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高云瑞（三）
红玉急匆匆走了，安初萦想叫住她都来不及，不禁长长叹口气。
少女的情怀总是诗，以高云瑞的条件，红玉倾心与他也不奇怪。现在只望红玉这样冲过去，高云瑞能把话说清楚了，绝了红玉的念头，伤心之后也能重新开始了。
“唉，只望她能明白。”安初萦不禁自言自语说着。
红玉从小就跟着她，虽然说是一起长大，也可以说是她是看着红玉长大的。
心思单纯善良，她一直喜欢红玉能嫁个好人家，得到幸福美满的一生。
红玉几乎是一路小跑出的后角门，守门的小幺认得她，并不过问。丫头婆子出入本可以随意出入，又不是小姐出门。
“一定不会的。”红玉喃喃自语说着，她心里难过极了。高云瑞肯定是真心喜欢她的，定然会娶她为妻。
但是安初萦……也肯不会骗她的，必须找他问清楚。
这么想着，红玉的步子快了起来。
她虽然不知道高云瑞店铺在哪，但她知道高云瑞家在哪，并不是高云瑞告诉她的，而是她常支使跑腿的小幺说的，大概在哪条街上。
至于他们平常见面都是小幺传话，有事高云瑞过来，在自己家中说话。
她原本也以为这种安排是合理的，但现在细想起来，她几乎是对高云瑞一无所知的。
“这条街上有座高府，主人叫高云瑞，您可知在哪？”红玉问着行走的老妇人。
老妇看她一眼，指指道：“就在你身后。”
红玉连忙回头看，只见两间门口两座石狮子，朱漆大门，十分威武，庭院深深，不见内里就觉得繁华。
她看的不禁一怔，这里离安国公府并不远，当然离秦王府更近。同处在贵族区里，安国公府离秦王府也不算远。
她一直以为高云瑞就是能在这样的黄金地段买到房子，房屋必然狭窄，哪里想到竟然如此气派。
好像被镇住一般，红玉没由来的心虚起来。
但既己走到这里，她肯定是要问清楚的，这么一想，她顿时鼓起勇气上前敲门。
门很开了，开门的是个小厮，穿着十分体面。
“你找谁？”小厮上下打量着红玉，言语间十分不客气。
“我，我找高云瑞，这是他府上吗？”红玉问着。
小厮看红玉的神情越发不客气，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拍门我家爷。”
红玉知道地方没错，心里却是更虚了，道：“我是安国公府……”
话刚出口，小厮的神情就变了，连忙换了一张笑脸，道：“原来是安国公府的姐姐，快请里面坐。”
说着让着红玉进来，又忙让人进去传话，嘴里说着：“不知道是姐姐，实在是怠慢了。爷正在府里，己经派人传话了。”
说话间小厮引着她向前走，红玉跟着一路向前，入目皆是雕梁画栋。比之安国公府虽然稍显暴发，却也是难得的富贵之家。
“姐姐厢房稍侯，爷一会就来了。”小厮说着，引着红玉进厢房。
红玉进到屋里，只觉得暖香怡人，顿时有种眼花缭乱之感。
床铺设在左边梢间里，旁边放着妆台，上面吊着葱绿撒花软帘。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
安初萦虽然有钱，但毕竟是在国公府暂住，屋子也没有收拾成这样，这还只是厢房而己。
“这时候过来，可是萦小姐有什么吩咐？”高云瑞打帘子进屋，满脸上满是笑意。
红玉回头看高云瑞，只见他匆匆过来，并未披大氅。身上穿著荔色哆罗呢的天马箭袖，大红猩猩毡盘金彩绣石青妆缎沿边的排穗褂子，越发显得色如春花。
没由来的，红玉刚才的怒气与质疑都下去了不少。这样的房子，这样的高云瑞，活脱脱一个富贵乡的公子哥。再看自己，就是穿戴的好些，也不过是体面的奴才。
高云瑞看红玉低头不说话，又满忧愁，急切问：“出什么事了？”
红玉看高云瑞一脸关切，他容貌美，声音柔和，对她向来柔声细语的，这样的情郎，如此的关心，她如何还忍耐的住，当即就哭了起来，道：“小姐让我来问你，你，你……”
“问什么？”高云瑞看红玉哭哭泣泣，又说不清楚话，心里早己不耐烦，脸上依然十分温柔关切。
红玉止住眼泪，声音颤抖着问：“你欲娶我为妻，还是纳为妾？”
高云瑞听得心念一动，他素来聪明机辩，先是递上手绢，又扶着红玉坐下，温柔说着：“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红玉被高去瑞扶着在榻上下来，虽然心中还是十分迷茫，但情郎温柔的声音，让她本来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是啊，不管外头看起来他们如何不相配，高云瑞对她是真心诚的，这就够了。
高云瑞看她情绪稳定了些，这才又问：“萦小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红玉说着不禁低下头，显得难过又纠结，道：“我母亲不赞同我们一处，又给我寻了一门亲事，我己经拒绝了。没想到她找到小姐说项，一直以来小姐都是赞同你我。今天回家后，她却突然跟我说，你不可能娶我为妻。让我听从母亲的安排，另嫁他人。”
说到最后一句时，红玉再次呜咽哭泣起来。
高云瑞眉头骤然拧紧，再次问：“小姐是刚才和你说的？”
红玉点点头，心中委屈，又觉得高云瑞不是旁人，索性全说了，道：“还说许久不曾见过你，原以为是门良缘，现在觉得不合适，让我听从母亲安排。”
高云瑞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安初萦这是疑了他，想与他生分。
只是努力了这些年，做了这么多，岂能任由安初萦与他划清界线。
“莫哭，此事还要细细思量。”高云瑞轻声说着，右手轻轻抚着红玉的后背，好像安抚着她一般。
心中慢慢有了思量，转头唤来丫头，命她们打水侍侯红玉洗脸。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在万宝楼给你订了两身衣服，刚刚才送来，你看看喜欢不喜欢。”高云瑞说着，又吩咐婆子去拿衣服来。
红玉正被丫头侍侯着洗脸，她从小侍侯安初萦，是见过世面的。但是被丫头这样贴身服侍是没有过的。又看高云瑞生的美貌，性子又温柔体贴，只觉得满腔爱意又涌了起来。
刚刚洗完脸，婆子拿来衣服，做工布料皆是上等，看着就十分漂亮华丽。
“把衣服也换上吧，穿来我看看。”高云瑞笑着说。
红玉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不该在高云瑞这里更衣。但高云瑞说的真切，又是这般温柔，便道：“我到里间换。”
小丫头放下里间的帐幔，红玉进去更衣。
只是她刚解了外衣，高云瑞大步走了进来。
红玉吓了一大跳，高云瑞却是上前抱住她。只觉得怀里幽香阵阵，高云瑞不禁问：“你身上的味道与萦小姐是一样的。”
在年婆子家里，他就在安初萦身上闻到了。几乎细不可闻，带着淡淡的清香。
现在红玉解了衣服，香味越发浓了，似花香又似果香，香甜可口。
“云瑞，你……”红玉慌张起来，只觉得心跳如雷。
她己经十七岁，多少懂得人事。
虽然她自小在大户人家，但是丫头里爬少爷床的，为了能升职睡管家的，与小厮偷.情的。就是大夫人管家甚严，这些事情也是禁不了。
这些脏事自然没人敢在安初萦面前说，但下人们说起来话来，也是不会背着她的。
“我的心意你明白的。”高云瑞轻声说着。
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他只觉得都要醉了。
他对红玉是没什么想法的，不过她是安初萦的贴身丫头，凡事都要靠她传话。他刻意讨好的多了，红玉就自己贴了过来。
一个丫头而己，有或者没有，本就是无所谓的。
但现在，他突然很想要她。
“你身上好香。”高云瑞说着，轻轻咬着红玉的耳朵，“你哪里买的香料？”
“不，不是买的……”红玉颤声说着，只觉得紧张极了，“这是小姐调的香，外面买不到的。”
“你也跟着用？”高云瑞说着。
红玉颤声道：“小姐向来大方，不管是薰香胭脂水粉，她都是随我用的。”
“脂胭也是？”高云瑞想了想又问：“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睡的。”
“现在也是，天气冷，小姐疼我，让我跟她床上睡。”红玉说着，只觉得越来越把持不住。
“好，很好。”高云瑞轻轻笑着，直接动手把红玉推倒在床上。
红玉只觉得全身发抖，又觉得高云瑞不像说话时那般温柔，起身道：“不行，我得回去了。”
高云瑞笑了起来，道：“你回哪去。”
“呜……”
从下午起，一直到掌灯时分，高云瑞才算是尽了性，从红玉身上起来。
有钱之后，凑过来的女人太多，他向来没什么兴趣。
他的心意，他的爱情，他的心思，全在他的小姐身上。那是无法言喻的爱情，禁锢着他的身心。
结果今天一抹暖香，让他动了情，自然干个够本。
他对红玉无心，才不会有怜香惜玉之情，只顾自己快活，狠狠搞了两回，把红玉弄的死去活来。
“云瑞，云瑞……呜……”红玉哭着。
她既觉得委屈，又觉得全身难受。她还是处儿，只知道破身时痛，哪里想到会如此痛。
后来高云瑞又来，她只觉得刀子割肉一般，却又不托推不开，只能硬受了。
偏偏高云瑞后来又拿东西堵住她的嘴，让她叫也叫不出来，差点以为自己就此死了。
“哭什么。”高云瑞说着，言语间带着淡淡的不耐烦。
红玉的声音，跟安初萦一点都不像，听着十分烦人。
“我……”红玉声音中透着茫然。
她以为高云瑞会说几句好话安慰一下，或者搂着她温存一番，就像他平日表现的那样，温柔好脾气。
结果得来的却是冷言冷语，饶是她笨，也觉得高云瑞似乎不太高兴。
高云瑞一言不发的起身穿衣，红玉床上躺着，又困又累。
“你先睡吧，我有事要出门一趟，晚上回来。”高云瑞又变回了温柔的模样。
这个丫头留着还有用处，尤其是安初萦想与他生分时，他必须留下足够的牵拌。让安初萦不管到哪里去了，都甩不掉他。
“我，我想回去了……”红玉低声说着。
高云瑞笑了起来，动作轻柔的摸摸她的脸，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还能回去，今天晚就住下吧，明天再说。”
话完，高云瑞起身走了。
红玉怔怔看着他，想叫住他，却又觉得开不了口。
与下午到来时的伤心比，她越发觉得茫然，不知道将来何云何从。
高云瑞出了厢房门，小厮早在外头等着了，连忙迎了上云，道：“爷，都准备好了，赖家人听说爷请他的，高兴屁颠屁颠的，现在只怕早就过云了。”
高云瑞嘴角勾起一抹笑，阴毒极了，道：“好的很。”
如此一番安排，高云瑞肯定要亲到现场的，当即骑马去解语楼，闹至半夜方归。
回府之后，他并没有马上回正房卧室里睡觉。
而是先去了厢房，红玉仍然在床上睡着。下午时被折腾的太惨，后来就睡着了。
高云瑞进房直接脱衣服上床，红玉听到动静就醒了，只以为高云瑞回房睡我的，道：“云瑞，我饿了。”
高云瑞走后，她一直在睡觉，晚饭睡过去了，一口没吃，现在是前胸贴后背了。
高云瑞笑了起来，却是扑向红玉，道：“我还饿着呢。”
红玉又是恼又是怕，求饶道：“我饿了，你放过我吧。”
“我娶你为妻。”高云瑞凑了上去。
红玉听得愣了一下神，却是让高云瑞再次得手了。
一番大干，高云瑞只觉得十分尽幸，红玉却是躺在床上，似睡似醒，动弹不得。
高云瑞爽完，也没有继续睡，而是穿上衣服又回自己平常起卧的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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