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天狐
只见几只饿狼张开血盆大口,从半空飞来,顾辰两袖轻拂,顿时几只饿狼心口震碎,倒地身亡。
参让赞道:“兄弟好武艺,除妖魔卫世道,快哉,快哉。” 顾辰微笑道:“大哥谬赞了,路尽隐魍魉,人间温几何。这茫茫天地,所有一切皆不敌人心起源。”
燕玲儿接道:“至少这江湖,还有人维系,比如你,比如一把维护正义的剑。”
煮烟雨高调道:“灼灼江湖,我辈岂能苟且于世,若有幸与你们一起生死其中,何憾无欢!”
说着说着,他们走过一片芦苇丛,一旁耸立着一亭子名槿亭,远看如一位优雅女子,近看如一个久违的故人。
两个柱子上写着:“山山而川揽日月 夭夭其华与槿恩。” 参让忽觉眼前一亮,他似乎知道这亭子的故事,没等身边好友询问便缓缓道来:
话说当年居于北方之央的鹿城有一男子,姓齐名槿,其美貌上可如明月照烟霞,下可长溪引沉鱼。有一天他游山路过此地,遇见两只狐狸正躺在路中央。他走进一看,其中一只毛色较黄的狐狸已失去生命,另一只毛色较白的狐狸还存一口气。
于是他给那只毛色较白的狐狸包扎伤口,细心照料,几天后那只狐狸慢慢康复,当它睁开眼看到旁边这位翩翩少年守在身边时,它尾巴轻轻竖了起来,它吱吱几声仿佛在向他致谢。
齐槿知道它的意思便附道:“不用客气,你受那么重的伤,我遇见自然不会拂袖而去,你也是条生命,既然是生命就会有人去医治,可惜你的同伴……”
齐槿说到这里,那只狐狸忽然有些悲伤,只觉它眼睛发出阵阵寒光,目光里充满了仇恨,感伤、不舍,它轻摇着尾巴一声未出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与那狐狸度过几天时光后,齐槿与狐狸作了简单的道别,十年后有村民见过一只狐狸在这个亭子旁边的山后幻化成一女子。
传说有一年仲夏这只狐狸机缘巧合之下被九天玄女收于座下赐名九天狐,为了纪念齐槿的救命之恩,这个狐狸在这建了此亭,此后槿亭一直有一位老妇人在打扫。
故事说到这里故辰目光几里间有位老妇人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她手里拿着扫帚正准备打扫飘散在亭外的落叶。
那妇人缓缓走过来凝视着顾辰,她声音暗哑问道:“齐槿你终于回来了,主人不知等了你多少个春花秋月,夏萤冬雪。她虽然早已修炼到无果境界,却因思念成疾,憔悴日渐倍增。
顾辰不知所措,他知道这老妇人把他当成齐槿了,但看这老妇人如此情真意切,心想如果能偿人所愿,也算做了件好事。
顾辰温声道:“老人家,您能带我去见见您的主人吗?” 那妇人道:“诸位随我来吧!”
顾辰一行人跟着那老妇人很快来到了一座魏延的山下,此山名为大禹治山,听闻此山是大禹治水时为堵住滔滔洪流,用巨石堆积而成的一座山,后人为纪念他便以其命名。
此时雾气腾腾的山顶传来一片厮杀。三天前魔族首领曲天听闻九天狐的心可以提升百年修为,为了统治人间,他与众邪教共谋这次诛杀大计。
曲天本人在成为魔族首领前也是个悲剧人物,因为长得丑从小被父母遗弃,被一对无儿无女的农妇收养,成年后养父母给他说了门亲事,但好景不长很快妻子就离他而去。
从此他变得更加孤僻而愤世嫉俗,为了成魔他四处烧杀抢掠,与人间所有美好的东西为敌,为了强大自己,不断修炼无章法无业果的魔功。
而在此之前九天狐只是耳闻曲天之名,她没想到大禹山,会如此之快成为邪魔鬼怪的摧毁之地,她更没想到曲天竟是为取她的心而来。
宽敞而华丽的洞庭中,九天狐被绑在一根石柱上,她一身白衣被血染成了红色,头发虽凌乱不堪,但她那一双玲珑的眼睛依旧迷人好看。
洞庭中一个戴着羊头面具,身披黑色风衣的男子便是魔族首领曲天。他转过身面对九天狐,又踱步片刻然后讥笑道:“九天狐?你的心能助我统治人间,这也是一件成人之美的事,你应该感到高兴!”
九天狐微声道:“你就算拿到我的心,就凭你想作乱人间,痴心妄想。” 话音落曲天双手缓缓伸向九天狐,电光火石间顾辰一掌击打过来,曲天才结束对九天狐的摘心仪式。
顾辰与曲天对战几个回合后,曲天未占到丝毫便宜就遗憾而归了。顾辰轻轻把九天狐从石柱上放了下来。
九天狐那双玲珑眼睛久久的看着顾辰,她声音很微弱,断断续续中顾辰依稀听见她说:
“恩公?我终究还是等到了你的归期,纵使无数个长夜漫漫,漫至天涯、漫至梅雪处、漫至孤寂、漫至心底……”
顾辰淡定道:“我不是齐槿,我叫顾辰,你可能真的把我认作齐槿了,很抱歉!”
九天狐用仅有的力量汇集双眼,她仔细看着瞧着一遍又一遍,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子不是齐槿,可是真的太像了,又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睛。
顾辰帮她疗伤过程中她又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幕,如此相似却不是当年人。她悲痛也欢喜,遗憾也释怀。
曾几度梅雨时节她期许的一把伞两个人,曾几度夕阳红时她期许左牵一匹马,右牵一个人。曾几度江山覆雪时她期许一双人两白头。
期许终究是期许,齐槿后来再也没有回来,或许他留给她的只是一种美好的期许,让她继续勇敢的活下去。
又或许那短短的遇见只是为了一个人绝世的眷念,一场求而不得的梦。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九天狐只得拿出一点像样的东西方可满足在场人的疑惑。 她从房间墙壁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幅画,一寸一寸打开在场的人无不叹为观止。
众人又把目光转向顾辰,各种声音强弱不等长短不一,却都是一个意思:“太像了,太像了……一模一样,他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像极了!”
顾辰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避其锋芒。他不解为何齐槿与自己长得如此相似,却也只得提醒自己是个巧合。
煮烟雨在一旁问道:“顾辰?你会不会是齐槿的同包兄弟?或是与齐槿有着某种关系?”顾辰不知道怎么回答,暂时也找不到一个完好的答案。
燕玲儿安慰道:“顾辰你就别再想了,我可不希望你为此眉头紧蹙,我们该下山了?”
参让也道:“兄弟,不管你与那画中人什么关系,这江湖依旧需要你,大哥我也会陪着你,所以别想了?”
顾辰道:“我听大哥的,不想了,明早我们就下山。” 夜空闪耀着零零碎碎的星星,明月仿佛罩着一层面纱,像个含羞而矜持的少女。
九天狐在山顶上静静看着远方,心底的千丝万缕在目光中逐云追月,却总能找到回心底的路。顾辰也在夜色下静静看着远方,心底的迷茫越来越强大,却总能付朋友的谈笑中。
北月也从岚窗里静静看着远方,心底念的依旧是顾辰。杨歌在北峰派后山正独自消愁,他看着杯中酒如此清欢,又联想到北月的冷淡无情,又举起一杯。
喝到兴起,他借着三千醉意来到北月窗前,他看着屋里的影子在灯光里摇曳,如此多娇如此让他陶醉。
他还是推开了北月的门,发狂一样的扑向她,他激情燃烧着,却一言未发。
北月惊恐道:“师兄你醉了,再对我无礼,我会告诉爹爹,你得想想后果吗?”
杨歌道:“师妹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放心吧师妹,我会对你好的。” 他一边动手,一边说说暧昧的话。
北月用力挣扎着反抗着,砰的一声响门碎了一堆,随着一叶飞来,杨歌差点被封喉。
北之狼走近怒道:“畜生,你竟敢行如此卑劣之事,今天我便废了你。” 杨歌连忙跪下求饶他假装惊恐道:“师傅我错了,你就留下我这条命吧,徒儿再也不敢了,师傅……”
在杨歌的一再求饶下,北之狼还是收了手,此事便这样在北峰派被其三人悄然隐藏起来。
此时身在大禹山的顾辰一行人与九天狐在作道别,他在槿亭中驻足了片刻,又回头向九天狐的方向,萧逸道:“来年江湖两茫处,剑指天下愿与谁。”
煮烟雨随口道:“这道别极具雅兴,你不去当个诗人可惜了!” 燕玲儿道:“我倒觉得有诗的江湖更有趣,对吧?”
参让又应和道:“此去囫囵人间色,一盏清欢两袖染。”
煮烟雨又道:“你俩还要不要人活了,再酸这江湖可就变味了。”她的剑好像动了,似乎又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顾辰也感应到了,只是未确定是什么邪祟,不论是什么样艰难险阻,他们谁都不曾后退半步。
这江湖有了像他们这样一群维护正义的热血少年,似乎已变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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