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与布莱克夫人会面

第二天下午，丝西娜应邀拜访布莱克老宅。
真正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前的时候，她的心情稍微有点复杂。
一是按照这边的所谓传统礼仪，越是关系疏远的客人，越会提前很多天接到邀请，不然就会显得主人家很失礼……
而昨天她收到的另一封信，就是布莱克夫人亲笔书写，邀请她这个陌生人今天下午来拜访的信件。
从笔迹和过于紧凑的时间安排来看，布莱克夫人的身体，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就是不知道她是单纯的生病，还是，布莱克家族一直以来，经常近亲结婚的后遗症，开始在她身上显现了。
二来……
丝西娜打量着两栋楼房之间，麻瓜无法看到的突兀哥特风建筑，特别是看起来厚重结实的黑漆木门，古老的砖石墙壁，还有拉着帘但很清透的窗户。
很难想象，在十来年后，哈利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
她踏上冷硬的石头台阶，握住如大蛇形状盘曲的银质门环，敲了三下。
大门无声无息的在她面前敞开，一个系着印有布莱克家族徽记茶巾的家养小精灵，正等在门内，并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欢迎。
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让丝西娜想起了沙皮狗。
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上，长出了一层“茂密”的白毛。
这大概就是克利切了，丝西娜迈步进入老宅，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
墙上亮着一排老式气灯，投下一片昏暗朦胧的亮光，照着长长的、略显阴森的门厅。
刚进门这一段的墙纸是墨绿色的，上面有一排排银色的蛇形花纹。
地毯也是同样的暗色风格，看起来很新，但散发着一种放久了潮霉味，应该是最近才从哪个箱底找出来的。
门厅中间的房顶上，悬挂着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正闪烁着微光。
“请跟我来，尊贵的客人。”
年老的家养小精灵发出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不知道是出于主人家的要求，还是出于礼貌，一直弓着背。
他伸出一只细到让人觉得随时会被折断的手臂，把人往里面让，侧头看向她时，充血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可怖。
丝西娜迈开脚步，随着他往里走，才发现长长的门厅两边，有一段墙面是被帷幕遮住的。
她想了想，帷幕的后面，应该是挂着一些布莱克先祖的肖像。
已知布莱克家族曾经出过一任霍格沃茨校长（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那么做这个遮掩，应该是为了防备邓布利多。
因为邓布利多作为校长，在他认为必要的时候，可以从同时在霍格沃茨校长室挂着的，那幅布莱克校长画像处，获得一些情报。
他们不快不慢地朝门厅另一端走去，又路过了一张放着枝形烛台和诡异小摆件的桌柜，面前就出现了两扇门。
疑似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轻轻把正对他们的那一扇木门推开一点缝隙，低声道：“主人，斯图尔特小姐到了。”
里面传出了几声咳嗽，然后，才是断断续续的沙哑声音：“请客人进来，克利切。”
克利切几乎躬身成了180度，缓缓退后了几步，给她让开了路。
丝西娜走上前，推开门的瞬间，就对上了一双阴沉沉的灰色眼睛。
布莱克夫人就坐在正对门口的长桌主位上，瘦削得像是一具骷髅，整个人都黯淡无光，犹如行尸走肉。
“日安，布莱克夫人，”丝西娜没有被震住太久，很快就掩下了目中的惊诧，“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斯图尔特小姐，这些客气话，多说无益，只是在浪费你我的时间而已。”
布莱克夫人说话时，夹杂着嗬嗬的喘息声，就像是破旧的风箱。
看她这种状态，丝西娜也就省略掉了例行的寒暄，回手把门关上，然后神色自然地走到长桌桌尾，在给她摆好的那把椅子落座。
桌上空无一物，显然主人家没有好好待客的意思。
不过丝西娜的目的并不在此，所以也不介意对方这是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吩咐家养小精灵布置，还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毕竟，她实际上，可以说是用人家小儿子（尸体）的下落作为要挟，才得到这次会面的机会的。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布莱克夫人，在为小天狼星·布莱克洗清不白之冤这件事上，稍微出一把力。”
“不，不可能！他早就被逐出家门，跟我，跟布莱克家族，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方毫不迟疑的拒绝，并没有出乎丝西娜的意料，她轻笑一声：“如果是这样，那夫人不会答应见我。
他到底还是夫人的亲生儿子，血脉相连，不是一句逐出家门就能割舍的……”
“那个孽子，我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他！”
布莱克夫人病得太重了，以至于丝西娜分辨不出来，这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歇斯底里的吼叫，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欲盖弥彰”。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这么说，夫人见我，是为了小布莱克先生的下落？”
布莱克夫人猛地坐直身体，枯槁的双手抵着桌面，眼睛凸起，死死地盯着她，却没有问出最想知道，也是最不敢面对的那个问题。
雷古勒斯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试图反抗伏地魔……”
听到她直呼黑魔王的名字，布莱克夫人微微瑟缩了一下，但很快，无法抑制的悲痛就替代了恐惧：“他失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他并没有失败。甚至就目前来看，他无疑是在对付伏地魔这件事上，走得最远的几个人之一。”
丝西娜在布莱克夫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永远被遗弃在黑暗里。”
“他……在哪？”
“恕我直言，以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办法从那个地方，带小布莱克先生回家。”
丝西娜若有所思的望着布莱克夫人，看来这位夫人，比她猜测的，要更了解自己的两个儿子，所以才对她今天的种种说法接受得这么快。
“既然夫人还认雷古勒斯这个儿子，那小天狼星……”
“你，你怎么敢，怎么敢用那个孽子，来和我的雷古勒斯相提并论？！咳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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