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套娃
不过器修之道，即便后续有着众多修二代加持，在几百年后的神圣泰拉帝国，依然只能算是二流路线。
因为器修还没有出过真仙。
“刀仙人”山本重国的战力，在六阶里确实算第一梯队，但面对真正统治帝国的七阶真仙们，依然顶不住几招，属于个头大点的蚂蚁，并未脱离蝼蚁序列。
这条路走在最前面的几人，都被卡在了六阶。
帝国元老院里，足足有两万六阶，五十万五阶超凡者，他们当中的不少人，其实都可以算是某条小道的先行者。
只是并非每条路都能走通成仙，但要他们放弃一切，从头重来，却又几乎不可能。
下面多少弟子会因祖师换赛道而道心破碎。
身边多少亲人朋友会失去贵族靠山。
自己曾经的敌人又会不会熟视无睹。
惟有极具勇气的人，才会选择破釜沉舟，重新开始。
……
“不知前辈可否赏光，到寒舍一聚？”通过女儿的描述，以及自己搜集来的情报分析，山本重国已经完全不当眼前的年轻人是晚辈，而是一个披着年轻人外皮的老怪物看待。
“可以。”白墨看了一眼山本重国，对方头上并没有象征谎言的绿色。
他的七情之眼，已经在灵潮中恢复。
白墨的眼睛，如今可以再次直接观察人心。
带着不同情绪的人，在他眼里头上会有着不同的颜色。
这也是他不担心有人出卖背叛的原因。
除非修为跟他差不多，不然根本是藏不住秘密跟底牌的。
修士大多是想往六边形战士发展，特别是越级挑战他们这种老怪物，基本不可能。
在漫长的时光里，他们会尝试补齐自己所有的方向。
输出，要有。
生存能力，要有。
速度，要有。
辅助能力，要有。
……
现在白墨的身上，还顶着来自第四罗马的五千万悬赏。
虽说他不怕这个世界任何人的正面围攻，但万一黑剑得到自己的位置信息后，选择射空整个罗马的核武库，搞核弹来回洗地，把整个东阳炸到陆沉，那现在的白墨也还是很可能会被重创。
山本家族在东阳算是一个小世家，势力基本集中在大本营冈田县，是当地的一家豪强。
可惜他女儿是失联在国外，还是最鱼龙混杂的翡翠城，即便他在本地有些势力，但依然是鞭长莫及。
到山本重国真正崛起，成为整个东阳领导人的时候，翡翠城早已被叶紫等人夷为平地。
一切都太晚了。
“你相信三生石上说的历史吗？”
坐在宽敞的轿车上时，白墨对着旁边的山本重国问道。
山本重国笑而不语。
而白墨，则从对方头顶的颜色中看到了答案。
通过多方面的考证，山本重国其实已经对这说法信了个七七八八，但他的心态也很矛盾。
因为他自己同样是在海族危机后才一步步坐火箭上位，进入到权力核心的。
三生石讲述的历史里，被外星人操纵的海族，窃取了一艘来自大洋对岸星盟的核导弹潜艇，同一时间向全世界各个大城市发射了里面所有的核弹，对人类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
但倘若没有这场灾难，将身处京都的精英跟上层人士一下带走大半，以山本重国自己的背景跟力量，绝无可能这么快速上位。
从这点上看，他跟白墨的发迹史颇为相像。
当然，这也是全世界相当一部分上位超凡者的轨迹。
海族用核弹偷袭各国首都，从上到下无差别杀死了上亿人，只是在血流成河的同时，也给了像他们这些身处外地，并未受到核弹波及的中层，一个绝无仅有的向上补位窗口期。
“那，你有什么打算？”白墨突然有点好奇，山本后面会做什么选择。
“三生石上记录的信息，已经传到国会的一些人耳里了，星盟估计很快也会知晓，只要他们暂停所有核潜艇出海，那一切都不会发生……”山本自己推演道。
听着山本重国的话，白墨此时突然闭上了眼睛，开始陷入沉思。
自己似乎快要触及一种玄而又玄，关系到时空、因果，与拟神化有那么一丝关联的东西。
他将自己出身世界的平行世界，以向所有人公开历史轨迹的方式，将未来搅得天翻地覆，产生了一个有着无尽套娃变化的未来。
我预判了历史。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他预判了我们俩的预判。
……
原本的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白墨的眉心又开始有一点隐隐作痛。
数百年前，当他准备穿越到莽荒界时，就发现自己的神念进化成了一种不完全的高维视觉。
但这种视觉仅仅是空间上的高维，并非时空上的高维。
只能以高维视觉，俯瞰到现在的一切，而非过去未来的时间线。
白墨有预感，只要自己的神念再度进化，成为真正俯瞰时空的完整高维视觉，他就可以踏出这登天一步！
山本重国望着陷入沉思的白墨，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就在刚才，仍在沉思中的白墨，突然用微不可查的声音传音道，他未来会选择的人刀合一之路，即便是到多年以后，也还没有人能走通成仙……
这句话给山本重国的冲击，不亚于五雷轰顶。
他在觉醒力量以后，确实有想往这个方向走的设想。
结果一个很可能是重生者的老怪物告诉自己，此路不通？！
也正是这回的传音，让山本重国确信，对方绝对是重生回来的。
因为人刀合一的想法，在他脑海里都还是个草案，根本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那，你有什么打算？”从沉思中缓缓醒转过来的白墨，看着山本重国，重复了刚刚的问题。
只是这回的意思，明显是变了。
“我……”
他犹豫了。
一个重生者告诉自己，他设想的道走不通……这也太让人破防了。
“但我不信邪，这条路早晚可以走通！我一定能成为仙人！”山本重国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斩钉截铁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这头铁到尽头，也可以是一种拟神化的方式？”白墨对山本重国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借他的回答，思考起自己的问题。
“以无敌的意志，将世界捏成自己选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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