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夏油杰没有直接回答硝子的问题，而是双手合十，一脸诚恳地说了句：“多谢五条大少爷的款待。”
一直在进行祈祷的灰原雄碎碎念的同时也不忘竖起了小耳朵，听到模棱两可的答案时花了好几秒消化了一下，激动地热泪盈眶。
上天听到他的祈祷了！他最崇拜的前辈赢了呜呜呜。
不对，夏油前辈本来就该赢才是。
不过不管怎样，信男愿一个月不吃肉以此来还愿！！
然后他开始把自己碗里的牛肉挑到七海建人的碗里，由于过于激动，拿着筷子的手颤颤巍巍的，差点掉地上一块。
七海建人自然不知道自家同学的心理活动有多丰富多彩，他只看到灰原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自己碗里的肉夹到他碗里。
面部表情一向比较平静的七海建人难得把眼睛瞪大了些：“你……这是在做什么？”
灰原雄笑容灿然地哽咽道：“还愿。”
七海建人：？
算了，他不能理解，他也不想去理解，这个学校很难有他能理解的正常人。七海建人已经学会让自己适应环境了。
跟宛如听到天籁之音的灰原雄不同，五条悟原本输了就已经相当不悦，听到夏油杰的话后感觉被从头嘲讽到了脚，更是像被引爆了火药桶。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连说话都带了卷舌音，控诉着不公平：“是杰叫了满场的咒灵出来才能赢的吧混蛋！用这个术式打体育比赛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正在往嘴里送乌冬的片桐京如梦初醒地反应了过来。
……啊。五条悟输了。
她本来选择加入夏油杰的阵营不是为了让五条悟赢的吗？早知道就跟五条悟一起了，说不定陪他战斗到最后一刻什么的，能让dk少男心春心荡漾呢。
但片桐京仅后悔了一秒便及时止住了。
不，幸好没和他同个阵营。五条悟这个人，不能用常规逻辑去揣摩，假如真的跟他一个阵营，指不定会把锅甩到自己身上。
“都怪你跟我一边拉低了老子水平”什么的……
呵呵。
片桐京嘴角一抽，决定继续安分地吃东西。
夏油杰用小指挖了挖被五条悟大嗓门吵到的耳朵，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先用术式的是悟吧？要不是你开了无下限，我早就在你脸上砸出个砂锅大的坑了。”
“哈？你在说什么啊？是杰的术式比较赖皮吧？”
“谁让你不会咒灵操纵的，怪我咯？”
眼看着两个人又开始了激烈的争吵，夜蛾正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手揽过一个问题学生，手上还拿着两个酒瓶子。
他喝了一口对五条悟哈出一口气：“别吵了别吵了，你们都是我优秀的学生……大概，悟，来喝一杯？”
“离老子远点啊，臭死了！”五条悟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推开了满身酒气的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胡乱挥了挥手，像是要给五条悟一拳的样子，但手臂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只能作罢。
夏油杰吃力地把他架回了店里的木制长凳上，皱着眉头抱怨道：“不要把这个东西丢给我一个人啊，悟。”
……“这个东西”。
硝子放下餐具停止了进餐，靠在椅背上望向夏油杰，忽然接话：“你要真把他那张迷死小女孩的脸砸个坑，也算是为千万少女除害了。”继而视线转向片桐京，似笑非笑地说，“别看悟这样，每次去学校这种地方执行任务的时候，可引女孩子注意了。”
“五条前辈？”片桐京用被议论对象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嘟囔，“我感觉应该是夏油前辈更受欢迎才对啊。”
“那是你了解他们，光看脸的话，还是悟容易引人犯罪一些。”硝子爆料，“曾经有一次，悟有被表白过。”
“真的假的！”
桃花运居然这么旺？自己以后不会有很多情敌吧……
片桐京迫切地追问道：“结果怎么样，五条前辈答应了吗？”
硝子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问她：“京是希望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片桐京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
如果五条悟答应了的话，说明这个可攻略人物还是有突破点的，可是答应了就代表有过前任，虽然他们只是设定好的数据，她在现实里也不会对有过前任的人用异样的眼光去对待，但……怎么说呢，在乙游剧本里就稍微有点膈应了。
她皱起了眉头，内心十分矛盾，一时间答不上这个问题。
“不是吧？你真的在思考？”硝子难以置信，沉默了一下，“以悟那个性格，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什么结局了吧。”
“硝子前辈，我见识少，展开说说。”
“我们去祓除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刚好被咒灵抓了，是悟救了她，结果就被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给欺骗了，临走之前找到我们，问悟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想交往试试。”
“你猜悟干了什么？”
硝子回忆了一下。
“他指着自己的墨镜跟那个女孩子说，他天生是个盲人。然后女孩子看上去有些纠结，他就当着人妹子的面，去自动售货机买了个饮料。”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片桐京倒吸一口凉气，问：“然、然后呢……”
“最后女孩子就哭着跑开啦。”硝子快嫌弃死自己的同学了，“要是干脆明了地拒绝也就算了，竟然还戏弄别人，难怪歌姬前辈认定他就是个人渣。”
“……确实像五条前辈能干出来的事。”她似乎隐隐约约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
尽管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勉强算得上情敌，但片桐京还是忍不住钦佩起她的勇士行为，更忍不住钦佩起自己。
下一个悲壮的勇士就是她。
“京，为什么你的表情看上去那么痛苦？”硝子作为医生又开始下意识关注起了身体状况“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硝子前辈。”片桐京一脸沉痛，“我只是，在为未来的我提前打气。”
少女们闲聊的同时，五条悟趁着因为醉酒而沉沉昏睡过去的夜蛾正道做了几个非常之迷惑的鬼脸，以此泄愤。
接着他愉悦地去点餐。
店长大叔对待客人像对待上帝那样和蔼：“看看，要吃点啥？”
五条悟一点目光都没有分给菜单，微微弯腰，手肘架在桌子上托着腮冥思苦想了半天。
店长虽心有疑惑，但依然脸笑成一朵大菊花不急不躁地等着客人。
五条悟灵光一现：“给我来一份草莓大福，奶油多一点。”
店长用抱歉的口吻为难地说：“不好意思啊这位客人，没有这个。”
“那就来一份红豆羊羹，多加点红豆。”
店长笑容有些凝固：“这个也没有，客人……”
连续两个想吃的甜品都点不到，五条悟恼火起来了，对着店长指指点点道：“什么都没有，开什么店！”
硬了，老板拳头硬了。他极力忍着抽搐的嘴角，沉声说：“我这里、是、炒面店。”
夏油杰适时地在老板发飙赶他们走之前勇敢地站了出来，一把推开了五条悟，谄媚地赔着笑脸道歉：“请不要理那个家伙，真的是非常抱歉，麻烦给我来一份咖喱乌冬和干炒乌冬。”
店长板着一张脸到厨房去做饭了。
夏油杰脸都要笑僵了，正打算找五条悟算账，却意外地发现片桐京对他投来了一个怜悯的目光。
又是这个目光，透过眼神可以看到黑发少女相当可怜他的心情。
夏油杰依然不太能理解这个眼神的含义，但他也不会去问，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片桐京盯着夏油杰看了会儿，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疲惫，叹了口气转头对硝子感叹：“硝子前辈，我原来以为夏油前辈对五条前辈是单箭头，我发现我错了。”
硝子疑惑地剥了根棒棒糖，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片桐京十分肯定地说：“他不是单箭头，他是五条前辈的男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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