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成交
寒月地处极北，食物以高热量的为主。
餐桌上有颗粒分明的鱼子酱，酸奶油白蘑菇，野味开胃肉酱，极北鲑鱼等几十道菜。佐以风味浓郁的鸡尾酒，吃起来极为下饭。
胖子在餐桌上闷头干饭，闭口不提找女人的事情。米兰达坐在他的对面，对他这两年的经历十分好奇，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
“你们在迷失海域，是怎么判断位置的？”
女孩抬起深邃的眼眸，微笑着打量着胖子，眼神里既有好奇、关心，又有一些警惕。
当初捡到他，纯属戏剧团里人手不够，拉他来凑人头。
想要在西岚进行战前侦查，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可不行。
两年不见，当初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小胖子，发生了极大改变。他身上少了一些天真，多了一些男人的坚韧。
朋友相见，本来不应该这样，但他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了。为了家族的安全，必须仔细盘问他的来历。
胖子放下刀叉回应道：“是洋流，在迷失海域，能见度只有几百米。经验丰富的水手，可以通过洋流来判断前进的方向。”
餐桌上的几人共同点头，对于四大禁地之一的迷失海域，没有人不好奇。
路易问他：“我听父亲说，你是一名亡灵法师，那里的魔法没有收到影响么？”
“唉……”胖子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反问道：“你们怎么看待魔法？”
“强大的力量。”路易回答。
“禁忌的存在。”诺比干神色严肃的说道。
“神奇到不可以思议。”米兰达眼眸明亮的说。
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摆足了姿态后才唏嘘的说道：“对，也不全对。在我看来，魔法是一种知识，可以用来解释世界的真相。你们说的那些，只是附带的产品罢了。”
“而知识的传承，需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迷失海域并没有知识传播的温床。”
几人被他低落的情绪所感染，餐桌上沉默了许久。
过了一会，米兰达托着下巴问：“那你的魔法，是跟谁学的？”
“院长。”胖子忽悠道。
女孩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院长是谁？”
他虔诚的的回答：“那是个不可直视的存在。”
几人心中一凛，不可直视，不可描述，无处不在，无一不是。能当的起这种称呼的，只有一种存在，那就是‘神’。
胖子心中暗喜，任你们奸诈似鬼，也得喝本大爷的洗脚水。几个连海都没见过的家伙，还想打探他的情报，怕不是想太多。
他接着说道：“祂住的地方名叫亚瓦迪斯，那里有身高百米，口吐烈焰的魔龙龙。有永生不死，浩瀚入海的亡灵大军。有一尺多高，头脑聪慧的毛人族。”
说罢他把命运之枪拿了出来，向几人展示：“这把枪，就是在那个地方带出来的。”
米兰达兴奋的接过来仔细把玩，她从小就喜欢这种故事，魔法、巨龙、不死军团，简直满足了她的所有幻想。
“那里真有巨龙么？”她迫切的问道。
“有，数量远超你们的想象，称一句遮天蔽日，也不为过。”
胖子回忆着巨龙和不死族在海上的战争，到现在他也不清楚两个族群是为了什么在打仗。
晚宴结束后，诺比干以时间太晚路难走为理由，留胖子在庄园休息。
他知道今晚是这次行动的关键，于是欣然同意。
诺比干的书房，米兰达和路易坐在书桌对面的沙发上，管家立在他身后，静静的等待着。
米兰达摆弄着沙发上的流苏，心早就飞向了南方那个神秘的地方。
迷失海域，好想去看看呢。
侍女推门进来，给几人送上醇香的咖啡，诺比干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平静。
“这个家伙的身份，女儿你能确认没问题么？”
他看向沙发上的米兰达。
女孩意兴阑珊的说道：“世界上没有百分百准确的情报，哪怕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都有可能是假的。”
“但是这个小胖子，确实是我在西岚捡到的，跟在戏剧团漂泊了一整年。”
“其他的，我不能给您过多的提示，免得您受到影响。”
诺必干轻轻点头，管家说他身上没有血腥味，这样就说的通了。
一个刚加入海盗团没多久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有血腥味。
他陷入了沉思，这单生意的风险基本上不存在。
北境亲王监守自盗，把晨曦公主睡了的新闻，成了国际笑话。
他如今身陷联邦，是生是死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就算胖子是北境的人，又能怎么样，无非是让红水关的军人在坚持一段时间罢了。
用即将腐败的粮食，换来足够的金钱，还有一个出海的希望，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想到这儿，他做了一个即将改变神恩大陆格局的决定，卖粮。
……
第二天清晨，胖子等到了他所希望的那个答案。
“张先生，您这一次要运走多少粮食？”
诺比干在早餐时问道。
胖子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脸上不动声色的回答说：“我这次来，只带来了前期的定金，一共三十万金币，后期的交易需要用到金矿。”
“金矿？”诺比干的嗓音拔高了几个度，他没想到迷失海域里，还能有金矿。
胖子微微一笑：“那是一个座活火山，每天都有大量的金子，从火山口喷发出来，不知道您这边收不收纯金？”
“收的，您放心，到时候肯定给您一个合适的价格。”
诺比干欣喜不已，把金矿变成朗格，这中间的火耗就能赚到三成，这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那好，我这就把钱给您。”
“呃，不着急，吃过饭再去拿也行。三十万金朗格，不是一个小数目，您是放到船上了么？”
“您忘了么，我可是一个魔法师。”
胖子说完，打了个响指，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大洞，数不清的朗格如水一般从中流出，顷刻间在餐厅中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三十万金朗格都在这里，路上我花了一些，您找人清点一下，第一次交易咱们就买这些钱的粮食吧。”
诺比干自无不可，对方说的一千万吨粮食，现在把马尔科城拆了，也凑不齐。
“还有一点，这些粮食，您要派人给我送到红水河畔。”
胖子拿出地图，在红水关东侧八十里的位置，点了一下。
那里是唐拉德山脉和扭曲森林的交接处，不被冰封的红水河在那个地方有一处浅滩，看起来刚好用来装船。
从马尔科到哪里，中间需要穿过三百多公里的雪原，运输这么多粮食的费用，不是一比小的开支。
诺比干沉吟片刻说道：“这么远的距离，价格要再提高一成。等到春天坷垃沃河解冻后，您的船队可以直接开进来，到时候交易的价格再降下来怎么样。”
米兰达不在这里，胖子又恢复了之间的样子，伸手揽住了诺比干的脖子：“老哥，别抠抠搜搜的好么，买你那么多粮食，你送一段距离怎么了。”
“张先生，这个距离太远了，耗资巨大。只提高一成价格，已经是我能给您的最大优惠了。”诺比干平静的说。
胖子清楚这件事，不过还是装成委屈的样子：“迷失海域几十万人口等着吃饭呢，您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们么？”
“真不行，要不然我们就赔钱了。”诺比干摇头。
“唉，那就这样吧。”
“呵呵，交易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同时骂了一句。
“老狐狸！”
“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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