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尊和他祖宗（7）
选拔的场地是在山腰宗门大殿前的练武场上。
以连野的身份只能在最边缘的地方远远看着，这样望过去基本上擂台上基本就是两个火柴人在飞来飞去地打架。
方桐的位置要再靠里一点，毕竟他是正经要上去比试的人，不过为了陪连野他也就没有过去。
方桐倒是看得很入神，也明显有些紧张。
连野性质缺缺地打了个哈欠，这些人的水平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普通，唯一一个金丹期出现的时候全场几乎都沸腾了，殿前坐着的几个长老似乎也挺激动。
所以连野现在毫无压力，在座的简直都是弟弟。
小七：“主人你别忘了你的元婴是用命换来的。”
连野嘘了声，让它闭嘴。
接近最后的时候才轮到方桐，他们的对手都是随机抽选，听到对手名字的时候方桐的脸色不太好看，看来是个境界在他之上的对手。
连野装作没发现，只对他笑着说：“加油。”
“或许等我成了哪位长老的弟子之后可以想办法帮帮他，毕竟是救了我的人。”连野这样想。
“主人放心，到时候你随便拿点丹药就能让他突破了。”
连野没在说什么。说实话他在和人相处的时候很少出于自己的感情去做一件事，他并不能与之共情。但生活所迫他需要融入普通人的环境之中，所以只能在做事情之前考虑这件事符不符合大众的道德情感要求。对于别人的好意就当作一笔交易你来我往的偿还，这样在别人眼中大概就达成了你对我好我对你好的友善朋友关系。
方桐比试完并没有回来。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比试过程中总是会受些不同程度的伤，弟子们都会在结束之后到一旁接受治疗。
终于到了打擂的环节，选拔最后留下了十位弟子守擂，所有人都可以有资格申请跟其中一位进行对决。但往往这一环节不会有很多参与者，毕竟杂役仆从里有天赋的人实在是太少。
方桐还没有回来。
连野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在又一次长老问还有没有人要挑战的时候飞身上前，落在擂台上，举起手，“弟子连野。”
台下有片刻的寂静，不是因为别的，虽然连野的出场方式实在是不太符合他的身份。而是这个人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即使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杂役宗服，也不能掩盖他那张脸带来的冲击以及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
很快下面开始议论纷纷。
“我靠，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他比清扬师兄还帅”
“看上去年纪好小，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是不是傻，他是杂役，你平时怎么遇得见。”
“不应该啊，就算是杂役这么好看会没人知道？”
“嘘，好看有什么用，他能打的过谁，这是擂台又不是选美。”
连野并不在意下面的争吵，他看着负责秩序的长老，笑得一脸纯善。
他感觉到长老探查的精神力将他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连野出乎意料地没有紧张，也许是封逐那过于自信的语气影响了他，他好像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盲目信任。
“你要挑战谁？”长老问，他有些惊讶。
连野看了一圈，走到刚才那位金丹期的弟子面前，“弟子想挑战常然师兄。”
话音刚落，人群一片哗然，秩序长老也不自觉皱起了眉。
虽说高境界的修士的确可以看出低阶修士的境界，不过如果两者相差不是很多的情况下，只有在后者释放内力的情况下才能探查到。秩序长老只是最普通的外门长老，修为不过金丹境界，此时没感觉到连野的境界也并不会觉得是因为其修为高于他。只觉得他太年轻，人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他正要出于好心提醒一下擂台不是玩闹的地方，上去有可能会受很重的伤。
不等他开口，所有人都听见了从高处传来的声音，甚至隐隐带着些压抑的兴奋：“让他比！”
人群哑然。开口的不是别人，而是货真价实的峰主长老。
剑宗自数万年前与魔祖大战之后，三位太上长老在那一战中重伤，没过多久就陨落了。之后不到百年，封含钰成为剑宗第一人，接任宗主之位。
而在封含钰之下，剑宗还有七峰一阁八大长老，每一个都是化神境以上的实力，其中上三峰的峰主更是已经到了渡劫境界。
开口说话的正是上三峰峰主之首——宗主之下第一人火岚长老。
对于他们这样修为境界的人来说，从连野出现的第一眼，他们就看出了连野的特殊之处，他分明是已经到了元婴境界，而观他年龄必然不过二十左右。
上一个有这等天赋的还是数万年前的宗主
眼见长老都开口了，所有人也明白了连野身上必有什么过人之处，至少刚才引起轰动的金丹期弟子并未引起上三峰峰主的关注。被连野叫到，自然也明白这一切的金丹弟子此刻也不免面色凝重起来。
两人在擂台上相对而立，互相行了个礼。
即使有所准备众人还是被这场开始不过一秒就结束的比赛惊掉了下巴。秩序长老刚宣布开始，金丹弟子就已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掀到了台下，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他不免面色复杂，他大概是今日选拔唯一一个打完比赛毫发无伤的人了。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长老们抚着长髯鼓掌叫好，若不是出于身为峰主的矜持，大概此刻已经走到连野面前了。
即使如此，一个峰主还是忍不住着急道：“快，快把测灵石拿来。”
测灵石是测试灵根的工具，在修真界，灵根越纯净，也就以为着天赋越好，未来的潜力上限越高。
很快有人端着玉色的石头上来。
连野依言把手放进去，输入内力。同时他感受到一股力量自手上的银戒不动声色地涌出，像是安抚又像是逗弄一般，有些不安分地分出一小股挠了挠连野的掌心。
连野：怎么连这种东西都能随了主人的性子。这样想着，袭击也没注意到嘴角露出的笑意。
在场的人也根本没人去关注他的表情变化了，每个人的眼神都死死粘在了测灵石上——它此刻正发着闪耀到刺眼的纯净橙红色光芒，其中不掺杂一丝其他杂质。
“极品水系单灵根”有人呢喃出声。
“哈哈哈哈好！你叫什么名字？”最先开口的火岚长老大笑出声，看上去已经对连野志在必得。
“回长老的话，弟子连野。”连野低头拱手，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好！你可愿来我赤羽峰，做本尊的亲传弟子？”火岚长老直接道。
“喂喂喂，火老头你一个火灵根凑什么热闹，我看还是来我水莲峰合适。连野你觉得如何？”旁边一个身穿蓝衣的长老开了口，脸上挂着十分和蔼的笑容。
几个长老争抢起来，连野脸上一副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样子，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没一会儿，只听一声清脆的鹤鸣，一道白色身影自远处驾鹤而来。
连野勾了勾唇，果然，来了。
所有人都露出震惊又恭敬的表情，除峰主外所有人都行跪拜礼。
连野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地跪了下去。
刚才测试灵根时测灵石引发的异象动静不小，他猜想以封含钰的境界一定能够感应到，当时连野就想他会不会现身。
看来他还是蛮幸运的，这大概意味着他的第一步走对了。
长老们看见宗主的时候面色复杂，也不敢再提争抢连野的事情，大概也知道宗主出来的原因大概也是被测灵石的动静惊扰，而能让他现身的自然只会是连野了。
虽然这位高高在上的剑宗宗主从未收过徒弟，可那不也是没遇到像连野这样绝世的天才吗？
封含钰抬手示意，众人这才直起身来。连野微微低着头，用余光打量封含钰。
他其实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这会儿看见不免在脑海里感叹：“啧啧，我还觉得我已经是演技最好的魔族了，现在看来还是输了啊。”
封含钰长相清冷俊朗，宛如谪仙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他脸上又自始自终挂着温和的笑意，浑身仿佛散发着普渡众生的神光。
“主人是说他是演的？可是在剧本里他本来就是一个正直慈悲，一心向道的人啊。”小七不解的问。
“正直吗？”连野轻笑了声，不置可否，转头说起其他的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偏偏要用银戒模拟水灵根吗？”
小七表示不知道。
“禁地深处有魔祖留下的秘典功法，其中就有一本关于能够炼化他人功力的邪法，你猜，身为魔祖弟子的封含钰有没有看过这本功法呢？”
“再猜猜，这个世界上，最适合最为炉鼎的体质，会是什么灵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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