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道不死,内卷不止!(大章,
第145章 大道不死,内卷不止!(大章,求订阅)
把邓教授和曾会长赶出门后,最后面的一位老者还恭恭敬敬地说:“辛苦各位老师帮忙把一下门,请无关人员不要入内打扰,谢谢。”
话是客气,但动作却是直接把门一关,背贴在门上!
一点都没给邓教授情面。
“好的邹教授。”邓教授作为鄂省医学会目前的实际掌权人,看到对方的邹教授这么做事,也是不敢废话。
这里面可是桂老教授的一个师门啊!
他们不让外来人,打扰师门的清净。
谁敢进去?
不一会儿,方闲示范了几次新的缝合理念后就发现,周老教授和邓教授两人,竟然真的有模有样地复刻了他的新缝合术理念!
且在其他几人地疯狂配合之下。
竟然把肌肉重建的阶段,腹部的脏器已经归拢,有模有样了!
人多力量大,这是方闲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且看到这句话被如此完美的诠释。
“小方,去休息吧!”周成再操作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又对方闲说。
方闲又要讲些什么时,台旁,还有一位老教授已经开始穿戴无菌手术衣和无菌手套了。
说:“这么多师兄们都在了这里,你起了头,就不要怕收不了尾!~”
“去休息,身体为重。”
“记得少忘,别辜负了老师的一番好意。”
方闲闻言,这才点了点头。
是啊,现在这么多大教授、老教授、甚至连周老教授都在这里,还需要自己一个人当什么孤胆英雄呢?
方闲下台后退时,稍微趔趄了一下。
但马上,就有一个眼疾手快的中年扶住了方闲。
“慢点,方师叔……”他说,然后搀扶着方闲往后退。
“老师您不能这么叫,您怎么称呼?”方闲马上意识模糊着下意识这么回。
方闲着实被他的一句方师叔给干懵了。
“我叫桂益隆,方师叔,您是我爷爷的学生。该称您一声师叔的……”
方闲:“……”
此刻,操作室外。
宁彩霞就对众人说:“曾会长,邓教授,是方医生做得快,他的缝合方式,可以直接把肌肉或者是韧带或者是椎间盘这样的软组织给缝合在骨头上的。”
“所以,方医生只是用一个早上的时间,就把骨架子给搭建好了……”
宁彩霞或许没多少感觉,但是这话在曾会长以及邓教授两位外科教授听起来,觉得简直神乎其技!
继续问:“没用钉子和钢板?那单纯的缝合,该怎么缝啊?”
“方医生说用力缝!”内科的宁彩霞也不太懂。
曾教授和邓会长:“……”
神TM用力缝合。
这是谁找来的人,为什么非要找这么个人跟着方闲,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算了。
这是桂元平老教授的那么多学生,里面那么多老教授都没考虑到过的事情,被方闲真的弄了出来,你就一句用力缝合就打发了?
要知道,如果大家都知道方闲把桂元平老教授解剖之后,还能缝合得起来,不是用钢板螺钉铁丝等就能续上,解剖室外,早就有那么几十个大教授等着了!
他们为什么不等?
还不是因为做不到么?
曾会长转头看向了方云。
方云也摇摇头:“曾会长,您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
“谁能想得到?”
“但是起了头,那么这件事,就肯定会做下去,即便是只有邱老教授或者老周他们之中的一个人,也会不遗余力地做下去。”
“桂老教授想要做一个课题,解剖至亲之人,是否能够让记忆更加深刻,技能更加熟稔,这是桂老教授的坚持,那用生命在做的课题。”
“但是,想要桂老教授入土为安,魂归故里,这也是老周、邱老教授等作为学生,还有桂老教授的后辈,极力想要做的事情。”
“即便,这会中断追悼会。”
“也要来!”
方云也很费解,这样的说法和提法,这样的理念,闻所未闻。把骨头和韧带缝合起来?
若是打个洞,然后再进行缝合,形成拼接式地固定,倒是存在,直接用针线去缝,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曾会长才又沉吟着问:“方医生,那这个缝合术,不是当下流行的缝合流派吧?”
“肌肉起止点的重建,也能够直接用缝合来处理?”
“在临床中能用吗?”
曾会长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
在死人身上能用的,在活人身上未必适用。
方云作为方闲的叔叔,或许能够知道更多一点的东西——
方闲能够开发出来这么一个新的缝合流派,这就证明,方闲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拥有5级技能的教授,能开创出流派的不少,但是能够开创出未来成为经典流派的,并不多。
曾会长不敢相信,这件事与方云毫无关联。
可最终,方云仍然是摇头。
开玩笑,他若是能够知道这些,能够做到这一点。
可以这么说吧,但凡国内外只要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桂元平教授的学生们,就都能够请的来!
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在医学界内混的,都能被请来!
那为什么不请呢?
方闲很快就被送出来了。
是桂益隆送的。
出了门,看到了方云等在了门口,他就说:“方教授,辛苦,带着方医生去休息一下吧。”
“他累了。”
方闲此刻何止是累。
兔子的眼睛都没有他此刻的眼睛这么红。
方云则赶紧接过方闲,点了点头,说:“好,我带他去休息。”
曾会长和邓教授则赶紧说:“方教授,我们医学会就有休息室,还有就餐的地方,喝点粥、吃点易消化的食物吧。”
“好!谢谢。”方云也不推辞。
“我去买几套衣服。”方云如此点头,带着自己的侄子方闲,默默地离开了操作室的门口,直奔就餐室后,再往四楼而去……
半个小时后,方闲吃了饭,喝了水,洗了澡,反倒是没那么疲惫了。
出门时用毛巾搓着头发:“云叔,您也来了?”
方云此刻,才忍不住嘴角咧着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来了?我要是不来,那么就要成笑话了。”
“你可是真够厉害,直接把追悼会都给干停了!”方云的语气,带着莫名之色。
有欣慰,也有后怕,当然,更多的是震惊。
“那我做的?”方闲有些迟疑。
这一切,对他而言,都很突然。
包括桂元平老教授选择了他,然后再把自己捐了给自己剖了,这一切的一切,在方闲的视野里,都格外突然。
“没事,伱做的是好事,了却了所有人的一桩遗憾。”
“桂老教授的课题已经完成,你还能把他给还原回去,这就是本事啊。”
“在看到你解剖的素材时,你的那些师兄们,可谓是又喜又恨。”
“喜的是你,差不多彻底地利用好了老师这个教材,恨的是你太过于狠心,基本上就没有一片全尸,除了没有开颅。”
“但?”
“得知你能够在不依靠其他工具,就把桂老的骨架给拼接好时,那场面,也是格外松快的。”
“我还录了视频,你要不要看,那场面也是相当之精彩的……”方云如此问。
那边在对着衣冠冢披麻戴孝。
以为桂元平老教授已经成了标本……
方闲这边把尸体快凑拢了。
然后还被他们知道了。
痛苦的哭声瞬间戛然而止,桂元平教授的儿孙辈以及学生一辈,有一个算一个,马上预订机票高铁票就地出发。
浩浩荡荡的,仿佛一群老头要出去打人。
为了赶路,没一个人带了家属,甚至还特意联系了航空公司包了一辆客机,临时联系了航线,这才飞过来……
方闲摇了摇头。
他有点困。
困得不敢再好奇,也不敢再八卦。
保命要紧,且方闲觉得胃部还隐隐有些痛,也是最近一两天饮食不太规律,且还有太刚的原因在内。
方闲睡了。
方云则是出了房间,守在了门外,看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
时间继续缓缓而逝。
一直到第二日的上午十一点钟。
这已经是25日,是大区比赛的最后一天。
不过,操作室内,在场的所有教授,都没兴趣去赛场观赛了!
只是陪着已经醒来的、重新上到了操作台的方闲,陪着他一起走完这最后一步。
十一点十一分三十三秒。
这是真实时间,不是手术操作时间。
最后一针,由方闲填补完成后。
桂元平老教授最后被收纳的遗容,才重新浮现在众人的面前。
不是栩栩如生,却与被解剖之前,相差不大,自然也有一定细微差别的。
但是!
要知道!
如今这个桂元平教授的遗体,可是被方闲被解剖成了那个样子。
然后才又在方闲的主导之下,从那个样子,重新竖立而起来的。
除了头发被剃了,隐私部位的毛也被剃掉之外,其他位置,基本上看不出来太多的损伤。
至少从外表上看!
方闲如此操作完,才松了一口气!
说话的嗓子也稍微有点嘶哑,扁桃体位置仿佛干得有烟灰在那里堆积。
“终于完成了,谢谢各位老师。”方闲的声音嘶哑,语气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凝重。
“叫师兄!”周成纠正了一下。
可看向他自己的其他师兄的年纪与方闲现在的差距,又补充道:“你还是就只叫我师兄,叫他们老师吧。”
“小方,老师最后把他自己作为教材送与了你,如今要请老师回去,得你带着他回,还能坚持吗?”
方闲赶紧点头:“能的,周老师。”
方闲还是叫不出,周成教授师兄二字。
却也没人理。
“回家了,师父!”周成主动退开后,邱教授如此低语了一声。
方闲则是推着装着桂元平教授敛后的尸体匣子,开始往外走,其他人都跟在了方闲的后面……
直到重新在京都下飞机时,方闲才看到了他比较熟悉的人。
其中就有方闲比较熟悉的杨老教授、朱叨叨教授等人。
只是他们,此刻看向直升机的目光,都轻微地泛着复杂的目光。
这个世界上,估计还没有哪一个捐献了遗体的逝者,在成了大体老师之后,再被送回来的先例,他们也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
所以方闲被灼灼的目光注视着,亲自把桂老教授的尸体,送到了他并不特别熟悉的,桂老教授的儿子以及孙子的手中。
完成了交接仪式。
看到这一幕,桂老教授的儿孙两人,一老人,一中年,走上前,表情肃穆且凝重,双目通红……
让老者入土为安,乃是后辈最终之余孝。
长者意志又不好忤逆。
可如今,终究得以圆满。
“老师他该入土为安了。”从汉市跟着赶回来的邱老教授,在一旁说。
他比桂元平老教授的儿子桂中华的年纪还要大很多,包括邱老教授的很多师弟,都比桂中华的年纪更大。
到了京都,方闲不必再送。
自有人接。
看着一群人默默地迎接着桂老教授离开。
方闲的眼神中才有了一丝黯然之色。
终究是要魂归魂,土归土。
不管如何周折。
即便是这位老人,在死之前,再如何无私一次,再如何高大上一次,他都会归去。
可又永存。
至少,方闲忘不了,也不敢忘。
当然。
桂元平老教授,即便是遗体回来,也要被带走火化。
看似折腾,却也是一种习俗。
与尸体送别,葬骨灰于土下,这是新时代的一种新习俗。
当然,也还是有意义的。
方闲还是看到了,很多不是桂老教授的学生,也不是桂老教授的亲人,看起来是朋友的老教授们,比如说华西医院的陈吉武老教师。
再能够看到遗体回来,都用手缓缓地摸了摸棺材盒子。
还有老人说,先走吧,就来了……
也有人说,老师,有人在前面尽孝了,不会孤单的……
这一队人里,年纪最小的就是周成教授。
周成教授已经是五十岁左右。
另外一些教授,则是五六七八十岁的都有。
研究生导师未必比第一个硕士研究生大太多年纪,大多也已经行将就木,退休多年,垂垂老矣。
更有的教授,则是比桂老教授,更先离开一步,比如说方闲就知道的一位,三师兄,则是在六十岁那年就离开。
比如说十四师兄,则是在他三十六岁那年,猝死在了工作岗位上,成了师门里,最先缺席的一位……
当然,方闲在跟着人群走时,也看到了许多比较熟悉的人。
比如说,方闲在人群中看到了卜苏师兄,发现卜苏师兄看向自己的目光如同看一只鬼,仿佛十分不解,自己是到底如何把那样一堆东西给拼接成现在这模样的。
而后,方闲还看到了人群中的周希音,她用一双桃花眼对自己扫来扫去。
她此刻就站在周成教授的身旁,侧头而看。
仿佛有很多话要说。
形式其实没那么重要。
但是,形式又是必不可少的。
人走了,能做的,就是形式,因为感情是不可见的。
但是形式,可以作为感情的基础。
方闲还看到,桂老的追悼会上,除了亲朋好友,学生后辈外,还有患者以及家属不远千里来送。
他们有人身着华贵,有人身着朴实……
有人送来了牌匾,有人则是送来了已故患者的遗泽,表达谢意。
更有一封封,厚厚的,厚以千数计算的感谢信,被一一归入了火堆里,化作了灰烬。
也有人,用视频表达送别的。
在视频的另外一头,有人烧香烧纸,有人摆着各种农家传统的祭祀……
……
等方闲再回过神时,方闲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凑出来的,老师的遗容!
已经彻底地化作了一壶骨灰,一张黑白相框,相框上的照片,应该至少是十年前的桂元平教授。
然后,方闲就跟随着人群,站在了最前面的一排,站在了周成教授的旁边。
就连自己的叔叔方云,就连杨老教授等人,都只能站在第二梯队,至于周希音,则是在更后面的队伍里面。
“一鞠躬、”
“二鞠躬……”
方闲的神识略有些迷糊,反正别人怎么做,他也就是怎么做。
不过,他在鞠躬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认同感,觉得桂元平老教授,就是他的老师,就是他的师父。
他打心底里承认他的存在,承认了现在的身份,这样的认同感,比自己上一个便宜师父林辉还要愈发有认可感。
在这里,方闲看到了朱叨叨朱光宇教授,他则是收起了叨叨,偶尔对着自己笑。
礼毕之后。
宾客各自散去,各回各家……
也是在回去的路上,回沙市,而非回汉市的路上,方闲与自己的叔叔方云叔并坐时,才得知,桂元平老教授的孩子,都已经六十多岁了。
他的孙子,也已经成年,年纪比自己还要大得多,之前有一位叫自己方闲师叔的人,就是桂元平老教授的孙子,如今是在魔都工作,没有从事医学行业,好像是一个什么公司的副经理……
方闲和方云正在说话时,周希音走了过来。
特意甜甜地喊:“方云叔,方闲师叔,这里有些面包,我妈妈让我送给你们一点。”
周成和周希音以及周成的夫人,坐的车厢与方闲、方云不同。
杨老教授和杨老教授的夫人,还有方闲的师兄杨镂关师兄,则是赶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没有直接回沙市。
方闲被周希音这一句方闲师叔着实干得稍微有点懵逼。
不过!
也只是稍微有一点而已。
“谢谢。”方闲说。
“谢谢希音。”方云这么说。
周希音嘴角蠕动了几次,然后又转身往其他车厢走了回去。
方闲闻言道:“云叔,这样的辈分,是不是有点乱套了啊?”
“各论各的,医学的学习阶段,辈分乱套是很正常的事情。有太多人从师父跳到了师爷的门下,难道还要改口之前的老师叫师兄?”方云却是无所谓。
方闲就点了点头。
“很不错啊,基础技能学得很扎实,那样的解剖后,还能复原。证明你的基本功,有一些东西。”
“且我看了桂老教授的骨灰,里面并无螺钉等物,你是如何把骨性结构连接起来的?”方云问方闲,摸了摸自己更长的胡茬。
方闲对方云没有隐瞒,于是便将自己之前的遭遇包括李球的事情,都说出来一遍。
方云听了,稍微有点诧异,然后莞尔一笑说:“你这个和周成老教授当年玩的GDP学习法,有得一拼。”
“啥意思?GDP?”方闲莫名其妙地不懂。
方云则解释:“这也是一位你的前辈了,目前在魔都某医院任职,姓名我就给你不讲了吧,但是,GDP的意思不是平均生产总值。”
“就是搞到‘批’,字面上的意思。你那位前辈,色心就是最大的驱动力。”
“不过,这样的节奏和模式,后来你的周成师兄就没再怎么用过了!”
“哦,在沙市也有一位酒葫芦爷爷,估计你以后也有机会见识到。这个人,酒品和酒量都不行,但是喝酒之后,能一边睡觉一边学习,且学习的速率,超乎常人的想象。”方云这么给方闲讲着八卦。
只是吧,方闲前面虽然听得错愕。
可最后一句你周成师兄这几个字,让方闲如今都回不过神。
周成啊,湘南大学附属医院创伤中心手术室的老教授,扛鼎之人,就这么变成自己师兄了?
方云紧接着又说,不过改了话题:“还有啊,桂教授的人情、教学之恩,一定要铭记于心啊。”
“有了这样一次别具一格的经历。”
“你以后再怎么妖孽,估计都难以有人嚼舌根了。”
“估计很难复制,也没人能够复制!”
方云突然这么给方闲提点了一句。
方闲转头看向方云,方云则是继续摩挲着自己的胡茬,有些不太懂方云的意思。
方云则感慨着说:“你现在这样一步一步从基本功打造上来的,以后能够达到的上限,实在是难以想象。”
“很多老教授,当年都是一步跨过了很多东西,然后也失去了很多东西,再也无法填补,终究成了一种遗憾。”
“这样的遗憾,你不会懂得。也莫要懂得。”
方闲听到方云这么说,反问:“为什么呢,云叔?”
“因为这就是一种遗憾!揠苗助长的遗憾和亏空。根基不稳的大厦,终究会垮塌,终究是只能够达到一定的上限。”
“根基打得越扎实,你以后站得高了之后,就越发地游刃有余。”
“当年的学习没现在这么系统化,所以那时候,年轻俊才,包括优秀的人,都没有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全面。”
说到这,方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的那个朋友李球,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感觉,他的可塑性也不错哦,到时候让你周师兄好好琢磨琢磨。”
方闲则道:“云叔,李球和我一样,都是能够进到湘南大学附属医院,资质再差也总会有个稳定的下限。”
“他也是很想进创伤中心手术室的。”
方闲再次为自己的老朋友打鸡血。
没办法啊,李球无意中搞出来的点子,让方闲发挥出了巨大的用途。
投桃报李,也该给他点东西。
“叮咚!”方闲说话间,看到了自己的手机传来一阵提示音。
然后赫然看到了一串巨额的数字!
好家伙,好像是六位数了吧?
方闲赶紧抹开一看,正是十五万三千到账的消息。
这个数据貌似有些不对!
如果按照六个名额算,再加五万的话,应该是十七万啊。
但审慎一下后,方闲就恍然了。
得交税。
华中大区和鄂省医学会给来的钱,还是格外及时的。
这是方闲之前从来没收到过的钱。
想到这里,方闲又赶紧问:“云叔,这一次我在鄂省医学会消耗了不少的耗材,这个钱我到时候该怎么给他们呢?”
方闲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的。
“给什么给,自然有人结账。若是鄂省医学会愿意要的话!”
“不过我估计鄂省医学会和华中大区也不会要。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作为省级医学会,还是会有自知之明的。”
“困了吧?”方云看到方闲眼睛里的血丝未完全散去,如此问。
方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好!”
“回去休息一下。明天还可以继续回手术室上班。”方闲如此咧嘴,回。
而方闲这样的回复,则是让方云都微微愣了愣。
要知道,他可是被周成称作刚王的存在。
“没必要吧?劳逸结合才是。”
方闲则是第一次打断了自己叔叔的说话,神色郑重:“云叔,我觉得有必要!我的能力还是太差了,我并没有把桂老师的遗体应用到极致。”
“我做完了解剖之后,回顾时,我都没发现桂老师的死因在哪里!”
“是休克?还是其他的因素,我不知道。”
方闲语气笃定,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咀嚼着自己的嘴巴。
解剖之后,其实死因是很好查的。
但是,方闲这才发现,自己的诊断能力不足,连桂老教授的死因都找不到,他的理论,还是太差,还得继续干下去才行。
诊断是医学之根本。
治疗是医学之艺术。
诊断错误会发生什么,方闲之前就在创伤中心手术室经历过,害人害己,也差一点害了患者。
虽然那一次是有喝酒的因素,但是,方闲还是觉得,提高自己的诊断能力,迫在眉睫。
且,方闲即将去常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创伤中心,与方云叔一起做事,总不能去了啥也不会吧?
那自己以后该怎么接管创伤中心,替代方云叔?
咦,我怎么会这么想?
方闲这么想着,忽然发现,自己对方云所谓的绝对敬畏、绝对羡慕和绝对崇拜的心理,似乎是淡化了许多。
他现在,仿佛被另外一种执念和信心给取代。
那就是,来这世上一遭,总得或多或少,或真或假地留下点什么东西,比如像桂元平老教授那样……
大道不死,奋斗不止!
“你认真的?”方云问。
方闲点了点头。
这天就没法聊了啊!
方云有点担心方闲。
自己现在这样,老婆都总是觉得自己不着家,那以后方闲成家了,若还是这样的个性,该怎么正常的生活了?
不过,现在就考虑这样的事情,很明显是太早了。
方闲这感情线,估计和自己一样,很久之后八字都未必能有一撇,唉……
到了沙市。
王环教授亲自来开车接两人。
并且,方闲的堂兄弟小小钱也在车上。
方闲和方云二人上车后,王环则问:“老师不和我们一起走吧,他应该另有安排啊?”
王环教授的老师就是周成,但是王环教授又是自己叔叔方云的婶子,而方闲还知道,方云与周成教授则是以平辈相称。
稍微有点乱。
“不呢,他的事情多得很。”
“周希音的事情,华中大区参赛学员带教老师的事情,还有诊所的事情……”方云这么说。
王环则是微微叹息说:“可惜帮不了老师的忙。”
方云则是看向王环,欲言又止,然后转头看向了方闲,则笑了起来。
王环有些恼羞成怒地加快了车速。
他知道方云是暗示她的资质不够,可在方闲面前,她还真没话说。
……
方闲终于是能够和婶子王环教授、叔叔方云以及弟弟方祈安一起吃了饭。
在饭桌上。
方祈安对方闲仍然非常友好,总是方闲哥,方闲哥的叫个不停。
方闲也对方祈安的观感极好,勉励他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要跟着自己学,要多跟着方云叔学,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
方云叔考上的大学,那可不一般,乃是汉市大学。
比方闲考的衡南大学,高了一个层次不止!
方云和王环则是听说后,都相对无语。
王环道:“你看到没有,你方闲哥,都这么优秀了,还在卷,你呢,总是只想着玩,怎么行?”
方祈安则不解地摸了摸后脑勺,看向王环:“貌似是你不让我努力学习的吧?”
方闲看向方祈安,又看向王环,方云甚至都看向王环,目光略微带上了几分微妙。
方闲、方云、方祈安几人对视几秒后。
最终把目光转到了王环那里。
王环还让方祈安别那么努力学习?
王环则翻了翻白眼:“你们老方家这份传承却是一直都在啊,根深蒂固,怎么都改不掉了是吧……”
方闲回到了家里,给父母打了电话。
说起了自己的事情,也说起了方云和王环的事情。
方闲在说到,自己终于是从住培被提为了硕士研究生后,以后可以拿到硕士证书后,开着视频的两人笑得龇牙咧嘴,差点就敲锣打鼓了。
两张脸挤在一个视频里问:“当硕士研究生什么样感觉?”
“我们这一支终于也要出个人才了么?”
妈妈则说:“好好读书,多读书好。但要注意身体。”
显然二人也知道方闲这学籍是熬出来的,是拼出来的。
“嗯,我现在的作息也规律了许多。当硕士研究生还能是什么感觉?前面有人挡,以后说不准能不能继续往上面读书。”
“后面还有人追,我能够把别人挤掉,别人也能来挤我,压力有点大。”
“但感觉,还是极好的!~”
“老爸,老妈,你们啥时候过来呗,给你们看看我的学生证。”方闲如此给父母报喜。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报喜,就怕一下子吓到了自己的父母。
好消息一点一点漏,能让他们高兴好几年,甚至十年。
一下子塞给他们,恐怕就是惊吓了。
“好嘞,来,一定来!”
“我算算什么时间点来合适啊……”
“开车去还是坐车去?”母亲则开始算计起交通方式。
“开车吧,到时候在沙市可能还要自驾玩。”
“你没听儿子讲,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追么?他还有时间玩么?”
“小方,你能空出来时间玩么?”母亲这么问。
老方则道:“你都说了小方玩不成,你还这么问,你不是故意为难孩子么?”
“算了,不去了。免得耽误了小方学习和休息。”
“……”
翌日!
早上七点。
方闲又一次带着大包小包地到了手术室里!
嘴里还打着电话:“好的好的,那我把地址发给您,再把邮寄的费用也一并发给您,辛苦您把行李给我寄过来一下!”
方闲可还没忘记,自己的行李在汉市,待了几天,就一直在酒店里呢。
“行,谢谢啊。我说多给您一百块钱作辛苦费的,您又不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主要是有事情。”方闲这么打电话时,就看到了王环教授。
守在了缝合组休息室的门口在守着自己。
方闲则是往切开术休息室里面一钻,咧嘴调皮说:“王教授,我今天到切开组……”
5级技能多,我就是这么任性!
王环则是头一歪,把溜进了休息室里的方闲给提了一下耳朵,象征性地揪了出来,带进了办公室里……
“你老师出事了。”进到了办公室里,婶子王环教授,并没有第一时间给方闲准备零食和各种饮料,而是如此非常郑重地告诫方闲。
方闲略有些莫名。
“我老师,桂元平老教授,不是才入土为安么?”方闲如今已经把自己当作桂元平老教授的学生了。
他给自己带来的深刻记忆,方闲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毕竟,剖了自己老师的事情,在世再难寻找得到另外一个人有类似的经历作为参考系。
“不是桂元平老教授,是林辉!”
“林辉前两天就请假跑了,他跑去广普元教授所在的医院踢馆去了……”
方闲的脑子有点宕机:“踢馆?什么意思?”
王教授,咱们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离谱和江湖啊。
现在哪里还有打打杀杀啊?
“就是成为所在医院创伤中心的亚专科组主任,把之前那个主任取而代之。让广普元教授当众给他道歉!~”
“这就是‘踢馆’!”
“那要踢不了呢?”
“那就留在那里,当笑话咯……”
魂归魂,土归土。
桂老的故事就此完结,但是属于方闲的故事,也即将开始。
这就是第一卷的结束,故事的完整程度,小刀是满意的,就是没处理好桂老出场的节奏!
终究是在他身上花费的笔墨不够,因为本文的行文全部都集中在了主角上,所以只是通过主角的视野,很难知道其他东西,特别是在这个世界转动的过程中。
因此,在下一卷的大故事里面,作者一定会避免这一点!稍微多一点铺垫,让人物提前塑形,后续的大故事,核心还是苟。
苟是这本书的标题,是灵魂,各位书友也是因此而来的。
苟是不去表现不去表演,但不代表不会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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