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二合一)
程宗遖的吻带着浓烈的惩罚意味,牙齿一遍遍碾磨她的唇瓣,湿热的舌尖强势地混入其中。虞粒觉得自己的舌根都发起了麻,嘴唇很疼。
她的腰抵在办公桌边沿,他长臂一挥,扫开办公桌上的东西,文件台灯统统落地,噼里啪啦一通响,吓得虞粒不停颤栗。
程宗遖将她摁在办公桌上,虞粒被迫承受着他几近粗暴的吻。其实在亲密这方面,程宗遖一直都很凶,具有极强的进攻性,像只凶猛的野兽。霸道又强势。野蛮,却也无疑是令人着迷的。
只不过,这一次虞粒所表现出来的只有抗拒,她抬腿踢他,手去推他的胸膛,可他身体就像是铜墙铁壁,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就撼动不了他半分。
程宗遖又像之前那样,握住她两只手的手腕,拉过头顶。她双腿被迫勾住他的腰。
书房里本来只亮着一盏台灯,可台灯被他挥落,唯一的光源熄灭,只剩下一层朦胧的暗。
她穿着睡裙,裙边被卷起来压在了腰下,她感受到程宗遖的掌心顺着小腿往上。明明是是炙热的温度,可她却莫名想到了他纹在他胸口的吐着毒信子的蛇。
那种畏惧感再一次油然而生,顺着脊背攀爬而上,虞粒的小腿都不禁打起了颤。
他咬她的耳垂和肩膀,是还能接受的力度,但虞粒却一下子哭了出来,幽怨又无助地指控着:“我好疼。”
不是身体疼,是心在疼。那种生理性的疼。
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奏效。
所有的暴怒和失控顷刻间被湮灭。
程宗遖停下来,理智也彻彻底底回归。他闭着眼,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间,沉沉地呼吸。
他脾气不算好,但其实是个很少真正动怒的人,说白了没什么事能让他真正动怒。再说了三十岁的人了,能有什么事儿过不去呢?又不是十七八那会儿。
可程宗遖发现,遇到虞粒之后,他总是失控,总是被她牵动着情绪。过去那些年真他妈白活了。
他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他从来都不该是一个被束缚的人,也从来都不会被束缚。
可现在,他竟然会因为虞粒说要跟别人结婚而动怒。
即便知道她说的是气话,故意刺激他,可他还是会生气,光是想想都觉得愤怒。无法接受。
他明白他对虞粒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惊讶的程度。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虞粒还在哭,哭得很伤心,抽哽着。
程宗遖的嘴唇触了触她的脖颈,然后微支起上半身。在黑暗中去寻她的嘴唇,亲了亲。
吻去她的眼泪,苦咸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他的心都跟着发起涩来了。
“别再说这种话。”他将虞粒拉了起来,她坐在办公桌上,扣着她的后脑拥进怀中。
虞粒在发抖,说不出话。像受了惊的兔子。
程宗遖的手摸摸她的脸,诚恳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
又保证道:“我不会再这样了。”
程宗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心里头也复杂难捱,有点愧疚,有点烦躁,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静许久,程宗遖的手扶住她的腰,想把她抱起来。虞粒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她对他的防备心让程宗遖怔了下。
胸口更堵。不过他硬生生忍着,温柔着嗓:“我抱你回房间。”
程宗遖小心翼翼将虞粒抱了起来,踩着满地的文件走出了书房,将虞粒抱回了房间,放到床上。
有了光亮。
他看清了虞粒红肿的眼睛以及被他咬破的嘴唇,脖子上也有好几处吻痕。她的鼻尖也红扑扑的。
她没有哭了,但还在抽哽,嘴唇轻轻颤抖。
看上去可怜极了,全是破碎感。
程宗遖心口紧了紧。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欺负一个小女孩。
他将她搂进怀里,再一次道歉:“对不起。”
她艰难开口:“程宗遖,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嗯。”程宗遖应道,“我错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霸道,这么自私?”虞粒一抽一噎,“我想要的你不能给我,还不准我找条退路吗……”
她的话音还未落,落在她腰间的手就收紧了几分,他另只手捧起虞粒的脸,垂眸俯视她。
“你没有退路。我也不会让你有退路。”他的嗓音低醇磁性,即便语调平和,其中的强势和专制依旧不减半分。
顿了顿,他又说:“小鱼,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这句话,那天在薰衣草花田他也说过。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只有你,只会有你。”他毫不吝啬地展现自己的诚恳,“相信我,嗯?”
虞粒看着程宗遖。
四目相对。
他那双天生多情的眼睛里,此刻充盈着一目了然的深情,深情到好似将他整个心都呈上来给她看,来证明他到底有多真诚。橙黄的光打下来,他冷硬的面部轮廓好似都柔和了几分,眼里是一片缱绻之意。
如果换作以前,虞粒肯定早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会扑进他怀里,觉得自己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可这一刻,突然感觉面前的男人很陌生,这个她最爱的男人,即便他说喜欢她,可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她从来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订婚是假的。她是有庆幸,可这终究是另一道坎儿,就卡在这儿,不上不下的。
她没说话,程宗遖就低头去吻她,“刚才想去哪儿?”
这个问题又让虞粒莫名有了一种不堪又可怜的感觉。她大概敏感到,明明他只是平平淡淡的随口一问,都让她觉得他其实是在嘲笑她,除了他,她无人可靠。
自尊心作祟,不服气地来了句:“我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我有关系很好的朋友!”
虞粒侧头躲开他的吻,“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是今天不想,还是以后都不想?”他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虞粒张了张唇,想回答后者,可就跟被什么神秘力量给操控了似的,怎么都说不出口。应该说是没胆量。
可又觉得这样子很丢人,她拍开程宗遖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反正不想看见你。”
答非所问的态度好像已经说出真实答案了。
程宗遖勾了勾唇角,手又去摸她的脸,她继续躲,他便去拉她的手。
虞粒作势下床,来劲儿了,“我不想看见你!我要去找我朋友!”
程宗遖往前一挡,“是跟你旅行的那个朋友吗?”
百般纵容,百般宠溺,面对时她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你不想看见我,那我今晚先出去。然后再找人把你朋友接来家里陪你,可以吗?”
虞粒现在的确不想看见他,可听说他要走,第一反应就是他走了之后会去找哪个女人,那个假未婚妻?
但她还是赌气,“好,你走!”
程宗遖暗自叹了声。
其实这样也好,让她好好冷静冷静。他也冷静冷静。
后来,无数次想起今晚,程宗遖都无数次后悔,他不该走,他该留下来守在她身边。或许就能改变一切。
可他还是走了。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站起身下楼去把虞粒的手机拿上来,虞粒当真给陈妍宁打了电话,陈妍宁还没睡,一听虞粒声音不对,立马答应来找她。
程宗遖叫司机去陈家接陈妍宁,等陈妍宁到了他才离开。
开车经过大门时,他特地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如果虞粒出来了就拦住她,并且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程宗遖离开公寓,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京市这么大,遍地都是他的房产他的地盘,他竟然不知道该去哪儿,今晚发生的事情统统让他烦不胜烦。胸口始终滞着一口气儿没地方发。
他方向一转,开去了“znt”酒吧。
这个时间点,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场子里气氛沸腾喧嚣。程宗遖走到吧台前坐下,点了杯烈酒,一饮而尽。
酒的辛辣和冰块的凉意划过喉咙,刺激得他蹙了下眉,竟然觉得莫名的爽。人也通透了些。
他沉默地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极不耐烦地蹙了下眉,还以为又是搭讪的人,然而侧头看过去时,林昭已经坐在了他身边。
“shit!”
程宗遖扭过头来时,林昭被他脸上的伤和戾气深重的眼神吓了一跳,“遖哥,你这,怎么回事儿啊?”
林昭一进来就看见程宗遖了,心想着真是稀奇了,好久没见他出来喝酒了。
结果程宗遖这张写满“老子不爽”的俊脸,着实让林昭有点不知所措。
他凑近仔细看了眼,程宗遖下巴上不仅有指甲划痕还有泛红的巴掌印。
大胆猜测:“该不会这是你家那大小姐搞的吧?她动手了?”
林昭是多聪明的人,瞬间明了过来:“该不会那事儿暴露了吧?”
程宗遖缄默。
无须多言林昭已然心知肚明,不过还是不禁咋舌,“这姑娘是真牛……”
程宗遖是什么人,虽爹不疼娘不爱,可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他毕竟含着金汤匙出生,高傲、不可一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被人捧着阿谀奉承着。
现在能力遮天位高权重,跟他说句话都得三思而后行,更别提敢在他面前拿乔的。
要换做往常,程宗遖早他妈拿枪眼儿抵那人头上了。
要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属虞粒最胆大包天。
恃宠而骄说的就是她。
“她跟你闹了吧?”从程宗遖坐这儿喝闷酒林昭就猜出来了,愤愤不平极了:“吵着让你娶她吧?我都跟你说了她就是个玩不起。”
“遖哥,说实在的。”林昭简直都快不认识现在的程宗遖了,忍不住吐槽:“我真不知道你图什么,就为了她洛杉矶京市两头飞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她长得是漂亮,可年轻漂亮的妞儿多了去了,缺她这一个了?脾气还不好,作天作地没完没了的,现在还敢动手了,以后还不得上天?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之前那些女的连电话都不敢给你多打,生怕惹你烦。”
程宗遖敛着眸。脑海中忽而闪过那晚在唐家见到她的画面。
她狼狈地摔落,那时候就看起来不太好惹,像只桀骜不驯的小野猫。
她从来都单纯勇敢,所有目的都不屑掩饰。他一眼便看穿她试图接近他的小心思,而他呢,的确趁机织了一张网等着她自投罗网。
想到这儿,他不易察觉地扯了下唇,无奈地认输,脾气早被她磨没了。
他说:“招惹了人家,自然得惯着。”
林昭长叹一声,觉得程宗遖就是被下蛊了。
之后又意识不对,“你该不会来真的了?喜欢上她了吧?”
程宗遖也不隐瞒,“嗯”了声。
“靠。”林昭捂头。“你喝多了吧?”
程宗遖的确喝了不少了,但他现在很清醒,非常清醒。
“认真的。”
林昭握着酒杯就吨吨几杯下肚,实在太劲爆了。
林昭啧啧两声,“你对她好得没话说了吧,要我说这姑娘就是不识抬举,人跟心都他妈得到了,还吵着闹着要那些虚的……”
话音还未落,林昭就感受到了一股阴森的眼刀朝他砍了过来,一阵凉风忽然钻进了脊梁骨,林昭瞬间噤了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不已。
程宗遖目光凛冽,不容置喙:“她怎么样还轮不着你说三道四。你可以对她有意见,但最好管好嘴别让我听到。”
林昭做出投降状:“错了错了,遖哥,别生气别生气。”
随后他握着杯子碰了碰程宗遖的,咳了声,“那她跟你闹,你准备怎么办?”
林昭想起了上次虞粒在ktv里喝醉了,他送她回家,她在车上叽叽咕咕地骂程宗遖不是男人,还说要分手,不学英语不去洛杉矶找他了这种话。
于是林昭忍不住问:“万一她闹着要走呢?”
程宗遖眸色暗了暗,半挑起眉,笃定:“她不会。”
陈妍宁到公寓的时候,虞粒已经洗好脸了,还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实在太肿了。
当时程宗遖还没走,陈妍宁有火也不敢发,说实在的,这男人气场太强,说不怵那肯定是假的。
可当程宗遖离开了之后,陈妍宁立马化身暴躁的河豚。
“操!他打你了?”陈妍宁拉了拉虞粒的衣领,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怒目圆瞪,“他是不是对你用强了啊?这他妈得报案吧?”
虞粒觉得有点尴尬,将衣领拽回来:“你没看见他的脸么,要打也是我打他。”
“……”
陈妍宁摸摸脖子:“那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俩咋了?看样子吵得不轻啊。”
虞粒最终还是向陈妍宁说了来龙去脉。她知道这很丢人,可实在憋得太难受了,她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陈妍宁听完,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她足足呆傻了两分钟。
“这,这————”
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吃惊,可好像又觉得在有钱人的世界里,再离谱的事儿都正常?
而且现在这社会,不婚族早就已经是常态,没什么可稀奇的。这就跟同性恋也得到了社会认可是一个道理。
只是吧,这件事落到了自己的好姐妹头上,陈妍宁自然替虞粒叫屈:“这真的太渣了吧,又想跟你在一起又不给你名分,这跟包养有什么区别?”
一激动就口不择言,陈妍宁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我不是那意思哈。”
虞粒耸耸肩。就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陈妍宁趴在床上,愁眉苦脸:“不过要说他渣吧,倒也渣得明明白白,至少还跟你坦诚自己不婚。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就这么跟他在一起,一直谈恋爱,那也没个保障啊,万一到时候把你拖到你三十好几了,他腻了把你甩了,你怎么办?他有钱有颜的,七老八十了都还能再找十八的,你的青春可就没了。”
她转头问虞粒:“那你现在怎么想的?要跟他分手吗?”
虞粒心不在焉地点着手机,脑子乱得很:“我也不知道。”
没有一条程宗遖的消息,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现在程宗遖在哪呢?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
“你别不知道了。”陈妍宁恨铁不成钢,指着她的脸,“你脸上就写了三个大字:我不会!”
虞粒扣着手机边缘,喃喃道:“他说他喜欢我。”
“是啊,喜欢你,你这么傻的姑娘能不喜欢吗?”陈妍宁说,“可你得明白喜欢和爱不一样啊。”
陈妍宁组织了语言,用最简单粗暴的措辞讲大道理:“就好比,喜欢是,你的头发好看,他喜欢你的头发,但爱是,就算你是个秃子他也照样觉得你全世界第一美丽。”
虞粒苦笑:“你可真会比喻,亏你还是学文科的。”
“能听懂不就得了,难不成我还给你来段文言文啊?”陈妍宁说,“小鱼,你没发现,你已经失去自我了吗?你没发现你自从跟他在一起了之后就老是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多开朗啊,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现在就净围着他转了,情绪跟着他跑。”
虞粒眼睛暗下去,扯了扯唇,沉默了。她在想她以前是什么样的。
那是因为以前程宗遖还没有进入她的生活。陈妍宁并不知道她曾经就像个卑劣的偷窥者去看tagram,晚上做春梦梦到和程宗遖亲密。总幻想着和他在一起时的样子。
陈妍宁见她这反应,又惆怅地叹气,虞粒是不会开窍的,说再多都无益。
这话题太沉重,陈妍宁索性换话题。
给虞粒看她已经p好的那些旅游美照。还给虞粒看她在上新关注的韩国小鲜肉。
“你怎么还玩ins了?”虞粒问。
“就为了看这小奶狗啊,我追了他一部韩剧,妈的太奶了。”
这时候,陈妍宁注意到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她瞬间跳起来:“我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大事!可以查成绩了!”
虞粒一愣,立马看了眼日期。
还真是。
陈妍宁跪在床上祷告了三分钟,最后跟帕金森患者一样,抖着手查询。
“啊啊啊!”看到成绩后,陈妍宁化身尖叫鸡,“568!我满足了!靠,超常发挥了还!”
见虞粒还愣着,她催促:“傻了啊你,你赶紧查查你的啊!”
虞粒打开手机,进入官网,输入了自己的信息。
她也紧张得要命,好几次都不敢点,陈妍宁嫌她墨迹,一把抢过去,干脆利落地点了查询。
“啊啊啊啊啊卧槽!你牛逼啊虞粒!!!”
十几个尖叫鸡加一起都没陈妍宁声音响亮,她疯狂摇晃虞粒的肩膀:“你他妈!考了!689!”
“卧槽!你开挂了吧!!!卧槽卧槽卧槽!!!”
虞粒傻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分数。
有一种被头彩砸中的感觉。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考这么高的分数。
瞪大眼睛盯着分数,总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你估计都能上京大了!牛逼牛逼牛逼!”陈妍宁完全冷静不下来,“你别去洛杉矶了!你留下来上京大多好啊!”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了虞粒的敏感点,她抿了抿唇。
陈妍宁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毫无察觉。点开了,“我得给我家哥哥发条私信报个喜,呜呜呜呜~”
虞粒强打起精神:“你家哥哥看得懂中文?”
“看不懂,我发英文啊!”
“好吧。”
虞粒在微信界面滑来滑去,犹豫着,要不要跟程宗遖说一下。
就在这时,陈妍宁又开始大惊小怪了,“诶,这是不是你男朋友之前那玩乐队的前女友啊?”
陈妍宁在ins热门中刷到了tina的视频。虞粒之前给她看过tina照片,所以她认得。
听到tina,虞粒就尤为敏感,下意识看过去。
的确是tina没错。
tina在录音棚里录歌。
“我记得我之前刷到过她,她现在都出道了好像,还挺火的。”陈妍宁点进了tina的主页,象征性地翻了翻,不知道翻到了什么,又唰地一下弹坐起来。
欲言又止地看着虞粒。
虞粒莫名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心跳蓦地漏了几拍:“你怎么了?”
“我看到……”陈妍宁将手机递过去,“这里面有条视频,你男朋友也在。”
虞粒第一反应就是,或许陈妍宁看到了以前tina和程宗遖还在一起时的视频了?
可当她接过手机,看到的那一刻,耳边好像“轰隆——”响了一声。
视频中,是在一艘豪华游艇上,里面男男女女很多,包括程宗遖。
他姿态散漫地坐在沙发上,手中夹了一支细雪茄,与一个电影明星在交谈时,还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adam手中拿着鼓槌,起哄着要程宗遖来露两手,程宗遖倒也不推脱,收起手机从容地走过去,坐在架子鼓前,接过鼓槌在指间灵活地转了几圈,之后用力一敲。
雪茄被他叼在嘴里,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子挽至小臂,纽扣解开几颗,露着性感锁骨与霸气刺青。
他慵懒、恣意,却也不羁狂妄。迷得让人挪不开眼。
气氛嗨到了极致,一群人随着节奏欢呼舞动,tina跑到了麦克风前自信又大方地唱起了歌。
虞粒的手抖得厉害。
她不死心地看了眼视频发布日期。
文案是: the past(好像回到了过去)
的确是那天没错。
那天她被黑人抢劫。差点没命。
原来,那天程宗遖把她丢在家里,跟tina在一起狂欢。
真相如此锥心刺骨,仿佛把她撕扯成了两半。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扔下手机,掩面痛哭了起来。
“小鱼……”
陈妍宁有些无措。
虞粒一边哭一边掀开被子躺下,关掉了台灯,上气不接下气说:“我、我要、睡、睡了。”
陈妍宁慌得不得了,她也要哭了:“小鱼,你别吓我。”
虞粒蒙住被子,蜷缩着身体,撕心裂肺地哭。陈妍宁也跟着她一起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像是哭累了,更像是彻底清醒了。
她掀开被子,用浓重的鼻音问陈妍宁:“宁宁,你准备报哪所大学?”
陈妍宁哭得也厉害,嗓子都哑了:“我不知道,我这分数留在京市够呛。”
沉默。
虞粒平躺着,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眼前黑漆漆一片。
许久,她才听到自己说:“还记得我们前两天去r大玩吗?那所大学很美,那座城市也很舒服。我想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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