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学生的威胁
案发现场是一幢别墅里，鉴証人员都正在试图寻找可疑线索。
现场没有任何翻动或打斗的痕迹，死者就这样安静地倒卧沙发。
陈凡不由得觉得头痛。
在第一单案子快抓到头绪时，竟然发生了第二宗命案！
“什么情况？”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陈凡的思维，他瞥了眼已经戴好脚套、手套，小心步进门的两人，向他们解释。
“我们今天约了贺章调查洛子俊，结果他今天没来，我们就上门找他，结果就发现他倒卧自己客厅的沙发。”
江旭一边仔细聆听，一边观察四周，喃喃自道。
“没有打斗和翻动痕迹，应该不是侵财；大门和窗户锁死，没有入侵痕迹。”
“又是熟人作案？”
“不一定是熟人，但一定是认识的人。”
一走进案发现场，江旭就没有理会白一晨，任由她和现场的鉴証人员一样到处探查。
女孩环看整洁的现场，最后被两个杯子吸去了注意力。
沙发前的桌上有两个杯子，女孩弯腰仔细观察这两个杯子，其中一只杯子边沿更有擦拭的痕迹。
这上面或许会有犯人的dna，但他为什么会这么焦急走呢？
白一晨一时间没想通这一点。
“老公……”
女孩下意识想喊江旭过来一齐看看这个线索。
然而，当她迎上陈凡饶有趣味的眼神，白一晨立马意识到场合不对，脸一红，赶紧改口。
“不！江、江队。”
“哎，小白，我说你俩谈个恋爱……”
陈凡下意识走近，想揶揄她时，后衣领忽的被人一揪，用力往后扯去，害他连退好几步。
他顿时一懞。
“朋友妻不可戏。”
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亮起，陈凡简直想大喊冤枉。
“离我老婆远点。”
“大哥，我碰都没碰她。”
没理会陈凡的喊冤，江旭伸出大掌一把将柔软的娇躯拉进自己怀里，警剔地死瞪着自己的兄弟。
陈凡立马傻眼，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江旭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占有欲。
“叫我怎么了？”
有别于对兄弟的死亡怒视，江旭看向自己老婆的眼神温柔至极。
陈凡无奈地摇头，他现在才充分明白什么叫见色忘友。
“杯子上有擦拭的痕迹。”
白一晨直接指向桌上的杯子后，江旭和陈凡亦发现她所指的痕迹上带有一点红色。
陈凡急忙唤来鉴証人员，试图套出杯上的指纹，以及将杯沿留下的痕迹送去检验。
此时，蹲在沙发边检查尸体的言之礼脱下手套，站起身缓缓道：“根据尸斑和尸僵程度推断，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10点到11点左右。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约束性或抵抗性的伤痕，也没有任何开放性伤口，但不排除皮下出血或脏器受损，死因得解剖后才能决定。”
听完言之礼的话，白一晨这才留意死者的样貌，不由得惊呼。
“贺章！？”
“你认识？”
陈凡的语气向上一扬，似乎没料到又是白一晨认识的人。
不过，脑子一转，他又明白了为什么。
女孩显得迟疑，点点头。
“高中同学。”
“你觉得这两件案子有关连吗？”江旭问。
“暂时不敢肯定。”
陈凡不耐烦地单手爬过头发。
贺章、洛子俊
两件案子到底有没有关连？
他们到底什么共同敌人？
就在言之礼和助手打算拖走尸体返回局里解剖时，一个黑色的小物体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发出响亮的声音。
“录音笔？”
“会有指纹吗？”
“不抱希望。”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陈凡还是喊来鉴証人员套取指纹。
很快就有了答案。
“只在按钮位置有一个指纹，应该是属于死者的。”
闻言，陈凡耸一耸肩，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
“会是遗言吗？”白一晨问。
“不太像自杀。”
在江旭解释的同时，陈凡已经将录音用扩音模式播出，一把颤抖的声音就从里头传出来。
——我不应该做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我对不起他，我混蛋！我不配活着！我猪狗不如！
虽然他们都没听过贺章的声音，但他们相信录音笔里确实是他的声音。
既然他和洛子俊都不约而同提起了“他”，很明显是某人为了“他”而复仇，但是问题是那个“他”到底是谁？
江旭轻舔干涩的嘴唇，想了一会儿后，转向白一晨。
“把萧楠的案子先搁置，叫他们在局里集合先搞定二队这案子。”
短短几天内发生了两宗成年男子被杀案，刑警二队各人都快精疲力歇，江旭只好队里全员加入调查之中。
按照这进度，萧楠的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
言之礼将贺章的尸体拉回了解剖室后，迅速换上保护衣，进行尸检。
同时，江旭和陈凡、白一晨亦在一旁等待结果。
死者脸色苍白、唇色发紫、口吐白沫，言之礼仔细检查了他的鼻子、口腔和颈部位置，并没有任何机械性的损伤。
他熟练地用手术刀切开皮肤，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皮下出血。
“尸体没有任何约束伤、控制伤，初步估计是中毒致死，已经提取胃部液体送去化验了。其他的我还得再检查检查，尽快给你们结论。”
言之礼告知他们大概的尸检情况后，他们三人便返回二队的办公室。
此时，二队队员和特殊支援队的成员早已完成各自的工作，在办公室里等待开会。
负责痕迹检验的二队率先报告自己检查结果。
“门锁、窗户没有发现任何撬开的痕迹，凶手应该是直接进门后作案。由于案发地点是在别墅区，所以监控还挺多的，但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老张说完后，由唐龙接力，继续汇报。
“另外，在现场桌上发现的两个杯子，其中一个找到贺章的指纹；另一个杯子上有人为擦拭的痕迹，估计凶手在走的时候十分匆忙，所以没有擦干净。”
“看来凶手不但是具备反侦察意识，而且十分细心聪明。”
陈凡听完自己队员的报告，不禁眉一挑。
唐龙顿了顿，续说，“另外，杯沿上那一抹红色是测到微量的蜜蜡、蓖麻油、羊毛脂等等，经化验后猜测应该是口红。”
“又口红，又下毒，几乎都可以锁定凶手是女的。”老余凭经验作出判断，“而且，直接进门又一块喝水，那应该是很熟识的人了吧？”
“很熟悉的女人？女朋友？情人？”
单凭这些线索，他们瞬间缩小了嫌疑人，江旭望向自己的队员，想知道他们查到什么了。
“贺章没有固定的女友，就算他女友换得挺频繁的，但由于他是去年才回的国，也大概只有5、6人而已，对象几乎都是网红。经过排查都有不在场証明，加上贺章对女人很大方，她们也没有作案动机。”
阿强作为代表汇报自己队里的调查结果。
“如果回国前没有的话，那就是出国前了。”
“出国前？”
“贺章是高三那年暑假出国。”
江旭和陈凡互看一眼，两人都认同这个推测。
陈凡不由得按压两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时间一下子牵涉到几年前，办案难度瞬间增加几倍。
“这是多大的仇恨才至于要等4年才报复？”
“而且为什么是要现在呢？”
“同学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众人抛出一连串的疑点。
“监控方面有什么发现吗？”
江旭决定先不想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由他们现有的线索开始调查。
案发现场是别墅区，这些有钱人住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监控器。
“有，监控里发现了曾志明。”
“曾志明？”
“是的，但是你们看看。”
阿强回答的同时，小李已经将别墅的监控画面投映出来。
夜晚的监控画面虽然不算清晰，但隐约还是可以看见曾志明走进贺章的屋子。
然而，曾志明没待5分钟，就怒气冲冲地冲出屋子，贺章亦紧追在他身后，双手大幅挥动，不知道在大吼什么。
虽然不可能知道他们在争吵什么，但起码証明曾志明走后，贺章还活着。
“有没有可能是他制作的假象？其实他走了之后，又回去杀了贺章？”
“但我们锁定的凶手不是女的吗？”
“或许他是帮凶？”
“不一定，但两件案子的监控都拍到他，可以肯定他和案子是有关系的。”
看完监控录像，大家又热烈地讨论起来。
虽说暂时没有任何証据証明曾志明是凶手，但既然他在两个案发现场都出现过，当然得抓他回来问问。
“另外，他俩学生时代的事还是查一下吧！”
江旭可没忘记之前叶欣的案子也是因为校园霸凌。
现在的校园霸凌不可小看，4年前的亦不代表能好哪儿去。
蓦地，一直在旁记录重点白一晨发出了声音。
“对了，我之前听同学说，贺章和洛子俊，好像还有一个同学经常和他们一起。”
突然出现的人竟然和两名死者相熟，陈凡和江旭瞬间看见破案的希望。
“知道是谁吗？”陈凡急问。
“曹”白一晨拧紧眉头，认真回想起那晚同学们说过的名字，“曹逸轩。”
曹逸轩，22岁，曹氏集团独生子。
3年前，曹氏、洛氏和贺氏可算是南城地产界的三巨头，由于他们在地产上各占产业鍊的上下游，所以彼此属于互相竞争但又必须相互合作的关系。
鉴于家族在商业上的互惠互利，所以他们的子女亦从小一块长大。
直到3年前，曹氏因为投资不利而破产后，贺章和洛子俊就不再和曹逸轩往来，而曹逸轩本人目前就职于一家小型互联网公司。
在得知有关键人物后，小李已经迅速查到曹逸轩的资料，并且投放在投映屏上。
一个想法迅速浮现在白一晨的脑海。
“我有一个猜测。如果凶手真的是因为学生时代的事而杀人，那她下一个目标会是曹逸轩吗？”
听见她的话后，大伙陷入深深的沉思。
“不管怎样，先叫他过来问话吧！”
江旭一说完，老余和路然便快速去执行任务。
“社会关系这边交给我们排查吧，你们看看现场或监控还有什么发现。”
对于江旭的安排，陈凡点头表示接受后，带领自己的队员再次前往案发现场。
然而，江旭等人并没有因为主人家不在而离开，反而继续留在二队办公室。
没办法，谁叫他们的办公室特别小。
要是全员都在的话，实在有点侷促。
“小李，上次的热搜有什么发现吗？”
“洛子俊的录音是用数据卡发布上网的，虽然查到发射区，但范围太大了，几乎等于没用。”
小李一边搞打自己的计算机，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江旭从証物箱里掏出录音笔，隔着证物袋把玩它。
现在凶手唯一留下的就是眼前这支录音笔。
“阿强，可以查到这录音笔哪儿可以买吗？”
“这种录音笔是最普通的款式，网上也能买到，要查是谁买了它恐怕不太现实。”
阿强的话一下子戳破了江旭的幻想。
他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我不应该做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我对不起他，我混蛋！我不配活着！我猪狗不如！
就这么一句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循环播放。
不知道为什么，江旭老觉得这段话有点奇怪。
蓦地，他两眼放光。
“小李，帮我把这声音放大。”
江旭迅速将录音笔递给小李。
小李将录音输进计算机后，利用软件过滤掉环境的杂音，把音轨清晰分开，按下播放。
“我不应该做这些禽兽不如的事……”
“这里。”录音播到一半时，江旭忽然出声，“这一段可以大声点吗？”
按照江旭的要求，小李把声音调大后，不断在同一个位置重复播放。
“再大声一点。”
播了数次后，小李总算知道有什么不妥，可是白一晨和阿强却听得一头雾水。
“忽视贺章的声音，仔细再听听。”
经过江旭的提醒，他俩再次专注聆听。
等小李播了不下十数次后，阿强忽的出声。
“有第二把声音！”
他率先指出录音的问题，白一晨才注意到贺章录音的中间有一小下的“嗯”。
“能辨出这声音吗？”江旭问。
虽然只有一个音节，但小李点头表示可以。
计算机屏幕很快显示出很多条不同颜色的音频线。
“这是贺章的，这是洛子俊的录音。”
在发现贺章的录音有问题后，小李已经调出洛子俊的录音，把两条录音一块作出分析。
“两段录音都还有一个人在，但因为音波太短了，分析不出是不是同一个人。”
“嗯，再把监控调出来。”
既然肯定贺章在录音时还有一个人在，那人要离开案发现场就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贺章家位于豪华小区，这里的监控除了小区里的外，还有车路，以及附近的商店。
锁定作案时间后，他们四人不断翻看，终于在小区500米外的一个公园发现一抹可疑的身影。
“这人……”
公园本来就没有设有很多的街灯，加上案发时间是夜晚，单凭肉眼只能依稀辨别出监控录像里对方的性别。
“女人。”
“身高一米七、体重50公斤左右，可能更瘦。”
老余凭经验目测推断嫌疑人的身形。
“能找到她的移动方向吗？”
江旭询问小李。
既然她在案发地点附近出现过，只要找到她的移动路径，大概可以确认她是不是凶手。
“她拐进的是公园监控的死角，从那儿出来的可移动路线一共有三个，但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凭空消失？
对于小李的，大家不约而同浮现出这四个字。
“我去公园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痕迹。”
路然语音一下，作为搭挡的老余自然和她一同前往。
然而，由始至终却有一个人一直盯着投影屏上监控画面，不发一语。
看着那抹身影，白一晨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
自从接触到这单案子后，她内心总觉得有些事不太对劲，这个感觉萦绕在她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此时，二队已经将曾志明和曹逸轩都带到局里问话，但是曾志明坚称自己与两件案子无关。
“我那天是去质问他萧楠的事。”
曾志明这番话仿如一个炸弹轰炸所有人的脑袋。
难道这两宗的谋杀都和萧楠的死有关？
如果是为了报复，学生和老师间是有多大的仇恨？
一得知这讯息，陈凡立马派人将江旭喊来，和他一起进行审讯。
毕竟他只是听江旭讲过女骨案而已，对于案子的详情并不算了解。
蓦地，一个猜测浮现江旭的脑海。
他问向曾志明：“萧楠是他们杀死的？”
曾志明拧紧眉头，内心陷入了激烈的冲突之中。
良久，他才开口。
“我不知道，但萧楠说过她受到学生的威胁。”
“为什么我们找了你这么多次都没说出来？”
“我不知道是谁威胁她，至于威胁她什么，她也没有告诉我。”曾志明无奈轻叹，顿了顿后，续说：“其实在她辞职后，我一直在找她，直到你们出现，我就猜到她可能早就死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5年前，萧楠刚好从师范大学毕业后就来到南一中实习。
她性格温柔，有点内向，所以对于如何教导学生一直都很苦恼。那时候，她就经常找作为暂代训导主任一职的曾志明。
一来二往，曾志明确实对她起了心事，亦曾表白过，但是萧楠很干脆就拒绝了他。
她就告诉他喜欢上一名学生，而那学生对她也有意思。
作为老师，南一中虽然不是重点名校，但也不可能容许师生恋，更何况哪个人在学生时代没有喜欢过一、两个老师，所以曾志明就劝她专注工作，别把小孩子的话当真。
如果真的相爱，不妨等他毕业后再说。
殊不知，曾志明的话却引起大伙儿的惊诧。
他们一直推测凶手是女性，但现在却得知萧楠曾与一名学生相恋。
难道他们的调查方向错了？
还是她喜欢的就是女学生！？
沉溺过去的曾志明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引起多大的轰动，继续回忆过去的点滴。
反正最后，萧楠似乎也认同他的话，不再纠结这事，再次恢复正常。
可是，没过多久，萧楠却突然辞职了。
在曾志明的追问，萧楠告诉她受到学生威胁，她无法在这间学校待下去了，可惜的是，萧楠没有再细说就离开了。
至于另一边的曹逸轩则很干脆就交代了一切。
毕竟，他再不招的话，下一个死者就可能是他。
然而，曹逸轩的话却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但结合曾志明的话又合情合理。
威胁萧楠的学生果然是他们三个，而这一切的起因都在一个放学后的音乐室。
那天放学，曹逸轩和洛子俊、贺章本，没料到竟然看见萧楠和一个女学生状态亲密。平常萧楠的样子就是怯怯懦懦，原本就只是想逗她玩似的说看见她和一个女学生在一起，却没料到她竟然反应极大。
本来没有多想的他们在那时候就知道她们的关系一定有问题，后来当他们猜到她们可能有不伦关系时，洛子俊就想可以用这一点来威胁她。
“本来我们只打算威胁她给我们试题而已。后来，说不如要她给我们点钱花”
曹逸轩突然好像想起什么，随后又摇摇头，言词闪烁，似乎还有隐瞒些什么。
他继续说：“然后有一天，萧老师就辞职了。子俊和贺章知道后就很生气，直接去她家大吵了一顿。”
“知道那名学生是谁吗？”
“不知道。我们有想过找到，但确实没看见她的正脸。”
“你们想找到她的原因只是想多一个人可以威胁吧？”
路然忽的来了一句冷嘲，曹逸轩无言以对。
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你们应该不止是作弊和敲诈吧？”
江旭目光炙热地紧盯对面的曹逸轩，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在闪避，显然不对劲。
“说吧！你们还做了什么？萧楠是你们杀的？”
“不是！”
曹逸轩反应极大地否认。
“你对于洛子俊和贺章的死有什么想法？”
江旭忽的问出这么的一句，曹逸轩愣了一秒钟后，脸露不屑。
“活该！”
曹逸轩解释，由于家族的关系，他从小就和贺章、洛子俊长大，但同时也因为曹家是三家里最弱的，所以如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他们的跟班吧！
同样是有钱人，却一样有高低之分。
然而，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再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也没办法拒绝。
“其实后来曹家衰败后，我倒是挺开心的，最起码我不用再受洛子俊和贺章的欺负了。”
综合曾志明和曹逸轩说的话，替萧楠报仇的就应该是她那位学生情人。
然而在他们的调查之中，萧楠的社会关系简直简单得可以，他们根本没法查到她和哪一位学生走得较近，加上过去了这么多年，学校连有这一位老师都几乎忘，更别说要他们记得她和学生的关系。
“我们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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