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沈旭出征
沈照深吸了口气。
现在事情都已经定了，自己亦阻止不了，想了想，沈照说：“大哥此去，将我的翼风十三骑带去——”
“不必了，为兄手底下又不是没人可用。”沈旭淡淡说道：“你的人，你就留在身边。”
说到这里，沈旭十足郑重地看了顾凝和沈照一眼，“侯府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顾凝和沈照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不远处，顾若端着食物，急得不得了。
她最近这段时间照顾沈旭伤势，清楚的很，沈旭那伤口都才刚长好，人还很虚弱，这种时候怎么能出征？
她好想说点什么，可又很清楚自己没有半点发言权，不该说话。
顾凝上前去帮顾若把她手里的托盘接了，转身放到桌上，拉起顾若的手：“姐姐，我找你有点事。”
“……好。”
两人出了柏园，顾若再也控制不住：“世子的伤——”
“我知道。”顾凝点点头，“兄长的伤势一直是我看的，我当然知道，伤还没怎么好，但是他已经请了旨，如果现在不走就是玩忽职守，还抗旨不遵，到时候事情更大。”
“……”顾若脸色焦急：“那、那就没办法了？我前日听玄素将军与世子说起青州的战事，还以为他们就是顺口一说——”
“他们说，那青州的起义军凶悍残忍，一路杀了过去，只要是朝廷的官员，不管好坏，落到他们手上都被——卸成了好多块……”顾若越说，脸色越白。
“世子现在受伤了，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我知道我自己不该做这种假设，世子是很厉害很勇猛的，可我实在是怕。”
顾若的紧张全是她最真实的情绪，顾凝又是她最亲的人，因此这会儿毫不保留地全部显露了出来。
顾凝看着她这样，心情有点复杂。
看来这次，一个伤势照看，顾若一颗心全掉在沈旭身上去了。
顾凝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柔声说道：“姐姐，你别担心，世子不是一个人去，要带兵的，而且除了世子身边的玄素，侯府有很多的家将，都在军营里面，他们每一个都很厉害的，可以保护世子安危。”
“是、是吗？”顾若喃喃说：“我……一紧张给忘记了。”
顾凝又说：“当然是，你别太担心了。”
“好吧。”
顾若点点头，舒了口气。
和顾凝分开之后，顾若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圆桌边上，半垂的眼底，依然浮着些许担忧。
“……”顾若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桌布，忽然挫败的捧起自己的脸，“我、我都和凝儿说什么了？”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立场说那些话。
她只是借住在侯府的客人啊。
她的脸色复杂，担忧和窘迫交织着。
可那份担忧还是很快战胜了窘迫。
她告诉自己，她也没有别的意思，说那些话，那么担心世子，完全是因为……因为世子是很好的人。
而且世子还救过她！
自我解释了一番之后，她转向床边把针线找出来。
损坏世子的那件外袍她已经重新做好了，在衣袖上绣了点儿松竹，这会儿还差一点点就完成了，还有披风，她也清洗干净，折的整整齐齐，等会儿就送去给世子吧。
她帮不上别的忙，好像只能做点这个了。
她吸了口气，安安静静地把最后一只竹叶绣好，咬了线头，自己提起来看了一番，觉得还挺满意的。
回头一瞧，天都黑了。
她快速把衣服都折好，照了一块青色的包袱布包好，又去了厨房。
这段时间她进出厨房是家常便饭，府上的管事们习惯了，厨房的厨娘更是非常配合。
不一会儿，顾若便做了三份小菜一份汤，亲自送到柏园去了。
玄素正守在廊下，一看到她，赶紧走上前来把食物接了。
顾若厨艺高超，做出的饭菜简直美味的过分。
托了沈旭的福，玄素也大饱了口福，如今见到顾若来，他那张硬邦邦的脸都能立即堆满笑容。
顾若福了福身走了。
过了一阵子，估摸着沈旭用饭结束，顾若才带着青色的包袱过来。
玄素迎上前，眼睛发亮：“顾姑娘，那是——”
什么吃的？
顾若朝里面看了一眼：“世子……没有在休息吗？”
玄素笑着说道：“世子在书房。”
“哦。”
那正好。
她还是挺怕看到沈旭的，因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把包袱交给玄素，说道：“这是衣服……世子的……”
“……”玄素默了默，有些失望，“衣服啊，还以为是吃的呢，哈哈，我会交给世子的。”
他这么一提醒，顾若倒想起了点什么。
对啊，可以给世子做点吃的带给他！
接下来的两天功夫，顾若窝在厨房之中，做了方便携带，可以保存一些时间的酱肉和腌菜。
考虑到准备的太多不方便携带，她只装了三个瓦坛，坛子也都是不大不小的那种。
柏云帮着她把东西往沈旭那边送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
估计沈世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征有人给他准备这个……吧？她经风霜无数，人剔透玲珑，自然看的出来顾若的心思。
但沈旭……心中早已被侯府安危灌满，吃喝穿戴这些小事，他又岂会放在心上。
只是顾若准备的这么认真，柏云也不好说那些扫兴的。
到了柏园之后，顾若依然是找来玄素，把瓦坛交给他：“这个……给世子、和你路上吃的。”
“……”玄素瞪大眼。
瓦坛里的香气扑面而来，但是——出征要带这个？
顾若把柏云手里的一个坛子也交给玄素，也不敢逗留，赶紧福了福身，拉着柏云跑了。
“玄素。”内里传来沈旭冰冷的声音。
“……呃，是！”
玄素抱着瓦坛子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赶紧上前帮沈旭披甲，佩戴兵器。
片刻后，沈旭大步出了柏园的院子。
玄素有些不舍地看着石桌上的瓦坛子，有心想提点什么。
沈旭在此时开口问：“兵将可点好了？青州方面的军报还没送来，你干什么吃的，三天都不知道催？”
“……”玄素立即收回视线，“已经派人催了无数次了，但兵部那边一直扣着不给。”
沈旭冷冷看他：“还要我亲自去要？”
“末将……马上就去！”
“还有——
主仆二人说着青州战事，很快出了侯府，留下那三个瓦坛子，孤零零的放在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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