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的开始

卿夏走到那个叫做传送阵的东西旁边，传送阵的样子很奇怪，大概是一个按摩椅的样子，虽然卿夏很难将按摩椅同传送阵联系起来，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坐上去，机械女声传来，“请刷魂石。”卿夏抬手，将手腕轻轻靠近右手边亮起的橘色圆形凸起，“嘀”的一声，面前出现了一块光幕，“请说明目的地。”

        卿夏深深吐出一口气，“玄武区南下城4975街063号。”唰的一声，一个球形的防护罩将卿夏和传送阵包裹，防护罩散发着淡淡的橘色。

        “即将传送至玄武区南下城4975街，请您不要用攻击防护罩，在防护罩打开前不要走动。”

        “即将开始传送，请您坐好。”

        卿夏有些紧张，她的心跳得极快，在如此密闭安静的空间里如鼓槌一般，咚咚咚的敲打着她的胸腔，一阵超重感传来，卿夏觉得自己好像在坐电梯，过了几秒，超重感消失，随后是失重感，感觉来得如此仓促，以至于卿夏觉得自己好像要摔死了，于是她紧闭双眼尖叫出声。

        只是尖叫中途就被机械女声打断，“传送结束，感谢您的使用，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卿夏有些茫然，防护罩已经打开，她揉了揉有些发软的腿，站起身，“这是哪儿？”

        卿夏此时在一片乱七八糟的房子之中，说是乱七八糟一点儿也不过分，因为这些房子高矮不一，大小不一，甚至连墙体的构造都不一样，有的是她熟悉的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大楼，有的却是古代样式的木制房子。

        “爷爷家在哪儿呢？”卿夏有些犯嘀咕，这时，一只长的很像喜鹊的小鸟飞到她面前，声音悦耳，“你好，这里是玄武区南下城4975街，请问需要帮助吗？”

        “你好，”卿夏下意识回应，“我想要去玄武区南下城4975街063号。”

        “请问你预约了吗？”

        “没有，”卿夏摇头，“我刚到这里。”

        “好的，我将为你联系一下63号的主人，如果主人允许，我将为你带路，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叫卿夏，是卿南的孙女儿。”

        “好的，请稍等。”

        大概五分钟左右，小鸟告诉她，她可以过去了。

        于是在小鸟的带领下，卿夏顺利到达了卿南的住处。小鸟离开之前让卿夏评价了一下她的服务，卿夏很痛快的给了个五星好评。只是小鸟飞走的时候，卿夏似乎听见她嘀咕了一句，“还差995颗。”

        卿夏站在门前，感觉这个院子很熟悉，她拍了拍门上的两个铜环，“爷爷，我是小夏。”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进入卿夏的眼前。

        “小夏呀。”

        “爷爷，我是小夏。”卿夏的声音有些激动。

        卿南过世的时候卿夏十几岁，那时她还是一个略显稚嫩的小姑娘，现在却已经跟爷爷一般高了。卿南脸上浮现笑容，“来，快让你奶奶看看，快进来。”

        卿南伸手拉过卿夏的胳膊，安慰道，“别担心，我跟你奶奶在这里生活了快十年，安稳又自在，比以前可强多了。”

        卿夏对着卿南笑笑，点头，“我知道了，爷爷，我不害怕。”

        进了院子里，卿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巨大的水池，一座假山，几株参天的巨树，一簇簇开着的花朵规则而艳丽，还有几只仙鹤在水池旁优雅的梳理着羽毛。

        “爷，爷，爷爷，这院子怎么这么大？”卿夏都有些结巴了。

        “哈哈哈，你刚来，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样的院子人人都能弄，一点儿也不稀罕。”卿南笑着回答，然后又说道，“娟子，小夏来了，快拿一些好吃的来。”

        黎娟闻言从屋子里端着果盘出来，放到了凉亭里的桌子上，“小夏呀，快来，奶奶这里有好吃的。”

        卿夏小跑过去，奶奶黎娟去世的比爷爷还要早几年，因此卿夏的记忆更为模糊，不过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奶奶端着好吃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对于初来乍到的卿夏来说，难以言表的暖流从心间划过。

        三人坐在凉亭里，卿南问了一些卿夏父母的事情，不过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听卿夏随口说了两句后，转而问其他的，“小夏，报名去上学了没有？”

        “啊，上学？爷爷，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卿夏三两口咽下口中的果子，回道。

        “不是问那个。”黎娟帮着说，“是在这里，这里的学校，主要教授一些生活常识和法律法规，以及一些额外的东西。来到这里都要去上学的，里面的道道可多呢，还有结业考试。”

        “啊，还要考试。”卿夏闻言就觉得头大。

        “我先给你报上名，明天就能上课，就在这附近上吧，暂时先住在这里，等你考试过了就有自己的住处了。”卿南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作风，当下就替卿夏做了决定。

        “好吧。”卿夏苦着脸，她这才刚到这里不到一天呢，就要去上学了，距离她毕业也没有几天啊。

        黎娟笑着摸了摸卿夏的头，“这儿的课程很轻松，一天两节课，一共四个小时，上三天休一天。来，跟着奶奶来布置一下自己的房间。”

        卿夏乖乖起身跟上。

        小路上铺满了鹅卵石，路两旁是矮矮的木制栏杆，本应该不安分的花枝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卿夏跟着奶奶，一边沿着曲折的小路往前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风景。

        “奶奶，这院子有多大呀？”

        “不算大，除了前面这个小花园，后面还有一小片菜地，再之外，还有一小片草地，再有，就是住的地方了。”

        这，这叫不太大？卿夏心里满是疑问，不过她没有接着问，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奶奶，您在这里都做什么呀？”

        “种种花，也种点儿菜，还养了一些小动物什么的，没事儿就跟你爷爷出去旅游，以前没见过的那些地方，都去的差不多了。”

        以前没去过的地方？那就是说，跟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致的？可是目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不一致的。卿夏不再提问，因为一个问题总是引发更多的问题，还是等自己回去翻一翻手册吧，也许等到上课的时候就明白了。

        黎娟把卿夏带到一处有些富丽堂皇的大院旁边，卿夏傻眼，不是刚刚就在院子里吗？

        黎娟笑道，“你爷爷总觉得他们给的院墙不够牢固，非得在里头建起院墙，你看看，多奇怪。”

        卿夏也笑，“我觉得挺好的，要不然院子太大了也挺奇怪的。”

        “哈哈，也是。”黎娟应到。

        惊讶了一下院门竟然是瞳孔和魂石双识别的锁，卿夏跟着奶奶进了真正的院子里。房屋布置富丽堂皇，整体像是电视剧里民国时期大户人间的那种布置。奶奶一路介绍，性质盎然，卿夏不是很懂，不过是礼貌的点点头，应和几句。

        “你要不要住这间？”黎娟指着一间向西的厢房对卿夏道，“房间你先看看，要是不喜欢，还有几间，不过整体风格都差不多，都是我布置的。”

        “好，奶奶。”卿夏乖巧答应。

        黎娟打开了房门，卿夏跟着进去，“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过来叫你。”

        奶奶走后，卿夏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书桌旁的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累啊，她本来就是跳脱的性子，不太应付的来长辈，只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餐桌旁，黎娟做了三菜一汤，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家里常吃的那种小菜，不过卿夏一眼也没有看出来到底是什么菜，只乖乖坐着，闷头吃饭，不发一言。倒是卿南道，“在这里吃东西很随意，想吃就多吃点，不吃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是，知道了。”卿夏乖乖应道。

        “我已经给你报名了，南下城百十所学校，你就在最近的一家上吧，明天我叫青鸟带你过去。”

        “青鸟？”

        “就是今天给你带路的小鸟，这儿的规矩很多，跟你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也很多，你要好好听课，就像你小时候读书那样，学不会的话就要一直上，知道了吗？”

        “是，爷爷，我一定好好学。”卿夏点头，聆听爷爷的教诲。

        第二天一大早，卿夏就被右手上的震动吵醒，6：30了，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拿着奶奶给准备的一个大红色的书包出门。卿夏其实不太喜欢红色，不过也没说什么，跟爷爷奶奶挥手说了再见之后，跟着青鸟走了。

        “嗨，早呀。”

        “你好，卿夏。”

        “你记得我？”

        “当然，我昨天见过你。今天你要去4500街1号的南下城第四十五基础教育学校，大概需要20－25分钟，路上你可以选择跟我聊天，或者选择让我为你播报新闻，如果有其他需要也可以告诉我。”

        “哇，”卿夏忍不住发出惊呼，“你这么厉害，你是什么呀？”

        “我是青鸟，主要负责带路以及按时接送。”

        “就像那个，那个给我们发魂石的女的？”

        “不太一样，她的工作可以获得积分，我的不能，只能得到客人的评价。”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我是触犯了这个世界的法律，所以被罚做青鸟，必须获得1000颗星星才能重新恢复人形。”

        “啊，你也是人？那你现在还差多少个星星？”

        “995个。”

        “我一会儿可以再给你5颗吗？”

        “当然可以。”

        “那以后都由你接送我上学吧？”

        “乐意至极。”

        “可以告诉我你犯了什么错吗？”

        “可以不说吗？”

        “可以，那能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吗？或者我们加一个联系方式。”

        “不行，要是被发现了会加重惩罚的，而且，关于你的个人信息在我惩罚结束之后也会被全部删除，只保留一些不涉及隐私的内容。”

        “这么严格？”

        “是的，这里的人们对于青鸟这样的工具是完全不设防的，换句话说，我只是一个导航用的机器，因此我可以获得大量信息，而这些信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个隐患，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规定。”

        “好吧，那希望以后我们能有机会认识。”

        “好的。希望你可以顺利通过学业。”

        “谢谢你，青鸟。”卿夏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她看向街道，有好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和她一样背着书包，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与她不同的是，这些小孩子斜上方飞着的并不是青鸟，而是其它的小动物，小狗小猫之类的。

        “那是什么？”

        “那是小孩子的专属保姆，我们一般叫守护魂兽。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子来到这里的时候如果没有直系亲属照顾他们，魂师会配给他们专属的守护魂兽，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除了必须接受鬼世法则的教育，还要学习一些基本的生活生存常识，直到他们心智如同成人，守护魂兽才可以离开，不过也有的孩子会选择终身留下守护魂兽，这时候他们就需要签订契约。”

        “魂师？”

        “能够操控改变灵魂的一类人的统称。”

        “那守护魂兽也是像你这样的？”

        “不是，守护魂兽是魂师使用自己的魂力，将碎魂与主人的魂魄融合得到的。”

        “额，有点儿听不懂了。。。”

        “没事儿，课上老师会讲的。学校就在前面了，卿夏你是成人5班，不要走错教室。十二点的时候我会准时在门口等你。到时候我会叼一个写着夏字的牌子，别找错鸟了。”

        “好，谢谢你，中午见。”

        “中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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