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白泽对眼前的情况有亿点点茫…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会突然被赤司父亲邀请一起到东京会馆的四楼vip室看球赛
…而且来了这么多次她都不知道原来东京会馆还有四楼，视野还比楼下好！！！
“赤司殿（先生），您好”
白泽小心翼翼的和对方问好，得到对方的同意后才乖乖坐下
比赛场中，洛山和诚凛的决赛已经开始，白泽知道第一节都还在互相试探的阶段，但她仍旧渐渐被比赛吸引，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场上的对弈中
最终，第一节以双方同分的结果暂时落幕，直到这时白泽才突然想起她现在隔壁坐着、几乎全程被她忽略的某人的父亲
…莫名觉得药丸
“妳不用太紧张，我只是想和妳聊聊有关征十郎的事情，这段日子妳身为他的女友陪在他的身边应该也有感觉到征十郎的变化”
下方赛场中，两方队伍都在休息和补充水分，赤司征臣也在这时突然开口
“！！！”
“两年前征十郎有一阵子情况相当不对劲，因此我便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关于妳的资料，但妳可以放心，我并没有和征十郎提过”
听到赤司征臣的话，白泽点了点头，毕竟她的真实信息不能作假，只要有心人要查还是查得到的…至于他所说的阿征有一阵子的情况不对劲？是跟她不告而别有关吗？
白泽安静的继续听对方说下去
“妳对征十郎有着不同的意义，这点我看得很明白，自从我妻子离开后，我和征十郎的关系变得十分僵硬，我只能给他布置更多的课业希望可以让时间冲淡他的悲伤…”
听到这里白泽转头看向赤司征臣，对方手里似乎正握着什么，他看着下方场中的儿子，渐渐陷入了这些年的过往中…
一直以来，习惯做为上位者的赤司征臣总是不懂的如何在培养儿子和关心他之间取得平衡，从前也一直是诗织从中周旋才不至于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糟糕
更何况，赤司征臣从未把自己的儿子当作一个真正的孩子教导，赤司家的继承人需要学习的很多、需要承担的责任更多，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并且能够好好的继承家业，赤司征臣只好狠下心来跟他安排数不清的课业，而征十郎也从未让他失望
赤司诗织明白丈夫的苦心却又心疼自己年幼的孩子，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去保留儿子心底最后的童真
妻子死后，本就不善用和儿子沟通的赤司征臣为了让儿子能够早日走出伤痛因此安排了密密麻麻的课程，而他自己也同时用数不清的工作来麻痺自己，也因此他失去了在第一时间察觉儿子不对劲的机会
“也许在征十郎看来我只是个在乎他是否失败的、有没有丢了赤司家脸的父亲”
其实他还是很关注自己的儿子的，他的每场比赛自己不论再忙，都会尽量空出时间去关注，他的生活他的好友他也大致都知道，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对儿子的关心，反倒让他因为过大的压力和孤独而产生了第二人格
“后来他惧怕失败换了人格，用绝对的理性和外露的攻击性来武装，不断地将胜利收入囊中，将胜利视为理所当然…”
哨声打断了赤司征臣未说完的话
第二节比赛开始了
“我们先看比赛吧”
下方的赛场，洛山已经开始了下一步
一直以来从未展现出所有底牌的洛山和每一场仅仅一分之差艰难赢得胜利的诚凛
第二节的结果可想而知，诚凛根本就被洛山压着打，黑子失去了他的存在感、日向顺平也因为四次违规而下场
似乎一切都昭示着诚凛已经到此为止了
但白泽知道，她家表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他肯定还会再次回到场上
“从征十郎记事起我就一直告诉他赤司家的人不容许失败，并且为此给他安排各种课程，而他也从没让我失望”
赤司征臣看着场上指挥队友的儿子，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但即便如此，我却从来没有过征十郎不会失败的想法”
听到对方的话，白泽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这再正常不过的话语，从赤司征臣口里说出却是重重的违和感
“只要是人都会失败，这有时并不只是单单因为个人的原因，天时地利人和都会影响，这和绿间家的长子所谓的尽人事听天命多多少少有些相像”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泽的惊讶，赤司征臣开口解释
“人生有了失败才能更加完整，诗织一直想要的不过是给征十郎一个完整的人生，不论他的童年或未来，所以她将篮球带进了他的世界，或多或少的想要弥补他被课业塞满的童年，所以她离开前只要求我一件事，让征十郎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而不是那些商业或世家的联姻”
说到这赤司征臣侧头撇了白泽一眼
“因此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去多加干涉，事实上在妳的身上我也看到了我已故妻子诗织的影子，她即便深受疾病之苦但直到最后一刻她也不曾放弃”
两人的谈话中，第三节比赛开始了
场上的状况在某个瞬间急转直下，无冕三人的招式不断被破，黛千寻也因为黑子的陷阱失去了存在感
看着洛山的情况，白泽心里有一股强烈不安
zone…
“他几乎抛弃了一个合格的强者、领导人应当拥有的容人之心，这绝对并不是我的本意”
白泽知道赤司征臣此刻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为了胜利，赤司此刻已经放弃了队友
“妳也是运动员，妳应该更清楚，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不论征十郎再优秀，也是一样的”
所以，火神和黑子能够双人联防突破赤司的天帝之眼
看着下方失意的赤司，白泽双手紧握
同样是王牌，在篮球上火神有哲也共同背负着赢得胜利那沉重的负担，但被要求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赢得胜利的阿征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替他分担哪怕一点点
他恐惧着因为胜利而得到的一切会因为失败而消失
“他从未失败过，所以自从我发现他的异样后，我就一直等待着这一天，他失败的这一刻，我希望他明白，从失败中汲取教训和经验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洛山喊了暂停，看着下方回到休息区的队友们，白泽皱着眉
赤司此刻已经失去斗志，无冕三人也敌不过火神，黛千寻也失去了他的低存在感当务之急是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扭转情势？
纵使不想承认，但让从前的阿征换了人格的是胜负，让现在的阿征失意的也是胜负，那么能让他恢复原状的…
大概也是胜负吧
但，真的会有办法吗？
白泽看到黛千寻站起身，似乎在对着赤司说什么
看着那抹鲜明的红，白泽其实自己也很清楚，此刻唯一能翻转局面的只有那个变数，但…
她苦笑了一下，明明爱上的是一个人，却也同时爱上了两个人
下方的洛山似乎围成了一圈，似乎在争论什么
莫名的，她隐隐有种感觉，是不是…有什么已经在不经意间离开了
比赛重新开始，这一次，大家都发现，洛山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赤司家的人不应该因为畏惧失败而成功，而是为了走得更远而胜利”
白泽看向赤司征臣，第一次发现了他嘴角边神似赤司的淡淡笑意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她猛的转头重新将视线放回场上，赤色的身影再次奔跑在球场中
他的每一个指挥以及压不下去的嘴角，还有他那令人感到熟悉的传球…
“妳对征十郎有着不同的意义，我曾看过征十郎对妳的态度，就像他母亲的温柔，自从妳重新出现在征十郎的身边后，不论是从前或现在，我都能感觉得到他过的更好，这点做为一个父亲，我必须感谢妳”
白泽看着赤司，她能清楚感觉到，他在笑，不是平常那种给旁人看的笑，是发自心底享受着喜爱事物的笑容
不知为何但白泽却感觉得到，能与队友合作、互相信任
他们两个此刻都觉得很开心
看到昔日的好友纷纷站出来替自己的堂弟也是他们洛山这次的对手加油
白泽第一次有了原来大家真的已经分道扬镳的感觉
曾经的队友如今身着不同颜色的校服，在同一个场上拼搏，却不再是身边可以信任可靠的队友
人们总是喜欢鼓励落下风的一方，但是你们不同啊，你们是曾经一起走过三年时光的队友
白泽并不埋怨他们这样一边倒的呐喊，她只为此刻站在场上的赤发少年心疼
已经变回曾经的他，看到昔日的队友无一不站在他的对立面，他肯定也不好受
“征十郎不是那么容易就受伤的人，更何况是现在的他，一年多前与失败擦肩而过的他，如今已学会了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恐惧”
一旁的赤司征臣一眼就看出了白泽的心思
真的很像妳啊，诗织，不论是那不服输的坚强，或真正的将征十郎当作一个孩子般呵护
决赛，输了
赤司征臣不发一语站起身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答应过我妻子，不会干涉征十郎的婚姻，但我必须先提醒妳，以妳现在，要成为赤司家夫人，还远远不够”
看着准备离去的赤司征臣，白泽鼓起勇气对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赤司殿，恕我直言，他是赤司征十郎，他是赤司财阀的继承人，但他首先，是您和赤司夫人的儿子，赤司他很完美，在我们看来他总是无所不能，他总是彷佛什么都知道一样，但其实有一点不论是我们或他都忘了…”
白泽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赤司征十郎今年也才十六岁，不是吗？”
未成年的他们，严格来说，不都还是个孩子吗？
人不轻狂枉少年
小孩子总该有点任性的权利，因为当他们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任性了
但中学时代白泽却从未看过他有任何像他们一样任性的举动
听到白泽的话，赤司征臣不发一语，但她似乎听到了对方轻笑了一声
她看着那人渐渐离去的背影，随后低下头握紧双手
“今晚我就会飞往欧洲，接下来两个星期我不在日本，也不会给征十郎安排其他课业”
最后，赤司征臣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白泽眨了眨眼看向已经重新关上的门
这是希望她好好陪伴阿征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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