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兄长，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凰芷无辜的抬头：“我们还是先用饭。”
狗男人以为她不知道，这都是套路，玄下月他为了能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他这般视生命为谈判代价，还是令她感觉到不舒服。
他道：“阿芷，你很善良。”
套近乎，并不能让她上钩，凰芷的脸色沉下来：“没有，拍卖会为了利益，可以让我赚上不少钱。”
“在力量面前，金钱不值一提，”玄下月说：“阿芷，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有拥有足够的力量，你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比起前一世的身份，她现在如此孤立无援。
凰芷不得不承认，她以前就是在神尊庇佑下，太安逸了。
这一刻，她整个人像是在火上炽热的烤，不得不保持警觉，猎人已经准备好了陷阱，正在外里头放诱人的美味，引着她上钩。
桌上的茶盏已经被放凉了。
“在仙门如此环境下，要为凡人争取到足够的公平，是需要力量的。”玄下月松开手，那眼睑下留着浅色的青影，如同大雪中的猎豹寻找到久违的猎物，一只毛皮雪白，随时会哭的小白兔，他似乎开始怀疑，方才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严肃了。
她可以慢慢来，先让凡人能够拥有修仙的机会。
凰芷说：“兄长，高看我了。”
“阿芷，或许我可以帮你。”玄下月对她说：“你需要我的帮忙么？”
她没有给回应，不是很确定，他为什么会出这番话来。
帮助凡人？
玄下月根本没有同情心这种廉价的东西。
她看上去很无助，或许从没想过会给自己带来这些多余的烦恼。这个选择，玄下月交给她自行选择：“仙门正打算找一位女子，送去鬼王宫联姻，过几日就有人来为你画像。”
“画像？”凰芷捂着嘴，露出不谙世事的惊恐：“兄长！我只是个凡人而已！”
让她去鬼王宫联姻，可笑至极，他在想什么美事？
玄下月垂着眼：“上学，还是嫁人，你总要选一个。”
这哪里是问过她的意思。
分明就是鬼王下命令的口吻。
凰芷始终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兄长，愿意让我去鬼王宫么？”
真的以为她还是个孩子，说什么，都会相信？
仙门和鬼王宫确定是联姻？而不是去做仙门的奸细！就今天，从驰渊口中提起的仙门荣光，哪里会准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狗男人，死了这条心吧！没有一个仙门仙子愿意踏入鬼王宫！
原先还能说上几句话的少女，像是遭了罪似的打不起精神，眼里的光也少了。
两人各自沉默的用了饭。
凰芷放下筷子：“兄长，我走了。”
他见她蔫的样子，也没说什么，真是小孩子脾气，不过是说了几句，就摆起脸色来了，只对小丫鬟说：“天黑来的，你送小姐出去。”
小丫鬟提了灯：“小姐，小公子对你可在意着呢！”
“谁要他的好心。”凰芷头也不转的走了。
-
过了几日。
凰芷并没有被强制性的送入天宗门，上学的事情，似乎被可以的耽误下来。
她觉得这样很好。
“小姐，这些衣裳真好看呢！”小丫鬟替凰芷找到一件颜色艳丽的衣裳：“等画师来了，正好能穿的上。”
仙都里的仙门，这几日可是削减了脑袋专门请画师，替自家的小姐做衣裳。
凰芷：“我不需要新衣裳。”
“可是，这是小公子的吩咐。”小丫鬟说：“再说了，小姐等开了学，不也是要参加一些仙门世家的宴席，没有新衣裳怎么成么！。”
这都是她那位兄长的的一厢情愿，她已经不打算去上学，更不会让画师为自己画像，凰芷冷笑：“你出去，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不让画师画像，那也是要吃饭的。
也不知那日小姐从拍卖会回来，小公子同她说了什么，两人似乎赌一口气似的，谁也不理谁，都好几天没有一块用饭了。
小丫鬟见了小公子就觉得害怕，不敢多话，只能在凰芷这里打听，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主子不痛快，倒霉的都是吓人，真是愁。
“那奴就出去了？”小丫鬟又哄着：“晚些时候，小姐，我再来喊你去小公子那里用晚膳？都冷了好些天了，小姐服软些，事情也就过去。”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服软。
凰芷在捣鼓手中的法器，转告小丫鬟：“我不舒服，不想吃饭。”
“啊？小公子那边，奴不好回话？”
“有什么不好说的，照实说。”自然就是拒绝和兄长一道用晚膳。
小姐这么喜欢小公子，这些日子，可是全将军府都看见的，小姐哪里是不想吃饭！于是，传给玄下月的话变成了：“小姐不喜欢新衣裳。”
玄下月低头喝茶：“她还说了什么？”
“小姐有点生气。”小丫鬟把看到的照实说了：“奴婢看着，小姐也不是不吃，只是生气，要哄。”
玄下月把茶盏一放，她倒是越发没规矩了。
－
凰芷最近的日常，从如何讨好病娇兄长，到了没日没夜的修炼法器。
拍拍群每日都有人在下单，定制符箓，凰芷靠这符箓和鉴石器的提成。
她现在的账户上有足够的资金，购买炼制的材料。
每日没夜的炼器，以至于凰芷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修士通过修炼法器，那也是可以提高修为的，乌云密布，要下天雷，进阶的样子。
这个身体，非常适合修炼。
她屏气凝神，一眼望不尽的黑色水域，那处可结出金丹。
将灵气，炼化入体。
凰芷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的修为却比旁人修炼的更快，甚至还可以听到一些，旁人听不到的声音。
“吾王，我们安排在驰家的人，被发现了。”
“是驰长老。”
“不过请王放心，我们会继续向驰家派出间谍，打探消息。”
玄下月道：“不必了。”
和她想的没错，玄下月想分裂仙门，不过他的计谋暴露了。
军师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若不是驰长老出手，我们已经打探到了驰家内部的消息。”
玄下月说：“已经打草惊蛇，暂停计划。”
军师小声提醒：“听说，驰长老的嫡孙对将军府小姐很有好感，还亲自为她递送了天宗门的入学资格，如果可以的话，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听听，这就是鬼王的完美计划。
确切的来说，早在王女陵，玄下月就已经打算将她安拆到驰渊身边，为他做事，在他眼里，一个凡人，可以去天宗门上学，这已经是足够的奖赏。
再听听。
或许，还可以听到些鬼王宫的阴谋诡计。
“世人都知王要为姑奶奶尊上织造新魂，寻找一替身，不出所料，仙门对替身之位，虎视眈眈。这些是仙门送来联姻的仙门女子画像，请您过目。”
仙门女子画像？什么替身？
凰芷差些就要开口骂人了。
那些仙门怎么都是软骨头！仙门荣光，遇到狗男人，就统统没有了！
“嗯。”玄下月面色平常，丝毫不在意的说：“你看也就是了，不必拿来给我。”
好歹是为尊上寻的替身，王怎么不看了，军师不好心中猜测：“吾王，臣进将军府时，看到天机乌云滚滚，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玄下月抬眸：“是阿芷快筑基了。”
那将军府小姐，军师叹道：“筑基可是一件大事，想来小姐年小，还如此很虚弱，想必是要吃些苦头。”
她的脾气这么倔，吃些苦头也好，玄下月说：“人各有命。”
前些日子还哭哭啼啼的说不去上学，现下，开始折腾的连晚膳都不吃了，不像是受了天雷虚弱的样子。
军师见他岿然不动，王就是这样的，除了尊上什么都不在意。
更何况，只是尊上的替身。
-
暮色四合。
凰芷锤着手中的工具锤，似乎产生了什么错觉，扭头望出去。
她这位病娇兄长此刻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外。
“你怎么在这里啊？”凰芷并不想看到他。
玄下月轻皱眉头：“你要生气到几时？我听丫鬟说，你连饭都不吃了？”
吃个屁。
见凰芷双手捂住耳朵，一声不吭，也不给任何回应。
“阿芷。”
直到手腕被粗暴提起，对着那张病弱的少年面孔。玄下月眼中有压抑的怒火：“你再无理取闹，兄长就要罚你了。”
“要罚就罚！”凰芷瞪着他：“兄长，不是我的脸都不想见了！”
她是不是误会错了？玄下月想起这几日，两人似乎是不曾在一处用饭：“阿芷，我不是这个意思。”
“兄长答应了不会把我送人，为何还要请画师，让我去鬼王宫！”
牙尖嘴利。
到底还小，他让一让。
玄下月道：“鬼王宫不好么？”
凰芷方才听到的密语，鬼王宫的奸细被驰家人发现了，他想让自己做些什么，让她替鬼王宫做奸细，为他所用？
“好啊！”凰芷目光炯炯：“驰家小仙君哪里有鬼王好，听闻玄下月年岁可做我叔叔！你让我给叔叔做小妾，能不好么！”
他神色淡淡：“阿芷，你不想嫁人，也不想上学？那你想做什么？”
她想杀了他。
凰芷就推他：“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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