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戏座阁开业
一听渭阳郡主这番话,那王夫人也不敢说什么了,心里暗自责怪自己,自己方才怎么就因一时不满而请昏了头,居然和小霸王对着来。自己有不满,回去发泄就好,在这儿说道,那小霸王可是记仇着呢!毕竟这小霸王下的帖子,谁敢不来,这来了又被有这种方式请回去,进来自家还怎么在洛南立足,回去后自家老爷怕是也要不满自己了。
如今只得讪讪一笑,退到一侧去了,哪还有什么怨言。
杜欣萍也是见好就收,毕竟是开业的日子,要是闹得不好看,将来自己跌了面子不说,歌儿也会不高兴的。
温锦见此,并无太大反应,只是最后又侧头瞄了一眼那王夫人,见无人再生事端,便继续说:“诸位请看,在我右手边,那个旋转牌坊上呢,是一些这戏座阁的规矩,想来大家方才已经看过了,我就不多复述了意思简单明了,在座识字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八面铁皮围成的空心棱柱,整体高两米,每一面上镂字两列,顶部有木制的盖顶,内部有一只素色的灯笼照着,光从镂字间射出来,映在了地上,非常的显眼,并且不知是什么原理,此物还在缓慢的转动,以致不管站在那个角度,也能将上面的所有东西都看到眼里,令人感到格外的新奇。
温锦这么一说,便见门口走出两名侍女,走了过去,一人一面得将牌坊上的条规念了出来。念完又回到方才的位置上站立。温锦接着说:“现在便是不识字的也知道了吧?”
话毕,温锦带着温歌走到门口,俯身在温歌耳边说了什么,自怀中取出一块腰牌递给温歌,温歌兴高采烈地拿着便进去了,一个拐角就不见了身影。很快,里面做出了两名身材窈窕的侍女,一人捧着一只红盘,上面放着系着大红绸带的剪子,而外面站立的侍卫中,有三人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一丈长一尺宽的红布,红布上等分系着三朵红花,分别由三名侍女使红盘托着。
这时,从里面又出来一人,一位身着大红服的妇人,不正是红姨吗,行至温锦面前行了个礼,起身说道:“温主子安好,一姐说她现下不便出面,让我代其剪红。”
不待温锦言语,又面向众人自荐了起来。
“诸位贵客,妇人呢,是这戏座阁的人事处管事,唤作红姨,今日乃我戏座阁开业之日,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多多担待。彼时,我与温公子一同剪了这红布,再由温公子揭了匾,我戏座阁便是正式开业,正式迎客了。方才诸位也知道了这入阁须知十六则,红姨我就不多言了,只一句话,若哪位贵客被请了出来,莫要再与我等争辩,毕竟都是明事理的人。话不多说,现在就先请温公子与我一同进行第一项,剪红。”
她话音一落,后面托着剪子的侍女便上前了,红姨和温锦一人拿了一把,就像是现代开业时的剪彩一样,将三朵红花间的红布剪断便算是完成了,让侍女们将东西收拾了,又说道:“现在进行第二项,由温公子为我戏座阁揭匾。”
温锦走到门侧,上方的牌匾同样被红布遮着,温锦握住专门坠下的布角,用力往下一扯,刻着戏座阁三个大字的牌匾映入众人眼前。只见,这牌匾与别家的并不相同,别家的牌匾都是挂上去的,而这块牌匾却是直接嵌入到了墙里;别家都是有上好的木板雕刻而成,多金的还会镶一圈金边,而这个,却是用石板做底,铁水倒的字样,铁水中加了什么,让这字看起来有在发光的感觉,整个就跟得上起来了。
红姨叫了一声:“我宣布,戏座阁,正式开业,各位客官里面请!”,说完便向温锦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去了。旁边的侍女们全都分站两侧,对每位进入的人的道一声“欢迎光临”。
入了门,便见角落里早有等待的侍女。纷纷上前查看腰牌,然后将人引至对应的座位,待客人坐下,又将腰牌交互与客人,转身离开,去引导下一位。
不出片刻五十做皆满,除了早已跑得没影了的温歌。
大家刚一落座,都是无所事事地四处打量,没有楼梯可楼上却有人,前方是大片的红色帷幕,角上有盆栽装饰,墙壁是凹凸不平的,别有一番风味,上面零散地装饰着一些闪闪发光的叫不出名的饰品,让整个大厅都高档起来。坐间右侧有两个大挂架,左右分别漆上了红绿二色,挂着对应颜色的牌子,排的整整齐齐的,牌子上面刻着些名字,架子顶部也有字,左右分别是‘风月’和‘艺誉’,众人正看着,茶水丫鬟们端来了茶水和点心。
待丫鬟们退去,红姨登上台前,道:“欢迎各位来到异乐之乡戏座阁,今晚是我戏座阁首次出演,小本生意,多谢诸位的到来。毕竟初来乍到,本着开业大酬宾的原则,今夜在座各位消费一略半价,并且,为了推广名气,今晚全部表演,我们将展现给所以愿意为我阁留步的所有人。”
正在她说话的时候,方才遮的严严实实的大门被撤去了木板,露出一排铁打的围栏,原本以为没什么可看,纷纷有意离开的人群又一次涌了过来,都想看看这戏座阁到底与其他风月场所有什么不同,但因为还有一层飘飞的红纱这档视线,所以只能隐约看清一些人影,旁的很是模糊。但都听到了红姨的这一番话,原本就好奇心痒,这下更是不肯离开了,非要看看,这戏座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红姨又说了几句热场子的话,让众人待坐便下台了,待红姨身影消失在角落里。这时,四下的灯都被熄灭了,众人正要惊起时,便听一阵琴声传来,前方的红色帷幕被缓缓升起,出现一个半圆台面,从上面落下两道光柱,直直照在台上,光束中分别是一位正坐于古筝前弹奏的白衣少女,和一位正在优雅地舞动着的蓝衣少女。少女的舞步跟随着琴声的跌宕起伏做出了一些高难度动作,引得台下众人拍手称赞。
门口的层层红纱也被侍女们挽了起来,外面的人们也对这舞步连连叫好。
只片刻功夫,曲毕、舞尽,光束也暗了下来,台上消失了两位少女的身影。四周一片安静,没一个人说话,气氛有些许冷下来了。台上猛地又亮起了一束白光,自舞台一侧走出一名侍女,手中举着一块表好的宣纸,上书“庆曲”二字,光束照在她走到另一侧便又消失了。
那侍女从方才红姨消失的角落隐去,台上便亮起了红光,忽闪忽闪几下,等灯光正式亮起,只见台上不知何时多了十几位身着红色服饰的女子,手中拿着有红灯笼或是大大的如意结,摆着不同的姿势,舞台两侧架起了吹拉弹奏的乐器,以鼓手为首,奏上了气势磅礴曲调,随着曲声,舞女们也动了起来,动作整齐,表情享受,倒是让众看客感到赏心悦目。
突然,一声响亮的嗓门自众舞女里冒了出来,那声音唱道:“阁间的妹子哟~!”
“这儿呢!”众舞女齐声回到。
然后便是串入了另一手曲子,……
就这样,气氛瞬间被带上一个新高度。这些在现代都是非常平常可见的,但只怪古人没见过这些新花样啊,曲调喜庆舞蹈也不错,各种意想不到的转折点最是受欢迎。
而就在这时,众人的看不见的地方,温歌,不,现在应该叫之几,她也没想到古人还真吃这一套,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从万象境(将厅中景象折射入小屋的主镜面)中看到人们的表情,也是愣了一下后,说到:“看来我们戏座阁,这次算是稳了呢!”
“对啊,我都说了绝对没问题的,我当初看的时候也是惊喜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你这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啊,好好的小姐你不当,跑来这种地方开店,瞧你这手笔也不像是个缺钱的,小小年纪就跑出了抛头露面的,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一身醉红的红衣,不知何时窜到之几身旁,说着还轻挑起之几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之几轻拍开红衣的手,又看了一眼万象境后回到梳妆台前,继续化妆,红衣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也是跟了过来。坐到之几旁边,将头支在桌上盯着之几不放。
之几只得叹了口气道:“你真当千金小姐是那么好当的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德女红哪样都不能落下,还得算得一手好账,到了该出阁的年纪,就会被像编舞一样被配给长辈早已选好的人家,事事都由不得自己。那我还不如收拾东西自己搬出来过,我有这个经商的头脑,还养不活自己?在这里无拘无束,也没几个人认识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得了我,我呢,只想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闲云野鹤罢了。”
说着之几就来气,自从红衣知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后,就一直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烦死了。这事还要从一天前说起。
因为要陪秦元政那两个不□□,自己最近警惕性提高了许多。那日,秦元政突然说想去茶楼坐坐,也不让温锦相陪,告知了杜欣萍便去了,碰巧温锦在戏座阁按插的人手来报,红姨有事急需汇报给一姐,自己想着偷偷去一趟应该没什么,便让温锦给自己打掩护,带着小云溜了来。原来是对面万花楼的不死心,白日里在街上碰到了,跑上前来收买红姨,但红姨态度强硬,对方就放了狠话,红姨怕给东家惹麻烦,才派人去寻自己的。
当时自己并没多想,只让红姨带话,让他们有胆子就放马过来,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本来还想去看看后院的姑娘们,但小云突然闯进了道:“小姐,我们快回去吧,时间快来不及了。”此时自己已经将红姨打发了出去,听了小云的话正要回答,却听房间内屋传来了动静。
小云一个箭步冲进去,只见是红衣三人躲在里面,将方才自己和红姨包括小云说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三人见小云拔剑而来,立马跳了出来,嘻嘻哈哈地和自己打了个招呼,嗖地窜了出去,小云欲追出去,被自己拦下,因为时间太紧了,只得匆匆回府了。
于是,这才有了红衣调侃自己小姐称呼的由来。
“可那是千金小姐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多少人烧了几辈子高香,就是想投胎做千金小姐呢。我看呀,就属你最偏欠,一出生就拥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你倒好,还嫌当小姐不自在。”
“说得好像你不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一样。”之几白了她一眼。
“我可跟你不一样,不过,你还真是不嫌事多,这么能搞事情,也难怪,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也敢收。”
“你说错了,我这人最是烦多事,但时下并不允许我清闲,既然我不得闲,别人也甭想闲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才是我要的效果。”
“行,你说的都对,行了吧。”
“别贫嘴了,快帮我把这里弄一下。”
…,刚将头侧的铃铛系好,二人便看到暗门被打开。是彩衣和绯衣绛衣三人,绯衣二人对着之几和红衣行了个礼便去一旁更衣了,彩衣来到之几耳边说了几句,温歌思量了一下说:“你让人给搬到轴里,再亲自搬进来。切记,无需惊动他人,给了钱就让人走,别让外人在轴里停留过久。”
“是,那我去了,一姐。”
“嗯,去吧。对了,多给点赏钱,我看那人也不容易。”
“我会的,一姐。”彩衣说完就出去了。
见彩衣出去,红衣又窜过来,贼兮兮地对之几说:“你又搞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只是几个撑衣人偶而已,我们几个的衣饰大多只穿表演时那一次,下一次又是不同风格的了,这样就有点浪费了。所以我打算在表演结束之后,趁它们还算新奇,有那个价值的时候卖掉。我专门让铂二哥在北街给我腾了间铺子出来,专门用来卖这些衣服。
让彩衣将人偶拿到这儿来,我们表演完回来这里,直接将衣服换给人偶,也省得之后交给旁人弄不好这些摆饰,不小心弄坏了,一时半会儿可赶不出来一件一模一样的。况且,我们这些衣饰都是独一份的,物以稀为贵,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
不然你以为,这阁里上上下下上百号人,我哪养得起啊!”
“我说你怎么这么精啊,真不愧是敢偷跑出来,不怕被饿死的千金小姐啊!”
红衣笑闹完,之几也懒得和她斗嘴,不然她还说个没完了。
其实在之几看来,红衣就是一个背着家里偷跑出来的千金小姐,还是被家里宠得不得了的那种,不然怎么会很多常识都不知道。刚初遇时就觉得这人挺好玩的,后来接触多了,发现她是真的单纯,傻白甜不是装出来的,再有就是那股理所应当的直爽和好身手,这就有意思了,什么样的人家能养成这么…能折腾的孩子。但自己答应过,不会去过问她的过往,只有她不给自己惹事,这样养着她也没什么不好的。
再来说这边,现在台上正表演的是双人相声,说的是之几给的简易版红楼梦,再由他们自己去加以润色。这不,台上讲得煞有其事,跟自己亲眼看到的似的,台下听得目不转睛,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不光各位老爷,那些妇人和小孩也个个听得上好,就是秦无忌也听得不时点头,秦元政更是入了迷,戏座阁外面的人群也是非常安静,没有了往日的喧杂,因为都怕听不到那台上之人讲的。
台上这两位,一个是温锦的人,一个是之几从自家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是嘴上功夫贼溜的。
大概讲了一刻钟的时间,那说书先生一拍桌上的醒木,说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享。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次再会。”说完起身作势要下台,却被搭档拦下“唉,别走啊,再说一点吧,我都还没听够呢!”
台下立马开始起哄“对啊,正听得起劲呢,再说点儿吧!”
“就是就是。”
那说书先生与搭档假意推辞了两下,才对众人说:“哎呀,我就实话告诉诸位吧,这本话本全册,都在东家手里,我也是拿一册讲一册,所以我也不知道这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好东西一次就听够了谁还听第二遍,诸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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