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冒险的第三十九天
头很沉。
脖子那边好痛，脑袋晕晕的。
想睡觉又睡不着的阿萝拉终于睁开了眼，她难受地呻|吟了一声，她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周围躺了一地的矮人人类精灵，其中精灵的数量最少，因为他们大多都醒了。
阿萝拉按了按自己的脖子，模糊的记忆渐渐回笼，她昨天晚上好像是喝了一杯饮料……然后上头了。
想起自己扔完矮人扔人类，扔完人类还想扔精灵的阿萝拉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终于醒了。”莱戈拉斯蹲在她的身侧，一脸哀怨，他评估着阿萝拉的表情，“看起来你想起来了。”
“但没完全想起来。”阿萝拉的另一只手扶着自己还在因为宿醉而头疼的脑袋，“我记得我还朝国王陛下走去了……告诉我昨晚我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
“差一点你就成功了。”莱戈拉斯回想起昨夜的惊险还是倒吸了口凉气，“我试图拦住你，可你躲得比谁都快，还给我肩膀上来了一拳。那群矮人不光在看戏，还在一旁拍手叫好。倒是同样想帮忙的巴德还被你绊了一脚摔倒了。”
阿萝拉被莱戈拉斯说的越来越心虚。
“还是陶瑞尔有办法，她让那个小矮人和霍比特人一人抱住了你的一只脚，她从身后把你敲晕了。”
阿萝拉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脖子也疼了。
“我在向我ada征求同意的时候，你居然在拖后腿。”莱戈拉斯指责道，“我当时都要说动他了！结果被你打岔了。不过没关系我想好了，我可以从他的库房里拿走点财富，然后给他留一份信。”
“……我恐怕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阿萝拉感受到自己本来就在跳动的太阳穴痛得更厉害了，被这个小王子闹心的，“或许你们可以再聊聊？”
“可我已经听说了，你也是离家出走的啊？”
“……啊？”
“矮人早就告诉陶瑞尔了，而陶瑞尔告诉了我。他说你也是瞒着埃尔隆德大人出来的，所以你可没有立场来要求我不这么做。”
阿萝拉：……
该死的奇力！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大嘴巴！！她记住了！！！
“但我还有东西被扣在你们那儿了。”
“你的包？我可以一起把它们拿出来！”
“嗯……可我有点害怕，你ada一定会发火的，这不利于我们的友谊。”
“没关系！反正我们短期内也不回来了！时间久了他就忘记了！”
阿萝拉很想吐槽。
为什么这个小精灵在这个方面这么有经验啊！
可坚强的她从不认输！！
“我承认，我离家出走是不对的，莱戈拉斯。你不应该在这方面也向我学习。而且今天会是索林的登基典礼，最早我也想明天再走，所以其实你还有机会可以再和你ada谈谈。”
“可是。”莱戈拉斯眨了眨他的蓝眼睛，居然有一点无辜，“登基典礼已经结束了，在你睡着的时候。”
阿萝拉：！！！
“其实登基典礼也没什么好看的。”已经戴上王冠的索林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阿萝拉，“也就是先安葬了在战争中死去的矮人们，替我加冕的是甘道夫，我父亲在生前曾提到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在甘道夫的帮助下戴上王冠。整个过程真的很简单，就我个人的角度，这还没宴会有意思。”
阿萝拉止不住唉声叹气：“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更何况，这还是朋友的重大日子，我居然缺席了！还是因为不小心喝醉了酒！”
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
“那我想今晚的宴会你也许不回想错过，是为了庆祝我登基，当然了，还有给你和比尔博的欢送会。”索林有点紧张，“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和昨天的没什么差别，只是更正式。如果你愿意参加的话，到时候你愿意和我跳第一支舞吗？只是作为告别。”
“如果宴会上有像昨晚那么多好吃的话，我当然愿意！”阿萝拉看出了索林的紧张，她故意开了个玩笑。
索林松了口气：“那就好，除了龙肉，其他都还没吃完呢。”
“我需要换一身衣服吗？作为国王的舞伴？”阿萝拉打量着索林金光灿灿的服饰，又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这套，和他这身相比她穿得是在太朴素太穷酸了。
“不用，没必要那么如临大敌。”索林笑了起来，“你笑起来已经足够美丽了。”
“我觉得索林有点奇怪。”宴会快开始的时候阿萝拉忧心忡忡地对巴林说，这让巴林心头一惊：“是哪里很奇怪呢？”
索林的心思他们这群一起冒险的矮人们大多都猜到了。
但和其他矮人不同的是，最为智慧的巴林一开始就不太看好，这和奇力的情况还不一样。
如果索林只是一个普通的矮人当然没话说，可他还是孤山之王，他肩负着太多的责任；阿萝拉也有着显赫的身世，这让他们更容易互相理解的同时却也因为对责任截然不同的看法导致他们更远了。
不过幸好索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巴林知道他只是想要留下一些回忆，要是这个时候阿萝拉察觉到了……反而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你说，他该不会是发现了我打算找个机会揍一顿奇力吧？”阿萝拉压低了声音，“不然怎么突然开始甜言蜜语了？他是想替他外甥求情吗？这可不像他。”
巴林松了口气，又突然有点可怜起他们的王。
看来阿萝拉从来都没思考过那个方面。
“别想太多，好好享受跳舞吧孩子。”巴林拉了拉阿萝拉翘起的小马甲，完全忽视了阿萝拉打算揍一顿奇力的说法，“快，索林来了。”
瞧着在她面前伸出手的索林，阿萝拉把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手心，这位孤山之王笑了，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映照着跳动的篝火，看起来竟温柔得不可思议。
索林牵着阿萝拉慢慢来到舞池的中央，今天的宴会确实比昨天的更正式，同样在舞池的还有瑟兰迪尔和莱戈拉斯，巴德和她的大女儿西格莉德。
这是一首轻柔而又舒缓的曲子，就风格来说完全不像矮人而更像精灵，阿萝拉的心情也被轻柔的音乐影响了，众目睽睽之下她盯着自己的脚步，回忆着她学过的交际舞，生怕出了丑。
“放松。”倒是索林更加自在，他虽然和阿萝拉差了半身的高度，但这支舞的节奏却被他引领，“别太紧张，我更希望你跳得高兴，而不是在担心踩着我的脚。”
由于身高的原因，两人中转圈更多的那个是索林而非阿萝拉，和奇力的那支舞一样而又不同，索林表现得更加大方而又享受，笑容不曾在他的脸上消失。被他的情绪感染到的阿萝拉不知不觉中也舒缓了紧绷的背，配合着音乐只是简单地转圈松开手又抓住对方的手就已经足够让心情随着舞蹈飞扬。
一支舞结束，他们又跳了第二支，在交换舞伴的时候，莱戈拉斯和阿萝拉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他们敢保证这个时候对方和自己在想同一件事。
可惜瑟兰迪尔早就察觉到了儿子的不怀好意，抢在他之前，他牵过了阿萝拉的手，而精明的索林则牵过了西格莉德的手。
原本想看瑟兰迪尔和索林跳舞的阿萝拉有点小失望。
精灵王是一个非常强势的舞伴，在他的带领下没怎么跳过女步的阿萝拉又紧张了起来，虽然近距离欣赏这张无比精致的脸让她感到非常幸福，可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阿萝拉战战兢兢。
“对了。”受不了的阿萝拉决定聊点什么，“莱戈拉斯和我说您对他的出行还在考虑，您怎么看呢？”
“你又怎么看待莱戈拉斯呢？作为旅行的伙伴。”
阿萝拉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嗯……在面对奥克的时候，莱戈拉斯的战力让人很安心。”
“你可以畅所欲言，我并不会因此生气。你有我的承诺。”
“好吧。”阿萝拉跳舞的动作都慢了一拍，她回忆着和莱戈拉斯的相处，“我必须得说他是我见过的成年精灵里面最不成熟的那个。自我中心、讨人厌、动不动就发脾气、闹别扭的频率之高经常教人措手不及……我很怀疑，真正的孩子都比他好带多了。”
阿萝拉每说一个单词，瑟兰迪尔就很想在心里点头，他眯起了眼睛：“你既然这么了解，那你也应该知道和他一起旅行意味着什么。你需要为此花费足够多的精力，你真的做得到吗？”
恍然间，阿萝拉意识到，瑟兰迪尔应该早就答应莱戈拉斯的请求了。他现在在做的事……更像是一个父亲在向她征求一个承诺，就像她ada请求甘道夫照顾她一样。
“陛下，我必须得说，莱戈拉斯其实比您想象中的更加讲理，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体系，虽然更幼稚更孩子气，但我认为同样也可以说是更不那么世故。当然了，他要是一直坏脾气我也不确保我能忍受多久，毕竟旅行最容易暴露彼此的缺点，也或许是他忍受不了和我一起。”
无论多好的朋友，一起出门旅行一定是最容易考验友谊的事了。在旅行途中总会遭遇很多分歧，争吵甚至决裂都不意外。
“但如果事情发生了，我会把他送回到您的身边的，再不济也会给您捎封信。”阿萝拉在瑟兰迪尔的怀中转了个圈，她看向一旁和巴德跳得不错的莱戈拉斯，“而且如果您向他提出这个要求，我想他一定会答应。”
瑟兰迪尔默不作声，直至一曲终了松开了阿萝拉的手：“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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