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美人瓷
一个小时，莫映雪姗姗来迟，头顶白色小太阳帽，雪白女士衬衫，三分长的牛仔小短裤，脚下是平底鞋，很阳光的打扮，一双高挑笔直的美腿雪白细腻，这也是她不用穿丝袜就敢出门的原因，比胸围，她绝不是秦明月的对手，但比美腿，莫映雪爆后者几条街。
衬衫长袖，紧紧贴着肌肤，收腰处理，将她上身完美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张精致瓜子脸，白皙细腻，一双狭长美眸格外迷人。
徐洛给她付了车费后，她心情大好，不过徐洛的眼神太毒辣了，直接盯着她的膝盖看。
“死徐洛，你是什么眼神？”莫映雪聪明绝顶，看女人膝盖，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不礼貌、最缺乏信任的表现。
“你的腿那么白嫩，我怕等下你摔破了膝盖，以后不敢见人了。”徐洛直言不讳。
“摔你个鬼。”莫映雪懒得理会徐洛，问道：“说好的宝贝呢？”
“等下你就知道了。”徐洛卖了一个关子，跟莫映雪从东门入，进入京城乃至全国最为繁华的古玩交易市场，潘家园。
一路上，莫映雪问：“你是不是得罪赵楚生了？”之所以这么问，因为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她听说了，赵楚生跪在徐洛面前，叫爹，有跪舔垃圾，这拾掇的那个恨啊，直接粗暴，让人很出气，因为赵楚生对她也有过纠缠。
“你应该问我，赵楚生是不是得罪我了才对。”徐洛一边观望，一边说道。
“也是。”莫映雪想了想，竟然点头了，很反常，竟然没有反驳。
这时，两人走进了一家名为“宝月斋”的瓷器玉器古玩店。
这里的掌柜名为周东升，今年刚入古稀之年，为人精明，人脉遍布大江南北，帮东家坐镇这家店已经有三十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而且凭着一双鬼手，坑了许多外地土豪，故此这个深得东家的后代厚爱，这不，都七十岁的人来了，还在掌柜。
不过这家店自从三年前镇店之宝被土豪买走之后，客人就少了，不再有吸引力，门可罗雀。
“你们两个是来当学徒了吗？不过你们不符合年纪，你们去别处吧。”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小孩正在擦拭门面的一些玩意，应该是学徒。
“你们掌柜呢？”莫映雪问。
“做生意的吗？”小学徒不冷不热的说道，也在打量徐洛和莫映雪，眼神很冷静，但有有一种倨傲，仿佛高人一等。
徐洛一笑，不愧是大地方，连学徒都有傲气，淡笑道：“小破孩，叫你们掌柜出来，我们谈一笔生意。”
“你说谁是小破孩？”小学徒很不满，“你们的生意不做了，快走吧，掌柜在午休，没空搭理你们。”
“小破孩，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不怕你掌柜打你屁屁？”莫映雪唬道。
“别跟这种小孩一般见识。”徐洛挥手，“这地方，一看门面就知道小本生意，账面上也就几十万，没底气接待贵客也是应该的，估计也没那么眼力劲，忽悠忽悠新人，这里那么多家，我们换一家。”
“年轻人，我这小学徒不懂事，还请不要见外。我们是百年老字号，什么宝贝都接。”一个须发结巴老者从楼上缓缓走下，一身白色唐装，鹳骨清高，两鬓斑白，一脸老人斑，但走路的姿势却派头十足，一双小眼睛虽浑浊，却有精光暗藏。
“你就是掌柜？”莫映雪问。
“鄙人周东升。”周东升微笑道，“不知道两位带来了什么宝贝，能否让老夫打开眼界？只要是宝贝，无论什么价位，老夫能够替东家做主。”
徐洛也没有藏着，变戏法一样取出柳如是送用的青瓷茶杯。
看到徐洛从无生有的手法，周东升脸色一变，他在年轻时在津门摸爬滚打，走过江湖，上过庙堂，而且又在宝月斋呆了三十来年，什么手法没见过，连大师王双木的“盆里抓蛇”他都亲眼见识过，而且他本人就是手法大家，年轻时最擅长的就是真钱变假，号称‘鬼手周’，遇到无数对手，如今却头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手法，简直是瞒天过海，连他都看不透。
顿时，周东升不敢在小瞧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练出这样快速的手法，绝对一般家庭出身，肯定带有来头。
甚至，他还害怕，这个年轻人要是心血来潮，只怕从这里把他的宝贝给拐走了，他都很难发现。
而且，这个青年来这里，恐怕不是最生意，很有可能是才踢门的。
“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周东升请徐洛和莫映雪坐下，并且吩咐小学徒去沏茶，一脸郑重。
“小子名柳真，明末清初的柳如是大才女是我的祖辈，这是我的宝贝，明代青瓷茶杯，相传是柳如是大才生前所用之物，我们祖祖辈辈，老先生你看看吧，价格合适，我就出手。”徐洛开门见山，点出宝贝来历。
噗！
莫映雪差点喷水，徐洛这话破绽百出，竟然自称是柳如是的后人，手中那个青瓷茶杯还是柳如是的？怎么不说是李白用的呢，说不定更值钱呢。
而且，徐洛什么家世，她比徐洛都清楚，还化什么名，这种低级骗术再加上一个新鲜的青瓷茶杯，也想忽悠到对面这个老成人精的掌柜？
这老乡是不是没睡醒。
然而她不知道，周东升此刻心中一阵冰冷，这个年轻人的话看似简单，实则深藏不漏，让人抓摸不透，至于年轻人叫什么名字，他根本不好奇，他在乎的是眼前这一盏青瓷茶杯。
经验告诉他，这青瓷茶杯制作工艺的确是明朝的瓷器，从花纹和规格，都是出自明朝民窑，而且保存得极为完好。
如果是假的，仿真度也是极高。
“老夫能否一看？”周东升淡淡一笑，神情很郑重。
“可以。”徐洛点头。
周东升就不客气了，拿起青瓷茶杯，先是掂量分量，然后又观察青瓷成色，然后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可以确定，制作青瓷用的青花钴料是正宗的，成色和明代民窑出产的青瓷一模一样。
最后，周东升最后闻了闻。
咦，怎么有女人胭脂的味道？
难道这个青瓷用的是胭脂瓷土？
所谓胭脂土，就加入一种檀香融入瓷土之中，这种檀香极为难得，号称千年檀木，但是一旦加热，香气就会蒸发，需要对火候有极为严格的把控，即便放在现代，都很难做出正宗的胭脂瓷土，而是通过化工香料添加才达到同样的效果。
这个发现，让周东升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但他面不改色，隐藏得极好。
因为这个青瓷茶杯极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东西价格至少往百万走，因为国内至今收藏的胭脂瓷，或者说美人瓷都是极为稀少的，甚至名不见经传，因为美人瓷制作工艺要求极高，最长保存两百年，檀香味道就散了，想要保持到现在，绝非普通瓷窑能够烧制出来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周东升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就是传说中的明朝美人瓷，虽然青瓷茶杯很小，只有女人拳头那么点，但是传说中的东西，可以当做镇店之宝，让宝月斋焕发第二春，这是急需的东西。
美人瓷绝对能够镇得住。
“我宝月斋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公平双赢，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茶几我开价二十万。”掌柜开价是这一行的大忌，但周东升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不需要得到的镇店之宝，他能够承受的价格坐高达到一百五十万。
“二十万？我们走人，换一家。”莫映雪叫上徐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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