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裴疏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老李头瞥了他一眼又继续下围棋。
自从上次在上海跟蒋女士吵了一架后，已经有好久没有和她见面了，毕竟她狠心到连自己女儿蒋疏宴的婚礼都不参加。
接通之后，裴疏惟静静等待蒋女士说话。
“喂，敬仪回国了，你抽空这两天来上海吧，她和你李阿姨都在上海呢。”
听得出来，蒋女士的心情不错，大抵是牵上了未来儿媳妇的手了。
裴疏惟燃起了一支烟，蹙着眉头抽了两口，透过帘子他还能看到程迦正在慢慢享受小笼包。
“喂，听到了就赶紧安排日程。”，蒋女士略显不耐烦。
“行，我知道了。”，裴疏惟的手扣在墙皮上，用力地掰掉了一整块。
听到他的回答后，蒋女士满意的挂断了电话，连一点寒暄都没有。
老李头这局棋赢了，他笑意盈盈地将面前三个老头的东西满意地拿到手里。
裴疏惟没有进去，站在一群小老头后面看着老李头下围棋。
程迦慢悠悠地吃饱走了出来，一下子蹦到了裴疏惟面前，从身后抱住他，问道：“你怎么不进来？”
裴疏惟说道：“我看老李头下围棋。”
程迦看不懂围棋，但是看得出老李头是个围棋高手，她闲着舔了舔裴疏惟的耳垂。
裴疏惟一把手将程迦的头别开，嫌弃地说道：“一股包子味道。”
程迦白了一眼，拉着他走了。
回到家，程迦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忽然问道：“刚刚谁给你打电话？”
裴疏惟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替她拨了拨鬓角的头发，“我妈。”
“让你回去？”，程迦盯着他，一瞬间有些心悸。
“嗯。”，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干嘛？”，程迦又问道。
裴疏惟低垂眉眼，看着程迦的目光，微抿了抿唇，说道：“章敬仪回来了，我妈让我去一趟上海。”
听到后，程迦霎时间从他腿上起身，走向卫生间。
“你干嘛？”，裴疏惟有些疑惑。
程迦拿起牙刷，说道：“一股包子味儿，我刷牙。”
他知道，程迦只是想借个理由逃避这个不想理会的问题。
等她出来后，裴疏惟就靠在卫生间门口的墙上，他一把将程迦捞到怀里按在墙上，强势地掠夺她的唇里的每一寸。
尼古丁的烟味在她的唇里蔓延开，他用力搅和着她，想要在她这边掀起惊涛骇浪。
他的手指在她的腰肢出打圈，程迦搂着他的脖颈，欲拒还迎般回应着裴疏惟。
良久，他松开程迦，浅笑道：“没有包子味了。”
程迦靠在墙上，双臂松散地挂在裴疏惟脖颈上，眼眸深邃，“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裴疏惟答道。
程迦委屈地撇了撇嘴，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裴疏惟。
裴疏惟头一次见她这样，有些诧异，刮了刮她的鼻尖温和地说道：“这可是程程第一次这样啊！”
程迦觉得撒娇没用，一把撒开裴疏惟，气哄哄地往卧室走去。
裴疏惟无奈的说道：“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跟着她回到屋内，慵懒地靠在卧室门框边上，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程迦没有闹脾气，打开了行李箱，已经把裴疏惟的衬衣叠好放在里面。
裴疏惟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也想天天陪在程迦左右。
“程迦，我问你，你敢不敢一直都住在这里。”，他问得有些着急，眼底又划过一丝慌乱。
这句话大抵是在他这里最卑微的话了吧，却深深抽打着程迦的尊严。
我不能答应给你未来，但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一个女人，最不堪的事情就是成为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程迦收拾衣服的手霎时间停住了，抬眸看着他，眸子里划过一丝悲切，“裴疏惟，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希望再次见面我在你这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如果不能成为你的唯一，那我愿是你眼底的芸芸众生。
裴疏惟似乎有些料到了她的话，他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程迦在给他收拾行李。
快十二点的时候，何南把裴疏惟接走了。
程迦如释重负般瘫倒在沙发上，撒眼看着这栋别墅，每一个角落都有她和裴疏惟的气息。
裴疏惟是下午到的上海，他回到上海祖父的庭院，老爷子悠哉悠哉地院子里打着太极，听到裴疏惟的动静，慢慢悠悠的向他勾了勾手。
“外公，心情不错呀。”，他走到老爷子身边，挂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说道：“发红包吗？”
老爷子皱了皱眉，嫌弃的瞥了瞥他，又问道：“你姐那边怎么回事，快给我讲讲。”
裴疏惟叹了一口气，趴在老爷子耳边说道：“把外滩那家铺子送给我我就告诉你。”
老爷子听到，蹙着白眉，一把扯住裴疏惟的耳朵，“混小子，你就惦记铺子底下那块地皮，看我抽不抽你。”
“啊啊啊，外公，我错了，我错了。”，裴疏惟倒也没有太疼，求饶道：“告诉你就是了。”
老爷子这才撒手。
“外公，你可能要当老姥爷了。”，他悄摸的凑到老爷子身边说道。
老爷子果然瞪大了双眼，两条长长眉毛都快竖了起来，果然是喜上眉梢，合不拢嘴了都。
“姥爷，你先别告诉我妈啊！”，裴疏惟沉了沉气说道。
老爷子拍着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好，好。”
“好什么啊？爸，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蒋莞湄笑意盈盈地从楼上优雅地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身纯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扎着马尾，皮肤干净透亮，不施粉黛，一脸从容温柔。
她就是章敬仪，裴疏惟记得高中的时候跟父亲去过章叔叔家，那时候她正在弹奏钢琴，也是穿着白色连衣裙。
老爷子用手臂碰了碰裴疏惟，小声说：“咋跟你妈解释？”
裴疏惟清了清嗓子，说道：“外公又想让我带他吃酒酿圆子。”
老爷子慌忙地瞪了他一眼。
蒋宛湄蹙着眉头说道：“爸，不是早就告诉你不要吃甜食嘛，怎么就是不听。”
老爷子愤懑地转过身。
今天这日子不错，蒋宛湄也无暇说教老的和小的，就微微侧身牵住了身后章敬仪的手，将她带到裴疏惟面前。
他倒是极有眼力价儿，微笑地伸出左手和章敬仪握手，“敬仪，还记得我吗？我是阿惟。”
她浅笑地点了点头，眼睛笑眯眯地如同月牙，“你好，疏惟，好久不见。”
听蒋宛湄说，两人高中的时候是在同一所学校就读的，只不过当时裴疏惟不曾注意过这个女孩的存在。
看两人聊的不错，蒋宛湄笑了笑，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搀扶着老爷子进了屋子。
裴疏惟想，章敬仪这次提前回国，两人之间的婚事怕是又要提前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程迦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看着空洞的客厅，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好，行，我马上来，你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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