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底气
王源回眸看着听风，一双眸子锐利地仿似能窥见听风的心虚。
“说吧，侯爷都怎么交代的？”
听风为难，环顾左右，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王源洞悉一切的眸子。
听风支支吾吾地道：“侯爷说，请公子，急速北上，代为主理中军。”
王源眨眼，再眨眼，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道：“让我北上？统御镇北军残部？？”
惊诧得声音都跑了调。怎么也想不到，姬无良怎么会有这种安排？
自己顶多就领了个威远侯幕僚这个可有可无的职位，是谁给他错觉，认为自己有和他一样的能力的？
听风也是一脸的便秘样，侯爷的命令的确挺让人费解的。
尤其，侯爷明明知道，公子是个女子，要他去军中就算了，还要主理中军。
说白了，就是一军的副帅，统御三军。
公子能行？
望着听风的表情，王源默默的接过来听风递给自己的纸条，上面的字只有寥寥几个：
“侯爷重伤，嘱公子代主中军，速来！”
王源不死心地道：“你确定，这是侯爷的意思？”
听风点头：“这是属下跟随侯爷以来一直用的秘密联系方法，这字迹也是阚高义亲笔所写，不会有错！”
王源：……
“那一般情况下，侯爷受伤的消息几时能传到朝堂？”
听风道：“若是同时传的消息，明日早朝必到。若是不是同时所传，那就不得而知了。”
须臾，王源再次抬眸，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听风，你说侯爷战场上重伤昏迷，这种事能瞒得住吗？”
听风恍然，没明白这是什么个意思，顺口就答道：“除非是末等小兵，中层以上将领就算猜也能猜到，何况，侯爷是战场上重伤，想瞒也瞒不住。”
所以……
王源长长吁出了一口气，就看天意吧。
可该做的准备要做到。
“来人，传令。将庄子上做好的棉服快速整装。备三千石粮食、药材、白糖、肉干装车。
装一车瓷器备用。
召集西山村战力，集结三千人，随时整装待发。
传令给袁彪，令他率手底下人马即刻出发，东胜城会和。
传令许谦，让他传令给辛林，告知中路军动向，三日后或可发起东路总攻。
同时责令萧将军伺机而动，实施反攻。
传令龙将军，撤乌达一半兵力，向中军靠拢，沿途骚扰匈奴部落，牵制主力。”
最后，看着听风道：“召集听雨、姬海、武俊、我娘过来。同时给宫里的魏公公捎口信，本官求见太上皇。”
说完，仰头看天，腊月初十了，再有二十天就是新年。
新年一到，这天就会回暖，只要坚持到春暖之时，必会迎来不一样的气象！
威远侯府关门闭户，王源认真读书准备春闱中。
王昌明每日前来，照常坐在圣贤居的书房中，围炉而读，只是陪他读书的不是王源，他眉间也时刻拢着焦虑和担心。
只是每日出府后，又是满脸的喜悦。
整个威远侯府冷清了许多。诸事不管，就连酒楼都拜托出去了，说是春闱前谁都不许过来拜访，真正是闭门谢客了。
此时通往西北之地东胜的路上，被狐裘披风兜头罩住的王源已经疾跑了两日，亏得坐下的的卢也算是宝“驴”，速度竟不比廖经胯下的大宛马慢。
只是迎着寒风策马奔腾，饶是将脸裹得严严实实还是冷得发抖。
可军情紧急，哪里能容人耽搁片刻？
也就是在山西晋城，耽搁了半日功夫，那属实没办法，拉了一车的瓷器，就为了从戈家买马！
对了，就是当初许谦给他弄来的推荐函起的作用。
王源一直没有成行，且就算买来了马，没处存放也是个麻烦。
这次刚好赶上，一车贡品品质的瓷器，让戈家欢迎之至。
这乱世乱了好久了，瓷器可太紧俏了。
转手卖到西疆或匈奴，一套能换十匹上好的战马。
可大魏四处是山匪，别说走商路了，镖局保镖都经常丢镖，人财两空。
这个时候谁家能有瓷器在手，那可是底蕴所在，不在乎银钱的多寡！
尤其当戈家看到王源带来的一套茶具，质地细腻、色泽均匀、造型优美、装饰精美绝伦，用手轻敲，声音清脆，拿在手中把玩，细腻流光，手感极佳。
当场敲定，以一个茶杯一匹混血大宛马、一个茶壶五匹、一个碗碟两匹、一个花瓶十五匹的价格，一车瓷器换了三千匹混血战马，刷出了威远侯府以物换马的顶级战绩。
王源带着的三千人队伍基本获得了一人两匹马的高级待遇，一个个乐的吃了满嘴的西北风都舍不得合嘴。
谁能知道，当初打仗，能五个人一匹马都是好时候，千里奔袭靠的可全是两条腿！
现在居然阔气得能一人两匹马换着骑，还是大宛马！
虽说是混血的，但那也比兵部给的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三千人都是轻骑前往，辎重在后。
王源被拱卫在中央，身旁是听风听雨和书砚，阿七、阿十和几个数字暗卫或前或后的骑在王源身周，防卫的密不透风。
亲卫队领队的是萧朗，这是王源主动与太上皇提起的。
名义上萧朗是太上皇赐给自己的羽林卫队长，自己将秦明提拔成了巡防营的统领，那萧朗自然留在了府中。
帝王的猜忌就如那滔滔不绝的流水，越是想用力地抽刀断水，水流的越汹涌。
王源自忖没有什么是不能对皇帝说的，自然不惧萧朗的保护或监视。
且萧朗本就是把宝剑，武将之家精心培养的，自身能力出众又被太上皇看重，留给新皇的人才，王源也不吝啬，当用的时候也好好用着。
就如秦明一般，王源给了他数次立功的机会，如今可是巡防营统领，就是太上皇也找不到不让他上任的理由。
而秦明上任了，更有利于皇家对内城的把控，无形中皇家的势力增大了。
对萧朗，亦如是。
五百羽林卫随侍左右，至少到达镇北军，底气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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