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8章 清醒
“锦老祖，小宁这丫头她……”
进入锦老祖房中，颜馨刚开口，准备把事情告诉锦老祖。
话还没有说完，锦老祖看到跟在唐宁身旁的愚疯子的时候，便抬手打断她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我知道，你先去忙你的。”
看到这人出现在颜府，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颜馨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锦老祖对自己摆手，示意她出去。
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嗓子里，默默往外走。
虽然很好奇锦老祖接下来会对唐宁，会对愚疯子说些什么。
可知晓锦老祖性子的她，清楚知道她不可能让自己留在这。
算了，锦老祖要对宁丫头跟愚疯子说什么，其实没什么关系。
只要保证颜家所有弟子不再受到别的伤害，说什么都是不要紧的。
“吱呀！”
房门关上以后，整个房屋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三人静静待在房间里面，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又紧张的博弈。
看谁先沉不住气，谁先开口说话。
愚疯子沉得住气不开口，锦老祖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但唐宁这丫头能一直面带微笑，保持笑意盈盈的模样。
老实说，她是感到有些惊讶的。
看着神色平静，面上没有半分慌乱之色的唐宁，要不知道她唐家弟子的身份，知晓她把愚疯子往回带的原因，经老祖现在恐怕是做不住的。
沉默在房中持续，看着眼前神情如出一辙平静的两人，锦老祖无奈叹了口气。
不是她沉不住气，而是她恍然意识到，跟眼前这两人比耐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宁丫头，你知道带他回来，意味着什么吗？”
锦老祖不问唐宁知不知道愚疯子的身份，因为她知道唐宁之所以把人带回，是因为她已经知晓愚疯子身份来历。
“你知道把他带回，是跟谁做对吗？”
“知道。”
唐宁当然知道自己把人带回，会跟谁对上。
但是……
“锦老祖，就算我不把人带回，他要是回到真酆都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好像也不会放过我吧？”
把人带回就是得罪酆都大帝，跟他作对。
可要是不把人带回，酆都大帝也不可能放过自己，放过唐家。
“你要是担心这么做会连累颜家，那我现在就把人带出去。”
人她可以带出去，不过把人带出去，并不意味她会把愚疯子扔外面，撒手不管。
唐宁这话的意思，是她可以把愚疯子带出去，并跟他一起待在外面，不给颜家添任何麻烦。
不是玩笑。
唐宁坚定的眼神，让锦老祖清楚知道，她说的不是玩笑话。
如果自己执意要把愚疯子赶出去，唐宁一定会跟着他一起出去。
到时酆都大帝，或是他的手下真要找这丫头麻烦，她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连累颜家？
“不，这跟连不连累颜家，没有什么关系。”
唐宁把愚疯子带回来，锦老祖没觉得这是什么错事。
“如果不是酆都大帝突然回到真酆都城，再过一段时间，我自己也会把人带回颜府之中。”
要把愚疯子带回颜府，不再让别人欺负，这是锦老祖早就想做的事。
只不过颜家身上，自己身上，始终聚焦着各种视线。
不管是自己，还是别的颜家弟子，她们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是被人盯着的。
因此她们在做出任何一个举动之前，都得先考虑这个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而这后果，是不是在她们所能承受范围之内。
锦老祖的话，将愚疯子原本平静的神情打破。
“锦妹子，你……”
没疯。
哪怕被人折磨上千年，即使被人称为疯子，但他神智，一直都是清醒正常的。
这一点，城内寻常鬼魂或许看不出来，可酆都大帝的手下，对此却是一清二楚。
他要是真的失了心智，真的疯掉，又怎会有鬼魂一直在暗中盯着？
愚疯子看向锦老祖的眼神充满波澜，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老哥，这样的日子你已经过了上千年了，总不能让你这么一直继续过下去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
酆都大帝一直派人这般折磨他，说实话，比直接要他性命，将他打得魂飞魄散更为痛苦。
“可你们这般堂而皇之的跟我扯上关系，颜家弟子的日子，只怕会变得很不好过。”
“不好过？就算没跟你扯上关系，颜家在这阴间地府的日子，也跟“好过”这两个字不搭边吧？”
不管颜家跟唐家是不是挚交，颜家弟子在阴间地府的日子，注定都是不好过的。
“那一位对唐家，一心想要覆灭。就算他对颜家没有抱有覆灭之心，但他对颜家的心思，又比覆灭好的到哪里去？”
要是可以，锦老祖甚至希望酆都大帝，对颜家也同样抱着覆灭之心。
比起魂飞魄散，这般备受折磨的度日，更让人觉得煎熬痛苦。
愚疯子在内城装疯卖傻上千年，平日看似浑浑噩噩度日，可该知道的消息，他却一点都没少知道。
有些是从别的鬼魂口中听来，有的……
有的却是那一位的手下，特意前来告知。
不为别的，就是让他心灵更加备受煎熬！
“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应该在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贸贸然把我带回来。”
想起巷子里面发生的一切，当时他虽然把头埋在双腿间，不过还是清楚发生了什么。
“还有这丫头，脾气是不是太大，行事是不是太冲动了？”
是揍自己的鬼魂先对她起的杀意没错，但她不顾一切后果，直接把人解决掉，是不是有些太莽撞了？
要知道她的修为，跟那几只鬼魂可是有一定差距的。
万一失手……
她有想过失手会是什么后果吗？
这丫头？
看着在自己身旁笑嘻嘻坐下的唐宁，锦老祖没好气的说道。
“这丫头这么做事，你不是应该感到正常吗？”
冲动？
他居然说宁丫头做事冲动？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锦老祖都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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