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讨伐，失败的试验品

“吾八岁之年，即练剑之始也，自出外从师已满十载，及至归乡，方觉村落为魔族所劫，无一人存活。”
  一少年在废墟中失声痛哭。
  “惜哉当时之吾，好玩心过甚，实力不足以当。吾便约誓必当报仇，与魔族不死不休，遂苦修卅年，剑术之精湛，非常人所媲及，用剑之意，如入无人之境。”
  一少年郑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后提剑离去。卧薪尝胆，潜心修行，待到三十多年以后，虽相貌粗野，用剑的技巧无人能及。
  “吾悟性尚可，自创斩魔剑法，共有七式。第一式指息，天玄之气，庇佑吾身；第二式点水，蜻蜓点水，波澜惊起；第三式听雨，落雨纷纷，血溅千里；第四式闻风，忽如风来，了却无痕；第五式断河，浩浩汤汤，连绵不绝；第六式开山，崩天碎地，万物生怯；第七式屠魔，一剑落，万魔亡.........”
  一剑客站在远处，傲视俯下群魔，一人一剑，竟比万万大军气势更甚。
  或许是莱尔实力太弱，也可能是下方的魔族太弱，总之，莱尔只看见男子轻吐一句指息，被青色光晕环绕的他只是微动宝剑，魔族连同地面全都湮灭。
  咔嚓咔嚓，不知是否是因为那一剑威力巨大，莱尔面前的环境突然破碎，整个世界除了他自己，就只剩下虚无渺茫的一片空白。
  “刚才，发生什么了？”
  莱尔一阵恍惚后，只感到头疼，至于先前看见的景象，全部遗忘。
  “这里是......对了，我记得我是在许愿来着。”
  莱尔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半站立半飘浮在半空，除了一片极致的白，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应该怎么做，莱尔奋力呐喊了一声，声音不到五秒就沉寂下去，周围再次变得安静。
  莱尔试图向远处迈出步伐，尽管他港澳软绵绵的无力感，但他确实能够踏在那看不见的地板上。然而，因为缺乏参照物，莱尔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在真正地前行。
  不会渴，不会饿，也不会累，莱尔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距离仿佛在这没有意义，时间似乎也不在这里，莱尔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荒诞的想法，我不会是死了吧。
  “滴答。”
  莱尔似乎听见水滴落的声音，他回头望去，发现原本同样空白的身后，居然出现一点绿。
  这株嫩芽小的可怜，只有一段纤细的枝干和两片含羞的叶子，好在这个地方没有风，倒不至于因为一点意外就夭折。
  “滴答。”
  每当水滴落在嫩芽上，莱尔的心脏也会跟着跳动一下。鬼使神差的，莱尔用手触碰叶片，手指却被划破，一滴血留在叶片上。
  下一秒，叶片将血吸收，并发出微弱的绿光。不知是不是莱尔的错觉，嫩芽似乎长高了一点点。
  ......
  “这人气息怎么消失了？”乌拉泉嘀咕着。
  一个人的气息和他自身的魔力波动息息相关，即使是普通人，体内也会有微弱的魔力流动。然而，明明莱尔就站在她面前，就在莱尔闭上眼后的几秒，她只能用眼睛看到人，而不能感知到魔力波动。
  “喂，你不会是死了吧？”
  乌拉泉的表情由冷淡转变为担忧，实际上她也是第一次帮人进行祈愿，属于是理论知识满分，实际操作一塌糊涂。
  之前乌拉泉曾让某人进行祈愿，但某人婉拒了她的好意，不然有了第一次经验，她也不会不清楚莱尔现在的情况是否属于正常范围。
  “罐子里的水确实少了，这应该是祈愿成功了吧，啊啊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呀。”乌拉泉急得头都大了。
  “怎么了，难道你吃不了辣吗？”
  刚睁开眼的莱尔看着一旁快要抓狂的乌拉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吓，你祈愿完成了？”
  莱尔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那我不管，失败了也不可能再让你来一次。”
  “那倒不至于，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
  “这是你从湖边捡到的？”
  莱尔手中拿着一块不大不小，样子很普通的鹅卵石。
  “不是，它好像是我醒来后才出现的。”
  对于手中的鹅卵石如何而来，莱尔也不清楚。他只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等再次睁开双眼，手心便出现了这块石头。
  “你许的愿望是什么，和这块石头有关吗？”
  “我想帮助别人找到他的父亲，，这块石头......似乎帮助不了什么。”
  “不对呀”乌拉泉小声说了一句，罐子里的水已经少了快一半，如果这都没成功，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否是一个合格的泉水精灵。
  乌拉泉不想思考这么多，准备将莱尔打发走，“既然祈愿已经结束，你也可以走了。”
  看着莱尔欲言又止的样子，乌拉泉一本正经地哄骗道，“你可不要小看这块石头，就连我都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就足以说明它很特别了吗。”

  “真的是这样？”
  看着手中的石头，莱尔没问出口，而乌拉泉也不给他机会问，双手不断地将他往外推，“行了，去忙你的吧。”
  ......
  “所以，这块石头该怎么用？”
  带上久违的老花镜，老余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这块鹅卵石有什么特殊之处。
  莱尔想起梦中一幕，于是用指甲划出一道小口，将一滴血滴在鹅卵石表面。
  令人遗憾的是，鹅卵石并没有展现出“特殊”，反而因此沾上了一点污垢。
  “呃，冒险者，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线人交错道具了呢。”
  老余说的很委婉，他的想法是莱尔被一个巧舌如簧的骗子哄骗，因为没东西吃，便与莱尔达成交易，一块石头换五份烤肉。
  “不会的，应该是不知道它的正确使用方法。”
  看着莱尔毫不怀疑的表情，老余也不好说什么。
  三人一起讨论了半天，最后只剩下劈碎、磨成粉这两个办法还没有尝试，这下就伤脑筋了，如果真的选择这类方法，鹅卵石可就变成一次性的了。
  “莱，尔~！”
  隔着很远，眼尖的索菲娅就从三人中一眼看出莱尔，并快步向他走去。
  “那是你的伙伴们吗？”
  “没错。”
  金色秀发，尖耳朵，看样子是精灵族呢，老余心想。
  “呼，总算是找到你了，你在做什么呀，怎么还不回去？”
  索菲娅围着莱尔转了几圈，无功而返，垂头丧气道，“烤肉都被吃完了吗？”
  也不等莱尔回答，索菲娅又好奇地盯着莱尔手中的鹅卵石，“你拿着这块石头干嘛，又不能吃。”
  “我来这的目的就是这块石头，不过它的奇妙之处我还没有发现。陈阳，你能帮我看看吗？”
  物品信息
  名称：被魔法加持过的鹅卵石（一次性消耗品）
  作用：能够敲晕一人
  简介：敲头引梦石，或是预知，或是过去，也可能是一个荒诞的梦
  “你要对谁使用？”
  莱尔指了指一旁被忽视的裤衩，“你知道该怎么使用吗？”
  陈阳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向远处，皱起了眉头。
  等到众人不解，向远处张望时，陈阳冷不丁地敲击裤衩，呵，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好，倒头就睡。
  陈阳也不解释，将碎成齑粉的鹅卵石展示给众人，“耐心等吧。”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裤衩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感觉怎么样？”老余将一个水壶递给裤衩。
  裤衩接过喝了一口，看那迷离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
  “嘿，这小子是做啥噩梦啦，怎么一副没睡醒，脚趾又被撞到的表情。”
  隔了好一会儿，裤衩才吐出两个字，“死了。”
  他看见背着几只雪狐的父亲露出久违的笑容，看着哥哥拿着猎枪，数着这次抓了多少猎物......然后，他还看见了一头怪物。
  裤衩想起哥哥之前画过的一幅画，火柴人身型的父亲用大刀将凶狠丑陋的怪物劈成两半。而事实恰好相反，是父亲被怪物开膛破肚，然后......
  裤衩的视角有些奇怪，仿佛一朵飘浮于空中的雪花，透过模糊的距离和视线，难以捕捉到确切的景象。好消息是他不用看清父亲死亡的惨状，坏消息是他也看不清怪物的长相。
  怪物的目标似乎是李旺身上的雪狐，它将李旺杀死后并没有顾及呆若木鸡的裤泥，用巨手将雪狐收拢，随后就离开了。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他死了......不会是真的吧？”
  裤衩能记得的片段很少，也因此，他向众人表达时总会说“还有”，“好像”，“不过”，“可能”。纵使他努力地想将梦中的场景概述出来，可当说出口时，就像无头无尾的风，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还记得更多的细节吗，比如那个怪物居住在哪里？”
  裤衩希望老余能温柔地看着他，并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梦而已，然而老余严肃的表情让他知道，他“看见”的，可能就是事实。
  “我，我不知道......”
  虽然提前就做好了准备，可当裤衩目睹父亲的死亡过程，心中仍然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情绪，包括对怪物的愤怒、对父亲的悔恨，以及对自己的自责等。
  无论裤衩怎么努力回忆，那些细节始终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越是刻意回想，越是模糊。
  之后陈阳又问了一些裤衩没有提及的信息，比如怪物是否是某种魔物，白色的外表是毛皮还是雪，它是主动狩猎还是被动伏击等等。
  虽然裤衩的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但陈阳只需要做个样子就行。
  只见陈阳故作玄虚地将齑粉洒在地上，然后非常掉价地用手将它们摆成一个箭头。
  “陈阳，你这是？”
  “跟着走就好”陈阳扯起谎来脸皮都不带动的，“这块石头很神奇，我也只懂一点皮毛。”
  真的是鹅卵石的功劳吗，实则不然，鹅卵石在变成齑粉时就完成了它的使命，所谓的箭头指向的方向，不过是陈阳根据系统给出的自动寻路符号，随意糊弄了一下众人（都有自动寻路了，挂机打怪还会远吗doge）。

  “已接取悬赏任务：失败品。”
  “已为您自动导航，全程XX公里，大约需要XX小时。”
  几人相互看了几眼，只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而没有疑惑，都不约而同地认为陈阳确实掌握了他们所不熟悉的知识。
  看着众人被陈阳唬住，陈影笑乐了，“你小子老了后一定是个江湖骗子，还是最狡诈的那种。”
  陈阳没心思跟陈影插科打诨，“你这个导航它不会出错吧。”
  “放心，不会出错的，并且即使出错了，你也没办法投诉。”
  在路上，莱尔也是跟陈阳说了一下有关两兄弟的事，原本他以为陈阳会因为感同身受而有所动容，可陈阳的表情很淡定，或者说不关心。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陈阳听到一声“前方一百米后到达目的地”，便停了下来。
  陈阳做出停止的手势，将剩余的齑粉丢在地上，“到了。”
  众人左顾右盼，最后只能问陈阳在哪里。
  陈阳指了指远处的树洞，“就在那。老人家，你就待在后面吧。”
  安全起见，由远程威力最高的乔伊先发动进攻。
  轰的一声，枯木直接被炸成粉碎，将伪装去除后，地面露出一个漆黑的大坑。
  当时间走过十一秒，一只大手突然从洞口探出，随后是那令人作呕的头颅。
  怪物手臂上的花纹仿佛由无数块不同颜色的皮毛拼凑而成，外貌更是恐怖，其中融合了人类的鼻子，蛇的眼睛，狼的嘴巴，老虎的脸庞等各种特征，令人难以想象这是如何被揉捏到一起的。
  整个头部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孩无端恶作剧的产物，充满了怪异和不协调的感觉。
  魔物信息
  种族名称：无
  个体名称：试验体0013号
  状态：错乱、狂化
  等级：39级
  级别：？？？
  威胁程度：高
  介绍：被恶意结合的产物，原先是为了打造战争工具，结果却成了丑陋的怪物
  。。。。。。
  我的问题，昨天居然没发出来，于是又花了十分钟修改后重新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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