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话·挫败
休斯·埃菲尔，教会64名灰衣主教之一，犯罪组织骑士猎人的幕后首领，同时也是给当时初出茅庐的凯·里奥最惨痛的一次失利的人物。
凯绝无理由忘记这个人的样貌声音。而眼前这个人，这个被约顿镇的住民们崇仰为神明的人间代言的主教大人，跟凯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重叠了起来！
“那家伙是，休斯·埃菲尔？！”
虽然凯努力抑制自己的冲动情绪，但他一瞬间的不安显然已经被站在讲台上的休斯·埃菲尔注意到了。
休斯似乎早已预料到凯会出现在约顿镇一般，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或者意外，相反，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家伙，绝对在暗中进行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凯对自己的想法非常确认。仅仅是休斯曾经担任骑士猎人的幕后头领，到处强夺灵器售卖给兽族这件事，就足以让凯确信这个灰衣主教对小镇约顿别有所图。
但休斯现在在约顿镇住民眼里，简直跟神一般伟大，凯再是年少轻狂，也不能在公众场合攻击休斯。
“沉下心来，我不能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调查清楚，这家伙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凯强忍怒意，头脑中一个想法反复涌现，“然后再将他的野心一举挫败！”
“这位先生，主教大人有请。”主教的演说结束之后，一个神职人员走到了凯面前。
凯抬起头，正好与远处演讲台上的灰衣主教视线交汇，主教那个阴冷嘲讽的眼神让他背后顿感凉意。
“这家伙！”凯咬牙切齿地站起来，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好的。”
“嗯？怎么回事？”
随同凯一起来的艾莉、帕沙和米洛都不知道凯与休斯的过节，所以也对凯的表现倍感奇怪。
“我一个人去，”凯站起身回答道，“有些私事要去处理一下。”
看到凯严肃的表情，三人基本已经猜想到了原因。
“你认识他么，”艾莉问道，“那个主教大人？”
“啊，是的，”凯回答道，“估计你也认识，教会64灰衣主教之一。”
“你是说，休斯·埃菲尔？”艾莉果然反应迅速。
“不错，老朋友了。”凯扭了扭脖子，嘴角微微扬起，“我一个人去，你们先等着。”
“嗯。”
帕沙和米洛还要发表异议，艾莉却先一口答应了下来。
……
“那个休斯·埃菲尔，到底是什么人啊？”走出教堂，帕沙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教会在逃重犯，”艾莉一脸阴沉地回答道，“半年前受到教会追捕，此前是灵术开发部部长，是教会特殊灵术和灵器研发的关键人物。也曾经开发出很多有利于民生的特别灵术。但后来，他的研究方向开始有了转变。”
“有了转变？”米洛疑惑地问道，“什么转变？”
“大范围战争灵术，以及……”艾莉特意顿了一下，低沉地说道，“灵魂剥离技术。”
“什么？灵魂剥离技术？！”
这个词米洛和帕沙都是第一次听见，但显然不是什么造福民生的东西。
“把灵魂从身体里强制抽取的技术，”艾莉继续说道，“因为同样适用于抽取灵器里的灵魂，所以休斯·埃菲尔暗中与骑士猎人相勾结，并将抽空灵魂的灵器高价售卖给他人，牟取暴利。知道这个真相之后，教会就开始追捕休斯·埃菲尔的行动。因为埃菲尔是64名灰衣主教之一，教会不能明目张胆地通缉他，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这么说来，里奥不是很危险？”帕沙转身就想冲回教堂。
“等等，”米洛叫住了帕沙，“那个橘红色头发的既然接受了古怪教士的邀请，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为好。”
“不错，我想里奥同学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艾莉对米洛的观点表示肯定，“而且，我们对埃菲尔的了解很少，现在不能贸然行动。”
“那里奥不会有危险吗？”帕沙问道，“那个主教不是会什么灵魂剥离技术的么，听起来就很可怕的样子。”
“全身而退没有问题，”艾莉回答道，“里奥同学的神速是全世界最顶级的移动步法，还不至于被抓住。”
……
艾莉说得没错，当凯来到教堂的会议室内的时候，眼前并没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只有灰袍主教一个人。
“好久不见了，克里斯特的皇家骑士。”灰衣主教摘下他的兜帽，果然是此前给凯留下惨痛记忆的休斯·埃菲尔。
“休斯·埃菲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凯没有那闲情理会休斯的寒暄。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休斯说道，“拜你所赐，我苦心经营多年的灵器夺取计划被教会发觉，跟骑士猎人之间的关系也被发现。所以我只能到处流浪。”
“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凯毫不留情地说道，“亏你也是教会的高层人物，居然和骑士猎人相互勾结。哼，你早就应该料到有被发现的这一天。”
“当时我的研究已经走到关键时刻，突然失去了财力和人力支持。这使得我通过贩卖灵器在筹集研究经费。”休斯继续说道，“索性的是，我的量产型灵器还是很受欢迎的，无论是在人类，兽族还是巨人中间。”
休斯这么一说，凯头脑中的诸多疑惑瞬间解开。为什么兽皇族的瑟列斯·奥德格拉会拥有灵器？为什么库鲁斯山的山贼头领会持有独眼巨人之铁腕？原来都是面前这个灰袍教士搞的鬼。
“灵器是人类得以抗衡其他种族的关键武器，”凯质问道，“你居然把它贩售给外族？”
“哼，只要能换取资金，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休斯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我就在这座小镇安顿了下来。因为已经筹集了足够的资金，我可以继续从事研究。”
“灵魂剥离之术，么？”
“不不不，不止这么简单，”休斯在凯面前甩了甩手指，道，“这个，才是我研究的课题。”
“吱嘎——”此时，会议室两旁成列的骑士盔甲突然动了起来。
“这是？”对凯而言，这一幕似曾相识，“安吉鲁·科隆的技术？！”
“科隆，你知道他？哦对了，他曾经担任过皇家骑士学院的导师。”休斯说道，“他也是灵术开发部的部员，我的同僚。”
“同僚？”凯怒吼道，“你这家伙……”
“他确实研发出了从低智能魔兽身上抽取部分灵魂注入空无一物的盔甲，让盔甲活动起来的技术。”休斯不理会凯的怒意，继续说道，“但我的技术更胜一筹，我直接使用人类的灵魂，因而这些盔甲骑士的机动性更高。”
“你这家伙，果然在做人体实验！”
“我用的都是些恶人，亵渎神灵的恶人。”休斯说道，“他们罪有应得。”
之前面包店老板曾经说过，亵渎神灵的人会遭受天谴。原来所谓的天谴，就是被休斯·埃菲尔抓过去做了惨无人道的灵魂改造。
“你可没有审判罪人的权力！”凯迅速抽出雷蜞，展开成神无之夜。
“如果你我合作的话，我们就能获得这个权力。”
出乎预料的是，休斯·埃菲尔居然提议合作。
“什，什么？”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之前你跟你姐姐同骑士猎人们战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是个特殊种，而且还是特殊种当中的稀有品种。你可以使用跟黑暗骑士奈特·布莱克一模一样的十六夜蔷薇，这是一种可以燃烧一切的特殊灵术。”休斯说道，“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将你的这份能力最大化激发出来。同样，我需要用你的遗传基因培养出一支恐怖的克隆军队。我甚至可以把这支军队交给你来指挥。你想想，成千上万名可以使用十六夜蔷薇的特殊战士，掌握了这支部队，想要颠覆世界也是轻而易举。”
“怎么样？”休斯向凯伸出右手，“你我合作，对双方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啊啊，”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原来只是比安吉鲁·科隆疯得更彻底些罢了。”
“是么，看来你是不同意了？”
“当然不会同意了！”凯紧握神无之夜，剑刃顿生蓝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了结半年前我们结下的仇怨！”
神无之夜剑刃燃火，凯全身电光闪烁。他已经不是刚刚毕业的新人了，他的灵术和体技，比之半年前都有了长足的进步。这种进步，让他有足够的自信可以以战胜眼见这个苍老的主教。
“真是可惜。”休斯往前踏出一步，“本来也不想杀了你的。”
“吱——”休斯这一脚，正好踩中会议室内的机关，凯脚下地板瞬间敞开！
“啊——！！”
凯正在击中注意盯着休斯，没想到他居然来了这么一招，瞬间就着了道，落进了地下暗室。
“咚！”
凯重重地摔倒了地面上。
“啊，好疼。”凯揉了揉屁股站起身，却发觉这个暗室四面都是墙壁，其余空无一物。
“忘了告诉你了，凯·里奥，”休斯在凯头顶上空慢慢合上的地板缝隙内留给凯一个阴险的笑容，“这个房间是我特别研发的，可以反弹一切灵术，你是绝无可能逃脱的。”
“咔。”
地板合上之后，休斯站起身来，整顿了一下衣装，自言自语道：“这是个密封的房间，凯·里奥很快就是窒息而死。到时候用他的肉体来制造最强的改造人士兵。我的野心很快就能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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