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两个李三一
一瞬间,千百种念头在王屋脑海中闪现,但又都被他否决。
脚下生风,一口气跑回了家,看了眼身后,那人并没有跟着,仿佛只是对酒当歌,对月消愁的路人。
前身从小到大的记忆自己早已接收,从父母双亡沦落街头,到被李三一带回小山派,再到自己穿越占据了这个身体。
所有的一切如同电影一般从心底划过,没有半分偏差,可为什么还有一个小山派掌门呢?
难不成还有别的门派叫小山派吗?
回到房间,点上蜡烛,王屋将门窗紧闭接着盘腿坐在床上。他现在连躺都不敢躺,生怕触发了自己的被动,再起不能这个效果。
现在深更半夜的,还能有谁会来自己房间,只能是刚才碰见的那个男人了。
小山派掌门,在王屋印象中,永远是那个笑容和蔼的老实人。除了喜欢遛狗喝茶,再没见他有过别的爱好,自然不可能做出举杯邀明月这种雅事来。
而且实力也不是很强,和现在的王屋比起来,五维也就相当于锻体境七八重的样子,算不上什么大高手。
王屋这段时间对江湖中的事情更加了解,练武从孩童开始,打熬筋骨,疏通经脉,十年如一日,方能晋入锻体境。
锻体境修习内力,滋养丹田,然后反馈到全身。锻体四重,就能内力外放;锻体九重,已是可以将内力于刀剑之中倾泻而出,射出刀芒剑芒。
同时肉身坚硬可挡凡刃,耳通目明能察秋毫,放在那些大派之中也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锻体九重之后,待丹田之中内气充盈,不断磨炼将之凝实,汇聚成水流般的存在。然后疏通全身经络,便能脱凡入玄,晋入练气境。
这个练气境可不是修道的那个,而是要将内力化成的水流不断壮大,打通周身穴位,最后流转全身,锤炼内腑。再由内而外的强化肌肉和皮肤,练就一身铜皮,即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练气境在武林中也是少有,一般都会选择成为某个大门大派的长老,或者是干脆隐世修行不问世事。
这也是深山老林,悬崖绝壁,那些无名洞府的出处。常能听到有人无意间闯入某个前辈高人的洞府,获得不世神功,逆天崛起的小道消息。
练气境之上王屋也并不知晓,不过刚才见到的那人显然就是,而且系统的数据也摆在眼前。
姓名:李三一
派别:小山派掌门
实力:凝神境九重
技能:???
特殊:???
力量:??
速度:??
智慧:??
悟性:??
这也太真实了,王屋再看,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全都是问号,这种情况不就是小说中常有的绝世高手嘛,就是不知是善还是恶。
叹了口气,王屋顿感无力,哪怕他身怀系统,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还是要任人宰割。
就算他全身的武功心法,技能被动全部都升到满级,遇到刚才那人还是照样得爬。
人家就是不用武功,仅凭肉身实力也能将你碾压。
你跑的快,轻功好,人家一步行百米;你神兵利器无往不利,人家金肌玉骨任你劈砍;你就算是异界任我行,站在那让你吸你也得吸个十年八年。
唉~
所有的思量,化为一阵叹息。
这只能听天由命了,王屋露出苦笑,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他早就体验过一回了。
只是可怜了她那些师妹,唉……
内心焦躁,王屋索性开始观想无为真经,第一重的六层宝塔他已经完成了下面三层。
抛除杂念,意识中三层塔身栩栩如生,似金似玉,玲珑剔透,再往上便是一片虚无。
细看之下,已经观想完成的三层,最底下一层全是美酒。哪怕是意念之中,王屋也能闻到一阵酒香,让人欲罢不能。
第二层又摆满了刀枪剑戟,寒光凛冽,兵刃上隐见鲜血,散发出阵阵威亚,让人不敢直视。
第三重却又不同,一幅幅百景春宫图,画中之人栩栩如生,却没有面容,只是体态婀娜,风韵难消,让人难以自持。
这些事物自然不是王屋观想出来的,而是自打他的宝塔每观想一层,便多出一种事物,让人费解。
不过却并非什么坏处,王屋只要闻到酒香,神庭中便愈发清明;看着刀剑,内心便愈加坚韧;观望百景,思绪便会停滞,进入空灵的状态。
如此之下,自然一日千里。
静气凝神,王屋开始观想第四重宝塔。
以念头为笔,以精神为墨,缓缓勾勒,飞檐走壁尽皆显现。哪怕是小小瓦片,也要和周围严丝合缝,整齐划一。
周身似有酒香环绕,刀剑交接,魅惑幻影,王屋却自屹然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酒气散去,兵器静滞,美景破灭,最后一笔首尾相接,王屋这才停下念头。
朦朦胧胧的一层宝塔平铺在最上面,只见轮廓不见细微。王屋倒是很满意,之前自己刻画宝塔,两三次都不见得能够一鼓作气画完,如今虽然只是个框架,但是却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
剩下的就轻松了许多,之后慢慢描摹便是,精力消耗太多,王屋睁开双眼,疲倦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
灯烛都来不及熄灭,他便躺在床上陷入了梦乡。
此时此刻,之前王屋路过的酒楼上。
一个人影在屋顶侧卧,背着月光,摇了摇酒壶,没有一丝声响。使劲往嘴里倒了倒,好不容易流出来一滴,还让风吹跑了。
“唉,有时候太强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啊,喝了这么多就也没有半点醉意。”
将酒壶系在腰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叹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说罢,朝着之前王屋离去的方向看了两眼,眼中神色莫名。
笑了笑,转身朝着月亮踏出一步。脚下虽是空气,但却好似踩在地面上一样,转瞬便已在百步之外,几息就人影无踪。
果真如王屋所想那般,此人是个绝世高手,不过今天显然不会找王屋的麻烦,不然在酒楼那会,他就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了吧。
一夜风平浪静。
大清早,钟芸儿就在外面敲门,王屋猛然惊醒,看到外面天亮了,不由舒了一口气。
心中思量,可能昨晚太紧张了,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呢。
舒展身子,桌上的蜡烛早就熄灭,好在下面有石台,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打开门,钟芸儿见王屋露头,拉着他就往厅堂跑。
“师兄,你总算起来了,快点过去看看吧,那个什么贾太平他又来了,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非得让我把你喊起来。”钟芸儿边走边说。
她就起来喝了口水,高朋就把人带进来了。上次也是她和王屋招待的贾太平,所以这人一来就缠着不放,非得见王屋不可。
嗯?这天还没大亮呢,看了看系统时间,才六点嘛,贾太平不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跑这边干嘛。
王屋心想,不会是画册出了什么问题吧?
刚走过转角,就看见贾太平一脸焦急地在原地打转,瞅见王屋,赶紧走了过来。
钟芸儿把人带到,便自顾自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一把抓住王屋的袖子,从一张洋葱脸变成苦瓜脸,贾太平愁的五官都快凑到一块去了。
“王兄弟呀,出大事了!”
不动声色地想扯回袖子,看了眼四周,还好周围没人。
两个大男人,一个皮肤白皙面容秀气,眉头微皱略显担忧;一个肥头大耳满身膘肉,四肢黑红哀声长呼。
贾太平扯着王屋的袖子,而王屋则悄然伸出手来,似乎要将那双大黑手无声包裹。两人四目相对,有挣扎,有痛苦,有急切,有哀求。
奈何贾太平抓的太紧,王屋只好将他引到桌前坐下,这才顺势将抹了两个大黑印子的袖口收了回来。
瞅了瞅桌上,这会姑娘们还在睡觉呢,茶壶里也没有新茶。看着愁眉苦脸的贾太平,算了,不能浪费,什么茶不是茶,隔夜茶也挺好喝呀。
“来,贾老板,先喝杯茶润润嗓子,遇到事情不要慌嘛。你看,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要实在不行,把搞出问题的人解决了不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王屋笑着说。
贾太平深深地叹了口气:“王兄弟,我的几间作坊东西被偷了。”
“害,不就被偷东西了嘛,昨天晚上我……”话说一半,王屋赶紧收住了嘴,还好贾太平没有细听。
“要真只是偷了点东西就好了,唉!”贾太平扶着椅子,五官算是彻底连到了一起。
王屋来了兴趣,便问道:“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清早的不在家陪老婆来我这边?”
“其实…是画册被偷了”
“多大点事嘛,不就是画册被偷了嘛,再印不就好了?”王屋一阵轻笑。
贾太平看着王屋脸上的笑容接着说,“底稿也不见了,顺带着准备给你的分红,那一万五千两银子也不见了。”
笑容戛然而止。
王屋僵硬的转过头,一脸震惊,抓住贾太平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道:“银…子…丢…了!一…万…五…千…两?”
心中顿时升起滔天怒火,挽起袖子拽着贾太平就往外走。
怒道:“好你个小贼,敢偷你爷爷的银子,今天就是把整个西城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这下反倒成了贾太平安慰王屋了。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未曾习武又怎么拉的动锻体境四重的王屋呢。
只好开口劝说:“算了算了,王兄弟,偷了就偷了,你那一万五千两我一会就让人给你送来,只是那画册要劳烦你多画一次了。”
正准备把高朋一众喊上,王屋一听这话,手顿时一松,又恢复了和煦的笑容。
“害,你早说嘛,不就是底稿没有了嘛,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王屋笑着回到后堂,不到片刻手里就捧着一堆画册出来,往桌上一放。
对着坐在地上的贾太平说道:“你看,贾老板,这都是我最近文思泉涌画出来的。有白蛇传后记、劈山救母、大闹天宫、七人行,你都拿去吧,”
贾太平四五十岁的人了,好在全身肥肉起了缓冲,不然这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了。
挣扎着起身,对王屋的反复有些无奈,还没开口,王屋就把一堆画册往他怀中这么一放,推着他一会功夫就好了王府大门外。
王屋嘿嘿一笑:“贾老板,记得把银子送过来啊,慢走哈,我就不送了。”
哐~
看着紧闭的大门,贾太平一时忘了自己的来意,不过怀里的画册也让他乐得合不拢嘴,没有多想也回了府上。
“哈哈,有了这些画册,制霸思雨城商圈不是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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