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是阶下囚
“制酒?”黄叶捉摸不透殿下是什么心思,她说,“或许崔婆婆会。”
胡良喘着粗气,连连摆手,“崔……崔婆婆不会制酒,但我会。”
“你会?”黄叶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灰头土脸,只怕是个五大三粗的人,“你瞧着可不像是会制酒。”
“我会制酒!我跟着茶楼的酿酒师傅正经学过。”胡良说道。
在书中世界,酒也算是有钱人家才能享用得起,制酒的师傅大多是富商巨贾供着,景若若望着胡良倒也是有些惊讶,你还是个会制酒的农商?
会两门手艺倒是少见,看来胡良叔幼时吃了不少苦。
正当景若若这么想时,胡良抖抖伞,笑得有些憨厚老实,“就是我手艺不是特别好。”
“最起码喝不死人!”
景若若差点就脚底一滑,摔了出去。
这要是给你喝死人那还得了?
黄叶夺过胡良手中的伞,一甩,胡良脸迎着雨水,浇了个透心凉,“让你清醒清醒,殿下要制酒,你觉得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拿出来?”
黄叶话赶着话,说个不止,“就知道丢人现眼,也不知道平日里是怎么管理百亩田地,人靠不靠谱全看平日的言行举止。”
黄叶摆摆姿势,马步一蹲,“瞧瞧我,典型靠得住!再看看你?”
胡良也学着蹲马步,许是站的土块被雨淋了有些松散,他蹲下便往后倒。
“诶!”黄叶摊手,“殿下,要说还是我黄叶好,做事做人那都是非常不错,俗话说的就是滴水不漏。”
可不是滴水不漏嘛!差点给她一环接一环坑傻,就离谱。
景若若无视黄叶对自己的完美肯定,她问,“胡良叔,不知你可否用桃花制酒?”
胡良双手狂摆,慌慌后退几步,表拒绝,“殿……殿下,此等妖冶之花也能制酒?”
万一真喝死人怎么办?他就是个半调子制酒的学徒,拿桃花制酒,他是万万不行。
黄叶用力握着伞,“殿下,我就听过糯米酒喝,黄酒等,桃花制酒闻所未闻,只怕是不妥。”
怎么你们糯米酒都有,轮到桃花酒就不行了?
想起吴三明给的制酒方子,景若若说道,“此花真的可以制酒。”
她语气态度强硬,“胡良叔你多摘几背篓桃花回府,回府后咱们便拿这桃花制酒。我不会,还需胡良叔多加注意。”
话毕,景若若抱着桃花枝条往旁边走去。
胡良还想开口说话,黄叶往他怀中塞了一把伞回来,“愣着干嘛?快去摘桃花。”
见他一副担忧不已的表情,黄叶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咱家殿下认识这花,说它无毒,那就是无毒。”
黄叶推了一下胡良胳膊,“昨晚上才吃过木槿鲜花酥饼,你就给抛脑后了?咱家殿下都拿花制过酥饼了,你瞎担心什么?”
多大点事,让你制酒又不是让你喝,怕什么!
胡良听过连忙拿着背篓去摘桃花,毛躁的心情算是稳当了。
他边摘边说话,“小花儿小花,瞧你们是粉娇娘,今天摘了你们制酒可要顺遂才好。”
黄叶望了一眼,和花说话,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她立马转身跟着景若若往旁边走,最好是离胡良远点。
旁侧田地外,汤圆和严心正蹲在田坎上观赏着鲜花,皆是一副痴狂入迷的模样。
“严心,你见过长这么高的花吗?”汤圆指着眼前的花儿问道。
严心望着眼前高耸的植株,咽咽口水,回道,“没有。”
长得好高呀!中间花心像个大面饼,在面饼边上一圈围着好些花瓣,还是黄色的,长得可真奇怪。
她戳戳汤圆,“那你认识这个吗?”
只见严心伸出手指,指着一株白花,它的花骨朵像是双手合十的得道高僧,有些绿绿的,而盛开的花儿们又像是明德街上吹糖人的那种糖渍,宛若伞儿似的,花瓣尖端卷曲着,整个花儿肆意舒展自己的身姿,优雅又高贵。
汤圆脑袋摇的飞快,他说,“不认识。”
严心又指着旁边那些开的艳丽的花儿问,“那这个呢?”
这株植物开的花儿真漂亮,就像是羽毛,花瓣上细细长长的痕迹,似乎是刻在花瓣上的纹路,颜色更是丰富多彩,田地里有好多种颜色,有橘红,白色和黄色。
“那是郁金香。”
景若若走过来为她们介绍花儿,“是单瓣的早花型郁金香,它们开花早,花色丰富。”
汤圆和严心两脸呆滞,单瓣,早花型,是什么意思呀?
景若若拍拍脑袋,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她迅速转移注意力,开始介绍下一种花儿。
“白色的是百合花,颜色干净又透亮。”
“这个黄色长得高的是向日葵,这种花儿跟着太阳转,故而得名。”
汤圆率先举手,他说道,“殿下,我想要那个向日葵!”
严心也不落后,赶忙说道,“殿下,我想要郁金香!”
黄叶走过来,一口回绝,“先不要着急,先从我新开的花店开始,将这些花儿一步一步买卖出去才是好,你们小娃儿能做些什么,别白白糟践了这些花儿。”
汤圆和严心马上不乐意了,两个娃娃小脸一扬,双手叉腰,“我们背篓买卖的鲜花说不准比你赚得更多。”
“就是,我们不只是一个人,我们好多人呢!”
黄叶也不甘示弱,“好呀!那咱们就来比一比,看谁买卖的鲜花多。”
“比就比,谁还怕你呀!”
双方开始气势汹汹的喊话,就要比拼,看看谁买卖鲜花数量多,不用景若若吩咐,她们自觉的摘花,捆花,随后带走。
留下景若若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像参与了又好像没参与。
有些迷茫,她挠挠头,准备抱着桃花先回府,抬脚走了几步又绕了回来,拿剪子剪了几株郁金香,百合和向日葵才走。
有人说可以透过插花看人,此时此刻景若若脑海中回忆起花坛内的萧条,心里总放不下,难道他不开心吗?
她蹲下身子小心的剪下花儿,她举起来转转,“希望你们能给卓然的花坛里添上些浓墨重彩,希望能将那股萧条之感赶去,不然总觉得那光秃秃的有些孤独。”
等回了景王府,景若若惊喜发现府中拥挤人群不见了,“咦,赏花的队伍这么快离去了?”
她没有将花儿们直接插进景王府外花坛里,随意破坏别人的作品,那可不行,她要等卓然回来再问问他。
望着手中大把的鲜花们,分明是鲜香清新,却让景若若没由来的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他怎么不在府里,是出去买东西了吗?”景若若这么想着。
而在景若若全然不知的地方,卓然和汤管家正在为她重新登上皇女之位,争夺皇城兵权所努力。
官府地牢内,老鼠吱吱叫,酸臭味熏天,稻草湿腻,灰尘遍布,浓郁血腥味扑面而来。
卓然站在一牢房门前,显得有些不耐烦,他问,“兵符呢?”
牢房内有犯人无力地趴在稻草上,身上皆是鞭子抽打的痕迹,血肉模糊,披头散发,俨然一副阶下囚的模样。
若是景若若在场定会被吓到,乖乖,是李竹!昔日书中男主混成这幅鬼样子?太可怕了。
李竹冷笑,“你想要?”
“简单,放了我。”
卓然半眯着眼,凌厉眼神,“放不了。”
他也感到不解,堂堂一朝将军,竟然在牢狱中被人下了黑手。
不知让李竹受罚的是何人,今日朝堂上上递折子参李竹的倒是不少。
不管是谁,卓然都不会插手此事,贸然放走李竹只怕是会得罪人,若是为殿下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便是得不偿失。
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什么意外都不能发生。
连李竹自己都没想到,他真会受罚。
毕竟他刚进来各路狱卒对他是言听计从,各种好话说尽,说等他待上些时日就放出去。
可骤然就变了态度,开始对他私自动刑并且无端咒骂他。
此刻,李竹强撑起身子,说出自己的要求,“在惠王娶夫之日带我去惠王府。”
“我要亲口问她,对我可否有半分情意!为何她不救我!”
见卓然不语,李竹攥紧拳头,揉捏着手下稻草,声音充满仇恨和不满,“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情意?”
卓然挥挥袖子,“死到临头你还没想明白?”
他靠近牢房,蹲下,言语平淡却又狠辣,“惠王巴不得你死,你死了就没人张嘴传当年纵火一事了。”
李竹是发了狂,整个扑过来,“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正是在那场大火中救了景王女,因此鼻子患疾,什么都闻不见了,他为何不知?
想起鼻子一事,卓然心中不再有波澜,甚至有些庆幸,幸好他能闻见殿下身上异香,又幸好殿下不是那辱骂折辱自己的人。
忽卓然眼中温驯的目光褪去,变得霸道疯狂,可殿下要逃……
“兵符,你交还是不交?”
李竹面露惊恐,他知道这个兵符可能是救自己的唯一依仗,他嘶哑着声音说道,“带我去见惠王!”
卓然不再纠缠,迅速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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