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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1942年的初冬,天色灰暗,漫天飞雪,寒风刺骨,列/宁格勒保卫战进入了艰苦卓绝的阶段。

        阿桃歪着头,在公寓里没休息了一会儿,就敏锐的感觉到对面有亮光一闪。

        奇怪,之前她刚来的时候没有人监视的呀,可能是他们成功的钓到了好多次鱼之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吧。

        这些鱼,一部分交给了城市里的舰队,一部分留下来制成腌品送到了前线,另一部分则是研究所的人自己吃掉了。

        小姑娘也不能每次和他们出去捕鱼,总得有捕鱼失败的时候嘛。

        “小万尼亚。”她摸摸在自己怀里踩奶的猫咪,这只猫真的很黏人,即使每周只有一个晚上住在公寓里,他还是要锲而不舍的跟过来,怕有什么情况发生,她只能用袋子装着猫猫,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有别人过来检查这个袋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好在瓦基里的军车给力,并没有人来问她的猫。

        捏捏肉垫子,他连爪子都不伸出来,好脾气地撒娇:“咪呜。”

        “嘘,小声点叫,乖啦。”把依依不舍的猫从怀里放下来,少女把系统里的司康掰碎了放在它面前,有些发愁的想,怎么才能把这只猫带出去?

        伊万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用爪子碰了一下,再上去舔了一口之后就开始挂在了床头的栏杆上,整只猫炸成毛茸茸的一团。

        这……

        “我平常吃的时候也没有反应这么大呀,”把渣子放在手里,她往那个方向招招手:“咪咪,有吃的哎。”

        “咪咪,咪咪?”

        一向听她话的伊万却怎么也不过来,爪子勾在了木头上,一幅警惕的姿势。

        “飞机耳都吓出来了?”

        “咚咚。”有人用轻柔的力度敲起了房门,“小万尼亚,不要发出声啊,我去看看。”

        见圆滚滚的屁股躲在了床板下面,阿桃便去看门。

        “尼娜?”借着光线,她看到的人脸色不太好,那过分苍白的面颊和深陷的眼眶,在烟雾和微弱光亮的笼罩下,显得疲惫而颓废。

        “怎么了吗?”

        “我是想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吃的,我可以拿来交换。”尼洛夫娜拿着个小小的俄/罗/斯套娃,上面的胖头娃娃咧开了嘴,朝她笑。

        有点像中/国年画上的娃娃,憨厚可躹。

        “有的,”少女清楚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人的,估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来这里碰碰运气:“我的份量减少到了一半,成了两百克了,抱歉啊,不过我有攒着面包,先给您点吧。”

        俄/罗/斯套娃她小时候也有,是十二层的,听说套数越多,工艺越复杂,价格也就上来了。

        “谢谢,谢谢。”尼娜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我真是没有办法了。”

        阿桃转身回房,其实平常有系统作为支撑,自己也不用吃那么多的黑面包。

        黑面包里面的木屑是越来越多了,甚至有的时候还带着沙砾,一口下去倒是可以跟森林里清新的木头进行一个近距离的接触,但是划嗓子,得使劲往下咽水才能把面包吞下去。

        每周的分量攒一攒,小姑娘的面包数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少女也没有多给,包了几片给妇人。

        “有什么事来找我啊。”接过来套娃,她淡然地说。

        “你……”尼娜的眼神又惊又喜,脸上的皱纹因此缓和了些,她直勾勾盯着对方衣服上的细毛:“您的猫,要看好。”

        “什么?”

        “现在的宠物都被人吃的差不多了,我是不会告诉别人,你这里有猫的,对啦,我这里有十/月革命的纪念勋章,也给你。”

        她匆匆忙忙说,“就是在这里,停在涅瓦河畔的阿芙乐尔号,发出了进攻冬/宫的声音。”

        从此“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成为十/月革命的象征。

        “您知道阿芙乐尔吗?现在还在波/罗/的/海的舰队里面服役。”

        “我知道。”

        “那我……”

        “去吧去吧,不用担心我。”少女朝她点点头,“我好像登上过阿芙乐尔号,亲眼目睹了它的英姿。”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十/月革命到现在已经快25年了。

        “骗你的啦,我在梦里梦见过。”

        目送着妇人扶着把手,蹒跚地下了楼梯,白雪覆盖的白光占据了整个世界,小姑娘叹了口气,刚回到房间,一只猫猫头鬼鬼祟祟地伸了出来。

        “小万尼亚呀……我好像不能把你带出去了。”

        她痛苦的想,不过现在满大街都是倒下的人,出个门都能被尸体绊倒,她已经看见过许多人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样子,放在木板上,由别人拉着不知道走向何处,一只猫活到现在,还没有被剥了皮,吃了肉,已经是它的幸运了。

        尽管小姑娘再怎么努力,研究所的人已经倒下不少了,短短一个月内,研究所里又饿死了5个人。

        出去巡逻的时候,伊万还待在她肩膀上看着研究所多出来的、被白雪覆盖的坟茔,下面埋藏了许多炽热的心脏,在苏/维/埃广阔的土地上跳动着。研究所里,一边是装满粮种的仓库,一边是被活活饿死的科学家的墓碑。

        “呜。”伊万用小脑袋顶顶失声痛哭的小姑娘,尾巴圈成一个圆圈,把她的一只脚腕圈在里面。这个时候,房间内的电话机突兀的响了一下。

        “你好?”她抹了抹眼泪,接起来。

        “你好,小羊,这周过的怎么样?”电话那头是个熟悉的软绵音。

        “我还好啦。”

        “我们这边会有大动作了,你再坚持两周,最多三周,我会去找你,好不好?”

        “可是,我想和研究所的人在一块。”

        “小羊,不要任性,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这条线路也不是很稳定,动不动会被炸断,每当线路无法打通时,伊万总会克制下快要暴走的情绪,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后才会缓解。

        “……”她还在那边抽鼻子,不用想,一定是哭得脸红红的,他的语气不再乖戾,声音也变得柔和。

        “等着我。”青年挂断了电话,看着墙上的地图和桌子上的沙盘,开始了思考。

        ————

        一辆载着面包的卡车为了躲避一辆吉普车,在第七大道拐弯处倾倒,许多面包从车里滚了出来。闻着香喷喷的面包,饿得发慌的居民围了上来,犹如一群严冬里嗅到了肉香的饿狼。不到两分钟,周围已经站满了饥民。司机紧张地从驾驶室爬了出来,脸色铁青,大声吼道:“这是前线将士的口粮!”顿时,就像战士接到命令一样,一个个饿得黑瘦干瘪的饥民摇晃着麦秆似的身体,弯下腰,捡起了一片片面包,轻轻拍掉沾在上面的雪和尘土,往麻袋里装。人们边捡边咽着口水。拾完了,众人把倾斜的车推了起来,又把一袋袋面包装进车里,司机迅速地跳进驾驶室,向前线方向开去。

        阿桃在不远处酸了鼻子,她其实也在折腾自己,一天只吃一顿饭,勉强能维持人体活动所需要的能量罢了。

        “怎么了?同志?”今天瓦基里有事,不能开车来接人,她只能把猫咪塞到自己的背包里面,告诫他不能乱动并开了个小缝给他呼吸之后,一个士兵护送她,穿过大街小巷。

        “没什么。”她摇摇头,走过一个又一个由沙袋围成的高射炮阵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大街上的人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那个士兵。

        “喂!”一个女声向这边走来,那个士兵马上把枪口举了起来:“什么事?”

        “达莎?”

        “我之前错怪你了。居然还是内/务/部的……”达莎停住了脚步,“希望下次可以见到你吧!”

        什么意思?

        小姑娘眨眨眼睛,内/务/部,是类似于国/安/局的存在吗?

        “到了,同志。”

        士兵安全把她送到了大门前,所长本来还算开心的表情也变了,“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任务结束了。”他冷淡道。

        “内/务/部!”丹妮亚挺着大肚子,少女便把抖毛的伊万放在了一边,怀孕的妇女最好不要和宠物接触。

        “咪!”

        “咦?”

        大家每天都在本来已经十分有限的供给面包里挤出一点给她,单位也把仅剩的一小袋麦麸留给她。她含着泪水,盯着食物说:“这不是食物,而是同志们的生命,我不能接受。”大家盯着她的肚子坚定地说:“这不是食物,而是新生的希望,你应该收下。”丹妮亚哽咽了,热泪奔涌而出。

        少女也好奇地摸了摸她的肚子,里面孕育的,这就是生命?

        丹妮亚把手也放了过来,两只手掌重叠:“很不可思议吧?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会保护好的。”

        “真好呐。”她重重地点头,“傻姑娘,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也有这么一天的……你的男友什么时候变成你未婚夫啊?”

        未婚夫?

        阿桃迷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什么?他连这些都没和你提过吗?不计划和你未来的男人可靠不住!”丹妮亚挑起眉毛,引来了塔莉亚的附和,“对嘛!”

        小姑娘垂下眼睫毛,笑了笑。

        未来?

        是她可以肖想的东西嘛?

        “我去做饭。”

        一锅热气腾腾的清汤,里面飘着甘蔗渣和玉米秆粉,这就是科学家们的早餐。

        “内/务/部的人找你谈话了吗?”所长吃着早饭,瞄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阿桃。

        “没有啊,上次就是把我送过来而已。”随着时间的靠近,她越来越难受,伊万也不可能把科研所的人都送出去,第一波肯定是老弱病残孕。

        “你男人和内/务/部也有联系啊,”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伊万再也没有联络过她,她也去公寓对面看了看,之前有闪光的位置,被一道冰凉的铁栏杆拦住了去路。

        大概是被人监视了吧?

        在空气中哈了口气,尼娜又找她换了几次东西,甚至把珍贵的戒指给了少女。

        她当然没要。

        面对困境,人们的意志和信念是活下来的精神食粮,其力量无比巨大。当前线德/军的炮弹排山倒海地向列/宁格勒前沿阵地轰炸过后,竟出现了片刻的宁静——德/军正在等待苏/军的报复行动。

        最好的报复,就是反击。

        所长普罗列夫带领25位科学家,举起拳头,庄严宣誓,为了苏/维/埃,决不丢失一粒种子。

        当列/宁格勒的人们都饿疯了的时候,人们开始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到处寻找食物。同时,人们开始关注储存在种子研究所里的10多吨小麦种子。

        他们一次又一次和军/队、饥民们说明情况,最后种子还是没有被人拿去,小姑娘不得不敬佩所有人。

        有一天,她翻遍房间也没找到伊万,小家伙昨天晚上也没叫,在怀里睡得很香,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了一道血迹延伸到了其他房门口,上面还有稀碎的毛毛,于是她知道了,她的小伊万,被人吃掉了。

        她知道没办法,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呀,可是她的小万尼亚……

        阿桃浑浑噩噩地出了公寓,刚出门就被一个僵硬的尸体绊倒在地,膝盖直接磕破了。

        是熟悉的头巾。

        用手把她翻过来,就是尼娜。

        她的脸结上了厚厚的冰霜,和蔼的脸庞被死亡催成了黑紫色,很难看,又胀。

        少女什么也没说,看着周围的人把她用白布裹好,拉上木板车,她一直跟着那个人走,直到有士兵拉住了她。

        “同志……哦,东/方/人,我知道你是谁了,谢谢你们的鱼。”

        “你们要把她送到哪里去?”身上沾满了雪花的她问,目送着木板车进入了封闭区。

        “这个,即使是你,我们也不能透露的。”士兵说,“拉多加湖已经开始结冰了,情况会好转的。”

        “谢谢。”

        她一声不吭地走回了研究所,公寓,是不想回去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来月事了吗?”

        “我……”肚子一疼,像是被用重锤一下一下锤打着,少女疼得发抖,“应该是。”

        “啊!那快进来坐下,我给你热水——伊万猫呢?”

        “不会回来了。”

        “什么?”

        “洽洽。”有人敲了敲厂门,“有人吗?”

        “马上!你快喝水,会好一点!”

        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抖着牙齿,从没有感觉过如此之冷,铺天盖地的冰冷袭击了她。

        好像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那个男人把脸贴近玻璃,仔细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少女。

        她有预感一样,抬头认出了这张脸,仿佛有一股热浪涌到她的喉头。

        现在,在这样的时候,在生活最艰苦的时刻,他来得是多么及时啊!

        她不记得她是怎么从房间里跑出去的,好像有一阵风把她刮下了去,她怀着满腔的感激和悲戚,用她的不太灵活有力的胳臂一把搂住青年的脖子,把她的泪痕纵横的脸和几乎冻僵的身体紧贴着他。

        “伊万……”

        “万尼亚……”

        “万涅奇卡……”

        “我来接你啦,小羊。”

        他克制着自己,轻声地说,他的目光已经不是带着亲切、温柔的神情,而是无比热情地透入她的心灵了。

        作者俺:今天早上好像梦见伊万了,我感觉他不得不打,脸色是十分凝重的,但是没有后悔的表情,大概也背水一战了害,毕竟都被弄到家门口了……

        反正我梦见过的小白熊,从小是被欧/洲那群人讨厌的,但即使这样,他有的时候还会对西/方有些幻想,但是幻想一次被又一次打破之后,他就放弃了,就走自己的路的那种感觉。

        然后前两天梦见他们因为这件事还开了个会,指联五,我在走廊里等他们嘛,发现只有亚瑟先到了,亚瑟就推开门,邀请我去另一个空的办公室。

        我就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亚瑟习惯了我的表现,顺手把沏好的茶往我这边推了推。

        西/方的那群家伙,搞事是一流的,我说得冷酷一点,只要战/争不在他们本土发生,他们就特别希望把那个水搅得更混一点,不然他们怎么卖军/火,搞制/裁赚钱啊……

        “真的要这样做吗?”我问他。

        “不然呢?我觉得你应该习惯了才对。”

        “啊呀呀,”我就耸耸肩,“这是把双刃剑。”

        “所有的东西都是双刃剑,”他说,“要看剑柄掌握在谁的手里,谁就是赢家。毕竟剑挥下去,可伤不到自己。”

        “讨厌的家伙们。”

        “你被讨厌的次数还不嫌多?甚至连本国的有些人都讨厌你吧?”

        “哎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我跟老王关系很复杂了呢……你是想引起w/w/3么?”

        “只要利益分配不均匀,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亚瑟喝着茶,非常淡定。

        “呀!你也在!”阿尔闯入,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过来看什么的?”他的表情虽然脸上有笑意,但是一直盯着我跟亚瑟。

        “我就过来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啊哈!听说上回东/亚那边开会的时候你也在哎,能不能偷偷摸摸给我透露点消息?”

        “你不是全知道了么,你过来问我啊?”阿尔弗雷德家的窃听技术可是一流的,通常是这边刚开完了会,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有的时候开会的中途,他们就收到消息了。

        “早啊。”弗朗西斯走进来,“今天伊万会来吗?”

        “管他来不来,我们的会议还是要继续的嘛。”阿尔笑了几声,我就很无语,这三个金毛之间相互内讧还不够,还管人家伊万来不来。

        “我感觉他不会是不来的样子……说起来他缺席过我们的会议次数很少吧?”

        “王呢?你没和他一起来?”

        “拜托,我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好吧?”

        “我想也是,”弗朗说,“上次东/亚会议你突然出现时,把其他人吓了个不轻。”

        “哎呀,我没有呀,我就只跟老王和本田打了一声招呼,我就退出来了嘛,什么机密我都没有听见。”

        “早啊。”王耀和伊万一前一后走进来,“会议室没有人,我们就过来看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小羊早。”伊万还冲我笑了笑。

        俺就过去蹭了个老王的抚摸。

        老王就摸摸头,下一秒就把我赶出去了。

        所以说国/际关系这问题很复杂,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联/合/国是五常赋予的权利,而不是联/合/国反过来给予五常权力。

        希望大白熊能多撑一撑……大白熊倒了,下一个矛头就是咱们了。

        这两天老米又在湾惹事,然后还搞了个什么尼泊尔……真的,背后受敌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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