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谁敢欺负她
沈旭神色有些阴沉地垂下眼，拿了毛巾擦手擦脸。
今日正巧没什么要紧事，他营也不想巡了，吩咐玄青替他去巡，他便亲自往南三所去了一趟。
沈旭到的时候，顾若不在。
他招呼了个士兵上前来：“人呢？”
士兵是玄素专门派来保护顾若并且供顾若使唤的，立即便回：“姑娘去河边洗衣服了。”
沈旭问：“哪里？”
士兵指了个地方。
沈旭带着玄素大步过去，到了河附近果然看到顾若和其他几个妇人都在河边。
玄素低声说：“世子稍等，属下前去。”
“嗯。”
玄素到了近前去，唤了顾若一声，“姑娘。”
“玄素将军？”顾若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你过来一下。”
“哦。”
顾若便点点头，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跟着他走过去，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当她看到沈旭立在不远处的榆树下之后，顾若下意识就想转身就走。
但沈旭一直盯着她，冷声说：“过来！”
顾若僵了僵，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规规矩矩地朝着沈旭行了个礼：“世子。”
沈旭皱眉看着她的动作。
她已经好久不与自己这样行礼了，她对自己虽然没有什么称呼，但也不生疏地喊他世子，现在是什么意思？
沈旭盯着她的头顶，一直没说话。
顾若问：“世子有什么吩咐吗？”
“你怎么回事？”沈旭沉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顾若重复了一声，没有抬头，竟然完全一副客气有礼的样子。
然后不等沈旭说什么，顾若便说：“世子要是没什么吩咐，那我去先去做事了，告退。”
话落，顾若到了河边去，把自己洗好的衣服拿了，快步回了营房。
沈旭站在榆树下，好久都没想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奈何其他的女子也从河边起身回去，沈旭只得作罢，暂且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沈旭吩咐玄素：“你去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人为难她，欺负她，小细节也不要放过，马上查清楚回报我。”
“属下明白。”
玄素离开后，沈旭又想起顾君棠。
能让顾若转变态度成这么冷漠的人不多，顾君棠算是一个。
难道是顾君棠不愿意让顾若与他在一起，所以说了什么？
沈旭皱了皱眉，脚步也未停，直接便往顾君棠那营房去。
顾君棠不在。
沈旭便询问士兵他的去处，终于在马厩那儿找到了他。
今日难得空闲，顾君棠在亲自刷马。
看到沈旭，顾君棠有些意外：“世子怎么来了？”
“你与她说过什么吗？”沈旭开门见山道：“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与我提。”
“什么？”顾君棠皱眉，“世子的话我没有听懂。”
沈旭冷冷地看着顾君棠，打量了半晌，见顾君棠的确是一无所知的样子，不是作假，便道：“是她最近有点不高兴。”
顾君棠挑了挑眉：“你说若儿？”
“她每日除了做自己的事情，最多的便是关心世子，她不高兴，怎么世子反倒来质问我？”
那语气里，责任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是你干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沈旭沉声说：“我没有。”
“那日我送她回去，她还很好，后来忽然便四五日没出现，今日我再见她，她与我一副生疏的模样。”
“……”顾君棠默了默，“我也有几日没见她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她有什么心事。”
“她自小有心事便喜欢藏在心里……”顾君棠沉吟了一会儿，“不如我去看看吧。”
沈旭道：“多谢。”
“这谢道的奇怪，她是我妹妹，我关心是应当的。”
顾君棠丢下刷子擦了手便往回走。
沈旭又说：“怎么回事派人与我说一声。”
“行。”
顾君棠快步走远了，心里也有些狐疑。
……
顾君棠找到顾若的时候，顾若刚用完午饭。
当问起她最近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时，顾若温温和和地说：“没，我最近都挺好的，多谢哥哥关心。”
“……”顾君棠顿了顿，迟疑道：“那，你和世子有什么不愉快吗？”
“也没有。”顾若低着头，“哥哥，你今日不忙吗？我们给凝儿写封家书吧。”
顾君棠心里便明白，顾若是不想多说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
可是她不愿意说，顾君棠也不好硬是要问，兄妹二人拉扯了一会儿，顾君棠有事情要办，只得暂时离开，也派人给沈旭说了一声。
沈旭那儿本来期待这顾君棠问出什么来，谁知道一无所获，便将期待放到了玄素的身上，盼着玄素能查出什么来。
因为南三所人又多又杂，查问起来便颇费功夫，一直到下午，日暮西斜，玄素才前来回报。
“若姑娘在南三所只和林氏与吴氏比较相熟，平素的话也多些，这两人说，若姑娘是西戎人议和那日开始有些不自然的。”
“她把自己在屋子里关了大半日，出来的时候好像哭过，脸色也很憔悴。”
“当时她们还关心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但她自己一直说没事，属下也询问过保护若姑娘的那几个士兵，没人欺负她。”
谁敢？！
一个顾君棠一个沈旭护着，南三所那些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负她。
沈旭剑眉紧拧：“那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还能忽然心情变了不成？
“这个……”玄素欲言又止：“有一件事情，就挺巧的，属下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沈旭冷眼看过去：“直说！”
“是这样。”玄素轻咳一声，说道：“若姑娘哭的那日，正好是和西戎人议和的日子，营中有不少人在说世子要娶那位雅音公主，南三所那边也传过去消息了。”
“属下想，若姑娘是不是听到了消息，然后有了什么猜想——”
沈旭神色一怔。
玄素小心地观察着沈旭的表情，又说：“这个……有些事情世子或许不知道，当初在青州营的时候，那位谢小姐对若姑娘多番为难，若姑娘一向是忍着不与旁人说，自己应付那个谢小姐。”
“她的性子素来柔弱，有好些事情都会闷在心里自己去想。”
“怕是这件事情她知道了，但是又没办法和世子说，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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