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表白？！
十月，夏虫收敛了它的脾气，不再像夏天一样吵闹，就像这处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各自干着自己的事，互不打扰。
十一点，沈澈退出游戏准备点外卖。
说起来李叔那儿刚开通了外卖服务，这还是他第一次点餐。如果可以的话，他和季轻言每天的晚餐就省劲儿了——外卖直接送到校门口，能省下不少时间。
简单操作之后，他又干起自己的事情来。
直到外卖送来，他才敲门唤小姑娘出来吃饭。他知道这小姑娘要是真学起来，什么都能忽略，所以一直都没打扰她，以免打断她思路。
季轻言一出书房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嗯？这味道怎么那么像李叔做的菜啊？”
“鼻子还挺灵。他前两天刚开通的外卖。”
“哦对了，小缺在那边还好吧？每次去吃饭也来不及见它。”
“嗯，他在那可比在这儿好，还找了个女朋友。”
“真的啊？狗子魅力还挺大！”
落魄少爷和温柔千金，同人文安排上！
作为一个嗑学家，季轻言这点素养还是有的，只不过同人文只限脑内可见。
沈澈轻笑，“先吃饭吧，要不菜都凉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谢谢老板！”季轻言坐下，随即又想到她的鸡尾酒，还没等开口，就看见沈澈拿来一瓶雪碧。
他开口嘱咐：“最多兑半瓶酒，剩下半瓶我的。”
“嗯！哥哥最好了！”季轻言跟他打趣。
沈澈冷笑一声，“有事叫哥哥，没事叫沈澈。惯着你了。”
“那个下午干嘛啊？”季轻言尝试转移话题。
“玩游戏，先吃饭。”
“嗯。”
窗外阳光正好，又是一个能够定格的时刻呢。
二人饭后收拾完残局，便开始了游戏的pk。
沈澈：“三局两胜，赢了我有奖励。”
季轻言：“什么奖励？”
“先赢了我再告诉你。”
沈澈故意卖关子，却不想挑起了季轻言的胜负欲“行！”
果不其然，第三局赛点，战况愈发激烈，但是季轻言并没有察觉到对方放水的操作。
“我赢了！奖励是什么？”看着屏幕上胜利的画面，季轻言再也安耐不住她那点好奇心。
“坦白局。你问我答，多少问题都行，只要我能答。”
沈澈说的很平静，就像是早已安排好了一样。而季轻言也没想到这奖励竟然是一场由她主控的坦白局。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但她没有选择捕捉。她顿了几秒，随即说道：“那你等等，我先想想再说。”
“随你。”
虽然她想问的问题很多，但这不是在审犯人，她总觉得有些愧疚。
一段沉默后，最后她选择了在手机备忘录打下一行字：
[我想听你的故事，从小到大的]
她把手机递给沈澈，又补充：“那个、说你想说的就行。”
沈澈看了一眼屏幕后好像有些意外，轻声应了她，“好。”
相似的时间，相同的场景，相似的坦白局，只不过这一次的主讲人，换成了沈澈。
他背靠沙发，缓缓开口道：“我坦白，我家的确要比你想象的还要有钱的多，但它绝对没你想象的要好。我也是听别人说才知道，我爸妈当时结婚都是为了家族利益，他们没有感情，所以我小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他们吵架。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问题，因为忘记听谁说过，我天生反骨，为了他们不吵架，我就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但是没用。后来我十岁的时候，我们家好像遇到了点什么事，他们离婚了，我爷爷也住院了，当时也就李叔还管我。我只记得那时候那些亲戚天天吵着分家产。一群白眼狼。”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那些人的嘴脸，以至于现在他还是对他们嗤之以鼻。
“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叛逆，不学习，开始打架，脾气也不好，干脆也不和别人说话，就和秦怀一个人关系好点。后来公司恢复正常，我爷爷也出院了，那些人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再后来，我爸看不下去我整天混日子，就让我好好学习，要不就断我经济来源，我答应了，后来再出事儿，就是你听说我是校霸那事儿。”
说到这，沈澈看了一眼身旁的季轻言。
她微微低头，看起来有些伤心，她应该是在想些什么，但内容沈澈不得而知，只是接着说道：“那年我上初三，我忘了我是怎么注意到一个女生的，反正某天放学我看见她哭着从一个废弃的库房出来，我当时好奇就去那看了一眼，但是没人。然后我就开始留意那个地方还有那个女生，后来有一天我就看见那个女生被三个男的逼进了库房，我冲了进去，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对那女生施暴。”
听到这里，季轻言转头看向沈澈，声音有些沙哑：“所以……”
“我把那仨畜生都打骨折了，自己也受了点伤，得亏他们没拿刀，要不然我还没把握呢。应该是当时闹得动静有点大，有人报警了，哦对了，你还记得那高警官吗，当时就是他处理的我那事儿。具体细节我忘了，反正那仨好像是进去了，后来这事儿就在学校传开了，我就被他们叫校霸了，而且那事儿越传越离谱，说我差点把人打死，还说什么因为我家权势大，我才什么事都没有。”
“那那个女生怎么样了。”
“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是单亲家庭，她妈一个人带着她，出事儿之后借了我个名头，也就没人敢欺负她了。后来去外地上高中了吧，没再见过她。”
说到这沈澈又想起来当时学校里还有谣言说他看上那女生来着，他就觉得莫名其妙，要他说他只是嫉恶如仇，再加上当时好逞能罢了，哪有什么情啊爱啊的。
到目前为止，他只干过一件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儿，就是高一为了季轻言救下那只傻狗子。
季轻言松了口气，“希望她现在过得很好。”
“嗯，现在校园暴力和校园欺凌也被重视起来了，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彩色的学生时代，但也不能让一些东西肆无忌惮。”沈澈说这话的时候突然严肃了起来，不过语气又温柔起来：“好了，我把我的故事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应该……”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除非你同意！”季轻言比起了个发誓的手势。
沈澈没忍住轻笑，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
他突然把头埋在季轻言的肩上，“这样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本就让季轻言晃了神，而后传来的低音又直击她的心脏，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心跳加速的感觉，更从未想象过这样的画面。
心脏跳动的过于旺盛，而呼吸却在那一刻骤停，她现在只觉得燥热。
没有得到回应的沈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块面红耳赤的木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傻了？”这声音小的只有他们能听见。
“不是，我……”她似乎忘记了怎么说话。
“季轻言，”这是他第一次当面叫她大名，“我可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就像你之前把什么都告诉我一样。你对我什么感觉，我就对你什么感觉……所以，你懂了吗？”
空前的认真和温柔无疑是对她心底极大的冲击，在那一刻，泪腺比她的大脑先做出了反应。
鼻子好酸。
眼泪绷不住。
她觉得现在的她好狼狈。
沈澈见她哭了，又心疼起来，“哭什么？”
他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拭去泪水，“傻瓜。”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语言中枢正在重启，又明确的表达了心意“我喜欢你。”
如果说前面的话只是在消耗兵力，那么这一句“我喜欢你”就是攻破城门的重器。季轻言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她才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又哭又笑的样子。
沈澈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平静下来了，他只是把手伸过去，“如果你同意，就把手给我，如果你不同……”
他的手感到了她的炽热，他应是猜到了结局，勾起一抹笑，转而把她的手扣住。
十指相扣才是情侣的标配不是吗？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紧扣的手指也没有再分开。
女孩一直偏过头不想让男孩看到她如此害羞的模样，而男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从未离去。
此时的生灵万物不敢吵闹，生怕惊扰了这陷入云端的人儿，只有太阳还在尽职尽责的工作——这个十月，实在是有些热了。
良久，女孩才缓缓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放在一个月前我可能会说是我过生日那次，但现在我有了一个更明确的答案，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他没有半分戏谑之意，字字肺腑。
少年一瞬动心，三秋尚可会意，他既能坦荡的说出这番话语，那一定是敲定了心意。
不过这话好像让小姑娘更羞了……
“你一句话都没说，害羞的是我才对吧。”
“没……”
沈澈勾起了嘴角，松开了那只手，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就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当事人都默认了，总要让他使用点男朋友的权利才是吧，这下女朋友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才觉得舒服多了。
“沈澈……”她声音很低。
“嗯？”
“我这样……有点别扭……”她从来都没有这样靠在一个男生肩膀上过，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确实让她有点不自在。
沈澈松开了她，季轻言才得以重新调整坐姿，就在沈澈以为一切都要恢复正常时，季轻言又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多几次就习惯了……”
他好像第一次被她撩到了。
他又揽过她，轻轻摩挲她的头发，“时间还早，想干什么？”
“跟你说话。”
“嗯，说什么？”
“唔……你那时候叛逆都干嘛了？”
沈澈没想到她会聊这个，“你这问题太没水准了吧。”
“那我又没叛逆过，我好奇呗。”
“那时候我不愿意在家，也不愿意上学，就总跟老师请假，自己在外面转，或者逃课去操场，混在别的班里上体育。”
“你老师不管你吗？”
“我学习好，她不管我，我说家里有事，她就信了，所以我就经常请一天假自己在外面玩，后来发现没什么意思，就让李叔帮我报了跆拳道，散打什么的，我没事儿就去练。”
“我酸了。”她真的很羡慕沈澈能去做他想做的事情，这是她向往的生活。
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也只能想想，真要付诸实践她就怂了，性格是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还要归咎于她的原生家庭，这注定了她没办法在外驰骋翱翔。
“酸什么，你爸妈那么关心你，还带你出去玩，我就只能一个人闯东闯西的，我酸你才对吧？”沈澈想起了之前季轻言跟他说她父母的事，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季轻言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了。”经历不同，想法也不同，她不想在深入聊下去了，便换了个话题：“我比较好奇你当时就没和那种不良少年混过？”
“开始确实和几个没正经的富二代玩过一阵，但后来就不联系了。”
“因为你没时间了？”
“不是，我嫌他们太笨了。有一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那组团写作业，我当时过去看了一眼题，他们连初中最基础的题都不会，最后还是我教的。哦对了，当时我五年级。”
听到这里季轻言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你这才是杀人诛心吧！笑死我了。”
沈澈也笑起来，“没办法，谁让那时候我就把初中一部分的内容学完了。反正从那事儿之后就没再跟他们几个混了，听说他们被我打击到了，后来去好好学习了？记不清了。”
“无敌是多么寂寞，他们估计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学生碾压！”
季轻言被沈澈的骚操作惊到不行，以至于她在心里给这事儿颁了个“本年度最佳事迹”的奖项。
“不过现在想想当时遇到的是他们几个，要是真碰上几个混黑的，我现在可能什么不良嗜好都有了。”
也可能就得不到你喜欢了。
“嗯，我最讨厌那种人了，幸好现在那样的人少了。”
“嗯。”在那一瞬间，沈澈突然很感谢当年的选择，也很感谢当年那谁给他安排了这么多课程，见识多了，道德素质高了，自然就不会误入歧途了。
他们又继续聊了下去，风花雪月都不避讳，日月星辰皆是谈资。
但他们也终是躲不掉分别。
“快五点了，我该回去了。”
季轻言起身，却不想沈澈也起身，把她抱在怀里：“我这几天都在这儿……只要你想，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女孩被他圈在怀里，主动伸手回抱了少年。
她低语：“我这几天都来找你。”
闻言，少年又加了几分力度，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开口道：“不许耍赖。”
“嗯。”
https://www.lvscwx.cc/books/70119/70119906/2677176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vscwx.cc。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lvsc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