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这次比赛持盈毫无悬念拿了第一,话虽如此。领奖那会赤松夫人念了几句。
“下次试炼注意点,别被臭男人骗了。漂亮女人会骗人,漂亮男人也一样。”
臭男人·漂亮男人:江愈白。
持盈懂了又没完全懂,“江道友是个好人,还让了我。我还想谢他来着。”
赤松夫人深深叹气,不知道在对谁说,“果然剑修一个毛病。”
她心累让持盈几个回去,相比赤松夫人的老妈子心态。大殿内其他参赛选手就比较直接了,江愈白抱着胳膊不作声,上台谁狠话放的最多,现在谁的面子丢得最多。
唯一让江愈白感到安慰的是,水月楼那群娘们退场比自己还早。
他反复回想祭坛那一幕,决定回头找人买份精彩回放,白天看,晚上看,梦里也看。
美滋滋。
要丢脸一块丢,就你水月楼还想学蹲草丛,下辈子吧,哈哈哈。
至于水月楼,
领头大师姐三两步走到持盈面前,她用审视的目光看了持盈许久,然后说,“这次算你运气好,但是没有下次了。”
言罢意气风发离去,持盈莫名其妙,她问二号人头狗殷情,“我们在密沙场里见过她吗?”
还没走的水月楼弟子,“……”
想她水月楼岂能受此大辱,领头大师姐当即转头杀回来,胳膊一伸直接把人壁咚在墙角,她双眼发红,咬牙切齿道。
“我叫许星河,女人,记住我的名字。”
持盈确实记住了。
回去路上持盈是左思右想,还是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摁死了许星河。
被抢了壁咚资格的长夏很不高兴,拽了拽持盈的胳膊,“我们几个都在这里,你还惦记别的女人。没良心的。”
其余几个姐妹花也闹起来,“就是,妹妹不许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
“那种硬邦邦的女人有什么好,又不会给你唱小曲,陪你花前月下,鼓瑟吹笙。”
殷情,“……”
他点的气氛组,他花钱找的女人,他挑的偶像!
因此刚到客栈门口,殷情就大发雷霆,“居然敢左脚先迈进大门,给我滚出去反思。”
实际是先右脚进门的持盈。
找完持盈的茬后,殷情不忘这群红颜祸水,“还有你们,敢让她钻你们被窝我倒扣你们薪水!”
长夏,“……”
小气鬼。
毕竟傲娇要顺毛摸,看在钱的份上,长夏几人还是屈服了。临走前塞了一只荷包给持盈,意思是先去外头住一晚再说。
都这样了,持盈也只能乖乖出去住,趁夜色好,她索性开始压马路看热闹。
只不过走了没几步,就有修士认出持盈,开始光明正大的尾随。
“都让一让啊,这次试炼的魁首出来逛街了,有眼色的靠边,没眼色的滚远点。”
就一嗓子,楼上楼下的人全伸出脑袋看热闹了。持盈身边直接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一堆人拿着幻影石搁那拍的起劲。
持盈,“……”
她走几步后面的人就跟几步,其中一个妹子拍完后大胆上前,“道友,我能和你握个手吗?”
这倒没什么问题,持盈同对方握了手,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握手?”
妹子说,“很简单啊,你是这次试炼的魁首,和你握个手,蹭个福气。”
她走到一个杂货摊前,挑了件灰不溜秋的烂铁买下。问持盈要不要捡漏玩玩,持盈倒是不缺,她跟着妹子一块藏宝阁鉴宝,几分钟后,藏宝阁内响起惊叹。
“上品寒铁块,价值八千灵石,道友捡了大便宜。”
原先摊主捶胸跺足后悔不已,妹子倒是兴奋不已,她正想再蹭蹭持盈的福气。一扭头藏宝阁门口已经堵成车祸现场了。
“魁首呢,我还没蹭上她的福气。”
“赶紧找啊。”
楼下浩浩荡荡,玩起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楼上江愈白吃醋大王。
酸死他了酸死他了。
“看到了吗?这一切本来是属于你的。你的荣耀,你的辉煌,都被那个贱人夺走了。”
归元君玄袍滚滚,他立于黑暗之中,如夜晚之王降临,蛊惑者,煽动者。
江愈白把嘴一撇,没志气说,“我要是和她争第一,赢了天下第一,输了倒数第一。还是算了,我还是和水月楼玩吧,至少有个保底。”
归元君,“……”
没志气,年轻人梭|哈都不敢。
为了让江愈白鼓舞士气,也为了自己,归元君道,“我这有一计,可她身败名裂。”
“哦。”江愈白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是爆出持盈嗑药了,还是她卡bug拿了把888的火麒麟。
“她勾引我。”
江愈白:?
男人压低了声线,话语中带着疯狂,“她下山历练时受伤,我爱妻晚晚好心收留她,为她疗伤,哪知她恬不知耻,趁晚晚有孕在身,三番五次说我坏话。意图分离我与晚晚的感情。”
江愈白惊呆了,下意识问,“真的假的?”
他见归元君脸色不佳,补上一句,“我没那个意思,就觉得你不是她的菜。毕竟持盈才十八,你都算老男人了……对不起,我不说了,您说。”
归元君沉沉看了江愈白一眼,“晚晚被她害的跳崖自杀,魂飞魄散。而她,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转头就参加九图大会。现在是魁首,明日就是头名,享受荣光,受万人爱戴。”
“太过分了!”
江愈白听完握紧了拳头,他拉住归元君的手,义正词严说,“你放心,这种人绝不可能拿下九图大会的第一名。”
“我一定会让她身败名裂的。”
说完江愈白冲归元君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搓了两下,见归元君毫无反应,江愈白只能出面解释,“道君,散布谣言的口水费,还有抱腿的……”
归元君眸色深沉似海,废物就是废物,正事不会办,尽知道浪费钱财。
他褪下腕间的手串,冷声道,“此乃小叶紫檀制成,价值千金。”
江愈白接是接过了,但是很快还过来,“道君,这东西有丹枫岛的印记,当不出去的。”
回头鹿苑一查,就知道他和归元君有py交易。
他看着归元君在那站了半天,最后冷冷丢下一句派人来送,转身离去,很显然,归元君出门不带钱。
江愈白:怪不得每次都是他付茶水费,合着他被白嫖了!
话虽如此,江愈白认为不行。他是来比赛的,不是来当记者扒人家桃色新闻的。
再说了,他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保底稳妥。比如和水月楼商量一下,让他做个老二什么的。
于是在归元君送钱的第二天,他就找上了许星河,问许星河行不行。
许星河没说话,她意思很明显,就你,还想让我低头,没门!
万般无奈之下,江愈白忍痛掏出荷包,将它放在许星河面前。
“这样总行了吧。”
许星河这才神色稍缓,她打开荷包数了数里头的灵石,露出一个勉强笑容,“我考虑考虑,不去西边什么的。”
这就是答应了,江愈白起身离去。见许星河几人欢乐数着小钱钱,江愈白到门边的手又停下,他认真道。
“许道友,不要因为感情伤了我们的钱。”
九图大会下届还有,下下届有,但他下届,下下届都骗不到归元君的钱了。
这边付了钱的归元君等着持盈身败名裂,主动退出九图大会。然而毫无动静。
第一天,江愈白说在弄了在弄了。
第二天,江愈白说马上马上。
第三天,江愈白这次一定行。
第四天……
眼看最后一次决赛即将开始,归元君坐不住了。他明白自己被江愈白放了鸽子。但此时找江愈白算账也无济于事,于是归元君决定,他自己上。
……
这一日是团体赛的最后一场决赛开始。出门的时候殷情就觉得气氛不对,一群人围着自己指指点点。等到了等候区,那儿的修士更夸张。拉着横幅在那向裁判声讨。
“我们不要这种人在九图大会上出现。”
“开除持盈,开了她。”
作为东道主的寂严压根劝不住这群人,只能扯着嗓子喊,“九图大会以武为尊,不谈男女之情。”
“不答应,你就是包庇,助纣为虐。你鹿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吵得这么热闹,作为当事人的持盈当然要看看,就见横幅上写着一行字。
‘持盈小三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逼死原配。’
长夏火了,“他们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正要上前扯了横幅,被赤松夫人拉到偏殿来,前几日待持盈还和颜悦色的赤松夫人今日正色厉声。
“怎么回事?”
持盈只好把先前丹枫岛的事说了。听完殷情第一个大怒,“这都什么人。”
几个姐妹也是纷纷骂起归元君不是人,打不过就污蔑,说句渣男都轻了。
赤松夫人缓和了神色,“我听说过这事,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你。他大小也是个岛主,非揪着一个晚辈赶尽杀绝。着实龌龊。”
持盈也很无奈,她以为九图大会归元君不会参加。夫人刚去世,不说守个三年的男德,三个月也是要的吧。
既然真相大白,赤松夫人也不为难持盈,只是时间紧张,来不及开场新闻发布会。她嘱咐持盈,“好孩子,好好比完这场。结束后我们会为你澄清。你切莫乱了阵脚,在最后地方功亏一篑。”
殷情几个是忿忿不平,长夏看持盈神色如常,里头一股劲没地方去,心酸落泪,“你若是难受,对我们说出来。”
持盈说,“我不难受,我有些生气。”
她想了下,问了赤松夫人一个问题,“我能以下犯上吗?”
……
这是九图大会流量最高的一天,除去本身是总决赛外,还有热门选手持盈是三小的爆炸新闻。
就算感不感兴趣,都要围在大屏幕前吃瓜。见持盈入场了,众修士激动起来。
“来了来了。”
“一副水性杨花的相貌,猜也知道不是潜心修炼之辈。”
“你看她的队友便知了,全是阿谀奉承之辈,围着那个二世祖转。”
“还自称沧云派弟子,真是丢了剑道的脸。”
“假的吧,她都来多少天了,别说沧云派的人,沧云派的狗都没瞧见。”
“若真是沧云派弟子,干嘛不整个门派来,偏偏和一些不三不四人待一块。”
场外甚器尘上,场内也是沸反盈天。持盈刚入场就激起众怒,一个弟子喊,“她怎么还有脸来。”
“滚出去。”
“滚!”
寂严被吵得实在忍无可忍,当场双手一合,法天象地现身,头顶藻井,脚踏金砖,青面獠牙,朱红蛇头,凶恶俯视在场弟子。
“再吵全吃了你们。”
大殿内瞬间安静无声,没人再敢说话。他们老老实实接受引导,一个个入了场。
持盈与殷情一前一后,护着长夏几人入阵,持盈打头阵,殷情断后,她正要入阵,不知从哪飞来一道金绳,缠上持盈怀里的玄云,一收一拉,玄云离怀,持盈正要引剑收回,背后一道巨力袭向,直接把持盈推进了阵中。
待玄云落地,持盈已不在大殿,长夏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指着金绳的主人说,“你们太过分了。”
对方无辜摊手,“不好意思啊。”
“不过她真是沧云派弟子吗?连自己的剑都守不住,笑死人了。”
长夏气到落泪,“持盈被她师兄收了本命剑,是悄悄来的,怎么可能有本命剑。”
“哦~”那人啧啧出声,“编的真好呀。你是不是还要说,因为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沧云派不会来鹿苑。”
“你!”
“肃静!”化为罗汉身的寂严喝道,几个和尚上前,将那位闹事者拿下。对方倒是不反抗,任由鹿苑的人将他带走。
他一路昂首挺胸,跨出大殿时高喊道,“正义万岁。”
“你万岁个头。”寂严忽然伸臂抓人,把人拎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掌门的事,修个多情道骗了三百多个女修,要不是有钱早就被她们撕了。哦,你们掌门的事叫风流韵事,多情道第一人,她一个就遭你们唾弃,要落得身败名裂下场。怎么,只许你家掌门放火,不准她点灯。”
被寂严的罗汉身盯上,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方才喊着正义万岁的闹事者这会快晕过去了,哭着求寂严放过,寂严说。
“回去做什么,留下来一起看试炼。”
他将人放到膝盖上,摆明了就是杀鸡儆猴。
待最后一个选手的身影消失在阵中,赤松夫人从殿外回来,施施然坐下,说了一件事。
“方才蔺妹同我讲,说要改道去别处一趟,迟些再来鹿苑。”
她低头端详环游在指间的玉鲤,含笑道,“诸位,好戏即将开场,莫要离场了。”
……
持盈找不到殷情他们。
入阵时间不同,落地地方也不同。密沙场变化瞬息万千,就如流淌的河水,永远不会踏入同一条河。只能不停前进。
确定一时半会找不到殷情后,持盈决定改行打劫。在遇到殷情之前,她得有自保力量。比如……
持盈低头握了握手,她得有把趁手的武器。
或许是运气好,第一个打劫对象是熟人,上回被持盈追了八百里,最后哭着脱装备的姑娘。
她一见持盈就要哭,“大哥别打我,这次我什么都没有。”
持盈,“……你把剑给我。”
“哦。”
她老老实实把剑交出来,又一溜小跑躲到后面的小树林,就剩一个脑袋张望。
持盈没搭理她,兴许是入阵前的事让持盈不太高兴,她拿了剑便继续前进,这次,持盈是专门往祭坛方向去的。
上回的经验告诉持盈,那儿一般有人头。
果不其然,还没到祭坛,老远就看见两拨人在打架。动手之前持盈回望后面那条小尾巴,不等开口,对方便了做个捂嘴动作。
如此便好,持盈提剑上路,灵力灌涌到剑身,使得剑意大涨,这股剑意自然被两拨人注意到。待认出来人是持盈,其中一方便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抢男人的妖女来了,怎么,还想在密沙场耀武扬威。”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别人好心救你,待你亲如姐妹,你这个妹妹做了什么。在姐姐孕期勾引姐夫,恶心死了。”
另一方比较清醒,“你我可不是她的对手。”
“莫慌。”他说,“你有所不知,她入阵被人夺了剑,眼下手里拿的,估计也是把破剑。剑修无好剑修,便算不得剑修。”
这话说完,两边人马都转了剑尖,齐刷刷指向持盈。持盈一言不发,剑锋偏向其中一方。
密沙场里的剑是和持剑人匹配,持剑人是多少修为,佩剑就多少级。
对持盈来说,手里这把剑极不适手,她急需换把更好的剑。
在手中的佩剑化为齑粉之前,持盈身影一晃,欺身来到对方身后,低声道,“借剑一用。”
言毕,抬手便夺去对方的佩剑,江河般的剑意涌入新剑中,她剑身一转,万千道剑光杀向了两人。
万剑归宗之势再现,平地见天光,江河露石床。
待杀阵过去,持盈平静走向祭坛,她打开宝箱一看,失望叹气。
下回得收敛点。
密沙场外,两拨人马重新回到大殿,见殿内众人目光炯炯,一个涨了红脸说,“她也就夺剑本领好点。”
“道心不正,剑术再好又有什么用。”
说着弯腰拾起地上的佩剑,不曾想入手有如触电之痛,他下意识甩手而去,把裁判们看了个稀奇。
“怎么,自己的剑都不认得了?”
那人不敢多言,只小跑去拾地上的本命剑,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就是必然。
见对方屡次拾不起自己的本命剑,赤松夫人笑道,“你放弃吧。”
“你的剑融了持盈的剑意,剑有灵,只奉强者为尊。如今它是持盈的剑,已不是你的本命剑了。”
一个剑修的本命剑被染上别人的剑意,这种奇耻大辱怎能忍。赤松夫人似乎是看出他想说什么,续道,“无妨,好好练习,待你的剑意强过她的,这剑自然会回头。”
至于其他人……赤松夫人回看大屏幕,现在,持盈的第三把剑就要裂了。
……
就如赤松夫人猜的那样,揍完某支搞偷袭的队伍后,为表敬意,持盈毫不犹豫扒了对方的本命剑。
顺带一脚把人踢出局。
吵死了。
她这边刚坐下来歇口气,另一边水月楼从树林里出来了,见持盈就坐在河边休息,第一时间拉起横幅,表示抗议。
持盈瞧了眼许星河手里的横幅,纳闷她们是怎么带进来的。难不成这横幅还是个宝贝。
不管是不是宝贝,开打是必然的,只不过老是打劫也没意思,持盈想了想,看在水月楼是上届冠军的份上,客气了一句。
“合作吗?”
“合作你个大头鬼。”许星河想到江愈白给的那笔钱,顿时嫉恶如仇,痛斥道,“枉我把你当榜样看,想着堂堂正正和你赛场再比过,谁知道你生了这副心肠……”
许星河话还没说完,身后师妹化为四道白光离去,持盈捡起地上横幅递给她,温柔问。
“合作吗?”
她没骨气接过横幅,嘤了一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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