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山

奥斯塔从一个粗壮的树杈子上站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或许是终于找到了走出野火山脉的路心情十分愉悦的缘故，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
  此时奥斯塔正处于之前沃尔夫三人抓到狐耳猫的那处矮坡。
  在看见沃尔夫离开野火山之后他便返回了这里，期间他将那只顺手抓到的狐耳猫处理完之后就爬到一个大树上开始养精蓄锐。
  这个世界的昼夜交替主要来源于天上星星的亮起与暗淡，奥斯塔抬头望了望，几颗星星稀稀落落地横于天际，微微闪烁，夜星时正在到来。
  “睡舒服了，是时候去那个城镇里偷鸡摸狗一下了，怎么也得先搞一身衣服来穿，嘿嘿。”
  这样想着，奥斯塔熟练地从树上滑了下来，自从身体素质上升后，这一套上树下树的操作简直行云流水。
  奥斯塔在齐人高的草丛里穿梭着，小心地避开了一些猛兽的领地，朝下山的路而去。
  待到接近那片开阔地时，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奥斯塔下意识地一跃，如灵猴般蹿入了后方的草丛里。
  灰暗的天穹下，有一骑黑影正快速从远方接近。
  奥斯塔躲在草里见这一骑奔行如雷，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极快地沿着山道奔入了野火山脉之中。
  “骑兵？这世界的骑兵是一马双骑？鸳鸯骑兵？老铁六六六啊！”
  以奥斯塔的目力，勉强能看见刚才冲进去的那匹高头大马背上似乎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嗯？”
  正自策马奔行的法斯特突然轻疑一声，一扬马头停了下来。
  此时法斯特已能正常睁开双眼，可见他的眼伤已经恢复。
  他的眼睛短暂地转变为了金色，片刻后有些疑惑地道：“没有超凡反应...错觉吗？”
  “怎么了法斯特？有敌人？”
  正扒在他肩头的崔维斯立刻兴奋了起来。
  “刚才我听到了一些动静，但灵觉范围内并没有超凡力量的反馈……可能是一些夜行生物出来觅食。走吧，为了疗伤我们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法斯特暂时压下心中疑惑，将腿一夹，战马一阵嘶鸣呼啸而去。
  “哇——你搞偷袭！”
  刚站起来的崔维斯被这突然地提速弄得差点摔下马来，一阵乱叫中重新抓稳了法斯特的肩膀。
  “好你个法斯特！我帮你打架，你居然想摔死我……”
  伴随着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一骑两人迅速消失在了密林里。
  “好敏锐的感知力！他们是谁？”
  刚才法斯特眼眸变为金色时，奥斯塔突然感受到脑子里的火苗晃了一下，紧接着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间覆盖了自己，那一刻他感觉连呼吸都停止了。
  “刚才那种感觉，是‘灵骸’激活了？也不太像。”
  “那两个尖耳朵的人肯定是高手，这么匆匆忙忙地，山里出什么事了吗？”
  “要真是出事了我可得赶紧跑路了。唉，我好不容易才把这块地儿摸的稍微熟悉点，又得背井离乡了，真是苦命哦……”
  脑子里不断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奥斯塔逐渐来到了平地，远处的边陲镇已经遥遥在望。
  星星的亮光逐渐暗淡，奥斯塔借助荒草的掩护接近了边陲镇外围的棚屋区。
  此时三三两两的流民正从各处下工回家，脸上均带着麻木和疲惫。
  “看来这世界也不好混啊，这么大座城还有这种贫民窟。”
  “啧啧啧，一个个脸上就跟失了智一样，妥妥当代打工人呐。”
  “看这些破破烂烂的，真的能偷……呸，借到好东西吗？”
  奥斯塔一边胡乱地想着，一边在接近棚屋区的一处荒草丛中潜伏下来，尽量将自己的呼吸放低，耐心地等待着。
  随着夜星时的到来，黑暗如一块天幕从远方快速铺展过来，在棚屋区的边缘与高塔火焰散发的光芒交汇形成了一个渐变的交界线。
  一个醉醺醺的亚人从棚屋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拉开裤头准备放水。
  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草丛里伸了出来，在这个亚人的后脑勺猛地一敲。
  “咚——”
  一声闷响，亚人吃痛地捂着脑袋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光头缩在草丛里正用诧异的眼神望着他，脑子尚不太清醒的亚人正要开口，那个光头迅速从草里跳了起来，右手举着一块石头迅速地砸下！
  “哎哟——”
  亚人只觉得像是被一个铁榔头砸到了脑袋上，霎时间眼冒金星，惨叫一声栽倒了下去。
  “尼玛的，你是铁头娃啊，脑袋这么硬！”
  奥斯塔甩了甩右手，迅速地将这个亚人拖进草里一通扒拉。
  “怎么啥都没有，有点钱全炫嘴里了是吧！”
  奥斯塔扒拉了好一阵，这个亚人兜里干干净净，就跟处子一样清白。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他干脆把这个亚人的衣物都扒了下来丢进自己的草袋子里，连个底裤都没留下。
  接着他又披上了“吉利服”借着夜色开始绕着棚屋区的边缘开始“作案”。

  这一夜，因各种原因走出棚屋区的好几个流民都被敲了闷棍，他们或是被扒了衣服，或是被扒了裤子，或是被摸了铜子。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靠近了棚屋区外侧的边缘。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被什么袭击，甚至在往后的一段时间更是被传为诡异，以至于有一些流民在晚上宁愿睡在靠近护城河的空地上也不愿意接近外侧的边缘地带。
  奥斯塔并未将整个晚上的时间都用在敲闷棍这件事上，他绕着棚屋区行走时凭过人的记忆和目力将边陲镇的外围构造和棚屋区的分布都记在了脑子里。
  整个边陲镇的建筑群非常大，由棚屋区，护城河，中心城镇组成。
  目前来看至少有三座城门，靠近野火山脉的城门外是大片的棚屋区，这里居住了大量的流民。
  再往西侧走，是更宽广的平原地区，这里分布着各种各样的农场。
  从西侧再往北，隐约可见一些插着旗帜的建筑和帐篷，不过由于太远，出于稳健考虑，奥斯塔并未冒险直接穿越农田区域过去探索，而是将收获清点一番开始返程。
  几件臭烘烘的破衣服，一小袋吃剩下的劣米，几个脏铜板。
  这便是今夜的收获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多观察几天，再找个机会混进去。”
  颠了颠背后的草袋子，奥斯塔开始返回野火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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