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罪恶从不因遗忘而抹消,白小杏的故事前奏
爆炸的声响过去,触手怪在绚烂的白光中分崩离析,碎成了一堆渣渣。只剩下些许像是触手一般的残缺肢体,昭示着它曾在这个世界来过。
【无名精英触手怪死亡,模拟点+15,宿主现有模拟点87点】
买小刀和炸弹一共用了32点,最终收获15点,单雪觉得自己亏本了。搞得单雪都想现在把白小杏给宰了,看能不能回本。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能这么冲动,白小杏还关系着背后的秘密,刚才那触手怪摆明了是来灭口的。
最重要的是,白小杏可以引怪啊,背后的人知道白小杏在自己手里,为了秘密不暴露,肯定会不断的派出像触手怪这样的怪物来灭口。
一个炸弹可以带走一个怪物,已知一个怪物=15点模拟点,炸弹=12点模拟点。
这么一想,白小杏完全是一个理想而完美的刷点工具人啊。
发了发了,自己这是发了啊!
单雪看着瓶子里沉睡的白小杏,仿佛在看一个会下金蛋的宝藏。
小丽看着自家老大脸上那大大的笑容,懵逼的碰了碰玉寻的肩。
“老大这是咋了?捡到钱了还是突然看上白小杏了?”
玉寻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嗯……或许是这样吧。”
——
单雪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动屏蔽在后边说着小话的一人一鬼。她现在只希望背后的人多派点怪物来,不要辜负她真诚的期待。
“这些人怎么办?”玉寻不再跟小丽闲聊,走到单雪身边问到。
“看样子他们应该马上要醒了,我们或许可以问问他们白小杏的事。”
单雪看着镇民们微微翕动的眼睫,想了一下回道。
据白小杏那首歌谣的意思,单雪现在怀疑,这些镇民到底是真的善良还是假的善良,白小杏的死跟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镇子里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着白衣。
单雪在没有听这首歌谣时,只认为这些比较奇怪的地方是杏花镇的特殊习俗,但现在就细思极恐,值得细细推敲。
或许明白白小杏死亡的真相后,就可以间接了解到关于灭世之劫的些微信息和情报。
“你们是?喔,这不是今天早上被鬼捉走的那位俊俏公子吗?你的侍女竟然真的把你从鬼的手里救出来了吗?”
“真的是——咳咳咳!”
一位镇民苏醒,惊讶的看着玉寻问到,因为身体不适,猛然咳嗽起来。而在他提问间隙,又有许多镇民陆陆续续的醒来,只不过面色还是很苍白,看起来身体状况很不好。
“你们先别问我们,还是先看看你们周围的环境吧。很抱歉,但只能说一句节哀顺变。”
单雪提醒到,默默走到了一边。接下来恐怕自己等人会遭到诘问,毕竟死了好几个人。
而且罪魁祸首一个重伤昏迷,一个碎成了渣渣,就只有他们几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外乡人最有嫌疑。不是主犯就是从犯。
但单雪并不因此苦恼,她只负责说明事实。不管他们如何看待自己等人,是怀疑也好,还是相信也罢。跟她都没什么大的关系。
她只是想要知道白小杏的死亡原因而已。
听到单雪的话,镇民们愣了一下,接着开始环顾四周。
几个失去亲人的镇民们抱着尸体嚎啕大哭,还有几个亲人被触手怪吃了,正在茫然的寻找着。一些人用怀疑而仇视的目光看着单雪等人。
一时间气氛很是紧张,就在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明显在镇民中很有威严的人勉强收敛了悲伤,站了出来。
他并不迁怒于单雪他们,还向着他们行了一礼。
“请原谅我们的失礼。”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姑娘等人做的,不过还希望姑娘能告知我们真相到底是什么,白某感激不尽。”
单雪看着这难得的聪明人。饶有兴趣的摸了摸下巴问到。
“你是谁?可以代表整个杏花镇的人吗?”
“鄙人不才,正是杏花镇的镇长。”这自称白某的镇长提到自己的身份时与有荣焉,身子都挺直了些。
“这样吗?”单雪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告诉了他想知道的。而当单雪提及白小杏这个名字时他们却似乎毫无印象。
“白小杏,白小杏……”
他不断念叨着白小杏的名字,脸上满是困惑,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姑娘,你是否说错了,我们镇里从来没有叫白小杏这个名字的女孩啊?”
“没有?那你们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穿白衣服啊?”
“那当然是因为——”镇长说到这时卡了壳,就像一个原本设置好固定程序的机器人突然就短路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脸上也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听到他们的对话,其他镇民也围在他们身边,听到白小杏的名字和问题时都纷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穿白衣服。脸上是和镇长如出一辙的茫然。
单雪一时也有些惊讶,不过镇民们和白小杏说的总有一个在说谎。
这个容易,直接跟当事鬼当面对质就行了。
单雪拿出瓶子,用最初给小丽准备的魂体专用的治疗药水,倒在了白小杏身上。
镇民们看着眼前的大变活鬼,纷纷瞪大了眼睛。
“白小杏,这些镇民们说从来没听说过你,你怎么说?”
刚刚重伤初愈的白小杏有点恍神,可一看到这些杏花镇的镇民立马就清醒了。
漆黑的眼珠立刻就染上了红色,满是仇恨。可想而知对这些人的印象有多深刻。
“二叔,三太公,小婶婶……你们难道都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白小杏啊,是你们这些人亲手处死的白小杏啊!你们怎么能不认识我呢?”
白小杏站在这些人面前,其中就有那位镇长。
她似乎想到自己死时的情景,看着他们茫然无知的脸,越发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仇恨。
毕竟,就是这些自诩是自己亲人的人,帮着凶手害死了自己啊!
她都没有忘,他们怎么能忘呢,有什么资格去遗忘他们做过的事!
自圣主把自己捡回去这些年,难道只有自己每日浸泡在仇恨苦痛的漩涡里不得超脱吗?
而他们却可以遗忘自己的罪过安然自得的生活?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白小杏,不少镇民面露恍惚,紧接着脑袋剧烈疼痛起来。
“我记起来了,你是白小杏,不……我怎么会这么做,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镇长抱着头喃喃自语,一时无法接受脑海中那个狰狞狂笑的人是自己。
“错的人明明是那个人渣,不是你这个小女孩啊!”
“我有罪,我有罪啊!”
所有人羞愧欲死,朝着白小杏的方向跪了下来,有的人甚至想自杀,以死谢罪。
“不对,你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们从来都不会认错,肯定有谁夺舍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白小杏眉头紧锁,用仇恨又疑惑的眼神盯着这些熟悉却实在陌生的人。
“简单来说,现在的他们确实不是你真正的仇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与生俱来的大多数恶意已经被其他存在吸取走了。现在的他们已经成了纯粹的''大善人’。”
“或许这就是你所谓的主做的也说不定喔。仔细想一想,你被你的主捡回去真的只是顺手为之,是一个巧合吗?这世界上的巧合可没那么多。”
单雪看出了些许端倪,不动声色的策反着白小杏。
骚话技能顺势发动。
“跟着我们走,不仅可以把这些恶意找回来,还可以知道你的主是否真的在意你,你也可以真正手刃你的仇人。难道不好吗?”
听到单雪的话,白小杏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这是被打出心理阴影了。
“你胡说,圣主是对我最好的人,他很关心我。”
“我不允许你诋毁圣主!”白小杏瞪大了眼睛,像一只突然被踩了尾巴的流浪猫。厉声说到。
“这样啊,那对你最好的圣主为什么要在你即将说出秘密时来灭口呢?”
“才不是……他,他是想……反正主他肯定不会害我的。”
白小杏抿紧了唇,不想再跟单雪说话。
但单雪的话确实在她的心里溅起了涟漪。她不想承认在这一瞬间,自己对圣主的心,竟然真的微微动摇了。
看白小杏不搭理自己,单雪见好就收,过犹不及嘛,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效果的。这么完美的刷点工具人可不能让她跑了。
嗯——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反派了呢。
单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再摸了一把自己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良心,毫无愧疚感的眨了眨眼睛。
白小杏看着自己面前跪下一片不断磕头的人,心头不觉得痛快,反而觉得恶心又腻歪。
难道记起一切后磕头认错就可以一笔抹消当初犯下的罪行,重新当一个完美无缺的好人了吗?
当伤害造成后,迟来的道歉,比草都卑微。
说什么为当初的自己赎罪,她不需要,她只想要报仇,报一场痛快淋漓的仇。
但却不是向现在这样的他们复仇。
“滚吧,好好活着,等到你们恢复正常后,我会亲手取走你们的命!”
白小杏压抑住心头的恨意,只是狠狠踹了为首的人一脚,随后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把他们赶走,你们想要的故事,我会亲口讲给你们听!”
听着白小杏近似命令的语气,单雪他们也不生气,反而有些担心。
毕竟一个人要亲口讲述自己遇害的经历,就像再一次撕开陈旧的伤疤,把自己的伤口又一次赤裸裸的摆在他人面前。
没有极大的勇气是不行的。
“你可以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逞强啊。”
看着单雪的眼睛,白小杏有些慌忙的移开了视线。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如此复杂,明明之前还把自己绑在树上烤,还挑拨自己和圣主的关系。
为什么现在就可以毫无芥蒂的来关心自己。她这一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她心里有一瞬间的迷茫,猜测人心属实是她的知识盲区了。生前是这样,死后也是如此。
毕竟她死的时候才是一个16岁的女孩,正处于浪漫的花季啊。
“不用你管,我才不想从他们嘴巴里听到我生前的事,这让我感到恶心,还不如让我自己来说。”白小杏捏着衣袖,有些别扭的说到。
单雪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大家都听到了,白小杏并不想看到你们,各位还是快快回家去吧,要搞什么赎罪的,至少要尊重人家受害人的意见吧。”
“各位啊,好好活着,活着才可以好好赎罪,别担心,等你们重新变成''你们’时,白小杏会回来看''你们’的。”
"说到做到,童叟无欺。"
单雪语调轻松,脸上带着笑容,用最轻松的话语述说着最恐怖的事实。
而现在已经基本上丧失了大多恶意的镇民已经变成了傻白甜,丝毫不觉得她说的有什么问题。
他们低着头,不敢看白小杏,谴责着回忆里陌生的自己。
却不知道,回忆中的他们不也是他们自己吗?不管现在的他们如何"善良",都只是一个残缺的人罢了。
他们灰溜溜的相互搀扶着回去,走之前还不忘把现场打扫干净。
而整理好心情,恢复成初见模样的白小杏看了一会儿镇民们离开的背影。
忽而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只感觉格外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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