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沉稳以待
城头官兵的变化，让山贼头目张杭有些意外，也很忌惮。
张杭心里很清楚，之前那么多的胜仗，其实是一开始就打了官兵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取得大胜，震慑了各县的守军。
而且，大军都在前线，各县守备薄弱，他们才能趁机作乱。
如此，有了鲜卑人提供的财物，张杭一路吸收流民匪类，率领不断壮大的队伍，顺利攻克临渝等地。
只是这个时候，面对井然有序的肥如守兵，张杭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这一仗，恐怕不会容易。
不过，不等张杭发号施令，脾气暴躁，被官兵的气势激得直接暴起的邓田，当即就不服气了。
越过张杭，邓田直接大声下令：“愣着作甚？全都给我冲上去！杀进肥如，有的是粮草，有的是钱财，你们还等着做什么？都给我冲啊！杀敌不力的，饭也不用吃了！”
吼完，邓田朝着身边的那些山贼抽了几鞭子，让有些呆愣的山贼都惊醒了过来。
邓田虽然也有些心虚，但是这个时候，手下有些动摇了，他可不能再发怂。
而且，这种越过张杭发号施令的事情，他最是喜欢。
对此，张杭并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邓田就是一个暴躁的莽夫而已，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至于周围的山贼，畏惧暴躁残酷的邓田，眼见邓田发作，纷纷远离了他的发作范围。
他们可不想成为邓田的出气筒。
反应过来，山贼开始抬着云梯攻城锤开始冲锋，对肥如发起了攻击。
虽然畏惧，但是在他们看来，自己这边这么多的人，肯定能够像对付临渝一样，击垮肥如守兵的。
张杭邓田之前的攻城，都是仗着人数优势，还有气势上的威慑，集中兵力从郡县的一面强攻。
行之有效之后，他们也是小看了官兵的实力，依样画葫芦地再次用这种方法攻城。
不过这一次，他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城头的刘卫，看着刘晟沉稳地将各样守备安排好，很是惊讶。
在他看来，才十二岁的刘晟，顶多就是聪慧一些，生搬硬套而已，他其实并不抱太大的期待。
可是现在，事情井井有条，官兵各守其位，各司其职，不用他操心，他对于刘晟也刮目相看，不敢再小看了刘晟年轻。
因此，刘卫没有去打扰阻断刘晟发号施令，在一边静静看着，给刘晟压阵。
刘晟能够将事情做好，他还是不要乱插手的好，免得让守兵更加混乱，得不偿失。
而且，刘晟的身份，也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这个时候，刘卫只能寄希望于刘晟，祈祷肥如能够在刘晟的指挥之下，得以守住。
而被寄予厚望的刘晟，此时很是淡定地看着城下的山贼。
山贼的攻城器械很简陋，而且受到刚刚官兵气势变化的影响，士气不高。
现在，守兵只要能够进一步震慑住他们，让他们胆怯，还是能够击溃山贼，守住肥如的。
于是，刘晟下令，让弓箭手准备。
肥如这里的弓箭手，虽然比不上精锐士卒，但以他们的臂力，能够达到的精准射程，也有五六十步。
所以，刘晟只能等到山贼再继续靠近些，才让弓箭手射击。
毕竟，山贼人数众多，而肥如的守城器械，包括弓箭都很有限，刘晟只能尽量节约着使用。
至于士兵们，出于对刘晟的莫名信任，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地遵守了刘晟的命令。
可以说，刘晟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们只要听命行事，不用去质疑。
而见将士们都冷静听令，刘晟也安下心来，严肃地盯着城外的山贼。
这些山贼，居然敢跟鲜卑人狼狈为兼，在这样的时候作乱，实在该死。
如果由着他们作乱，恐怕汉军会继续吃亏，便宜了鲜卑人。
想到这里，刘晟的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先攻城的，都是些普通山贼而已，头目张杭和邓田还没有动。
因为两人距离太远，弓箭无法伤到，刘晟只能耐心等待机会。
这些山贼，组织起来的时间尚短，人数虽多，终归无法完全发挥出他们的实力。
此刻，只要能够擒贼先擒王，对于普通的山贼而言，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因此，这一次，刘晟的主要目标，都对准了张杭和邓田，以期能够通过重伤甚至击毙这两人，彻底击垮这一万多的山贼，也要尽量减少官兵的伤亡。
此时，城下正在冲锋的山贼，见肥如这里的守兵，虽然看着精锐，但人数着实不多，他们都有了信心。
抱着侥幸，这些山贼纷纷朝着肥如城冲去，希望仗着人数优势，冲垮官兵的防线，距离城墙越来越近。
站在城头，看着那些攻城的山贼，大部分都没有铠甲，防护并不强，刘晟更是按捺住了性子等待着。
一百步，
六十步，
五十步，
留意到城头的弓箭手开始蠢蠢欲动，刘晟将手举了起来，示意弓箭手准备。
四十步，
三十步，
这个距离，已经足以让守兵用弓箭击穿轻甲等防具了。
此时，只要将山贼的第一拨进攻打乱，尽量杀伤敌人，就能够震慑那些山贼，更能极大地提升官兵的士气。
时机成熟，刘晟才将手狠狠挥下，怒吼道：“放箭！”
登时，城头几十支羽箭，朝着那些气势汹汹的山贼疾射而去，很快就将那些抬着云梯，还在加速冲击的山贼，狠狠击倒在地。
随即，在山贼还没有恢复之前，又有再一轮的羽箭，朝着他们飞去。
奔行中的山贼，因着云梯前边的山贼突然被击中而仆倒，导致后边的山贼刹车不及，摔倒了不少。
这一下，连带着那一片的山贼也是被带倒一大群，场面一片混乱。
原先还小看官兵的山贼，猛然惊醒了过来。
可是，大量的同伙就在自己身边仆倒在地，让他们更加慌乱畏惧。
而且，随着城头的弓箭不断射击，山贼的伤亡继续增加。
这下子，山贼攻城的节奏和进度，立时就被打乱，不少人开始惊恐地后退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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