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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陶燃看那小人儿吭哧吭哧半天才从绿皮地面爬到桌上又跳到了费谦手里。

        费谦正要收回,旁边忽伸出来一只手叼走了小人儿。

        费谦看过去,是温温和和对任何人都很友善的陶燃。

        费谦看见他两只手指捏住提溜着小人儿的脑袋拿在眼前晃荡,左摇右晃,一抖两抖,看得都像是要把小人儿脑袋扯断,晃得小人儿晕晕乎乎。

        小人儿反应过来之后捶胸顿足气急败坏,四肢翻腾,怒气冲冲地瞪着罪魁祸首。它纸片人脑袋上点着两个黑黑的黑豆子,像幼稚园小朋友用线笔点上去的黑点。

        小人儿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但是它笨拙的脑袋连接着薄薄的纸片脖颈,轻易就能扭断,它好像并没看到他要找的人,于是便泄了气,转而愤怒地瞪着眼前坏坏地提溜着它脑袋的坏人。

        “坏人”陶燃玩儿心大起,笑出一个奸诈的表情,把小人从高空抛下让小人落在桌面,再提溜起来,再抛下,再提溜,再抛下,如此反复,小人掌握不好身体的平衡,恼了,寻得一个机会,双臂一抱,头一扭,不搭理人了,任人摆布。

        但陶燃显然不满于此,他正玩心大起,才不会想这么快就缺少了好玩的好伙伴。他食指与大拇指碰撞,一方压着一方,朝着小人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小人的威力比不了一个真人陶燃,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在桌面连翻几个三百六十度的跟头。

        起来晕晕乎乎,小人晃着脑袋,小胳膊小腿儿左右摇摆,像醉酒的人走路不稳。兴许这次小人才是真的被陶燃惹恼了,站起来后,全身冒火,完全是只自虐的小人儿。

        小人儿趁人不注意膝盖往下一弯,双脚使力,蓄力直接蹦到了陶燃鼻尖上,它右脚向后,蓄势待发,对着陶燃鼻尖就是一脚,等陶燃缓过来时,小人早已自虐成功,化成了一摊灰烬,洋洋洒洒落了他一身。

        如此经历了小人一脚,陶燃鼻尖红红,泛着酸,顿时眼眶冒泪直打转,就差个人细语安慰委屈一来嚎啕大哭了。

        陶燃紧抿着嘴唇,委屈极了,见着机会就往费谦怀里扑,把脸埋在费谦颈窝里,带着哭腔但从始至终没掉过一滴眼泪的他哭诉道:“师兄,它欺负我——”

        费谦:“”

        见证了从始至终全过程的众人:“”

        费谦嘴角一抽抽,他怎么就不知道陶燃也是这么个玩心大发的人呢?

        性质还极其恶劣。

        纯纯的一朵黑莲花。

        小程看不见小人,也看不见陶燃身上的灰烬,她看到的只有斜对面穿着一身古装服饰的陶燃做了一些不是常人正常情况下会干的事,对着空气乱比划,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不知是有意义还是没意义的动作,就好像是有那啥神经病。

        小程再看看身边其他人,除了一言难尽,就是习以为常。

        小程不知道为什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除了一言难尽还有个习以为常,一件事两种迥然的反应,过于奇怪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坐的座位怎么也坐不舒服。

        她奇怪,小冉却不觉得奇怪,化为灰烬的小人实实在在的是个纸片人,所以他们都能看见,只不过费谦在小纸人身上做了点小手段,让其他人看不见小纸人罢了。

        小冉知道他们习以为常习的是他们都忽略了那小纸人只有他们五个人看得见所以对于陶燃做的一系列动作都在意料之中的常,而一言难尽难的是陶燃如此黑莲花的尽。

        那装纯白小兔子的前辈他们简直没眼看。

        小冉讪笑着出头解释:“他这里有点那个,哈,哈哈,哈哈哈”

        火车一路向南,路上的风景不断变换,从乡野农田到高山松木林石,经过山体隧道时又会变得一片昏暗,陶燃在这个时候饿了。

        他虽然醒来了,但用的还是凡人之躯,所以饱腹饥饿不可少。

        陶燃:“师兄~我饿了。”

        费谦:“”

        费谦垂下头看了一眼悠然自得靠在他身上的陶燃,让人松手,给他拿吃的,陶燃也就极为不舍得松了手,看着他师兄站起来从头顶拿了一大袋,打开,全是泡面。

        他分给每人一桶,自己也拿了一桶。

        看陶燃那大少爷小祖宗五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他心里还是默默垂泪当起了伺候祖宗爷的老妈子,给陶燃亲力亲为地泡好泡面顺便自己的也泡好,以往他都不用动手就有人把泡好的泡面给他递到手里,现在呢?现在反过来是他伺候起了别人。

        费谦接完水回来,看见其他人一脸看呆了的样,火从心上来,颇为暴躁地冲着众人吼,完全没了他平日里嬉皮笑脸绅士风度的故作君子样:“干嘛?都瞪着我干嘛?不去泡泡面都干瞪着俩眼珠子等着人泡好搁手里呢?让我伺候你们呢?你们咋不骑到老子头上顺便搭个窝住呢?优哉游哉地一个个的画符画不好练剑练不好召雷召不好要你们干嘛天天儿的一个个就等着妈妈给你们叼来毛毛虫张嘴等吃呢?什么也干不好就会瞪着俩大眼泡子朝望着有人能给你们投喂吃的”

        费谦霹雳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小冉都怀疑他们谦哥是不是煞气入体把火给逼上来了,一嘟噜话说的气都不带喘,真怕他们谦哥不知中了什么邪就此背过气去。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通,根本不敢用嘴说出来,眼看着他们谦哥又有要说话不带喘气地准备噼里一堆,小冉紧着老虎发威顺毛撸的伟大目标迭不休地两手抱着泡面溜了,陆唯程衍见状也着急忙慌地迅速溜走了,他们奔跑的样子活像屁股后面追了一只炸毛老虎。

        费谦刚要往后面座位上坐,低头就见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目光,好无辜,好纯良,好无害,他还要谢谢他做了回凶神恶煞的恶人。

        虽然他本来就没有承认过他是什么好人。

        费谦:“”

        费谦直接忽略因为刚才那一通连珠炮似的话而受到整节车厢人的目光,坐下来,把泡面推给了陶燃,冲着陶燃说话声音尽量平稳和温和,他温声细语道:“面泡好了,吃吧。”

        陶燃:“”

        陶燃欲言又止,张口想说话,但是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把话说出来,最后他默默地把泡面放到自己面前开盖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掂起叉子吃了。

        对面的小程心里只觉得,这怕不是两个都有那啥神经病。

        足足半个多小时,费谦才看着兄妹仨一步一挪地回来了。

        费谦面无表情地看着兄妹仨,觉得自己脑壳疼,带孩子真累呀。

        陶燃吃完了面大概是一桶不够他吃,还饿着,汤也喝的干干净净,看见费谦面前那桶还没动,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

        费谦:“”

        他一个月的无语量都在陶燃这儿用完了,只一天。

        费谦叹了口气,把面推给了陶燃。

        陶燃心情愉悦地抱着费谦那一桶泡面高高兴兴地吸溜着,只是不知道是陶燃胃口大还是饿得很了,费谦自己没吃推给他的也把汤喝了个干干净净,见没了,就把目光盯在了对面的陆唯那桶没吃完的面上。

        陆唯:“”

        你干什么要盯着我的面看。

        他忍受着那直刺而来的如有实质的目光,悄无声息地用胳膊挡住了面和自己的脑袋,掂着叉子三两口快速扒拉完了,他的快速惊掉众人下巴。

        再看另一边的小冉,小冉同样如此,三两口不管烫不烫就往嘴里送,程衍也是怕陶燃跟他抢吃的几口扒拉下肚。

        陶燃十分委屈地看向费谦。

        费谦:“”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费谦心有郁结,担心自己带着陶燃出了个远门就把人给饿死了,他心里愧疚得慌,从兜里摸出手机手都看着拿不稳拨出一个电话。

        对面就响了几声被接通了,听都不听对面人说一句客套“喂”直接对着电话那头道:“你赶紧给我打钱过来,再不打钱过来,你可能就见不到以后的我了,估计就要饿死了,”末了又补充一句,“被我自己饿死的。”

        对面:“”

        也许对面在思索费谦话里的意思,但是显然,对面并没能理解,短暂得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费谦听到对面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走之前你没带钱过去?还是被人抢了?”

        费谦看看陶燃,再看看其他人:“没有,就是”

        还没等他说下去,对面楚尘就斩钉截铁道:“那就等你们花光了用完了再来找我要。”说完不等费谦再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费谦:“”

        陶燃:“师兄~我困了。”

        费谦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没好气道:“困就睡。”

        陶燃:“可是我睡不着。”

        费谦:“睡不着别睡。”

        陶燃:“可是我想睡。”

        费谦:“”那你到底是要睡还是不睡?

        费谦:“想睡就睡。”

        没听到动静。

        费谦转头看看,就见着人摸摸索索钻进他怀里,一直动来动去,似乎是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但怎么扭都不舒服,总觉得哪里硌得慌或者从哪里灌到了身体里凉风去。

        被这摸摸索索的动作闹得实在凡人,费谦干脆大掌一挥,胳臂一挽,把人索到了胸腹处:“睡吧。”

        果真,这个姿势舒服得很,陶燃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从凌晨五点多钟一直走,车已经开了有十个多小时了,太阳也渐渐落下山去,车厢里是昏黄的,这趟远程车中间没什么人上来,只有下去一两个的,大家都坐了一天的车,想必也已经很累了,这会儿都昏昏沉沉,头一点一点的,下巴颏都快点到肚子上了。

        费谦不是人,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但不知怎么,怀里抱着一个暖和又温软的躯体,这会儿的也有点困倦了,眼皮一耷拉一耷拉的,实在熬不过,仰着头彻底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只感觉脑袋沉重,像是在脑袋里灌了一斤铅,心里无来由地踩不到实地上。

        他做了梦,梦到了先前制造幻境的山魅,那山魅妖娆妩媚,姿容昳丽,是个十足美丽的妖,却是一副男生相,一颦一笑之间充满了柔情,山魅化作陶燃的样子,跟他说,“师兄我这里疼得很,”他一双白皙的手掌抚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带着哭腔,“师兄以身祭天道时,把我推给师父,师兄的心里不痛吗?师兄,师兄”

        一声一声,震到他心底。

        他一眼就认出眼前的“陶燃”并不是陶燃,是作妖的山魅,他却一时无法突破幻境,无法出来,他不像陶燃,陶燃自身本身是掌管阴界魂灵功过的判官,对人界的人、妖魔鬼怪也有约束能力,费谦是只魔,陷入幻境,只会加深他心里的执念。

        究竟他有什么执念,费谦自己都说不清楚。

        毕竟他连记忆都没有。

        进入幻境那时,费谦并没有察觉到,他睁开他一双漂亮的眼,在光下棕黄的眸子十分深邃。

        他对面坐了一人,一身宽袍大袖。很奇怪,他明明看清了对面的石凳上坐的人的相貌,却总也记不住,好像本该他就认识那个人。

        他调笑着对对面的人说:“楚尘,来,陪我喝一盅。”

        对面的男人却不吭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都让人觉得如坠冰山。

        费谦却不在意楚尘的冷淡,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对于楚尘的冷脸,他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执起杯盏,给两人满上,醇香的烈酒溢散在空气中,费谦忍不住酒香,不顾楚尘先干了。

        一声品呷,费谦放下酒杯心满意足,看向对面楚尘的酒杯里还是满的,就催促:“这酒可是我从苍琅买来的,你不尝一下,可惜了。”

        闻言,楚尘低头看向面前满上的酒,他还是像费谦一样一口干了。

        “爽快!”

        费谦在幻境里浑浑噩噩,一过两年,他身边时常伴有一少年,少年古灵精怪,脑袋里整天不知想着些什么,想一出便是一出。

        这天晚上,天忽然电闪雷鸣,一个闷雷向来觉少甚至不用睡觉的费谦竟被闷雷震醒了。

        突然睁开眼,黑漆漆地盯着床帐上方的帷幔,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突然猛烈地跳动了起来,他翻身坐在床沿,眼里空无一物,盯着地面一片空地发起了呆。

        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什么人推开,费谦瞬间盯住屋外进来的人,是时常跟在他身边的少年。

        少年名叫陶燃,一身素青衣衫,仅着一层薄薄的纱衣,一边衣领从肩膀滑下,露出细腻浑圆的肩头,带着粉红,任何情|欲高昂的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化身一匹饿狼,直教人想要扑过去。

        少年轻摇漫步朝着他走过来,眼神传情,潋滟四方,实在惹人心怜。

        费谦眼睛死死盯着进来的少年。

        少年走至他身前,费谦抬眼,眼睛里乘着欲|火的光芒。

        陶燃伸手轻轻抚摸在费谦的脸颊,那温柔的触摸带着情|色,赤|裸裸地勾|引。

        少年坐在他腿上,在他耳边轻柔呢喃,他的手划过他的耳廓,带着丝丝痒意。

        费谦深知自己受不住这样的撩拨,很快他便受不住。

        “师兄,你爱我吗?”

        爱吗?

        是爱的。

        “师兄,你在顾及着什么呢?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不会管的,他管不住的。”

        “师兄!”

        “师兄。”

        “师兄!”

        “师兄。”

        他与少年在一起,互通了心意。

        他带着少年下山历练,见过很多人,看过万千浮华。

        少年左手一根冰糖葫芦,右手一个糖人,脸上洋溢着幸福。

        师兄——

        费谦回头看,并没有看见有谁在背后喊他,街上茫茫行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一而同,他皱着眉扭过头,看见前方两眼放光的盯着杂耍看的陶燃,他走过去,把手里拿着的米糕递给了他,陶燃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师兄——让开——”

        “你滚开——”

        费谦忽觉身后好像是有人在叫他,熟悉的声音,以至于他分不清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少年与身后的少年到底哪个才是真,他眼神里有些空茫地抬眸看向身后的人,那是他所爱之人,那是他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却又爱之深恨之切的少年,他只看见少年面上的表情似乎十分惊恐,大喊着什么,他听不清。

        他觉得自己心脏好像在跳动,可是伸手抚上,却只摸到一手温热,他垂眸看向刺穿自己心脏的东西,那好像是一把利刃,贯穿了他的心脏,他用来爱人的心脏。

        “师兄,我才是陶燃,我恨你。”刺穿他心脏的少年冷淡地一副表情说着冰冷的话。

        费谦已经明白自己所处一个幻境当中,他当即怒不可遏,闪烁着火焰的眸子狠戾地看向“他”,他抬手一掌打在少年同样心脏的位置,少年当即一口血吐了出来,烟花似的炸开。

        费谦单膝跪在地上,手捂胸口,他抬眼看向奔跑而来的少年,少年慌忙着急来到他面前,伸手也抚上费谦汹涌奔流出来的血液,他哭搡着,他说话断断续续:“师兄、师兄,费谦”

        “陶燃”毫无办法,他只知道师兄一定疼,平常他手指破一条口子,都有些微微的刺麻。

        “费谦师兄”

        费谦似乎是疼得说不出来话,他闭上眼复又睁开,他眼神死死地钉在“陶燃”身上,那双眼睛似要把他洞穿。

        “陶燃”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安慰,费谦苍白的嘴唇开开合合:“燃、燃燃,去找楚尘,让他、带你离开这里。”

        “不”“陶燃”有些空茫,不知该说什么。

        “听、听我说,燃燃,这地底下是一片凶煞之地,刚刚我的血催动了凶煞地的禁咒,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听话,好吗?”

        “师兄,我、你知道我不会听你话的,我何时听”过你的话。

        还没说完,“陶燃”便感觉地下一阵震荡,他勉强稳住身体,他伸手抓过费谦的手,带着他执意要逃走。

        可费谦不会如此,他用力把手抽回,地面已经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据说,那是通往地底的世界,人死后魂灵所栖息七日七夜的阴间界。

        “陶燃”欲拉紧费谦的手,拽起他就要走,可是他的力气连受了伤的费谦都抵不过,他在此时才深深恼恨自己的不求上进,为何当初不努力练习术法。

        “师兄,别丢下我”“陶燃”楚楚可怜,声音带着哽咽。

        费谦却是十分干脆地甩开了他的手,正好楚尘赶到,“陶燃”没看见他,费谦却是看见了,他抬眼戏谑道:“楚尘,还记得你与我的交易吗?现在轮到你了,带燃燃走,安全地带他离开这里。”

        他这时话语里还带着调笑,可不多久他便笑不出来了,一笑,疼得他嘶声抽气,“陶燃”十分心痛地看着他,却无能为力。

        费谦超越所有灵,他受伤,很少能找得到对得上的疗伤医药,楚尘在这好办,可是受大伤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承受费谦的灵力。

        再睁眼时已不分是入了夜还是凌晨之前的黑了。

        费谦浑浑噩噩,他在幻境里连他陷入的幻境都没有办法脱离。

        本来他没有办法出来的,可是陶燃率先出来从外面直接暴力破了所有的局才得以脱离幻境,他睁眼看见的便是陶燃眉心黑气闪烁。

        车上始终睡不舒服,睡再长的时间睁开眼一看手机顶多也就一两小时的时间。

        陶燃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躺在他怀里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睁着眼睛挥舞着手抓着空气里的不知什么东西。

        费谦定睛看去,差点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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