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识7-8
大司祭果然说到做到,就在拘梦悄悄退出殿内不久,便见一缕白烟飞出了殿门。这速度,简直是海底风火轮啊!拘梦想着,这伤情急不得,这寻药也大可不必如此惶急。走之前都不用交待一番吗?唔咳咳,比方说,这个,谁替她换药?
他想到这里,抬起了一只脚,轻轻踏进门里,“嗖”地钻回殿内,似笑非笑地走向卧榻,正准备凑近细瞧,蓦地“吧唧”一下,整个身体被弹出十尺开外,直直撞到水晶壁上。
“啊,啊啊!”拘梦痛得龇牙咧嘴,但顾不得许多,强行翻了个身单膝伏跪,“大司祭,弟子知错,弟子知错,弟子只是想瞧瞧此女究竟有何特别,所以才会冒、无意冒犯啊”他跪了半天,大气不敢喘一声,眼睛一直往下瞥,却迟迟没有等到大司祭劈头盖脸来一顿,于是他抬起头,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才知方才是怎么一回事。他扶了扶额头,却不忍捶胸顿足,因为感觉身子骨已经快摔散架了。
禁制啊禁制!出门采个药还要给殿里设禁!大司祭,您不知道这样只会误伤自己人么?
拘梦撑着腰身,爬起来,“我的老腰啊!”他憋痛道,然后还是没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隐形的禁制之外,他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感到隔着屏幕的热感,“敢情您还整了层暖罩,啧啧,仙花都没这个待遇,人是金屋藏娇,大司祭是温室养刀。”
养什么刀啊!真是的。
郁闷了很久,拘梦负气地望了望里面那个被唤作“沉画”的女子,继续吃痛,索性踮起脚尖,离开了殿中。
看来圣女已经知道大司祭出门了。否则不会连声招呼都没打,也跟着不见了。拘梦摇头晃脑,跟个拨浪鼓似的,晃回自己的房间,拿出压箱底的宝物,迷你回音螺。
这玩意他一般不用,所以通常压箱底。
回音螺只有海国极少数法力高强的灵修才能共祭,大司祭与圣女就是如此。本来,拘梦的程度远没有达到,但是,澜漾担忧一旦出现长羡遇困不能及时催动回音螺的情况,恐不能及时救援,于是执意要求倔察与拘梦共祭,以大司祭和圣女的灵力加持。
拘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压了这么久的箱底,拿出来使用,竟然是为了跟陆上的倔察兄弟聊八卦:
喂,唉,倔察是么,我拘梦啊!我跟你说啊——哦,不——你跟我说说大司祭跟那个叫沉画的女子是怎么一回事?
回音螺传递的音信再快也办不到实时,有个时间差。趁着等消息的功夫,拘梦挺着老腰,走到存档密室,就在最外沿近手边,翻看关于大夏最新的情报,尤其是这个江宁惊变里的人物谱录。
哈?正在海港城待命的倔察,听到裤腰带里甚久都未打开过的香囊袋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满脸蒙圈。他想了想,把大司祭如何顺手捞、如何松手扔、怎么甩都甩不掉,像个黏皮糖似的黏住了大司祭的虞沉画在江宁的初遇讲了讲,越说越起劲,说着说着就难免添油加醋了起来:“我跟你说啊,后来啊再遇的时候,大司祭就变成主动托了,将她从江里推了上去本来呢,我也没太在意,可是呢,当时我想把她给灭了来着,结果大司祭却把我给抛了光,我那个觉得亏啊!”
天哪!拘梦听到回音螺里传来了这句话,放下了手中翻过的案牒,果断去了厨房,煮起了青柠汤:唔,好酸呐!他拎起大勺,舀起果子,叹道:长得真像硕大的酸梅啊!
一锅酸汤煮好,又传来后面的回音:我跟你说啊,当时我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真是想不到啊,就是大司祭去了趟洛邑然后又折返回来的时间,那小姑娘前后的际遇真可谓是云泥之别啊!最后看到她时,那凄厉的程度,我觉得她疯了。其实我还暗戳戳大司祭叫他及时出手救救她,然而大司祭表示没得救了,不过他说
倔察一边举起壶嘴准备喝茶,一边学着大司祭的口气,一本正经道:削骨以成利刃,封之藏之,伺机而动,脱鞘之时,务求一击必中!咳咳,然后大司祭下海了一趟,没多久那小姑娘就跟着跳海了,我当时望懵了,这这这,我想救也救不了啊,毕竟有毒沟在啊!我只能跑到悬崖边往底下扒拉着看——结果你猜怎么着!大司祭破海而出,一个英雄救美,便将那虞沉画抱进了水中!
唔,我的眼睛啊!
“倔察——”倔察兴奋不已,还想着反过来询问拘梦那边关于两人相拥入水的后续情景,忽然觉得有人靠近,但,似乎在这以先,还有个声音在叫自己,他抬头,看到眼前人脸都绿了。
“大,大司祭”倔察惊得啪嗒摔掉了茶壶,下意识握紧了香囊,布吉一下,掐断了讯号。“您,您怎么来了?”
“采补。”长羡嘣出两个字,将手里的药囊撂倒茶桌上,又补了俩字:“补药。”他瞪着倔察,却见倔察面色瞬间翻红,径直红到脖子根。
“补药续命!”长羡微有怒容,幽幽道:“要是不打算跟着本座了,我可以考虑把你扔进海里!”
“大司祭,卑职错了。”
“错哪儿了?”
卑职,卑职不该跟拘梦说悄悄话,关于您和她的小九九
“嗯?”长羡露出凶神恶煞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倔察。
“卑职,呜呜呜”倔察抖啊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觉得大司祭的眼神能杀人,这个时候要开溜啊!“大司祭,拘梦大人问属下关于江宁的一些秘事,我俩聊起了那个虞沉画”
倔察想破脑袋,只能这么说了,“没想到聊着聊着,就提到了您英雄救美的事情。卑职真不该私下讲起,您定是希望做好事不留名的!”
“谁说本座不留名?我对她说了啊,长羡。”
“”听着大司祭的反问,倔察心里发出了哀嚎。不过,似乎好像,大司祭这么一说,切换了问题的重点,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亲切了呢。
倔察两眼放光,终于敢抬起头来看向大司祭,看到的是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面容。他舒了口气,心想:总比方才好多了!“大司祭,您的名字真好听,应该留名,千古长青!”
“”长羡抬手,一巴掌拍向倔察,“谁叫你油嘴滑舌了!”
倔察讪笑,“卑职所言俱是肺腑之言呐!”
“罚、你。”长羡面无表情地吐出俩字。
“啊?还罚呐?”倔察惊得一批,又慌了一批。
“去星渊湖,挖药!”
听闻长羡的勒令,倔察如晴天霹雳,他悲乎哀哉:“天呐!大,大司祭,那地儿是禁地啊!”
长羡看着倔察哭丧着脸,继续狠心道:“自个儿想办法。”
见大司祭如此强硬的态度,倔察自知逃不过,捂脸装哭:“属下遵命,大司祭保重!要是小的性命不保,大司祭千万别为倔察伤心啊!”
“放心,本座一定不会流泪。”长羡故意拆穿他的假哭。
大司祭,您逗我玩呢,边逗我玩又边玩真的啊!“大司祭,真的,要我去吗?”倔察在做最后的确认,因为他真的不想去那个噩梦般的地方。
“今夜我得回去照看她,所以你去。”长羡一语道出了缘由,又补了一句:“她身边离不开人。”
“”哪儿是离不开人呐,分明是离不开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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