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未来师父

董婉喻说完，司永沛皱眉沉思。这二人武艺高强，若是想要他的命，那日他绝对走不了。
“卫夫人也许不知，那日刺客所用武器上的毒，现在御医所也没办法，可否让梓辛神医赐教？”司永沛说出自己最终的目的。
“这——臣妇也没有把握，我尽量试试吧。”董婉喻总共也只见过梓辛两次，实在是没有把握。
“若是不成也无碍，尽力即可。”司永沛也没给她太大的压力。
“是。”董婉喻恭敬应下。
司永沛问完话就离开了，薛盈歉意的看着董婉喻。“婉喻真是抱歉，又因为别的事将你宣进宫了。”
“怎么是又呢？”董婉喻看向薛盈，故作不明所以。上次宣她和孩子进宫做人质，原来薛盈是心知肚明的。董婉喻并不怪她，她们的立场不同。只是有些失望，那时候薛盈不说实话，其实也是提防她的吧？若不是长宁公主提醒，自己就不会知道那么多。
“呵呵，看我这记性。”薛盈打着哈哈想要蒙混过去。“对了虎娃呢，今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在家呢，如今他越来越能闹腾，小孩子又不懂事，我就没带他来了。好久没见四皇子了，如今可好？”若是旨意中不说带虎娃，她根本不会带孩子进宫。
“现在博裕可是长大了不少，身体也挺好。”薛盈说着，让宫女去让奶娘把四皇子抱来。
“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的。”董婉喻笑着道。
等四皇子被抱来，董婉喻只是看了看，逗了逗他，又和薛盈不痛不痒的闲聊一些家常话题。薛盈听说董婉喻的美人坊经营得不错，向她讨要了一些脂粉。董婉喻也痛快的应下，之后便告辞回去了。
回去之后，董婉喻记着司永沛的叮嘱，去了一趟仁安堂找梓辛，可惜扑了个空。梓辛并不在，董婉喻只能无功而返。
如今宋姨娘和崔姨娘还在府中没有离开。崔姨娘一番挣扎之后，毅然决定离开定国公府，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宋姨娘那里明面上也应了下来，可是毅然还不死心。自从刘妈妈在卫绍霆那里碰壁之后，宋姨娘只能想别的办法。
不过她也难免抱怨刘妈妈的没用，她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就先回去。以后如何又再说。不过临走之前，宋姨娘还是想着要搏一把，于是去找了左幼烟。
“不知宋姨娘今日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左幼烟笑容温婉，只是眼底深处确实不易察觉的嘲讽与不屑。
“听说左小姐以后也要在这府上久居，我是特意来给左小姐一个善意的建言。”宋姨娘看着左幼烟，心里骂着狐狸精。
如今府里谁不知道，国公爷答应了左幼烟的父亲会好好照顾她。而国公爷对她也确实不同，她们这些正牌的姨娘见国公爷都还难。这左幼烟还能经常求见，甚至陪着国公爷一起用膳。虽然夫人和小少爷都会在。但好歹也插入了那一家子中间。
即便是之后府里流言四起，国公爷也只是重罚了碎嘴的丫鬟，并没有对这左幼烟起疑。她们与董婉喻交手了这么多年。虽然一次都没讨到好，但对董婉喻也了解一二。
她绝对不是那种会背地里欺负人的，她若是要整你，一定会让你有苦难言。而且她是这府里的夫人，明晃晃的打脸你也没办法。
不过她绝对不是那种故意找麻烦的人，通常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她们在董婉喻手中吃过几次亏之后，老实安静的待着，就是因为只要她们不动，就不会有事。
“那我就洗耳恭听。”左幼烟已经听说府上两个姨娘很快就会离开的消息，对于这样的失败者，她并没什么兴趣。
“只以左小姐一人，想要在这府里立足怕是不容易！夫人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就连老夫人和二少爷也被弄出去了，夫人一人独揽府中大权。”宋姨娘说着，看向左幼烟。若是能说动她，自己留下来帮她斗倒董婉喻。宋氏觉得，左幼烟要比董婉喻好对付多了。
“多谢宋姨娘的提醒，那我可还真要好好考虑考虑。”老夫人的事左幼烟多少知道一些，她根本不信卫绍霆在这其中没有做手脚，完全只是董婉喻一个人的‘功劳’。
而且就算是要找盟友，那也得找个有用的，而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宋姨娘入府三年，什么事都没做成，留她能有何用？还不如这府里有些脸面的管事妈妈呢。
左幼烟已经知道宋姨娘的意思，也没工夫继续应付她。找个借口下了逐客令，将宋姨娘送走，左幼烟身边的丫鬟才与她说起董婉喻遇刺的事。
“真是可惜，她怎么就没死，不过这事都过去这么多日你们才得知？”左幼烟为董婉喻躲过一劫感到惋惜，同时也为她这里消息如此闭塞而觉得不满。
“小姐恕罪，实在是卫夫人身边的张妈妈如今管得越来越严了。”小丫鬟惊慌解释。
“你们难道不会想想办法？真是没用的东西。”左幼烟气闷，小丫鬟低着头，不敢开口解释了。
“小姐息怒，老奴已经安排人在府外找了几个消息灵通之人，若是外面有什么消息，我们定然能及早知道。而这府里的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董氏在这府里经营了好几年，一时也急不来。”史妈妈此时终于开口了。
“还是史妈妈办事叫人放心，妈妈也要多费些心才是，不然我们要到何日才能在这府里立足？”左幼烟对史妈妈还是比较满意的。
“老奴定当竭尽全力。”史妈妈信心满满，她一定会将董婉喻给拉下来。
她们聪明董婉喻也不傻，如今赵亮的人可以说是遍布京城。史妈妈虽然想到了府外打探消息的主意，可是她以前并没接触过这些。
不过这事进行的十分顺利，她心里也有些得意。只是没想到，那些被她收买的人都是赵亮的手下。要传什么消息给她，到最后也是董婉喻说了算。
而宋姨娘去找左幼烟的事，董婉喻当日就知道了。为免节外生枝董婉喻让张妈妈尽快将人送走，原本宽容她们时日是让她们准备行装。
就连宋家和崔家董婉喻都派人去打了招呼，让他们好生找个人家，将两位姨娘给嫁了。宋家和崔家虽然对此事不满，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无权无势。况且姨娘本来也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没什么权利。
第二日傍晚，宋姨娘和崔姨娘都被从定国公府侧门送走了。就如同她们来时一样，不过走时东西倒是多了不少。里面有不少是国公府赠予她们的嫁妆。只是这些东西中，崔姨娘的要比宋姨娘的丰厚一些。
宋姨娘虽然眼红不满，但却知道这是董婉喻给她的惩罚。董婉喻看着崔姨娘和宋姨娘的离开定国公府，心里的事总算少了一桩。之后便是刘妈妈和左幼烟了。
刘妈妈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做事小心谨慎。因是卫绍霆的奶娘，卫绍霆对她很是敬重和容忍。只是这刘妈妈却一直与她作对，董婉喻想起梦中曾看到的情景，董婉喻觉得刘妈妈也是到了去庄子上养老的时候了。
至于左幼烟和史氏那里，王妈妈已经将魔香换了过去。她只要等着看结果就行，她最忌惮的一直都不是左幼烟，而是她身边的史妈妈。
……
那日董婉喻去仁安堂找梓辛，没找到人。却不想隔了三日，梓辛却亲自登门拜访。他们已经收到董婉喻的谢礼，知道董婉喻有事找他，亲自登门拜访。
梓辛来时，卫绍霆也在家中，夫妻二人相携一起见了梓辛。梓辛先是为那些礼物道了谢，卫绍霆表示那只是他的一点心意，感谢梓辛与卢政丞救了自己妻儿。
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董婉喻见只有梓辛一人，不禁好奇地问道。“梓辛神医，今日怎么不见卢大侠？”
“他有事不在京中，听说卫夫人有事找在下？”梓辛一点也不像江湖人士，反而比较像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是这样的……”董婉喻将皇上让她要解药的事提了提，然后又说道：“事情就是这样，若是梓辛神医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买下药方，若是不便也不勉强。”
“我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等会我给卫夫人写个方子，卫夫人拿去找皇上交差就行。”梓辛笑笑，若是给那天他使用的解毒丹药方肯定是不行，若只是能解那日之毒的药方就简单多了。
“那真是谢谢梓辛神医。”董婉喻没想到会这样容易，惊喜不已，总算能对司永沛有个交代。
随后董婉喻让人准备了文房四宝，梓辛提笔写了一副药方。随后与卫绍霆聊了起来，江湖人敬重英雄，像卫绍霆这样保卫疆土的将领，他们也很是敬重。
而卫绍霆同样也敬重梓辛这样有本事的人，两人一聊之下还有几分投机。董婉喻见他们相谈甚欢，自己先离开去张罗午膳了。
梓辛留下来用了午膳，并没有急着走，而是与卫绍霆在棋桌上厮杀起来。董婉喻看了一会，有些惊讶的看向梓辛，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棋艺了得，只是他的棋风与他本人给人印象完全不相反。
两人棋艺相当，结果这一下就到了用晚膳时。董婉喻提醒他们该用膳时，这两人才收手。这一下午两人各有输赢，最后一局梓辛以一子之差输了。不过他一副十分畅快的模样笑了笑，直呼痛快。
“没想到卫兄棋艺如此精湛，除了我那师弟好久没遇到对手了。”梓辛笑着道。
“若是梓辛从军，定然也是个排兵布阵的能手。”卫绍霆也叹服到，如今才一天，这二人英雄惜英雄，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唉，我们没有卫兄你们这种胸怀，也受不了拘束，我们只想自己潇洒度日无拘无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特别敬佩像你这样的人。”熟稔起来之后，梓辛也不在文质彬彬，反而十分豪爽。
董婉喻心想，这算是‘原形毕露’了吗？不过看梓辛与卫绍霆相处愉快，她还是很高兴的。梓辛用过晚膳这才离开，并说改日会带着师弟过来，一起再‘战’。卫绍霆自然是应了下来，卢政丞武艺精湛，卫绍霆也有心想讨教一二。
将梓辛送走之后，卫绍霆难得语带兴奋地向董婉喻问道：“婉喻，你看梓辛师兄弟二人如何？”
“为人不错，知恩图报，而且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虽然董婉喻与梓辛师兄弟接触不多，但印象不错。
“若是让他二人给虎娃做师父如何？”卫绍霆觉得这二人无论是武艺，还是医毒之术都是难得一见的，若是能收虎娃为徒，虎娃日后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你不准备亲自教虎娃吗？”董婉喻没想到卫绍霆会有这样的念头，不过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自然是要教的，我教虎娃行兵布阵等军中事物。虎娃还可以和卢大侠学习武艺，向梓辛学习医毒之术。”每个做家长的都望子成龙，即便是卫绍霆也不例外。
“好是好，但这样一来虎娃要学的东西会不会太多了？”董婉喻觉得这样儿子以后会不会很辛苦？
“我卫家的男人一向聪明，我相信虎娃一定没问题的。让他多学一些东西，也是让他以后多一层保障，会活得更安全，更自在。”卫绍霆对卫家的血脉有信心，而且他也是为了孩子考虑。
“只是他们二人会收虎娃为徒吗？”董婉喻心里没底，而她也不想用那块阴差鬼牌去强迫他们。若是他们勉强收虎娃为徒，只怕也无心好好教授。
“这就要看我们夫妻二人为他谋划了，而且虎娃资质好，也不怕他们不收。”卫绍霆此时已经开始将卢政丞和梓辛给算计上了。
“好，我听你的。”董婉喻点点头，一切都为了宝贝儿子。
此时已经睡着的小虎娃，打了一个哆嗦，翻了个身又睡得香甜，丝毫不知自己爹娘已经将他的未来学习道路给规划好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卢政丞正在一片荒郊野地里烤着一只野鸡，这是他今晚的食物。只是烤着烤着，背脊一凉打了一个喷嚏。
回到仁安堂的梓辛，同样也觉得背脊发凉，打了一个喷嚏。只听他喃喃自语道：“一定是师弟想我了，真拿他那闷骚的性格没办法。”
而卢政丞此时又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卫绍霆第二日下朝之后，就带着解药的药方去见了司永沛。“皇上这是解药药方，梓辛神医听说是皇上要这药方，二话不说就给了。”
“快呈上来。”司永沛惊喜不已，以那天梓辛的态度，他还担心对方不愿意交出来，心里还在考虑用别的办法也要弄到手，没想到对方这么配合。
司永沛身边的小内侍听命，赶紧上前接过卫绍霆手中的药方，呈给司永沛。司永沛匆匆扫视一眼，就命人将药方送去御医所。
“这次多亏了你们夫妻二人。”有了解药，司永沛也轻松不少。
“能为皇上分忧，是我夫妻二人的荣幸。”卫绍霆客套着。
“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你们，你们可有什么想要的？”对于赏赐一些物品作为嘉奖，司永沛倒是不会吝啬。
“那就请皇上赏赐一匹上好的小马驹吧。”卫绍霆想了想回道。
“你要小马驹何用？”司永沛诧异，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
“臣的长子最近迷上的马匹，天天吵着要骑马。磨得臣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想干脆就送他一匹小马驹，让他开心一下。”卫绍霆一脸无耐的说着。
那天虎娃见到卫绍霆威风凛凛的骑在大马上，就决定要让卫绍霆带他骑马。因那日受了惊吓，他就给忘记了。但没过两日他见到自己的小木马时，想起了这事。
于是他就天天惦记着让卫绍霆带他骑马，卫绍霆带着他在后院跑了跑，结果小家伙乐得不行，人都还没马腿高，就想着要骑马了。如今司永沛要赏赐东西，他就想干脆讨要一匹小马驹，让小家伙高兴高兴，而且皇上赏赐的定然不会差。
“定国公还真是个好父亲。”对于卫绍霆重视妻儿，司永沛很是放心。
于是这日卫绍霆回去之后，小马驹就送来了。另外还有几套上好的文房四宝，都是给虎娃以后用的。此外还有些进贡的上好锦缎。
虎娃见到小马驹简直乐疯了，只是在他眼中，小马驹也是十分高大的，他也只能盼着自己快点长大。但他不知道的是，小马驹也会长大，而且比他长得还快。
……
皇宫内，卫绍霆刚走，卫绍书就来了。他如今身体还很虚，并没有正式上任。今日过来，是身体好些，能出门了前来谢恩的。
“你怎么不好好歇着跑过来了？”司永沛如今对卫绍书的态度十分温和，让人给卫绍书赐座。
“臣一直想来谢恩，之前心有余而力不足，今日能出门了，自然是要来的。”卫绍书说话时语气都还有些虚弱。
“你有心了。”司永沛满意的点点头。
“皇上，那些刺客可否抓到？”卫绍书问道。
“不曾，真是没一个顶用的。不过你大哥倒是刚那毒的解药药方送来了。”司永沛语气带怒意。
不论是造反的老五，还是前朝余孽，或是之后的刺客，就没一个被找出来端掉的。因此司永沛对自己手下之人十分不满。这些人一日不除，无论是大厉，还是他都没个安宁。
“皇上，听说之前那些前朝余孽兵器上也有毒，解毒药方同样是我那大哥提供的？”卫绍书此时问道。
“正是。”司永沛点头，这事他听司清德说过。
“为什么御医所都束手无策的毒药，每次我大哥都能拿出解药？”卫绍书别有深意地问道。
“上次听说是他手下中毒，找了明间神医给解的。而这次是给你医治那位神医给的药方。”司永沛觉得这其中没什么问题。
“只是臣还有一事不明，为何那日及时赶到的都是定国公府的人。若是卫夫人那日不在，是不是臣与皇上都难逃一劫？还有皇上微服出巡这样隐秘之事怎会被刺客得知？”卫绍书将一个个疑问抛出。
司永沛听完，也不免沉思。影卫已经调查泄密之人，而且已经有了结果，是他宫里一个小内侍。他竟然背地里与一小宫女有染，被人套了话无意间泄露的。不过等影卫找到那小宫女时，那小宫女已经落水而亡，线索也断了。
不过为何董婉喻认识的人会及时赶到救了她，这确实是个疑问。居卫绍霆夫妻所说，完全是个巧合，那茶楼附近就有一家大的仁安堂。而卫绍霆那是并没有走多远，骚乱一发生，能及时赶来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司永沛还是决定让影卫去查证一番，方才能放心。
“你现在的安心养伤，早日上任为我分忧解愁，这些自会有人去调查。”司永沛道。
“臣遵旨。”卫绍书见好就收，并没有刨根问底。
……
董婉喻的魔香送进青云居也有好几日了，她吩咐人好好盯着看她们可有什么反应。青云居内，能用熏香的只有左幼烟，但是伺候她的下人，特别是史妈妈常常会在她那里。所以董婉喻也不当心，漏过史妈妈。
只是董婉喻用的量并不多，一时半会还看出什么。左幼烟来找她时，董婉喻都会下人把虎娃带走，她自己也会注意左幼烟的神情。
最近两日她发现左幼烟眼下有淡淡的黑印，就是脂粉也遮掩不住，似乎是没休息好。只是她的精神却有些亢奋，甚至有些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左小姐这面色可是越来越难看了，你可得好好保养才是，可别还没嫁人呢，就成黄脸婆了。”董婉喻看着她憔悴的脸色轻笑道。
“这就不劳夫人担心了，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卫大哥都会照顾我的。”左幼烟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怒气和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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