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生污点
“二日之门即将开启，请演员就位。”
话音落下，第一扇门的左侧果然出现了新的黑色大门。
和林子怡的推测完全一样，这面墙还能出现一扇门；整个四面墙一共留有十面墙的位置。
红色逐渐上涌，将门上的【二日】填满。
时间到了。
吴煊秀没想到第二场就轮到自己，面庞顿时失去血色。
她彷徨无措地看向江佳缘，得到对方伸来的温暖手掌才微微心安，紧紧拉着她离开消失的红圈范围，走向【二日】门。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前，吴煊秀率先把手覆上，转头却发现身边的江佳缘竟然没有动弹。
“佳佳姐？”
她的手在门上停留了几秒便又缩回，转而抓住江佳缘出声表示询问。
江佳缘没有回答，而是顺着刚刚声音传来的天花板开口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抓来这？”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出声询问。
不，应该说，他们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直接询问”这一点。
江佳缘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其余四人都没出声，紧张而期待地等待神秘声音的回复。
空旷的房间内，气氛静谧。
那通知演出的声音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没留下丝毫痕迹。
等了足足五分钟，江佳缘都没有得到回复，反倒是自己和吴煊秀被聚集的灯光烤得口干舌燥。
她舔一下干涩的唇瓣，转身询问陈景涛：“你说的那个无限流，主角是不是会随着历练的增多而变强，然后获得更多能力，知道更多？”
陈景涛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他们到后面基本都可以和更高层的存在对话，甚至取代。”
林子怡的反应一向很快，她顿时了然这段对话的意义，认真地看着江佳缘说：“佳缘，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只要经过更多演出，就能和那个神秘声音对话得知真相？现在的我们，级别不够？”
江佳缘点头：“常规套路，不是吗？”
“确实。”
呼出一口浊气，林子怡定定看着门前两人：“加油。”
“我们会的。”
说罢，江佳缘伸手按住门板看向吴煊秀：“走吧。”
“好。”吴煊秀点头，同样伸出手。
吱呀——
纯白灯光涌入，二人失去意识。
嗡嗡嗡——
江佳缘意识模糊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来到了门后的世界。
眼球花了几秒功夫习惯当下的光线，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狭小的厨房当中煮着牛奶，而那“嗡嗡”的声音正来自面前的粉色小电锅。
锅中牛奶被小火温着，不会沸腾，只是一点一点上升温度，腾起熏人的奶香味。
和之前一样，江佳缘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看着“自己”熟练地把牛奶加热到合适的温度，而后关闭小电锅将牛奶倒入杯中，还加了一勺白砂糖搅拌融化。
这是一个再正常温馨不过的场景。
如果这个厨房并不是【一日】场景中的那个，并且身后没有悲戚哭泣的话。
将勺子抽出杯子清洗干净放回原位，江佳缘捧着奶杯离开厨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而沙发上，吴煊秀顶着一头被湿漉漉的头发正抱着抱枕哭泣，两个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模样，抱枕也被浸湿了一大片，几乎是伸手一捏就可以挤出哗啦的水流，也不知是泪水更多还是头发上的水更多。
江佳缘坐在她身边递出牛奶，听到自己的声音温柔而低沉：“秀秀，来喝点牛奶。”
她没有劝吴煊秀不要哭，似乎知道她哭泣的原因，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三两劝慰而停止哭泣。
吴煊秀没有接过牛奶，而是盯着那纯白的液体喃喃道：“佳佳姐，我[——]怎么办？我好想死，好想死……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是什么？
江佳缘的耳朵像是突然被屏蔽了一瞬，听不到吴煊秀所说的那几个字。
而她刚刚没有聚精观察对方的唇瓣，连读唇语都做不到。
她本人不知道吴煊秀的发言，身体却接上了台词。
“秀秀，别怕，我不会说出去的。”
吴煊秀没有被安慰到，抽噎着掏出手机说：“佳佳姐，我们报警吧？警察叔叔一定会帮我的！”
需要报警？看来这件事非常严重。
江佳缘以旁观者的角度代入自己：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先安抚好吴煊秀的情绪，然后帮她报警说明情况。
身体在这时也动了，将牛奶硬塞入吴煊秀手中并拿过手机。
只是身体并没有报警，而是果断退出了拨号界面。
江佳缘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沉重，还带着难以言述的悲痛。
“不行啊，你要是报警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你？要是闹大的话你还怎么结婚生子？谁会要你？你才十九岁！你的一辈子才刚刚开始！不可以有这个污点！”
听到这番话，江佳缘都震惊了，难以想象这些混账语句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吴煊秀扮演的角色很可能是遇到了猥亵。
这种事不报警，还灌输贞洁为大的观念？
吴煊秀听到这一席话也崩溃了吗，直接扑到她的怀里嚎啕大哭，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化为泪水宣泄出来，好似这样就可以掩盖掉一切。
江佳缘搂着她轻拍后背，声音柔柔：“秀秀，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当被狗咬了，睡一觉就过去了。”
“不行啊佳佳姐！我做不到！”
吴煊秀痛苦地撕扯自己头发，拽落好几根沉重的湿发贴在手臂上。
她哭喊着说：“佳佳姐！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多恶心！我一想到他那双手摸我我就恨不得把被碰的那块肉剜下来！”
江佳缘制止她的动作，心疼地将她按进自己怀里，声音也大了些，像是要压制对方的歇斯底里：“秀秀！不要伤害自己！错的不是你是他！即使要剜肉也该是把他碰你的手给剁下来！”
“对……”听着江佳缘的话，吴煊秀渐渐平静下来像是听进去这个说法。
就在江佳缘以为事情就此平息，还忿忿不平暗骂自己扮演的角色时，吴煊秀突然抬起脸庞直视她，苍白面容上居然挂着病态笑意。
她盯着江佳缘清浅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佳佳姐，该死的不是我，是他。所以，我要[——]”
最后几个字依旧被双耳自动屏蔽。
但江佳缘与吴煊秀凑得极近，清楚看到对方嘴唇开合，唇舌挤压的形状分明是在说——
“杀——了——他”
在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的时候，江佳缘陡然听到脑中有雷声响起。
随后，客厅的白炽灯光倏忽变为血红色。
“警告！警告！潜灵出现！
倒计时开始，请演员做好准备！
3——
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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