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一门之隔
季川翊想到了刚刚在楼下，他听得十分清楚，沈括会在这个房子中留宿，那这件衣服是谁的不言而喻。
江姒冷冷的丢下一句：“随便你。”
说完就进了主卧。
季川翊眯着眼扫视四周，房子不大，却精巧，他还能看见熟悉的摆设，似乎是江姒从旧房子中带走的。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虽然很淡，但确实四周都是属于江姒的气息。
熟悉的感觉让他精神恢复了一些。
外卫的灯光亮着，季川翊走了过去，一旁的茶几上放着药丸，视线落在一旁的水杯上，他到底是开心，轻笑了出来。
季川翊确实是发烧了，内里的衬衣已经全然湿透，他有些厌弃的将价值不菲的衬衣丢进了垃圾桶，十多分钟后，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主卧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光亮，季川翊站在门外，伸出敲门的手距离门板几厘米的时候顿住。
保持着这个姿势大约有好几分钟，喉咙突然有些异样，想要咳嗽。
季川翊身子打晃，捂住嘴，快速离开主卧倒在沙发上，剧烈的咳嗽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很是突兀。
他仰头干脆的吃下药，连水都没喝，用极强的意志力压制着不咳嗽。
一分多钟后。
他呼吸趋于正常，朝着主卧的地方看了一眼，门没有开……
真好，没有吵到江姒。
季川翊躺下，沙发很短，放不下那对大长腿。
他曲手搭在额头上，滚热的温度透过手背，盖住了落寞的双眼。
主卧中响起一阵信息提醒声。
是沈括‘到了，晚安。’
江姒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茫然的盯着门外出神半晌。
她听力好，即使隔了两扇门，花洒停止的那一瞬间她就知晓了，季川翊在她门口停留了多久，她就出神了多久。
这会儿，屋外没有任何动静。
她有些嫌弃自己一般的‘嗤’一声。
那药有昏睡的效果，江姒知道，再过二十分钟，季川翊就会沉睡过去，水杯中她又加了安神的药剂。
这一晚，就当是收留了一只流浪狗吧。
……
江姒忙完手上的工作，已经是凌晨四点，门外没动静，她确定季川翊已经睡着了。明天还要去星河主持会议，闹了一夜，江姒今晚睡得有些沉。
发现异常的时候，她身体比脑子清醒的快。
只是下一秒，冰凉的刀尖抵在了她的喉咙上，让她睁开的双眼杀意肆意。
“找死！”
江姒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
中毒了？
是什么时候？
空气中还弥漫着极为细微的异味，应该是喷雾状态的药物。
她瞬间就想到了之前的酒吧后巷抓住的那个人，后来按照大哥的回述，那人连中间商都不算，顶多就是各炮灰，顺藤摸瓜下去，错综复杂，他们已经同时跟进了数十条线，最终屁都没摸到一个。
因为自己之前在酒吧后巷抓住了那个人，所以他的同伙盯上了她？
越是危险的境地，江姒就越冷静。
漆黑的眸子中透着锐利的光。
她声音冷静，带着压力：“你是谁？”
那人站在阴暗处，闻言往前走了半步，霓虹灯照过来的微光印在那人的脸上。
江姒眸色陡然深沉起来：“季昀枫！”
季昀枫脸色苍白，被点名嘴咧开露出笑脸，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十分病态，他穿着肥大的衬衣，手腕儿上还有划痕。
“江姒，你看，你动不了了，要求我吗？”
“这些真是碍事，我要一点一点的划开，你知道吗？这把刀我打磨了三天，很锋利的，我试过，轻轻一划就能划开，你别动，我只划衣服，不会弄伤你的！”
他语气都显得病态，说出的话前颠后倒。
江姒顺着他的视线去看那些胳膊上的划痕。
有些很新，有些已经成了顽固性的疤痕。
她是医生，自然一眼就能判断出那些伤口形成的时间。
季昀枫疯了！
不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江姒此刻的心沉到底，体内的免疫系统在抗争，她估摸着大约只花上十来分钟，她就会对毒物产生耐性，从而恢复短暂的身体控制权。
十分钟……
江姒心里没底，到底能不能在精神疯癫的季昀枫手下拖延十分钟。
季昀枫脸上一片绯红，他专注的盯着手上的那把餐刀，用它慢慢的沿着江姒的脖颈往下滑，诚如他说，刀口很锋利，领口被划破，冰凉的触感让江姒眼底透着火。
“季昀枫，你敢继续下去，我让你生不如死。”
季昀枫震了一下。
他停下动作，有些茫然的看向江姒。
旋即脸色变得狰狞起来：“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江姒！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你害得我成为了燕京的笑柄，你让我下半生不能人道！你已经让我生不如死了，还能更坏吗？”
“死啊！我们一起死吧！”
季昀枫又魔怔一般低低的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我把你等到了，江姒，你知道吗？我搬到你家对面，这把刀我磨了三天，看着你回家开门时候的背影，我就想，再磨的锋利一些，到时候我把它用在你身上的时候才会更加的顺滑。”
江姒面沉如水，那双眼平静的看着季昀枫，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有人说，咬舌的痛感是人不能承受的，所有自杀的方式中有咬舌自尽这一种。
江姒心里算计着，什么样的痛感能激发她的潜能，让身体在极限中突破。
她眼底有决然之色。
季昀枫歪着头看向他。
也不笑了，也不说话了。
就那么盯着江姒，旋即模样凶狠的说：“江姒，我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把你的眼睛闭上！”
“不，不要闭上，你的眼睛那么漂亮，光是看着就能让我兴奋。”
“但是，我又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怎么办？”
季昀枫开始喃喃自语，下一刻他对上江姒的视线，笑的残忍：“没关系，我可以把它挖出来，那它就不会受你控制了，我会把它放在我的床边……”
江姒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神情森冷，已经做好了咬舌的准备。
“滚开！”
门口传来滔天怒意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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