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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隔了很久,就在虞粒以为程宗遖不会再回了的时候,他居然回复了。

        非常充满威慑力以及恐吓的成分:【你别后悔就行】

        其实他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她甚至能想象出来他说这话的表情,一定是跟早上把她从怀中拉出来时的表情一样,看上去凶狠又暗欲,甚至还带着点不善以及烦躁。

        她居然不好意思回复了,就好像是在挑衅王者的威严,虽然她刚开始的确是在挑衅,现在倒不敢了,万一把他给惹急了怎么办。

        不过虞粒已经在开始期待晚上了,他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肯定不会骗小孩吧?

        说摸那就得摸!

        光是想想都刺激。

        正当她盯着程宗遖的消息发呆时,屏幕上方突然弹出来了一条微博头条新闻的推送:【唐氏集团股市一夜之间跌停,集团债券相继暴跌,多个项目投资人宣布撤资,资金链断裂,企业将面临重大危机……】

        唐氏集团…

        这不是唐元强的公司吗?

        虞粒下意识点进了这条新闻,她仔仔细细阅读了一遍。

        新闻里还说祸不单行,昨晚唐元强遭遇车祸,多处骨折,昨夜凌晨送往医院抢救,脱离危险后至今还未醒来。

        对于唐氏集团一夜之间高楼起高楼塌的事件,网友纷纷做出了猜测。

        【这一看就不简单,很明显有人专门搞他啊!】

        【老唐没犯什么事儿吧?一夜之间这也太夸张了,不会明天就宣布倒闭吧?/裂开/,我才买了他家的股啊!】

        【车祸绝对没那么简单,对方得啥来头啊,这么牛批。公司说垮就要垮了,我记得之前不是还跟锦程签了个大项目吗?】

        1楼回复:锦程头一个撤资[哆啦a梦害怕]

        2楼回复:不是说锦程根本就没有跟唐氏合作吗?

        3楼回复:细思极恐,锦程该不会是想操纵股市吧?[哆啦a梦害怕]

        4楼回复:你懂什么叫操纵股市吗?学了个词张嘴就来[二哈],为什么要扯上锦程?锦程什么级别,人老总美国福布斯富豪榜前三十名,唐氏在他面前就是只小蚂蚁好吗?他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去踩死一只蚂蚁吗?[挖鼻]

        5楼回复: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难不成唐氏要倒闭了,锦程还跟着一起淌混水?生意场上本来就是这么残酷,那肯定是自保啊,不撤资等着亏本吗?

        6楼回复:不管怎么说,唐元强得罪某个资本大佬了,这是肯定的!

        …

        虞粒一条条翻完,没想到话题居然牵扯到了锦程集团。

        虞粒知道锦程集团是程宗遖的公司。

        评论区吵起来了,一口咬定肯定是有人在搞唐元强。

        但虞粒坚信,肯定不会是程宗遖。

        唐氏集团这公司,说大不算太大,可规模也的确不算小,对于京市来说还是比较有影响力的,股票和债券一夜之间跌成这样,公民怎么可能淡定得了,一时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说实在的,虞粒觉得很惊讶,这真的太突然了,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看到唐元强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虞粒莫名暗爽。

        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了两个字:活该!

        还有蒋潇雅。

        如果这一次唐氏集团真的倒闭了,肯定会欠下巨债,房子车子所有的不动产都会冻结,那么蒋潇雅的阔太太梦也就此终结了。

        虞粒其实还挺冷血的一个人,在她这儿,亲情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说白了,蒋潇雅也只是将她生下来了而已,从没教育过她,从没尽过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从幼儿园开始,虞粒就是读的寄宿学校,每个周末就只在家呆两天而已,蒋潇雅都懒得分一丁点的时间给她,只顾着和男人寻欢作乐,对她非打即骂,总是把她是个累赘拖油瓶挂在嘴边。她曾经也渴望过母爱,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至爸爸告诉她,他给了蒋潇雅一笔钱才同意生下她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心死了。

        但虞粒又在想,如果蒋潇雅真的因此失去了所有光环,她真的会开心吗?

        虞粒摇摇头,将手机放进桌肚,将这件事赶出自己的脑海。

        反正现在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中午放了学,陈泽宁被物理老师叫去了办公室,虞粒和陈妍宁便在教学楼门口等他一起离校。

        两姐妹趁着现在独处的时间,好好聊了聊闺蜜话题。

        虞粒也老实交代了近来发生的一切,但她没说是因为唐元强欺负她才求助程宗遖,只撒谎说蒋潇雅打她。

        陈妍宁自然没有怀疑,先是骂了蒋潇雅一顿,随后又拽着虞粒的胳膊一通激情蹂躏。

        “没想到老男人这么浪漫啊!还送你高跟鞋和香水!”陈妍宁一边说,一边去拉她的衣领,“我想看看你的项链!姐妹!”

        虞粒从高领毛衣中拿出了项链,展示给陈妍宁。

        陈妍宁凑近仔细看了看,发出惊叹的声音,“哇,居然还刻了属于他的标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虞粒问:“什么?”

        陈妍宁组织着语言,思考了半天,这才艰难的说出一句:“大概就是…想把你圈起来?”

        “我又不是动物,还把我圈养起来?”虞粒被逗乐了,“你还不如说他想把我封印起来。”

        陈妍宁挥挥手:“哎呀,反正就是这类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而言之一句话,老男人可真会!”

        虞粒将项链如珍宝般收了进去,对于陈妍宁对程宗遖的称呼很不满意,强调道:“你别这么叫他,他才不老呢。”

        陈妍宁挤眉弄眼的撞撞她肩膀:“哟喂,你还护犊子上了。”

        虞粒理直气壮:“那是!”

        陈妍宁应该算是见证了虞粒的暗恋历程,对于一个仅见过一次面的男人一见钟情,这无疑是最疯狂的行为了,可虞粒却心心念念了整整四年,如今虞粒能梦想成真,陈妍宁是真心替虞粒高兴。

        见虞粒这沉浸在幸福中无法自拔的样子,可作为好闺蜜还是得提醒她一句:“我跟你说,他都三十了,像他这种商人,肚子里花花肠子少不了,八百个心眼子,你根本就不是他对手,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保护好自己…

        虞粒听到这句话,冷不丁想起了今天那少儿不宜的对话。

        她的耳朵尖儿忽然红了个透顶。

        陈妍宁根本就不清楚他们之间,其实虞粒一直都是主动的那一方,就比如他送她礼物的那一晚,她主动靠过去,想要吻他。

        他绅士,温柔,对她纵容又尊重。

        虞粒不否认陈妍宁的话,程宗遖是个商人,都说无奸不商,这是肯定的,没点头脑和手段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子上,但虞粒非常肯定且坚信,程宗遖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莫名的一种直觉。

        “什么保护好自己?”

        虞粒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泽宁就突然插了一句。

        他单肩挎着书包,走了出来,刚巧就听见陈妍宁这句话的尾巴,说让虞粒保护好自己。

        虞粒干咳了声:“没什么。”

        三人一起并肩前往校门,陈泽宁终于找到了机会,他问虞粒:“你说住在哪儿来着?你当时那话还没说完。”

        虞粒恍然大悟过来,她原本想说“我住在我喜欢的人家里”,结果还没说完就打上课铃了。

        “哦。”虞粒下意识回答,“我说我住在…”

        这一次话仍旧没说完就被阻止,因为陈妍宁偷偷拽了拽虞粒的手指头,悄悄给她递眼神儿,示意她不要说这么隐私的问题。

        虞粒心领神会,立马改了口,语焉不详的说:“我住在我喜欢的…房子里。”

        她压根不给陈泽宁再问的机会,又补充了句,彻底将陈泽宁的话堵回去:“反正我有地方住,你就放心吧。”

        直到虞粒走后,又是一个红绿灯路口,恰逢红灯,陈泽宁坐在山地车上,单脚踩地。

        沉默了片刻,他终究还是没忍住问身后的陈妍宁:“你觉不觉得,虞粒最近很奇怪?”

        陈妍宁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年的后脑,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我觉得你很奇怪。”陈妍宁暗叹一口气,试探的口吻:“你是不是喜欢小鱼?”

        红灯已过,行人陆陆续续迈上斑马线,只有陈泽宁停留在原地。

        他回过头,直直地看向陈妍宁,坦坦荡荡的承认:“是。”

        而后,郑重其事的咬字:“我喜欢她。”

        虞粒自己坐车回了公寓。

        回去之后发现程宗遖不在家,虞粒给程宗遖发消息,问他去哪里了。

        他隔了一个小时才回,说公司有事,晚上回来带她去吃饭。

        虞粒暗自撇撇嘴,他不是在休假吗?怎么每天还是那么忙?忙完国外又忙国内。

        本来虞粒回来的路上还特别紧张,想着等会儿见着程宗遖了,到底该怎么面对,是要她主动,还是等他主动?

        可现在程宗遖不在,所有期待都暂缓片刻,失落之余又莫名松了口气。

        她将所有思绪都暂时抛于脑后,拿出周末布置的试卷,安安静静的做了两个小时试卷,等卷子做完了之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躺。

        透过屋顶的玻璃看到了屋外的蓝天白云,这会儿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做完了试卷,又没事儿做了,她躺着发了会儿呆,然后爬起来,开始无所事事的闲逛。

        她发现自从住进这里,她都没有好好参观参观。

        当真是大得离谱,应该说是应有尽有。

        而且二楼最尽头的房间,还有一间乐器房,里面什么乐器都有。

        虞粒拿起了一把贝斯,尝试着弹了一下,发出低沉又厚重的声音。虞粒一直觉得贝斯的声音有一种孤独寂寥的感觉,让人听了很触动。

        虞粒忽然想到了程宗遖弹贝斯的模样。

        那般潇洒、狂野。

        莫名心血来潮,她摸出了手机搜索了贝斯初学视频,然后跟着视频慢慢的学习。

        事实证明,学乐器是真的很磨耐性的一件事儿,而且按弦时,手指会很痛,她没接触过乐器,手指僵硬得很,学起来非常的艰难。

        然而虞粒这会儿斗志满满,越困难越要挑战。

        学了大概两个小时。

        直至外面的天色变暗,她这才意识到,已经晚上了。

        程宗遖应该快回来了吧。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再一次陷入了狂欢,紧张和期待接踵而至。

        她放下贝斯,离开了乐器房。

        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镜子前重新梳了梳头发,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倒不是虞粒上赶着想跟程宗遖发生点什么。

        她只是想要更进一步的发展,总得找一点实感才行。

        程宗遖对她好,可却又从不对她做什么,她觉得很虚浮,就像是他们这段关系。

        浮光掠影,雾里看花。

        可她终究是个小女生,脸皮薄不说,其实胆儿还小。

        她真怕看见程宗遖就泄气了。

        于是灵机一动,她跑去酒柜里拿了一瓶酒。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

        程宗遖到家时,家里的灯都没开,只有屋外璀璨的霓虹点亮了若隐若现的光影。

        他以为虞粒不在家,可茶几上摆着她做完的试卷。

        程宗遖走过去,随意捻起数学卷子翻了翻,看到后面的解答题时,似有若无的“啧”了声,随后握起她的笔,在她的答案上改了几笔,这才满意的放下。

        他不紧不慢的上了楼,走去虞粒房门口,轻敲两下门,而后打开。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虞粒不在。

        这时候,程宗遖莫名有了种强烈的预感。

        他调转方向,走去了自己的房间。

        一开门,果然看到了床中央那一块隆起的轮廓。

        小姑娘睡得正香。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颗小小的脑袋。看上去格外的乖巧。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时,忽然注意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一瓶烈酒。

        少了三分之一。

        不算多,可烈酒之所以是烈酒,那是因为度数比一般的酒都高。而且后劲儿大。

        程宗遖一皱眉,轻拍了拍虞粒的脸蛋,叫她:“虞粒。”

        叫了好几声,虞粒这才恍恍惚惚的睁眼,“啊?”

        往日清澈有神的眼睛,这会儿一片混沌。

        “你都干什么了……”

        凌厉的质问还未说完,虞粒就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程宗遖眼皮一跳。

        因为随着被子的脱落,他看清了虞粒此时此刻的穿着。

        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衬衫。

        很明显是他的。

        她的头发散落下来,乌黑如藻,与衬衫的黑似乎融为了一体,可也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

        因为酒精作祟,她不仅两眼迷离,连同脸颊也绯红一片,像暗夜中盛开的那一朵最欲的花。

        她像是无比骄傲,竖起一根手指头,“我喝了一点xxoo。这个酒的名字真的好色情哦。”

        “……”

        那是人马头xo。

        “我还去拿了一件你的衬衫穿。”虞粒跪起来,往日已经是直球小能手了,现在喝了酒胆子更大,更加直接:“小说里不是经常有女主穿男主的衬衫勾引他的桥段吗?我也想试试,对你管用吗?”

        “……”

        程宗遖扶额,太阳穴突突突的跳。

        要说她想勾引吧,可她还像模像样的系了条领带,虽然还是系得松松垮垮。

        看来是真的醉得不轻。

        程宗遖不动声色深吸了口气,按住她肩膀,嗓音发哑,耐心的哄道:“你醉了,快睡觉。”

        他说着,摸出手机,想给助理打个电话让他送点醒酒的东西过来,结果还没来得及拨出去,手机就被虞粒一把夺过去,扔到了一旁。

        随后整个人如同轻盈的蝴蝶,飞进了程宗遖的怀里。

        她的手腕处和耳后有淡淡的香水味,吐气如兰:“你不能骗小孩啊,程叔叔。”

        程宗遖唇线紧抿,须臾才哑声说:“骗你什么了?”

        “是你今天早上说的,回来就抱我。”虞粒说。

        “……”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他当时只是为了哄她老实去上学,随口一说。

        但事已至此,程宗遖现在只想让她老实睡觉,所以便格外的顺从。

        抬起胳膊,抱住了虞粒。略显敷衍。

        “程叔叔,抱紧一点啊。”虞粒不满意,在他耳边吹气,“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程叔叔?”

        虞粒已经被酒精控制,所有的行为都没有经过大脑,她的手开始作乱。

        无意间碰到他的皮带扣,碰到他的衬衫纽扣,碰到他的领带,也从纽扣缝隙间碰到了他炙热的胸膛。

        其实平常她不怎么叫他程叔叔,也不知道这会儿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嘴里一口一个程叔叔,在此刻,无疑成了最强烈的调味剂。

        刺激着程宗遖的神经。

        直至她的变本加厉让他忍无可忍,他忽而扣住虞粒的肩膀,将她一把按到了床上,他跪在她两侧,单手迅速扯下自己的领带,三下五除二绑住了虞粒那双为非作歹的手。

        他压住她,徒然俯身,隐忍到了极致时,几乎是难耐的咬着牙,一字一句:“别他妈这么叫我。”

        虞粒脑子一片浆糊,刚才被他重重的摁下来,头摔得更晕了。

        她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什么?程叔叔?”

        她的红唇微启,轻轻的喘着气,气息里是香水的诱惑,也是浓烈的酒精。

        “程叔叔?”她不知天高地厚,又叫了声。

        程宗遖下颚线紧绷着,喉结突兀地滚动。眼神锐利而凶狠。

        他的手指按住她的唇,问:“明天会不会记得?”

        虞粒迷茫了好一会儿,胡乱地点点头。

        程宗遖哼笑一声:“行。”

        随即,他的两指掐住她两腮,虎口正抵在她下巴处:“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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