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周一早上，李妮妮刚到公司，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与周日比起来，员工反而少了大半，蓝川横躺在一楼沙发的位置，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眼下有隐隐的黑眼圈，修长的双腿交叉地搭在沙发上。
见李妮妮到了，蓝川从沙发上坐起，快步走了过来，“妮妮，跟我来一下。”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依旧性感。她跟在蓝川的背后，没想到在清瘦的外形下，他的肩膀从背后看却很宽厚。
“吃早饭了吗？”
“嗯？”李妮妮有点不明所以，“吃了。”
“好，那我就只冲咖啡了。”
本来处于前后位置的两人，由于说话的缘故，走到了同一水平线上。来到三楼，蓝川识别了指纹，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李妮妮便跟着进了门，这是一间装修的很有格调的私人办公室，蓝川示意李妮妮随便坐，李妮妮点点头，坐到了进门处的一大片沙发的位置，这沙发很软很舒服，坐下都不想再站起来。蓝川走到对面的吧台上，拿出杯子，静静地冲咖啡。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被他挺而直的鼻子阻挡了部分光线，这让李妮妮想起了初见蓝川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光线，原来美好的天气能给人带来美好的感觉。
李妮妮快速打量了整个屋子的装修，后现代轻奢风格，莫名的跟他这个人很搭。蓝川端了两杯咖啡走过来，好似给自己加油打气似的开口说话。
“妮妮，昨天晚上，在餐厅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你说你和陈梦薇？”
“是。”
“男女朋友吵架，很正常的事情啊。”
“我们原先是男女朋友，大概在一年前开始谈恋爱的，半年前已经分手。本来这个传媒公司也是为了梦薇创立的，后来由于诸多原因，我们决定分开，但是梦薇的合约只签了一年期，而且她是我们公司最红的艺人，公司发展到现在，日常运作已经不像我们最初那么简单，现在还有融资的股东的权益，所有员工的权益都需要保障，自从我们分手，公司也一直在培养新人，无奈现在第二梯队的艺人能顶替梦薇的人还没有出现，我昨晚是想和梦薇再谈一谈，再给公司多留一点时间，被她拒绝了，而且她还挖走了公司许多人，你也看到人少了大半。”
“那蓝总找我说这些是？”
“其实，我们公司的星探、经纪人也一直在找有发展潜力的人才，包括我偶尔也会在招聘软件上看看会不会有合适的人出现，那天我无意间发现你的简历，你跳舞的背景和你的简历上的照片都非常符合我们公司的需求，所以试着约你面试，见面之后，果然是我想找的人。”
“别搞我，我只是个兼职演员。”
蓝川笑了笑，“你非常有潜力，你可以升级为全职演员，如果你愿意的话。”
“不是吧？要我顶替陈梦薇？”
“当然不是。你不是谁的替身，你只是你自己，而我想要捧你，为了我们公司的股东，为了还在职的员工，当然也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你不是有奔驰配别墅的梦想吗？”
李妮妮一时语塞，觉得震惊，又觉得有点好笑。
“可是……可是，我好像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蓝川被她逗的笑出了声，“首先，漂亮本身是也是一种资源，尤其对媒体行业来说，其次，除了漂亮，你的舞蹈，你自己在面试的时候就说过你是专业的；还有，你的人格魅力，你都没发现，你很真诚，又有些搞笑吗？”
被人当面这么夸奖，李妮妮本来想憋着别笑出声，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捧我？”
“我现在有一个初步的思路，具体的还需要跟薛红讨论细节。我们的短视频制作水平在业内还是很有竞争力的，团队制作的短视频都是有剧本的，你需要一个人设，一般情况下在互联网上吸粉最快的就是炫富、颜值、搞笑，你可以打造一个漂亮搞笑的白富美人设，再者就是炒cp，你不是有一个好朋友，顾豪，他的外形条件也非常好，你们俩完全可以组cp。”
“哈？顾豪？豪哥最喜欢的是土味视频，饶了我吧。不过，你倒是可以找他谈谈，他对这个绝对感兴趣，如果他能同意的话，炒cp我也可以接受。”
“薛红在二楼会议室正在跟他谈。”
“你们这是打算逐个击破呀，跟打游击战似的，怪不得叫我来三楼谈，原来二楼留给豪哥了。”
“我们主要是急需打造一个女艺人，公司第二梯队的男艺人还是很多的，顾豪如果可以加入那更好，但没那么紧急，所以我的责任很重，就是谈下你，而且我也不会说非跟你签几年的合约，我们的合约还是一年期，我会尽快把公司带上正轨，也会更均衡的培养艺人，不会让你的压力特别大，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即使真的有什么问题，也有我顶着，不用有任何心理压力。工资待遇方面，朝九晚五，加班三倍，月薪两万，五险一金，广告以及其他分成另算，你不是说你没有正经的工作嘛，这样够正经吗？”
“够。蓝总，我根本就难以拒绝这样的条件。”李妮妮之前可是街舞工作室排课量最多的老师，每个月税后收入也就不到一万，而且她们教课属于自由职业，狂野的舞蹈里面是一颗比谁都更想上五险一金的心。
蓝川又笑了起来，“以后就拿我当朋友，可以吗？不要蓝总蓝总的叫我，觉得哪些方面有问题，直接找我就行。”
“行。”
“嗯，那我一会儿找薛红敲定合同细节，我们下去签合同，我先开电脑找一下文件，你随意吧。”
“行，蓝……不对，川哥，那你忙吧，我喝完咖啡想先去楼下看看顾豪和红姐那边进行的怎么样。”
“可以。”
李妮妮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品尝着咖啡，很香很浓，喝的出来，他为她加了糖和奶，因为桌子上他的那杯咖啡看起来更黑，明显是什么都没加。
刚喝了两口，不知道是不是打开了味蕾，李妮妮的胃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她的眼睛赶紧看向蓝川的方向，试图想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他有没有听到，蓝川还以为听错了，感受到她热烈的眼神之后确认自己没听错。
“一起去吃个早饭吧。”蓝川说。
“我真的吃过早饭了，可能吃的有点少，要不你忙着，我下去买几个三明治吧？”李妮妮疯狂给自己找补。
“好。那麻烦你了。”
李妮妮来到二楼，四处张望，想找一下会议室在哪里，在二楼尽头的位置，看到顾豪和薛红正在隔着半透明玻璃的办公室内谈话，看不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等了几分钟，他们并没有马上要结束的意思，她还是先去楼下买三明治了。
二楼会议室内。
薛红正在劝顾豪签合约，即使是一年期，顾豪也不能签，他爸是比较传统的企业家，一直反对他跳舞，希望他能多学习企业管理，最后回家去和他哥一起接班。更不用说是这种男网红了，即使爱好直播，他也总是把自己打扮的不像自己，尽量不要被认出来，就算被认出来了，顶多被他爸教训一顿，没签机构就不会产生利益纠纷，就不会影响以后分财产，所以他知道自己不可以签约任何类似的机构。
“红姐，真的很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是我真的签不了这种合约，我只能把这些当成是我的爱好，我可以无偿帮助你们，但是我不能签合约。”
“好吧，真的很可惜，你各个方面都很适合，如果是我来打造你，你一定会特别红。”
当李妮妮带着一袋子三明治回来的时候，顾豪已经结束了谈话，坐在一楼沙发的位置。
“嗨！李姐！”顾豪开心的叫她。
“嗨，豪哥，谈的怎么样？签了吗？”
“你也是？”
“对啊，说咱们很有潜力，还要给咱俩炒cp呢。”李妮妮淡定地说着，“吃不吃？”顺手拿了一个三明治给他。
“真的假的？她不早说，指不定我就答应了呢。”顾豪接过李妮妮递过来的三明治。
“你没答应？也对，你家那个家庭环境，应该是不能签这种卖身契吧。”
“被我爸知道的话，我会被打死。”
“那你天天搞那些土味直播，你爸怎么不打你？”
“你怎么知道我爸没打我？但是！如果我敢签这种合约，我以后恐怕是分不到财产了，估计财产都给我哥了。”
“你可真是个大孝子。”李妮妮听了都啧啧称奇。
“那你签了吗？”
“签啊，我已经答应了，条件很好，我又没有财产等着继承，还不赶紧抓住能发财的机会。”
“唉，羡慕，你知道我多羡慕你的自由。”
“唉，羡慕，你知道我多羡慕你有那样的爸爸和哥哥。”
“没事，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永远在你身边。”
“咦！”李妮妮嫌弃地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豪哈哈大笑起来，李妮妮也跟着笑了，蓝川和薛红刚好一起走过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蓝川率先发问。
“啊，川哥，没什么，顾豪说由于某些原因不能签约，但是非常热爱表演事业，无偿协助我们。”李妮妮说完，就把纸袋里的三明治分别递给蓝川和薛红。
顾豪听着李妮妮对蓝川的称呼从蓝总改成了川哥，心里一紧，看着蓝川自然地接过李妮妮手中的三明治坐在了她的旁边，他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怎么短短一早上，他们就如此熟悉了。
薛红拿出合同，递给李妮妮，“妮妮，你仔细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直接签字，之后我们就要抓紧时间开展工作了。”
李妮妮接过合同，从头到位仔细地看过之后，正准备签字，顾豪一把抽走合同，“我帮你看看。”顾豪抽走合同之后，逐字逐句地研究着，他大学是学法律的，看合同算是专业对口。
蓝川的眼神从顾豪抽走合同的一瞬间，就开始盯着顾豪看，随后几不可闻的冷笑了一声，立马恢复了正常。
李妮妮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顾豪肯定是怕自己被骗，在顾豪眼里，自己仿佛是一个大傻子，做什么事情都会被人骗，还真是好哥们。
等顾豪看完，也不得不说这份合同很地道，在家族企业中见多了各种埋坑文件的顾豪也不得不承认，蓝川确实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至少这份合约能看得出他的真诚。
“我觉得可以。”顾豪把合约递给李妮妮。
“放心吧，川哥为人，那是相当不错的。”李妮妮笑着，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薛红。
薛红收起文件，“行，以后你就是我的艺人了，我一定会全力打造你，我先去文案那边选一下比较符合你气质的剧本，下午我们讨论一下细节，之后就可以拍摄了。”
薛红走后，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没什么话说，顾豪看着对面坐得很近的两人，他俩的颜值确实很搭，仔细看衣品也很像，都是低调又不失自己独特味道的装扮，越看，顾豪心里就越没由来地生气。
“李姐，你……”顾豪还没说完话，就被李妮妮打断了。
“你能跟川哥一样叫我妮妮吗？李姐真的很土，我不理解。”李妮妮这一句话就像给顾豪本来已经打足气的气球里，又打进了一口气，顾豪气的想要爆炸了。
“你妹……”
“妮妹也行吧，比李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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