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世家女绣球招婿娇郡主醋意大发
五年来的一切苦难屈辱,全拜古穿云与江湖三毒所赐。现如今,古穿云、毒嗔已于五年前丧命于镜湖门派白景峰之手,毒贪惨死于同门之手,毒痴也已然沦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可古凌心中却毫无大仇得报的快感,心中反而生出无限悲凉。
“古凌,为何不杀了那恶人?”三人离开废宅,辛晴惊悸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不解问道。
“有时候活着,比死去痛苦万倍。”古凌垂下眼睫、神色哀伤,仿佛这痛苦是施于己身,一分一寸都感同身受。
田熙不由地又向她多看了几眼,只觉忧郁深邃、冷寂无边,与这浊世万物格格不入。
步入城街,四周不断有人踊跃往前方奔去,但见他们面容兴奋异常、前方隐有乐音缭绕,也不知是何缘故,只听得有人口中呼喊着:
“柳如烟招亲了!快去看啊!”
“那可是城中最善舞的女子!快点快点!去晚了便看不到了!”
田熙闻声喜道:“佳人起舞?妙极妙极,此时正该有一赏心乐事,去去晦气!”
田熙说完便大踏步向人潮涌动处走去。
什么最善舞的女子?凭她如何善舞,还能比得过本郡主?辛晴当即拉着古凌追过去。
及至道路尽头,一座花团锦簇的绣楼上正有一女子,白纱掩面、迎风而舞,此刻正舞到好处,只看裙羽翻飞之间如繁花锦蔟,丰乳细腰身材曼妙,引得众男儿垂涎三尺。
田熙早已穿梭至前方最佳赏阅位置,辛晴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将过去,站在他身侧。
古凌也来到他们身后,默默地看着眼前一派欢腾,却更觉心中烦乱、索然无味。
田熙却是兴趣盎然,目不转瞬地盯着柳如烟翩翩起舞,看到精彩之处连连叫好。
“什么最善舞的女子!不过如此。”辛晴看田熙如此,心中暗自不平,竟没来由一股酸楚滋味上下翻腾,更恨身份有别、不能上去与柳如烟一见高下。
却说那柳如烟一眼瞥见田熙,玉树临风之姿、宛如鹤立鸡群,当即喜出望外,将绣球朝田熙所在位置掷去。
田熙见绣球朝自己飞来,眼看便要落入怀中,仿若不经意般将身子略略一侧,那绣球便落到他身后古凌身上。
绣球未击中田熙,柳如烟心中正自懊恼,却见抱着绣球的男子,竟又是一个万里挑一,比起田熙且另有一番不凡气质,遂伸手褪去面纱,对着古凌莞尔一笑。只见柳如烟粉面含春、风流婉转,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千娇百媚,姿色着实不俗。
“哎呀呀,此绣球怎地落入古兄手中了?好旺的桃花运,倒教田某好生艳羡!”田熙啧啧称道。
辛晴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落了地,在一旁打趣窃笑道:“表哥这是要给我找个好嫂子么?”
“住口。”古凌剑眉一皱将玲珑绣球投掷回去,转身便走。
“公子留步!”柳如烟口中唤道,竟一个飞身过来拦下古凌去路。
古凌略感意外道:“瞧柳姑娘方才身手,也是武林中人?”
“镜湖派掌门白景峰是我的大伯,我幼时曾在镜湖派中受教多年,却无意涉猎江湖。这些年在金池中城奉养双亲,也算不得武林人士。只因父母于千年间意外亡故……小女今年已年逾三九(27岁),终身无个着落、等闲惹人话柄,不得已才设此绣楼招亲。”柳如烟说明大概,又略显羞涩问道:“公子既接了这绣球,为何一声不语便要匆匆离去?”
古凌听她是镜湖白景峰的侄女,想起母亲是为镜湖派掌门所救,再想她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心生怜惜道:“柳姑娘,非是在下不解风情,只是确实事出有因,我……姑娘的美意,古某万不能受。”
柳如烟见古凌如此言语,显然并非如外表那般冷冽,而是一位外刚内柔、刚柔并济的翩翩公子,心中更加坚定道:“古公子,如烟不是那朝秦暮楚之辈!众目睽睽,公子若执意悔约,还请说明缘由!”
“对!”“需得说个究竟!”“这位公子虽生得不凡,却不可如此无礼!”“如烟姑娘才貌双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辛晴先前还只当看戏,此刻也不由地为古凌捏了一把冷汗,正在犹豫是否将古凌女儿之身言明之际,却听古凌高声道:“并非在下不知好歹,只是古某身上已有婚约!”
柳如烟闻言惊愕不已,人群中顿时唏嘘一片。
“在下是非良人,还请柳姑娘另择佳婿”,古凌万分歉意,对柳如烟殷切道:“柳姑娘他日如遇为难之事,凡是在下力所能及,必全力相济。”
见古凌如此,柳如烟心中万般无奈,目光在古凌身上爱恨纠缠一番,只得掉头离去!
离开绣楼,田熙尚且连番叹惜道:“哎呀,好一个才貌双绝的佳人,又是镜湖名流之侄,如此美满姻缘,古兄竟忍心舍弃?”
古凌冷笑道:“如此佳人,田公子为何与她失之交臂?”
田熙道:“唉,谁说不是呢?那绣球怎地不落在田某手中?可惜可惜、着实可惜!”
辛晴闻言心中又满是酸意,只喃喃自语道:“田公子为何对柳如烟如此留恋?若论才貌双绝,本郡主才是名副其实呢!”
如此心事重重直至临近王府门前,眼看分别在即,辛晴又忽然想到一事,当下唤道:“田公子!”
田熙回头看过来,辛晴略带羞怯道:“再有几日便是乞巧节,田公子若是有空,可愿来府中一同庆贺?”
乞巧节是为华夏民族传统佳节,此佳节对于静王府而言,又尤为热闹——世子辛盛每年便会在此日谱新词、作新曲,于七音阁演绎,并邀约皇室贵族前来庆祝。
田熙自是嘴角带着笑意,点头应下:“如此盛事,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辛晴欢喜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镶水云花纹、上刻‘辛’字的金色府牌,道:“公子拿着此物,便可入府。”
田熙接过府牌与二人挥手作别,辛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已是浮想联翩:乞巧节之日,我定要艳惊四座,直教他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才貌双绝!
古凌看着辛晴的眼神带了些许担忧:“晴儿,王府府牌分金银铜三色,持金牌者可在府内畅行无阻。此人身份不明、神秘难测……”
辛晴知道古凌一番好意打断她道:“凌儿,田公子虽有时略显轻浮,却是难得的侠义少年,我信得过他!”,说着忍不住红了脸,“这次乞巧节盛宴,本小姐有意崭露头角,你可要鼎力相助于我哟!”
古凌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看她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料想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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