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刚想说自己没关系不用换房间的白泽抬头一看到赤司脸上表情不太好的样子就默默闭上了嘴，顺带帮小太郎默哀一下
见白泽老实了，赤司的表情才柔和了一些
“好了，都去收拾一下，玲央今天的早饭先交给你”
“没问题，小光就好好休息吧”
实渕玲央比了个ok的手势
“赤司我没事的，不用麻烦玲央姐”
白泽拉住了赤司的衣角，她不想要麻烦别人
“听话”
白泽在赤司的坚持下还是放弃了继续为自己说话的念头（反正也没用），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低落
赤司又一次把人公主抱回了他房间，强硬的让他睡一个回笼觉
“光你今天不用参加晨跑，九点下来球场”
“好…”
白泽在赤司关上房门后重新睁开了双眼，眼底依旧是深深的迷茫
她坐起身看着自己的双腿，就好像回到了两年前在医院醒来时的样子
明明她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可以走可以跑可以跳，但为什么呢？总觉得自己还是使不上力，只能永远困在那小小的病床上
自从她出车祸后，每个人彷佛都把她当作了易碎品“这个不能做”“那个我帮你”“交给我来做就行”
好像她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存在，一个不需要存在的存在…
…
洛山几人合力终于将叶山小太郎从被中挖了出来
“小太郎，你等一下多跑两圈”
“欸！！！”
刚起床一脸茫的叶山小太郎才坐到餐桌前想问问自家堂妹人去了哪里，就被赤司告知了这个悲伤的消息
为了避免叶山小太郎再被心情正差的赤司翻倍加训，实渕玲央立刻走到他身边小声的跟他说话原委
当他听到他把人踢下床从而导致赤司让白泽搬去和他一间房的消息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要是让白泽空知道这件事，他整个暑假打电动的计划都泡汤了不说，还会天天被揍的满头包啊！！！
“实渕，今天的早餐是你做的吗？”
一个和他们一起来（但因为作者懒所以没想名字）的洛山一军成员问道
“那当然啰，小征为了让小光好好休息，让他回去再睡了一下”
像是想到了什么，刚刚还咋咋唬唬的叶山小太郎竟然皱起了眉头
“小太郎，你怎么了？”
坐在他旁边的实渕玲央很快就发现好友的不对劲
“啊哈哈哈，没事没事，我东西放在房间忘了拿，我上去一下”
叶山小太郎手摸着脑袋笑了两声，不等其他人回应就跑上了楼
“小太郎怎么了啊？感觉好奇怪”
一直埋头狂吃的根武谷也发觉了好友的奇怪之处
“不知道啊”
实渕玲央摇了摇头
赤司则看着楼梯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样子
叶山小太郎推开了赤司房间的门，一进去果真就看到自家堂妹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但手却紧紧抓着床单
“小光！小光！”
看著有些恍惚的白泽，他随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罐药上前倒出两颗让白泽吞下
“闭上眼好好睡觉，不然我就告诉空哥”
叶山小太郎难得摆出了哥哥的姿态，严肃的表情让人完全无法和平时少一根筋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药效的副作用，白泽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看着睡着的白泽，叶山小太郎松了口气，也许…差一点就酿成大祸了
当白泽再次醒来时，正好差半小时九点，把自己睡前那些悲观的想法重新锁进心中的盒子中，她又是那个乐观向上的白泽光
“练习赛四对四，全场十分钟，tipoff”
将球用力往上一丢，比赛正式开始
白泽一边观察着每个人的情况一边记录下他们犯下的失误，她努力做好身为一个经理该做到的事情，并且不让自己分心去想晚上要和赤司睡一间房的事实
到了晚上，就算叶山小太郎提出要玩一些小游戏，就算白泽再怎么给自己找事情做，但拖延的了一时，也逃避不了一世
最终白泽还是把自己洗干净躺到了赤司的盘子（划掉）床上
果然还是早睡早起身体好，看不见就等于不存在，我睡着了就等于我没有和赤司一间房
白泽不断地给自己自我催眠着，眼前的黑暗无形中加深了她心中的紧张感，于是出于本能的不断往床边挪
眼看枕边人再过去就要掉下床了，赤司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光觉得我很可怕吗？”
“绝对没有！”
听到赤司轻声的问话，白泽瞪大双眼也不管自己刚刚是在装睡还是什么，立刻转身反驳，紧张什么的瞬间丢到了脑后
赤司似乎是被白泽突然剧烈的反应愣住了，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话，而这个沉默却被白泽认为是赤司不相信他说的话，她坐起身很认真的看着对方
“赤司是除了亲人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你很纵容我，纵容我就好像我做什么事你都不会生气，你会在我犯惧高症的时候安慰我陪我一起，我对你发脾气的时候你也没有跟我计较，社团忙到很晚你还是留下来陪我打球…”
“赤司对我很好，我绝对绝对不会觉得赤司可怕的！”
“甚至我有时候还会觉得，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赤司你要对我这么好？我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帮到你，我现在根本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白泽说着说着头渐渐垂了下来，这大概是她第二次在赤司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自卑
白泽光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和善好脾气的人，只要好好沟通，即便对方的话题再奇葩他也会耐着性子听完，大家对他的印象也大多是一个乐观的少年，除却那场意外后他那几天鲜为人知的消沉外，几乎没见过他有什么负面情绪，更别提这样的自卑
白泽低头看着洁白的床单，她知道自己平时在旁人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但那是因为她清楚明白，她只有这么做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自己惹麻烦的机会，她必须守好自己的秘密
现在让赤司看到这样的自己，或许除了为自己那懵懂青春的试探，以及对这样伪装的疲惫，更多的还是想让自己死心吧
只要对方对她感到失望，进而拉开距离，白泽相信自己早晚也会真正放下这段暗恋的
她没有站在赤司身边的能力、资格，甚至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
既然迟早都要放手，那何不在一开始就结束
突然，白泽的下巴被不知何时也坐起身的赤司扣住，强迫她抬起头来
白泽还来不及开口，双唇已经被另一层柔软覆盖，她瞪大双眼，眼里的不可置信倾泻而出
当她反应过来刚想往后退，对方空着的另一只手绕到后方按在她的脑后，让她无法脱逃
随着吻的逐渐加深，第一次经历还不会换气的白泽只能死死拽着自己的睡衣，直到她感到呼吸困难时，赤司才微微放松了些力道，额间与她相触，看着近在咫尺因为刚刚的吻依旧通红的脸庞，想起方才柔软的滋味仍感到有些意犹未尽
赤司扣在对方下颚因为长年练球而布满厚茧的拇指摩挲着嫣红的唇瓣，放在对方脑后的手依旧不给她丁点逃离的机会
“赤司…？”
白泽眼底的迷茫在某种程度上取悦了赤发少年，他放开了扣在对方下颚的手，转而拦住他纤细的腰身，将对方揽到自己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消失无踪，他将脸埋在对方充斥着薰衣草香的白发间，语气温柔彷佛呢喃
“叫我的名字，光”
“征十郎…”
就彷佛被蛊惑了般，白泽已经下意识遵照了对方的要求，她此刻脑筋依然有些困惑和混乱，为什么赤司会吻她？为什么要叫他的名字？他难道…不讨厌这样自卑的她吗？
“你很好，光，在我面前不需要隐藏，更不需要试探，你可以依赖我，并且牢记，你能否站在我的身边的资格，只能由我来定”
此刻的赤司彷佛能看穿白泽的一切疑问，他在对方的耳边轻语，时不时意外轻触到她的耳朵时，怀中的人儿都不免微微一颤
“那么我的资格是什么”
良久，白泽才重新拾回力气，从对方的怀中探出头，注视着他的黑眸中是疑惑与不解，还有深深的渴望
渴望寻找一个自己存在的意义
要赤司说与白泽光重逢后对方最大的改变，大概是他比从前更加把所有事情做到尽善尽美
从前的白泽光再勤奋也总会有犯懒的时候，但自从赤司再次遇见他后，却从未看过他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没有人知道，在白泽还无法重新站立的无数日夜中，她是多么惊慌失措，她害怕自己从此只能倚靠轮椅，害怕自己成为家人的负担，害怕以这个模样去度过往后人生，害怕除了篮球什么都不擅长的自己再也没有存在这世上的意义
更何况，当一个人尝过自由奔跑的甜头后，又怎么可能甘于回到无法行走的生活
这样的恐惧，直至今日仍深深影响着她，就彷佛插在心上的一把刀，插不进去也拔不出来
他似乎在内心深处呐喊着
看看我吧，我不是一个累赘，我的存在不是可有可无的
而这些痛苦甚至导致她患上了轻微的忧郁症，这也是早上叶山小太郎给她吃药的原因
“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
但白泽光的恐惧，赤司都看到了，他抬起手轻抚着对方仰着头看着他的小脸
“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光”
赤司看着白泽双唇微微张开正打算说什么时，却在那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不肯与他对视
“征十郎…不，赤司，我不能答应你，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泽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直视对方的异瞳，赤司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某种决心
“我有一个秘密，在没有告诉你之前我绝对不能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那对你不公平…”
白泽话越说越小声，感觉格外心虚
赤司见他即便如此，眼里的坚决却不减半分，无奈叹了口气，他轻轻揉了揉白泽的头发，对眼前这个白发少年，他总是有无限的包容和退让
“我知道了，但你要给我一个期限，只要期限到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轻易放你再次离开我身边”
虽说没有确立关系，但两人也确实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虽说有实无名，但赤司总归可以一点一点的向对方展露他的占有欲
那夜，赤司同白泽索取了一个绵长又不具侵略性的晚安吻，最后又意犹未尽的轻吻他的额间
“晚安”
白泽还以为自己会因为短时间内的巨大信息量而难以入眠，但当她在赤司的怀中闭上双眼，窜入鼻尖的清新香气反倒让她感到昏昏欲睡
在真正进入梦乡前，她心中默默发誓
不论何时，我都愿意倾尽所有去为你清除前路的障碍，即便最后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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