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别样贺礼
平汐布置好隔音结界,又叠加了定身咒,不过她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在一旁观察了一会,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才现身,这是她第一次施咒,瞧着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她满意的看了看周围纹丝不动的官差,兴冲冲走到轿子前,拉开轿帘,打量着这个一朝高中就一纸休书休弃供养自己考取功名的糟糠之妻,用邪咒暗害亲儿,转头就尚公主的渣男。
“啧,确实长得人模狗样仿佛真的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可这么猥琐的笑和这身大红的官服一点也不搭,渣男气质倒是拿捏的死死的。”
她恶意满满的说:“打扰我睡觉和吃美食,一出手就妄图让妻儿永世不得翻身,本咸鱼都看不下去了,只能代表正义惩罚你咯。”
平汐话音刚落就动作飞快的掏出储物袋,把前几日从狐狸精那得来的臭腺移植到这位状元爷腋下,又拿出银针对着他狠狠下针,以保证近半年这位状元私生活干干净净。
听说两个月后就是公主成亲的日子,也不知道不能人道又有狐臭的状元爷能不能出现在婚礼上,假如被皇室的人知道了,那驸马大抵会换人吧,不换准驸马也要出点别的“意外”推迟或者取消婚礼吧,她不负责任的想,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她动作很快,不到片刻就做完这一切,又处理好现场,她本来已经打算打道回府又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回头狠狠踹了端坐在轿子里的人一脚。
要不是遇到自己解了那邪咒,那母子俩不仅这一世枉死,魂魄也不得轮回连游魂野鬼都不如,想着这点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哼,阴损小人,这么喜欢邪咒那你自己也试试这滋味吧。”
平汐把那染血的符纸往渣男眉心一贴,再打出一道诀,符纸立刻化作一丝血色的光没入眉心消失不见。
她带着得逞的笑满意的走出轿子到路边灌木藏好,一边撤去定身咒和围住队伍的结界一边感叹这辈子果然和上辈子大不一样。
上辈子那种讲究科学的现代社会,器官移植技术也未完全成熟,哪知这辈子自己不当人了也就罢了,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譬如刚才自己搞个移植手术都可以跨种族了,就是可惜在这个世界似乎没有金针菇不然就完美了。
眼看队伍在吹吹打打中慢慢消失,平汐也走上了回家的路,却没发现天空有一团黑色不明物一晃而过。
平汐两年前来到清平镇外云英山下的李家庄,说自己是个跟着师傅四海为家的游医,因师傅去了一个人不再想四处漂泊,便在此定居,日子长了有了些名气以后也有人上门求医问药,渐渐地也打出了名号,不过她平日深居简出,并不热衷于和旁人打交道,求上门的人治不治也看心情,故她虽然看上去年纪小,村里人对她也是敬而远之。
平汐回到村尾自家小竹楼,还没进门就被一群人围住。
为首形容狼狈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是清平镇首富孙旺,此刻他满头大汗带着一帮同样汗流浃背的小厮一见平汐就冲过来拦在她面前直挺挺跪下,身边的家丁也迅速捧上财物呼啦啦跪了一地。
“神医救命啊,我儿半月前突染疾病,我孙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我和内子四处寻医问药到今日也没个结果,眼看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内子也跟着一病不起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厚着脸皮寻到您府上,求神医救救我儿吧,只要神医能救回我儿,哪怕倾家荡产我也毫无怨言。”孙员外声泪俱下,说的身边的小厮也跟着开始哭。
平汐看着就差没抱着自己大腿嚎的中年男子,脑仁一阵阵发疼:“孙员外您先起来,有话好说,病人是在马车上吗?且容我瞧瞧。”平汐指着旁边的马车道。
孙员外在小厮的搀扶下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奔向马车,看着平汐掀开帘子进了马车里似是有什么话想说,不过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踏入马车匍匐在一角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生怕打扰到平汐。
平汐上车后看见车内躺着一个青年男子,瘦得仿佛是骨头上披了块人皮,脸色发黑,嘴唇发绀,已是气若游丝,四肢皮下爬着一些像藤蔓一样的紫黑色不明物,大有从躯干向心脏蔓延的架势。再一按心脏,只觉得坚硬无比,而且这会日头正高阳光正烈,那青年的体温却比正常人低了不少。
她看了看男子厚厚绸被下右手“藤蔓”根部的奇怪图形,转头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缩在角落一脸希翼望过来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员外请回吧,上个月镇上有人当街活剖蟒蛇的事我略有耳闻,贵公子这疾病想来也是那时染上的。蟒族诅咒,还是血仇,血债血偿天经地义,我能治病却不会解咒,且那蟒族没累及亲友只向贵公子索命,已是手下留情了,贸然解咒万一不成,反噬很可能累及亲友。我看贵公子当下身体也撑不住几日了,还是早些回府让他和一众亲友好好道别罢。”说完平汐就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准备回家。
“神医,神医留步啊!”孙员顿时外面如土色一边说一边滚下马车,踉跄着追上平汐神色凄楚道:“神医,求求您高抬贵手救救小儿吧。我们寻医问药多日,您是唯一一个道出小儿症结所在的大夫,小儿不过一时顽劣杀了条畜生何至于给那低贱的畜生偿命啊,求神医救救小儿吧,我孙家不能就此断了香火啊!”
“不过是一条畜生?”
平汐看着又狼狈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的人眼光有点冷:“万物有灵,何来高低贵贱之分?也不知道贵公子年方几何还和顽劣二字沾边,您可以一直宠着孩子,一旦出了孙府大门那可就说不好了。而且我真的不会解这个咒,您与其在这和我纠缠,不如快些回府另请高明,我拖得起,贵公子可等不得了,请回吧。”
孙员外顿时整个人呆若木鸡,眼里的光也随之寂灭,整个人委顿在地,上前搀扶的小厮有的已经开始哭嚎,他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平汐面无表情绕过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孙员外,推开门进了屋,不再理会外面的人。
蝉鸣声混着门外的哭嚎被热风送到平汐耳边,大热天的让人无端生出一丝烦躁,她加快脚步进了院子关上门,那声音终于小了些。
平汐顺着石子路往里走,还没进屋就有一个灰褐色小东西迎面跳出来冲着她手里的烧鸡抓过来,那速度,快的让人只能看见一个残影,却没想到平汐的动作更快,侧身避开它的冲撞还转身一把钳住它脖颈后的皮毛,这才看清楚她手上是一只兔狲。
“说了多少遍你现在是已经开智可以修炼的小妖精不是野兽了,有没有点礼貌啊你。”平汐提起兔狲和它对视,这畜生却还在拼命挣扎着,爪子还奋力去扒拉她手里的烧鸡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进屋放下烧鸡在桌边坐下,抬手就给了兔狲一记爆栗,这家伙龇牙咧嘴的抬起头才终于注意到眼前似乎还有个人。
平汐面无表情的和它对视:“很好,教你修炼看来我离家才一日你就忘记了,该有的规矩也忘记了,那不好意思,你的烧鸡我也忘记了呢,我说过的吧,我不养废物,特别是你这种一整天了连最基础的修炼法诀都学不会的废物。”
说完兔狲顿时整个僵住,也不管烧鸡有多香了,挣扎着跳到地上摊开四肢,亮出柔软的肚皮吐出舌头露出一个自以为可怜兮兮的表情,见平汐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它犯蠢,也不像平时一样上手撸,顿时来了危机感。
软乎乎的肚皮对坏女人没有吸引力了?!
这下它真的急眼了,哪还管什么烧鸡,直接跳上平汐膝头不停用扁平的脑袋蹭她“嗷呜”,它耷拉下耳朵,抬起头没有一点猫科动物的节操努力逼出一点点水光的大眼睛就一直盯着平汐,毛茸茸的尾巴也缠上了平汐的小指。
平汐却不为所动,她动作随意的冲桌上的烧鸡挥了挥手,又把一脸蠢相的兔狲提溜起来放在桌上,指着烧鸡道:“这是最基础的阵法,我昨天不是教过你怎么修炼么,如果你昨天老实修炼,现在能驾驭一丝丝的妖气,就能打散维持阵法的灵气吃到烧鸡,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到晚饭时这个阵和烧鸡还安然无恙,你就可以麻溜滚蛋了,烧鸡我拿来当晚餐,到时候如果你不想走我不介意再多一盘菜,毕竟我也还没有吃过兔狲肉。”
平汐舔了舔嘴唇看着兔狲咽了下口水,兔狲顿时从头到尾的毛全炸开了。
它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扒拉烧鸡,张开嘴凶狠的撕咬,却始终被一层看不见的软膜挡住没有碰到烧鸡分毫,想着刚刚平汐咽口水的样子,它并没有泄气反而更加卖力了,可直到它精疲力竭烧鸡依旧安然无恙甚至还诡异的冒着热气。
挣扎了快一个时辰,连包烧鸡的油纸都没挨到,兔狲顿时垂着耳朵夹着尾巴可怜兮兮的冲平汐“嗷”了一声。
“呵,看我干嘛,提醒我提前吃晚饭吗?我说了要用妖气你不用,上赶着给我添盘菜?不过这才晌午我还不饿,等会我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阵没破你没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咯。”
平汐冷的说完就慢悠悠背着药箱出门了,完全不管这个炸毛的小废物。
大热天的不让人纳凉睡觉,还要去干活,家里这个也不省心。听着蝉鸣声平汐整个人都烦躁起来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循着微弱的感应往前走。
兔狲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又看看桌上的烧鸡只觉得下巴特别酸,它龇牙抱着尾巴一边转圈圈一边烦躁的低吼,过了一会还是认命的开始修炼。
此时清平镇天香楼雅间里,两个黑衣人已经坐了半日,要了茶水点心一坐就是大半天也不见点菜,碍于这两个魔气场实在太过骇人,小二送完茶点被打发出去后也不敢再往里凑了。
黑炘和蓝渡是魔尊麾下掌刑的魔将,平日自诩魔尊的左膀右臂,一百年前魔域发生叛乱被魔尊蚩昉迅速镇压,参与叛乱的瘟魔却至今在逃,前几日似乎在人间发现了瘟魔的踪迹,手下的魔兵追查无果,他们只好亲自走一趟了,再抓不到瘟魔,他们都不好意思自称魔尊的左膀右臂。
两魔正分析着瘟魔的藏身之处,雅间里突然出现一团黑雾,刚刚还为了下一步去什么地方追踪吵的面红耳赤的两只魔立刻恭敬跪下了。
“属下参见魔尊!”两魔恭敬行礼,心里却叫苦不迭,魔尊亲临,看来是等的不耐烦了,可瘟魔的瘟毒又不好解,追捕过程中疯狂放毒让使得他们束手束脚,这不,追了这阴损玩意快一百年了从魔域追到人间,这次还差点踩中瘟魔的陷阱。
魔尊大人处事向来干净利落,他们这拖拖拉拉这么久这次差点跟丢,嘤,魔尊大人是不是等的不耐烦,要砍了他们这两个左膀右臂了。
黑雾这时也说话了:“听说这次你们查到点踪迹却又让他跑了?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三月后你们若还是抓不住那只老鼠,你们就不用回魔域见我了!”
两只魔忙不迭谢恩,再抬头黑雾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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