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三人借助绳索快速到达洞口,可谁知这堵住洞口的巨石无比沉重,即使用遍了随身的工具和武器,也拼劲了三人所有的力气,依然不能令这巨石动摇半分。
幸好这洞内洞外缠绕的藤曼并没有被巨石砸断,反而成了三人悬在洞口时的倚靠。只是这些并不粗壮的藤曼能支撑三人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石彪用短剑在洞口的缝隙处一通劈砍锯凿,无奈竟无半点作用。
他看着甚为坚硬的洞口崖壁,心想:明明有开凿的痕迹啊!为何用我手中的匕首就一点也凿不动呢?也不知道前朝工匠是用什么工具开凿的,竟能将这坚如磐石的崖壁,生生凿出这么深邃巨大的山洞来?
祁钰看石彪费了半天劲儿,也没能将洞口扩大半分。便转头看了看那只将小脑袋露在于冕衣衫外的绒球,然后低声对于冕说到:“这小兽身形灵巧,又识得他主人身上的味道,何不让它试试是否能从这缝隙中钻出去?”
于冕则有些疑惑的对他答到:“这小兽的身形虽小,却也比这缝隙粗壮的多,应该不能钻出去吧!”
他嘴里虽这样说着,手却依然将绒球从自己衣衫中掏了出来,并抬高手臂将它递到了离洞口最近的石彪手中。
石彪将绒球托到洞口的缝隙处,对它柔声说到:“绒球既聪明又能干,现在试试看能从这从这缝隙中钻出去找到你主人不?”
这小兽听了石彪的话,便将自己的小鼻子和小嘴巴在狭小的缝隙处蹭了又蹭,最后好像是找到了最佳位置,就将自己的耳朵紧紧贴在小脑袋上,四个小爪子使劲的蹬踩石彪的手臂,柔软的身子好像会缩骨一样,竟在三个少年的眼前变戏法般的钻了出去。
石彪眼见着绒球消失在眼前,惊讶的张着嘴巴、瞪着眼睛,他用一根手指反复的测量着缝隙的大小,好像始终不相信这狭窄的地方竟真的能钻出去一条小犬。
绒球虽然钻出了洞口,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反复朝洞口低声的叫着,这叫声里满是小心翼翼,似乎是只想让洞中的人听到,而并不想惊动这山谷中的其他生灵。
于冕听出了这小兽叫声中的意思,便一把推开堵在洞口处的石彪,低声对缝隙处探鼻探嘴的绒球说到:“别等我们了,这洞口太小,我们也凿不动这山石,现在寻着你主人的味道去找到他,让他赶快带人来寻我们!”
小兽似是听明白了他的话,便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开。
于冕听到它踩上谷底落叶的声音非常缓慢,就又叮嘱道:“别不放心我们,你自己赶快离开这里,路上一定小心,别惊动了这山中的猛兽!”
绒球听了于冕的这番话,才轻巧、快速的跳跃着离开了。
石彪听着绒球走远了,才笑嘻嘻的对于冕说到:“哎呦,想不到你还懂犬语!”
于冕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的回到:“聪明如我,懂你和懂犬语有何差别?”
石彪看于冕又开始施展自己的嘴上功夫,便悻悻的说到:“好男儿在拳脚功夫上见高下,何必每次都靠咬文嚼字打天下?”话未说完就向于冕的胸口处猛劈一掌。
于冕见状,立马侧身躲闪,两个人就揽着藤曼腾空厮打了起来。
祁钰已经习惯了他们俩每日里的斗智斗勇又斗嘴,见惯不怪的抱着那根颤巍巍的绳索附到了崖壁上,闭目养神的任由他俩胡闹。
自己则默默的想着蓝儿可否已经在山峰北侧的道观中安顿下来,皇兄见自己久出不归,此刻是否已经派人找疯了
太阳已落下多时,夜幕也笼罩了整片山脉,山峰北侧的道观里已经开始点灯照亮了。
一处丹房中,祁镇正有些焦急的询问着刚从山谷中搜寻回来的侍卫:“谷底和往返的山路确定都仔细的寻过了?”
侍卫低着头答到:“回禀殿下,恕属下无能,附近的几处山谷和往返的山路都寻过了,除了救人的那处谷底,其他几处并未发现二殿下平日里制图惯用的标记。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根本就没从那处谷底上来,可又寻不到人,该不是“
祁镇见说话的侍卫含含糊糊的不敢说清楚,便着急的问到:“找人要紧,何必含糊其辞?”
侍卫有些颤颤巍巍的答道:“属下是怕二殿下他们掉入山谷的幽洞中!”
正待祁镇想要继续询问时,却瞧见秦忠正跟门口的守卫小声说话,则向秦忠喊到:“想知道什么就进来正大光明的问,在那问他能问出什么来?”
秦忠从祁镇的声音中听出了明显的焦虑感,猜出定是祁钰没有按时回来,便低着头走进丹房,向祁镇行过礼后说到:“禀殿下,蓝儿姑娘已经问了几十回二殿下何时归来了!小的心里也很是记挂着,所以就想来问问可有什么消息”
秦忠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出了祁镇脸上越来越深沉的忧郁之色,只听祁镇对他答到:“你回去见蓝儿时,就说祁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现已天色已大暗,山路危险,走的慢些反倒谨慎安全。想必回到道观时辰就不早了,今日也不方便见她了。让她安心泡完药汤后早早睡下,明天一早就能看见她的祁钰哥哥了!”
秦忠自是知道这些话都是祁镇用来安慰蓝儿的,看祁镇神态中流露出的焦虑和忧郁,便能猜到定是祁钰遇到什么事儿了,所以才迟迟未能回到道观中。
祁镇也看出了秦忠既不放心祁钰的安危,又不敢多问的神色,就对他继续说道:“你留在这儿把蓝儿安抚好,她若有何需要,你随时给安排。我带着所有人马去搜寻祁钰他们三人,千万别让蓝儿看出有什么破绽。一个姑娘家帮不上什么忙,就别让她再添乱了!”
秦忠心里对祁钰的安危有一万个不放心,可太子爷现下的安排确实是最稳妥的。所以只好懂事的告退,以便祁镇能尽快出动所有人马去找寻祁钰。
可蓝儿却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姑娘,虽然秦忠给她说祁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时,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自若,但蓝儿依然在他略微有些紧缩的眉头中看出了不安。
只是她清醒的知道,自己既不是秦忠的主子,也不是祁钰和祁镇的亲妹妹,所以不能也不应该对秦忠有过多的质疑和询问,因此只好勉强点头,乖乖的去泡药汤了。
夜已深沉,即使已经灭灯歇息,蓝儿也根本无法入睡,众人离开道观时的脚步声早已打乱她的心绪。
虽然祁镇带着所有人马出观的时候,尽量压低了声响。但山中寂静,并非是毫无半点声音。聪慧又敏感的蓝儿便在这满是焦急的脚步声中,听出了祁钰并未安全归来的讯息。
蓝儿自小在父母家人的身边长大,从未经历过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且自她出生以来,杭家一直是家道兴隆,合家上下一天诚惶诚恐的日子也没经历过。所以小小的蓝儿,并不知道什么叫不安,也没有体验过什么叫牵挂。
而此时,祁钰的出而不归且毫无音讯,就如同在她心间悬了一把刀,担心、害怕、焦急,诸多心绪同时涌上心头。
她睁着一双无比清亮的眼睛望向窗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弱小和没用,既不会武功、也没有谋略;既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不受半点伤害,也没有能力去力挽狂澜、拯救自己在意的人脱离险境。
蓝儿觉得既然生而为人,若无半点担当和力挽狂澜的能力了,面对这峥嵘岁月,怕是连自己的家人也是保护不了的,更别说什么守家立业、谁主沉浮了
正在蓝儿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听见道观的山门外传来阵阵幼狼的嚎叫声,并且声音里好像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无助和哀怨。
蓝儿侧耳倾听,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忽然想起来今早进山时,就曾听见过类似这般的哀嚎。
午间那位坠入谷底的伤者被送回道观时,曾说自己得知救他的少年们要继续在谷底勘察地貌,便将豢养了多年的指路小犬,留给了救命恩人们。
还说那小犬嚎声似狼,一般的山中野兽听到那嚎声都会被吓退,定能护少年们周全。
此刻,蓝儿再次听到山门外幼狼般的哀嚎,本能的觉得这定是白天遇上的那只小犬,便匆匆裹上披风,让自己的嬷嬷叫醒了秦忠和今日得救的伤者,几个人冒着寒夜里的冷风打开了沉重的山门。
果然,山门一开,就有一团白绒球似的东西跳跃了进来,未等众人看清来者为何物,这东西便摇晃着尾巴跳进了受伤的采药人怀里。
拄着拐杖的采药人等了一个晚上才见到自己的小犬,自是满心欢喜,抱着这团白色绒球般的东西抚弄了几下。
可谁知,这小兽竟完全没有跟自己主人亲近的意思,上来就撕咬着主人的袖子往山门之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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