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章张华
许城进入时空隧道，再次坐到红木桌前。
这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约二十五左右的青年，很年轻，很清秀。
179的身高，小麦色的肤色，平凡的五官，唯一出彩的是那双澄澈的双眼。
朴实纯真。
很有礼貌的一个人，先向许城点头致意，再坐下。
大人，您好！
当坐下之时有些局促不安，直到许城点头这才开口。
许城想，这性格太老实了，也太容易被欺负了。
我叫张华。
亡于28。
我的故事很简单，
年少轻狂，只知玩乐，虚度光阴。
落得个初中毕业就进入社会打工的下场。
没学历，在市场上找一个体面点的工作，也是处处碰壁。
于是我选择了一个来钱快，吃体力饭，青春饭的的工作。
许城听到这，好像闻到了八卦的气息，耳朵竖了起来，眼睛也亮起来了。
是不是被40多岁富婆包养然后被抛弃了，许城暗暗猜测，上流社会见的挺多的，不过他这相貌倒也不像是富婆很会看得上的，如果仔细拾掇拾掇倒还是可以。
不过当听到怨魂说是外卖员时，许城支撑着脑袋的双手瞬间松下，脑袋一下子落到桌子上了。
双眼带着些怨念。
“玩我呢。”
只不过眼前的怨魂，面无表情，依旧沉浸在过往之中。
幸亏眼前的只是一缕魂识，能够复诉过往的经历，没有神智，要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许城再次坐起身来，正襟危坐，听这怨鬼讲述自己生前的经历。
也对，在大城市，当外卖员可以只要勤奋一点，一个月就可以赚8000~1万。
年轻人不要想着不劳而获。
张华讲述之时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我想要攒钱，在我们家那边自己买栋房子，开个烧烤店，当个小老板，每天惬意的生活。”
很好，很积极，许城点点头，等着听后续。如果事情就真的这样顺利，也就没有他这个被抓来顶包的人的存在了。
话音刚落，便有了转折。
可是这一切再那一次遇到她之后全都改变了。
我遇到了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坎。
穆鱼是个可怜的姑娘，一次意外的车祸后，眼睛失明了。
再一次去医院送外卖的时候，我遇到了她。
很漂亮的一个姑娘。
身材高挑，说话温温柔柔，有一种江南水乡的软糯俣语。
送外卖时遇到的人和事总是有很多很多，暴躁的人，脾气不太好的人，很累，很辛苦。不过每次当遇到彬彬有礼的顾客时，心里总会涌入一股暖流。
第一次见到穆鱼，是在医院给她旁边病床的家属送外卖时。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病床上眼睛空洞无神的望着外面，与旁边病床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股无缘由的心疼便那般涌入心田。
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竟然看不到光。
去医院送外卖的次数也多了，也渐渐的从其他的人口中听说了她的经历。
穆鱼本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挣脱原生家庭的束缚，考上了一个好的大学。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同学聚会那天，喝多了。
开车回去的时候出了意外，虽没有受大伤，可是玻璃渣子进入眼睛，从此看不见了。
工作丢失了，只能靠以往的积蓄苦苦支撑在这个医院。
家人是不敢想的了，穆鱼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好不容易逃出那边天地，又怎么可能再回去。
我很钦佩这个自强的姑娘，也在心里对她产生了好奇。
一次意外的攀谈，她问我这些年的经历，当外卖员是不是很累。
久违的温暖，眼眶有些湿润。在这异地打工，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很久很久没有人关心自己了。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心动了，一颗心慢慢的沦陷。
甚至萌生出了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献给她的想法。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不应该有这么惨的遭遇。
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薪资投入她的医疗救治。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眼睛意外失明，我可能都不能和她说这么久的话。
她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一个很好很好的学历，又长得漂亮。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没有辍学，我是不是也能进入这个学习的圣殿呢。
我也想要一份好的学历，我也想要一份光鲜亮丽的工作。
对于这个姑娘，我是心疼的。与此同时，日益增长的爱慕之情，最终使我下定决心将眼角膜捐赠给她。
与其让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对社会没有贡献的人身体无碍，还不如让她这个高学历知识分子为社会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那段时间可能是我最开心的日子，美好的像一场永远也不愿意醒来的梦。
穆鱼温柔的向我诉说她的梦想，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眼睛没事，还能够看看天空，看看周遭的世界。
总是关心我累不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一切美好的都像一梦。
穆鱼恢复视力后，梦也就醒了。
她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主动离开了医院。
转头嫁给了给她做手术的主治医生，做为报答。
我知道我就是一只想要吃天鹅肉的癞□□，她眼睛失明时或许还能配的上。她眼睛恢复了，彼此就是两个天地的人了。
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不甘啊，于是我再次找上了她。
明明知道穆鱼现在过得很好，可还是想要再重新确认一遍。
说到后面的时候，张华的眼中出现了悔恨。
听到这，许城恨不得当时就在现场，一巴掌打醒这个脑残的男人。
“兄弟，这tm就是一个绿茶。”
“之前对你温柔，也只不过是眼睛瞎了，想找个好男人当依靠。”
不过出现在眼前的只是一缕依托生前行为习惯活动的魂识，哪怕在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听得懂，听得进去。
无论许城如何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张华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经历。
去了之后才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她发现了张华，以一种嫌恶不耐烦的态度想要赶离他。
真正令张华后悔的是一句话。
“你个瞎子，是医生救的我。”
这句话打破了自己以往对她的认知，她突然后悔了，将眼睛给了一个压根不在意自己的人。
那句话也让张华彻底绝望了，眼前的怨魂抱着头，揪着头发，眼里血丝遍布。
事情的最后。
张华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带着一双盲了的眼睛，一个满目疮痍的心脏，重新成为了家庭的拖累。
他成为了一个废人。
有一种绝望比死还难受。
这种绝望促使张华在三年后的一个夜晚自杀了。
年少不知努力，虚度
我不想再次成为母亲的拖累。
在这个世界上，我甚至不健全，连依靠自己独立的活着都不能做到，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
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张华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悔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值得留恋的人，很多值得留念的东西，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在意你的人，牺牲掉一切。
不过转念就变为了黯然。
“大人，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好好照顾我的母亲。”
他的身子微微鞠了一躬，便慢慢消散了。
“果然舔狗不得好死。”
“幸亏老子从来不舔人，而是坐等别人舔。”
许城微叹了一口气，便跨步走向那个通往其他世界的光圈。
映入眼帘的是瓷白干净的场所，鼻尖钻入一股讨厌的药水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人来人往。
许城眼神有些呆板的坐在诊室的门口的座椅上，当熟悉了周遭的环境及完全接受了记忆后不禁破口大骂。
“mdzz！！！”
他这次恰好穿到了张华已经签署了眼角膜捐赠协议，准备要做手术的时候。
许城当即起身快步离开了这个晦气的地方。
“眼角膜，等下辈子吧。”
“老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捐眼角膜给别人的。”
离开时顺手删了，拉黑了小绿茶的全部联系方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回家！！！
等等，这电瓶车该如何骑啊？？？ovo
生前都是专车接送的富家公子，死后都是用飘的富家鬼表示不理解。
根据可怜的外卖鬼的记忆，应该是先握紧把手，然后转动。
许城把脚靠在车底座外围，不敢放上去。
“047号，047号。”
“047号在吗？”
“047号在吗？”
……
听到这个叫号，许城的身体极快的做出反应，猛的转动电瓶车把手，将脚搭在电瓶车底座上。一溜烟原地就没了人影。
直到离医院很远，才松了口气，慢慢将速度降下来。
就连城市中充斥着pm25的空气都觉得清新。
远离渣女，争做独立自主的新青年，从许城做起。
拒绝恋爱脑。
有些心惊胆战的回到了租的地下室，环境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仅仅两个厕所大的空间，如果不开灯，正是大白天都看不到哪是哪。
常年见不到光的环境，阴湿潮汕，墙角生出了几块青苔。
打开灯光，亮堂的白炽灯依旧很难将光线充斥整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墙面没有经过粉刷，一片灰蒙蒙的颜色。
“这种地方能住人？？？”
许城的脚放在原地，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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