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44
“父亲”点了点头，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小子，爸爸没有什么文化。所以，你一定要努力，绝对不能像我一样，出门连tolite都找不到。”
“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母亲”进来催促道。
幕被拉上的时候斯寒没跟我说话，还摆着他作为父亲的架子。
随着一声鸡鸣，幕再一次被拉开。我被“母亲”催着起床，说不然就赶不上车了。
桌上是两碗荷包蛋，因为“父亲”要送我去坐汽车。
我看着弟弟和妹妹那盯着碗的眼神，心里很难受。所以拿了两个碗给他俩分了点汤。
“哥，我们不吃，我们就是起来送送你，你快点吃。”“妹妹”说着又将两半碗汤给我倒了回来。
“哥哥早上也吃不动，都吃点。”我说着又给他俩每人分了点。
两人看一眼“父亲”，见他点头，便乖乖的吃了。
吃到最后，“父亲”将他碗里的荷包蛋捞给了我。
“爸，我饱了。”
“我也饱了。”“父亲”说着已经起身收拾行李往摩托车上架。
“妈，要不你吃了吧。”我将碗端给“母亲”。
“妈妈刚做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母亲”说着还特意打了个饱咯。
最后我只能默默的又吃了那个荷包蛋，然后跟着父亲出发。临走的时候“妹妹”冲了过来，搂着我的脖子亲了亲，然后塞给我一支钢笔说：“我的这个钢笔送你了，哥哥一定要好好学习哦！”
我点了点头。幕再次拉上的时候，斯寒黑着脸问宋悦仪：“谁让你加戏的？”
“那样才会显得兄妹情深。”宋悦仪无所谓道。
“兄妹情深就上去亲吗？还好木易反应快，不然整场戏到结尾就崩了。”
“这不没崩吗？”
凌斯寒突然的“护食”行为将宋悦仪吓得不轻，我只能开口好言相劝：“好了好了，下面还有主持，快换衣服。”
晚会十点半的时候才结束，谢苏给我发信息说云也来了，在他身边，还说我们刚演的很好，指定能拿奖。
她来了，我心里莫名的开心，今天刚好是她生日，白天没有时间，所以我们几个约了晚上去苏岩店里给她庆生。
我兴高采烈收拾东西，哼着小曲儿。结果看到我们班的几个人又在后台撕逼。
“别吵了，事情都过去了。”我凉声打断他们的争吵。
“我真的只想演好。”宋悦仪哭的稀里哗啦，身体软若无骨地靠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只能耐心的开口安慰她：“我知道，你别哭了。大家也就是怕被演杂了，随便说说，你别放在心上。”
我越哄她越是哭的厉害，就在我不知怎么办的时候，我的余光扫到了幕侧的云也。她看到我之后直接转身跑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情。”我推开宋悦仪去追云也。
但是，刚散会，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找不到她的身影。
最后我只能打电话给她，被她屡次挂断。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给她发信息。
“小也，你相信我。”
“抱的还挺热乎，继续抱着吧。”
“小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都看到了，木易，那我没看到的时候你会跟别人怎样？我们才几天没见，你就这样。分手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看到分手几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我疯狂的给她打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起初还是通的，后来她直接关了机。我无力的蹲在校门口的台阶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我不觉心想，本来想一年之后放开她，没想到后劲这么大，早知道就不试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突然来了精神，接起来道：“小也，你在哪里？”
但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斯寒的声音：“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北门口。”
“乖乖等我，听到吗？”
“好。”我挂了电话，心乱如麻。
最后我拨了苏岩的电话，也没人接，大概是忙着准备云也过生日的东西。
我和斯寒见面之后，他说也刚给云也打了电话，是关机。
“我不是那种人，你相信我。”凌斯寒捏着我的手腕，走的很快，我半跑着才能跟上他，我感觉得出来，他生气了。
“江山易改，初心难收。今晚，你就是错了，当时为什么不躲开？什么人都能往你怀里靠吗？”
“宋家在十三师颇有地位，爷爷也得给他们面子。”我说。
他这才停下，捏着我手腕的手更加用力，冷声问：“照你这么说十三师多少个家族？你岂不是得娶十多房姨太太，每天换着哄？”
“你跟着瞎胡闹什么？今晚是个意外，我没有躲开，我以后注意不行吗？尽给人添乱。”我甩开他的胳膊，尽自往前走，心里烦得很。
“等等我，我们现在去哪里？”他语气软了下来，快步跟上。
我们两个最后决定去苏岩店里找，去的时候门是锁的。
斯寒又给苏岩打了电话，手机铃声从店里传了出来，看来人是临时有急事出去了。
我又给林珊打了电话，她说云也没回去。还说她还跟谢苏在礼堂门口，没见云也。
“苏苏，你先把林珊送回他们学校，我这边出了点事情。”我最后给谢苏发了一条信息。
后来我托人上云也宿舍和苏岩宿舍都找了，没有找到人。最后我想到了他们后山，于是拉着斯寒一起去找。可是找了半天没有任何踪迹。
“安澜，你哥如果不开心会去哪里？”最后斯寒打通了秦安澜的电话。
“呃，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告诉我他除了店里，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斯寒有些暴躁的问。
“哥哥，这都十二点了诶，他能去哪里？”安澜打着哈欠说。
“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干嘛？”我直接夺过手机，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
“你这么凶干嘛？媳妇儿跟人跑了？”
“对，跟你哥跑了。”我说着恨不得爬过电波去踹他。
“新房子，我爸新买的房子，我的乖乖，你得抓紧。他曾经说过的，时间也快到了，你应该明白。”
“地址给我。”
“好，我给你发短信。对了，钥匙在门口的垫子底下。”
“快点发来，谢谢。”
安澜给我发了个地址，位置在南关，夜间的话得40分钟的车程。
已经过了12点，大学城周内夜间车很少。我和斯寒等了十多分钟才堵到车。
“师父，能不能快点？”我有些焦急地开口催促。
“这是最快了，鸡毛雪，滑的很。”司机面露难色，车速比之前更慢。
斯寒握了我的手，递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车外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很快遍布整个世界，玻璃上也起了雾。
我突然记起大约1年前，我问她如果时间到了，准备挑个什么日子分手。她说等到大雪纷飞的时候，我俩就分手。
那个时候我笑着问她，为什么大雪纷飞的时候分呢？
她告诉我说，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有意境。
我当时觉得好笑，便问她如果舍不得了怎么办？
她说那就等大雪纷飞的时候带我去滑雪，然后在雪地上写上我们彼此的誓言。
我那时候将誓言都想好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她说她的誓言还没有想好，只是她想了句夸赞我的话：卿本白衣卿相，怎奈堕入红尘。
她说一直以来都是她拉着我硬要谈恋爱，觉得有点对不住我。
我这个人执拗，若非我所愿，拉着又如何。也就是她云也，才能将我拉入凡尘。
“到了。”我在斯寒的提醒下才回神。
我们按着地址进入了小区，找了安澜家。进去的时候灯亮着，客厅没人。
他们家是复式结构，我想可能人在二楼，所以又上去找。
二楼卧室的门半开着，有难以启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愣在那儿，透过门缝看着交叠在床上的两个人，气血直冲脑门。
我机械的下了楼，从厨房里找了一把菜刀。
斯寒有被我的举动吓到，他一把从身后抱住了我。
我刚要说放手，怎料被他一把捂了回去，他在我耳边低语：“木易，不就是个女人吗？不值得。”
“因为她是你妹妹吗？”我咬牙低声问他，“因为她是你妹妹，你才舍不得我杀她，对不对？”
“木易，咱们走，好不好？就当今天咱们没来过。”斯寒说着转到我面前，他哭了，满眼含泪。
“你这是在求我？”我颤抖着问他。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从来对我都是颐指气使的，鲜少开口求我。
“我失去了木槿，你失去了她。咱俩扯平了。所以，咱们走，好不好？”
我看着泪如雨下的他，又想起小槿，最后缓缓的放开了菜刀，在斯寒的拉扯下机械的离开了那间屋子。走到街上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躺在雪地里，哭的呼天抢地。
“我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有些神经质的开口问凌斯寒。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有些赌约一下注便是一生。
“起来，地上凉。”他趴在地上，像小狗一样拱了拱我的心口，柔声哄我。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撕扯着他的衣领，泪流满面。
“你不也背叛了她吗？”他说。
“我怎么背叛她了？我只是在安慰人，她为什么不信我？”
“可你那些举动在她眼里就是背叛，况且，你还亲了我，你亲过我，你清醒的时候亲过。”他喃喃地声音仿佛一记猛锤砸穿了我的灵魂。
“我和妈妈从小就离开了家，小也她害怕失去。思想难免有些极端，你就原谅她吧！”他继续趴在我心口低语。
“凌斯寒，是不是我也背叛她一次，我俩就算扯平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我红着眼眶，思绪在脑海中飞转，有些神经兮兮地开口。
“想喝酒吗？”他突然转移话题。
也好，我如果没有酒精麻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天亮。
最后凌斯寒带着我去了金城酒店，也算是我们的老巢，他叫服务生送来了好多东西，还有好几瓶白酒。
我默默地看着他倒酒，然后递给我。
我一直机械的喝酒，他倒酒，我俩没有任何语言交流。
等到酒微酣的时候我才开口问他：“为什么不去酒吧？”
他抬眼看了看我，幽幽地说：“怕你在酒吧闹事被人打死。”
我默默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见你喝醉过。今晚，就好好喝，争取给喝醉了。”他说着继续给我到了满杯的酒。
我戳着他的脑门，点了点头。隐约记得上次喝醉是小槿出事的时候。一觉醒来之后还装疯卖傻的改了说辞，为的就是不让他太难过，结果后来是他先办法来治愈我。
“斯寒，你说我要是背叛她一次，是不是就扯平了。我和她就又能在一起了？”我晃着手里的酒杯，眼前的他变成了三四个。
“又来？”他叹息一声，边给我倒酒边说，“少董，我知道你来了，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可以重来的，尤其感情。”
“怎么就不能重来了？啊？你这个骗子，怎么就不能重来了？”“我”扔了酒杯，揪着他的领子问。
“这个世上许多事情可以重来，唯独感情不行。”
“怎么不行了？你吃醋了？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那好，你告诉我，该怎么重来？”他有些泄气，握着我的手松开了些许，食指若即若离地抚摸着我的手背说。
“好。”“我”说着单臂攀上了他的脖子，欺身想噘住他的唇，怎料被他歪头躲开了去。他骂了我一句：“木易，你疯了？上次是我让着你，这次怎么说也不能任你胡来！”
“我是疯了，谁叫你这张脸那么像她？嗯？上次？这么说你很怀念？”
“我不是替代品。”他说着推开我，起身要走。
“不怀念你让人送相机来干嘛？录像干嘛？”我指了指红点的位置，继续纠缠先前的问题。
“咱去睡觉，你醉了。”他捏住我胡乱指的手指，将我拉到床边，示意我躺下。
“我没醉，我很认真的。凌斯寒，你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嗯？不然你录像干啥？”我依旧纠缠之前的问题。
“我是怕你又发疯还耍赖不认账，一躲了之。”他说着将我抱上床，开口哄我，“咱睡觉吧，别耍酒疯了，听话！”
“凌斯寒，你要是不说真话，我就杀了她，我现在就去。”我说着下床往门外走。
“你这个疯子。”他说着一把将我拉了回来，用双手固着我的肩膀，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我如果说喜欢，对你情难自禁，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她？这辈子都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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