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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想拖她下水


顺利回到碧宝居,便瞧见温锦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见温歌回来,温锦立马迎了上去,问:“怎么样,她没有刁难你吧?”

        温歌挽住温锦的手臂,轻笑着回答:“阿兄,你又胡思乱想,费老夫人慈和着呢!何况我是以她救命恩人的身份去的,她又岂会为难我?”

        温锦点点头,但还是不忘嘱咐道:“那便好,你别瞧她平日里好似不管事儿,但毕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到那个岁数,心眼儿多着呢!”

        温歌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将过程大致道出。

        哪知,温锦一听立马气得跳脚吼道:“什么!那老太婆想拐你去上京,她是没将娘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小爷放在眼里,谁给她的勇气,还对你威逼利诱,你可是她救命恩人,她要干嘛,要反了?真当自己一把老骨头就可以为所欲为,她这是倚老卖老,她…,小爷找她去!”

        温歌立马拦住他说:“哎哎哎!阿兄,大晚上的,算了,她这不也没得逞嘛,我又不傻,岂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你怎么还火冲起来了,动不动就找谁找谁的。”

        温锦没再往外走,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说:“她敢打你主意就是不对,还不让人说了?”

        温歌将人拉回桌边,按在凳上坐下,又说:“对了,阿兄,我们离开的时候,撞到了一位公子,生的十分俊朗,我从未见过,但瞧穿着不似一般人,给我的感觉并不简单。”

        温锦眼底闪过一缕暗光,语气却不经意似的说:“男子?莫不是比我还好看?”

        “阿兄!”温歌立马反应过来温锦在暗示什么,顿时来气。

        “好了好了,阿兄没别的意思,只是,你怎么会特意提起一个男子,只因为对方长相俊美?阿兄自然会往那方面想,只怪你自己不说清楚。”温锦笑着摸了摸温歌的头。

        “我才多大,阿兄尽瞎想。我是真的觉得那个人不一般。另外,这不是,距离上次演出也有些时日了,他虽只说了一句话,但声音也极为好听,我想邀来参加下次演出。但我若当时就这么说,人家肯定不同意,…”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兄便帮你留意一下,满香楼低调,但会挑这里的人可不会是什么平头白丁,多数会是商人,也可能是别的,想来倒是不难查。不过,为兄可只帮你找人,若是决定要请人家,还得你自己想办法。”

        “嗯嗯,那就先谢过阿兄了。”说着温歌长长哈了口气,温锦赶紧让三斤伺候人休息,自己也要会去了。

        温歌没心没肺地点头答应,送走温锦后随意收拾了一下便睡下。

        却不知,刚出碧宝居,温锦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哪里还有方才面对温歌时的和颜悦色。

        温锦没有直接回殇竹宛,而是从后门拐出去,运起轻功,朝着满香楼略去。

        夜风卷着些许冷意,倒是不甚刺骨,只是隐约响动的瓦片碰撞的清脆,也显得不那么引人察觉。温锦来得很快,但终是晚了一步,掌柜领着过去的时候,只有桌上动过的菜和留下的银两,证明确实有人来过。

        连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小二也说,从未见过温锦口中描述的人出去。

        从满香楼出来,温锦看着长长的夜街,夜色更深些,嘴角露出一丝兴致的笑意,悠悠道了句:“…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再之后便扬长而去,独留掌柜带着几个小二战战巍巍目送人消失。

        此时的燕仪二人,其实还未离开。

        二人并非收到消息藏躲了起来,只是燕公子突然想起什么,起身朝方才温歌和费添卿的雅间去,仪公子迟疑片刻,放了银子跟了上去。

        房里已经被打扫过了,此时已经看不出哪里有前人的痕迹。

        可不知燕公子东找西找从哪个角落摸出了一个小纸团,摊开来看,上面只寥寥写了四个大字:暗有新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温锦带人搜查了他们的雅间,双方刚好错开,小二也未见人出去。

        等燕仪二人再回来,发现雅间的酒菜都撤走了,便知是有人来过,店家以为人已经走了,才将东西收走。也不打算再张罗吃食,避着人悄悄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温锦自然不知道这些,但他清楚,一切,终将浮出水面。

        次日一早,温歌早早被杜欣萍从被窝里挖出来,因为昨夜折腾到那么晚的缘故,这会儿顶着浑浑噩噩的大脑袋跟在杜欣萍身后,上下眼皮可劲儿地打架。

        “歌儿,打起精神来,明日她便要走了,今日就想同你多待一会儿,你再委屈一日,啊!”杜欣萍扭头瞧着女儿哈欠连天,出声提醒道。

        温歌只能乖乖点头应下,抬手揉了揉睡眼,嘟着嘴问道:“费奶奶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昨夜才见了唐之几,今日又找我作陪,她倒是不嫌弃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杜欣萍摸了摸温歌的手,叹息地说:“这谁说得清,你只管应付着,她还能对一个痴儿动什么歪心思不成。”

        说来也怪,昨夜晚些时候,费添卿身边的翠禾来院子里寻她,说是他们的东西的收拾妥帖了,但老夫人心慈小辈,这些日子与温歌也生出了感情,这要走了,多少有些不舍,所以打算跟杜欣萍将人要过去,再陪伴一天,往后还不知是否有机会再见。

        出于多方面考虑,杜欣萍还是给答应下来,表示次日一早便亲自将温歌送过去,这才送走了翠禾,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温歌昨夜和费老夫人的谈话还未来得及说给杜欣萍,所以杜欣萍还不晓得,有人要撬她墙角。

        东厢房

        今日费添卿起得也挺早,不知是昨夜未劝动唐之几而遗憾,还是为了别的。

        “见过郡主,温歌小姐也来了呀!快里面请,老夫人刚起,这会儿正梳洗呢!”

        是费添卿自己带的丫鬟,看见杜欣萍一行人来了,立马迎了进去。

        内屋的费添卿听到响动,打发给自己打理发髻已经收尾的翠禾先去伺候,自己随后由小丫鬟扶出去。

        “费奶奶,费奶奶!”

        还不等费添卿出来,温歌一扫方才的疲倦,又变成那个咋咋呼呼的傻小姐,叫嚷着便窜到费添卿面前。

        “哎呦,我的小歌儿哦,慢点慢点,小心磕着!”费添卿连忙起身接住扑过来的温歌,好在身后还没出去的翠禾搭了把手,不然就得被扑倒了。

        “费奶奶,娘亲说今天要我陪费奶奶玩儿一整天,好开心呀!”温歌自顾自地傻乐说。

        “好好好,歌儿乖乖的,费奶奶让人给你拿好吃的,噢!”

        “嗯嗯,歌儿最乖了!”

        说着话,几人从内间出来,杜欣萍就坐在外面等候。

        “老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听您昨夜的话,我这一大早便把这孩子带过来,可是要折腾您老人家了。”

        “哪有哪有,歌儿这孩子乖着呢!老身可是喜欢了,何来折腾一说,倒是郡主,体贴老身一把年纪,愿意将爱女借于老身作陪,老身将人借走可要留郡主一人无趣了。”

        “嗐,没有的事儿,老夫人喜欢歌儿也是她的福气,我平日打理杂事,也都留她自己和下人玩耍,今日送来老夫人这里,我去处理旁事,也放心她。若是她不听话,妨碍了老夫人,叫人将她送回院子,或是差人来与我说,莫要偏心袒护她。”

        杜欣萍住的是内院的松香居,日常处理事务都在自己院子里。

        “放心吧,这里这么多下人伺候这,不会有事的,你若实在忙,便不要留在这里陪我们了,去忙你的事吧,我会看好歌儿的。”费添卿作势要撵人。

        杜欣萍又嘱咐温歌几句,才带着下人离开。

        温歌努力扮演着一个痴儿该有的样子,陪费添卿用早膳时,时不时用手戳一戳这个菜,摸一摸那个碗,惹得一旁伺候费添卿用饭的翠禾频频皱眉,但一想到对方是个痴儿,又是在人家自己家里,到嘴边儿的训斥话语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早饭温歌吃得不多,主要是杜欣萍在一旁催促得紧,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往这边儿赶,温歌又想着一会儿若是饿了,便多吃些点心,来费老夫人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除了被投喂,还能干嘛呢?

        饭毕,温歌无聊地在屋里拨弄帐纱玩儿,便听见费添卿和翠禾二人说话。

        “要老奴说,还是将他们留下,您带他们回去,不光给您添乱,还叫陛下下不来台,着实不是一个好法子。”翠禾的话飘进温歌耳朵里,温歌玩耍的动作顿了顿,又假装无事继续玩自己的,不过注意力全飘到主仆二人对话上去了。

        “那位程将军倒也罢,那姓钟的却并不是好糊弄的,我料想他背后应该是有人的。我之前去驻营,有瞧见喂养的信鸽中有两只不一样的,爪子被染成了黑色,和军中的信鸽有些不同,我猜估计是谁私下用来传信的,那姓钟的嫌疑最大。”费添卿摇摇头说。

        “老夫人当时何不提上一句?”

        “当时渭阳郡主也在,我并不知道此事与她是否有关系,若说了,不仅惹人提防,也容易与郡主生了隔阂,有些皇家密息,我也不敢妄加揣测。”

        “那老夫人又何必再去,总不得他们还对您下手不成?”翠禾还是不解。

        费添卿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话:“我不放心啊!边塞出来那么多事,朝廷竟然丝毫未察,此次若非是我…翠禾,我这里,焦急啊!”费添卿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心窝。

        “老夫人”翠禾立马上前扶住费添卿,二人又小声吁叹了几句,才从内屋出来。

        “歌儿,来费奶奶这里,费奶奶带你出去玩儿去,走!”此时的费添卿已经换上一贯的慈祥面容,笑着朝温歌招手。

        温歌丢下被拨弄得有些凌乱的纱帐,蹦蹦跳跳来到费添卿身边,乖乖牵着费添卿是说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看着费添卿,手也没空着,顺着费添卿衣服上的花纹瞎描画着。

        “对了,再拿些点心,这孩子好动,一会儿还得用吃食绊着她。”费添卿握着温歌的手又回头对翠禾说话,半分没有避着温歌的意思,想来是不在意被一个痴儿听了去。

        温歌被费添卿牵着,带着翠禾还有另一名丫鬟上了马车,是费添卿她自己带来的马车,随行跟了有四名护卫,也都是费添卿自己带来的人。

        温歌一直没说话,默默任她们牵过来送过去地,半分不怕有什么危险,因为她知道费添卿不会伤害她。一上马车便被那丫鬟塞了一包白云糕在怀里,温歌也不说话,默默吃着。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风吹过时卷起一角帘子,温歌偷瞄一眼,现在是在街上,也不知要往哪里去。费添卿时而和翠禾言语几句,都是赞美地界繁华的废话,并不能从中提前取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丫鬟自从把糕点塞给温歌后便出了马车,在马车一侧跟着。

        中途马车停了片刻,温歌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是要出城,正被看守城门的城役拦下盘问什么,不过很快便放行了。

        温歌大概已经猜到要去哪里,便定下心来,乖乖吃点心。

        很快,便到了地方,外面的丫鬟出声禀告道:“老夫人,到了。”

        费添卿没说话,翠禾先一步掀起门帘出去,然后转身扶费添卿下马车,再回头领温歌下去。

        一出马车,温歌抬头看去,果然不出所料,是驻营。

        虽然不解费添卿为何来驻营要带上自己,但料想她也不会拿自己怎样,温歌静观其变,手里还拿着白云糕小口小口吃着,又假意害怕地往费添卿身旁靠了靠。

        费添卿一脸平静,拍了拍温歌的背安慰道:“好孩子,不怕,陪着费奶奶,进去办点儿事情,回去给你买好吃的好玩儿的。”

        温歌懵懂地眨了眨眼,捏着费添卿一片衣角,乖乖跟在后面。

        程成和钟书远听了士兵的禀报已经迎了出来,见费添卿还带着几人,倒也没说什么,赶紧将人请进去。

        “如此,倒也合规矩,即时,还请老夫人替我等多多美言才是。”程成拜首谢过费添卿,身后副将几人也纷纷跟随,费添卿没说什么,只点点头,眼神不经意扫过钟书远,却是看不出什么。

        温歌在旁边听得都惊呆了,想来是知晓温歌是痴儿,也不能明白他们的对话,几人说话并没有避着温歌,所以温歌全程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因为程将军没有如想象中那般顺利拿下虎口山的山匪,皇帝给的期限也到了,只能无功而返,但他们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将来传出去,不仅他们自己抬不起头,皓越国所有武将的脸也都被他们丢尽了。哪怕有费添卿出面维护,也不会多好使。

        所以,费添卿上次离开前给他们提议过,要他们做第二手准备。

        只是,这个第二手准备,却是有些不道德的。

        上一次费添卿来的时候,杜欣萍是没有跟着的,那时正是温歌被掳,她急切寻找的时候,自然不知道费添卿来驻营到底和几人聊了什么。

        温歌开始也是不以为意,结果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程成决定将渭阳郡主牵扯进此次行事不利中来,并且已经做好部署,只等他们随费添卿离开后,便转为暗手推动这件事。

        温歌眼底闪过一道暗光,真没想到,这程将军看着憨厚老实,背地里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之前还听温锦说,这程成对娘亲极为敬重,每次见面,满脸都写着胸无大志。没成想,倒是和自己一样,是个装傻充愣的存在,若不是今日跟着费老夫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真是要被其糊弄过去了。

        就在刚才,几人不光将阴谋要害说了出来,就连之后的对策和供词也对了一遍。

        按费添卿的意思,皇帝对渭阳郡主和对他们的态度绝对是两个极端,若是他们如实禀报,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自己都能想得到,但若是将渭阳郡主牵扯进来,皇帝就是再不悦,也定会加以顾及,虽不能赦免几人,但从轻发落是必然的,否则无法说法那些有意见的朝臣们。

        倒不是费添卿心思恶毒,全因此事因她而起,但皇帝的态度叫人摸不着头脑。倘若真想派兵,虽然边关战事不能马虎,却也并非抽不出半点人手,可他偏要调遣这帮虾兵蟹将来,山匪没清剿,反倒自己落得个狼狈。费添卿对此心里是有些怨气的,而她又恰巧知道些皇帝与渭阳郡主的密息,虽然自己和渭阳郡主关系不错,但真是因为如此,才更加多了一丝旁的心思。

        反观程成就不一样了,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哥,哪怕心思粗陋简单了些,却也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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