹诈了吗？呵呵。”
  领头女生蔑视地污蔑道。
  “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踏入场地，眼神犀利地扫视四周。
  “刘主任，是徐竹馨故意挑事，辱骂钭思敏是罪犯亲戚，还叫来她高年级的哥哥欺辱思敏。
  我们看不过去，就跟他们理论，
  谁知，他们不仅不道歉，还动手打人，我们才不得不还手。
  幸好有乌泽他们帮忙，否则，我们几个女生早被她哥哥欺负了。”
  领头女生-钭思敏身旁的跟班女生委屈地告状道。
  上一秒还是满脸不屑与兴奋，在主任询问后，便立刻转变表情，一副受害人的模样。
  “荒唐！当真如此？”
  刘主任颇具威严地问向旁边的其他学生。
  “是啊，就是这样。”
  “对对，就是徐竹馨仗着她高年级的哥哥，随意欺负同班同学！”
  钭思敏周围的女生纷纷附和道，言辞激烈地述说着徐竹馨兄妹的无理取闹、仗势欺人。
  刘主任一眼看出几人是一起的，便将目光转向其他学生。
  然而，周围的学生早在主任和校长赶来之前溜了大半，仅剩几个反应慢的，也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钭思敏，是钭生的侄女，就算钭生被抓、并在几日前被一审判刑，钭家背后依然有些普通人无法逾越的关系能量。
  是以，钭思敏在学校的地位并未因钭生被抓而受到什么影响。
  社会发展至今，就算是还未成年的中学生，也早已懂得，顺势而为、胳膊拧不过大腿、阶级层级早已固化，不会轻易为别人去挑战强弱规则。
  刘主任回头看了眼校长，从其不耐烦的表情可以看出，校长想尽快处理此事，不要把事情弄大。
  也就是说，错责由谁承受，影响最小，就是谁的问题。
  “你们说，站起来，别坐在地上，成何体统？！”
  刘主任走近徐竹馨二人，此时的徐竹羽已缓过劲来，在妹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身体被打的部位，不停地传递着痛苦至其大脑内的神经，面容揪痛不已。
  “不...不是，主...主任，我...我们没有...”
  徐竹馨原本就被打懵了，刘主任的‘官威’一压，一时说话都不利索了。
  钭思敏等人看到她说不出话来，面容上的蔑视更甚！
  “咳咳...是他们欺人太甚！咳咳...钭思敏，乌泽，我...咳咳...不会放过你们！”
  徐竹羽不顾疼痛和咳嗽，怒不可遏地朝教室方向吼道。
  “闭嘴，你一个高年级的男生，跑低年级耀武扬威，书是怎么读的？！”
  刘主任厉声斥责道，在他调查询问过程，禁止学生高声喧哗。
  “好了，刘主任。将相关学生带上，我们去交谈室。”
  大腹便便的中年校长平静地说道，给人一种无可反驳的气势。
  “是，校长。
  都听到了吧，你们两个，还有你们，一起跟我们离开这里。
  其他学生，回去上课！”
  徐竹馨低声劝解着哥哥，并扶着他跟上校长等人的脚步。
  钭思敏给了跟班女生们放心的眼神，带着她们也跟了上去。
  几个学校保安进入教室，将乌泽等参与打架的男生一并叫上，并在队伍后方维持秩序，以防双方再次冲突。
  不一会儿，一名医护工作者赶了过来，协助徐竹馨将徐竹羽搀扶到交谈室。
  校长走入内室，让刘主任先行调查询问，有结果再向他汇报。
  刘主任让医护工作者对徐竹羽先行检查，做些基础的治疗，他则向钭思敏和乌泽等人问话。
  咚～咚～
  “刘主任，徐竹馨的妈妈到了。”
  一名老师将杜郦带入观察室。
  “小羽，小馨，你们怎么受伤了？”
  杜郦走入观察室，无心观察其他人，无比心疼地快步走到儿女身边，询问伤情。
  “这位家长，声音请低一点，不要影响我调查。
  有医护人员在，不用过于担心。”
  刘主任沉声斥责道。
  “不用担心？我儿子被票耗的这么重，女儿也被人打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们可是在学校里，不是在混混窝里！”
  杜郦直接反呛道，女儿最近跟她说了几次，在学校一再被人欺负。
  包括以前，徐竹馨未曾提过的她人针对，在经历了‘被诬陷’到‘成为证人’的事件后，小姑娘不再隐瞒以前被欺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杜郦。
  她原本想告诉爸爸，可是在出庭作证之前，徐界初都未曾回来。

  杜郦在几天前就将事情反馈给学校，却未曾为女儿换来应有的保护，对方反而变本加厉。
  这一次，连儿子都被打成重伤！
  作为没什么眼界、只是个是个市井小民的杜郦，忍不下去了！
  “叫什么叫？！你当这里是你家？要想撒泼，滚回去！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做事。”
  刘主任大声喊道，从没家长敢在他面前叫嚣。
  “做事？这就是你们做的事？
  小馨，把手机拿出来，拍视频，把你们的伤、谁打你们，都拍下来。
  让大家都看看，这个XH中学，就是这么做事的！”
  杜郦豁出去了，不在乎以后儿女能不能在这个学校读下去了。
  徐竹馨应声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准备拍摄。
  “不准拍！给我把她手机拿掉！”
  刘主任大声斥责的同时，指挥门口的保安进来，抢夺她的手机。
  杜郦拼命护住女儿，眼看保安近不得徐竹馨的身，刘主任亲自上阵。
  然而，就算他平时比较自律、时有锻炼，却依旧扯不开为了儿女拼尽全力的杜郦。
  就在这时，钭思敏朝乌泽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在其他男生的掩护下，绕到徐竹馨身后，伸手就要偷抢手机。
  坐躺在椅子上的徐竹羽发现了他的身影，以为对方要对妹妹不利，不顾自身伤势和疼痛，强行起身撞向路过的乌泽。
  医护人员一时不察，也被撞倒在地上。
  “混蛋，给我松开！”
  乌泽挥动手臂，击打在缠抱着他腰部的徐竹羽。
  徐竹羽伤上加伤，却死咬牙关，一声不吭地紧紧抱住对方，一起倒在地上。
  医护人员的惊叫声引起杜郦和刘主任等人的注意，纷纷转头看去。
  “小羽，小羽！”
  杜郦顾不上许多，赶紧跑过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住乌泽的胳膊，不让他击打儿子。
  徐竹馨手中的手机已经在拍摄，刘主任没有先去拉开乌泽和徐竹羽，而是快步冲向徐竹馨。
  “啊～”
  徐竹馨惊叫一声，不断后退，躲避刘主任的手掌。
  “给我！”
  刘主任面色阴沉地低吼了一声，他不想造成太大的喧闹，这会引起内室里校长的不满。
  徐竹馨比较柔弱，没几下就被刘主任逼停，并被抢夺了手机。
  怒气上头的刘主任，呵斥一声后，抬起手臂，就要给徐竹馨一个耳光。
  徐竹馨受到惊吓，低头闭上了眼睛，却未感受到手掌的挥打。
  “啊～～～放手，放手！”
  体型还算健壮的刘主任，面色痛苦地喊道，其挥动的手臂被一只手抓住，身侧站着一道身影。
  正是一路赶来的徐界初！
  几分钟前，网约车停在学校大门，下车后，不顾学校保安的阻拦，轻松闯入，并通过‘小手段’从保安口中得知徐竹馨三人所在观察室的位置。
  “你是什么人？快放开刘主任！”
  一旁及门口追过来的几名保安连连大声喝斥道，保安队长抽出一根伸缩棍，甩出棍子，步步逼近。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呜～～～”
  徐竹馨抬头看到了来人的面容，心绪激荡的同时也有了充足的安全感。
  “小馨，继续拍，在场所有人都拍进去，特别是他们！”
  徐界初一手扣住刘主任的手腕，让对方痛的跪地求饶，另一只手对观察室内众人一一指过，并最终点向钭思敏和乌泽两方男女学生。
  儿女的伤势，已激起他心中如山般的怒火。
  不过，他依旧保持着理智，没有贸然对这些学生动手。
  将这些人的面容拍下来，以后再一一炮制，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撑到后果。
  “嗯...好！”
  有了主心骨，徐竹馨不再害怕，擦了擦眼泪，坚定地拍摄了起来。
  “这位家长，还请你放开刘主任，并停止拍摄。这么做，是违法的！”
  内室里等待结果的校长终于坐不住了，开门走了出来。
  几个保安将徐界初和徐竹馨父女二人包围，大声呼喝着。
  “叫你放手，找死！”
  保安队长凶相毕露，企图趁徐界初不备，跨前一步，挥动短棍，砸向徐界初的脑袋。
  砰～啊！
  咚～咔～咔...
  众人想象中的脑袋开花没出现，反而是保安队长痛呼一声后倒飞了出去，并砸断了柜子，上面物品掉落一地，摔了个碎裂。
  “你竟敢动手打人？你完了，这里有监控，等着坐牢吧你！”
  校长色厉内荏道，心里却是又慌又怕。
  做了这么多年的校长，哪有学生家长敢在他面前动手动脚？
  哪个家长不怕孩子在学校待不下去？
  特别是徐界初这种底层家庭，以往的他，拿捏起来不要太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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