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在贾斯提斯的纠缠下，泽法最终没有把他赶下船。艾茵和宾兹依旧对他心怀警惕，不过贾斯提斯不久后就主动找到了艾茵。
“我想了解一下那个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他好像在服用什么药物吧？整天托着那么巨大的机械臂对身体也是很大的负担。”
艾茵戒备地说：“无可奉告。”
贾斯提斯叹了口气：“如果我对你们有敌意，你们是活不到现在的。其实我有一个提议……”
一轮圆月静静地挂在天空中，今夜的星星都藏了起来。
艾茵的神色从戒备变成了吃惊，最终迟疑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睡醒的泽法睁开眼睛，刚好看到一张放大的稚嫩的脸，他皱着眉头坐起来，不悦地说：“你那是什么打扮。”
贾斯提斯从床边向后退了几步，掸了掸裙角，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因为你说过我穿小裙子的时候和多兰若妈妈小时候一模一样嘛，所以我就拜托艾茵小姐把我变回12岁的样子给你看看。”
他原地转了个圈，浅蓝色的裙角在无风的室内飞扬起来，像一只在花丛间起舞的蝴蝶。从穿着到行为都毫无违和感，仿佛他真的只是个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女。
“怎么样，好看吗？”12岁的贾斯提斯歪着头，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个可爱的笑。
泽法别过眼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你给我变回去！”
“不——要——”贾斯提斯拉长腔调，上前两步拽着泽法的衣角，露出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papa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你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吧？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neo海军旗舰的甲板上，正在晨练的艾茵和宾兹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他们扭过脸去，刚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撞开门，被从泽法老师的房间扔了出来，掉在甲板上打了几个滚，又灵活地跳了起来。
“家暴的大人都是屑！”贾斯提斯叉着腰对着门口大声bb，”家暴小孩子的大人是屑中之屑！”
“真要不想被揍的话就给我变回来。”泽法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撒泼打滚的小豆丁，“给我正常一点。”
“不要。如果我真的变回成年人的样子你才会不留手吧。”贾斯提斯大声说，“别得寸进尺了！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整天和你撒娇，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像你这样不知所云的古怪小鬼，到底哪里可爱了？”
“脸很可爱！”贾斯提斯理直气壮地说。
艾茵和宾兹眼睁睁地看着一向稳重冷静的泽法老师，额角的青筋开始跳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动手打人。他们不禁向贾斯提斯投去敬畏的目光。小伙子，你很勇嘛。
这个时候说什么“小伙子”可能不太恰当，因为那个人在换上裙装之后，所扮演的小女孩几乎是天衣无缝的。以至于连艾茵和宾兹都对之前的记忆产生了怀疑。这家伙一开始的自我介绍，难道其实是“泽法老师的女儿”之类的吗？
军舰驶向下一个目的地，neo海军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但原本应该气氛冷肃的主舰变得鸡飞狗跳起来。泽法的身后跟了一个小跟屁虫，像只小蜜蜂一样围着他不停地嗡嗡嗡。
“papa，你的右手很重吗？”
“papa，你可以发射激光吗？”
“papa，你的墨镜给我玩一下！”
“papa，你要多吃点蔬菜啊，对身体好。”
“papa，papa……”
最终泽法忍无可忍，怒吼道：“你说话正常一点！”
贾斯提斯露出无辜的表情：“可是，12岁的少女就该这么说话吧。”
“你还真当自己是十二岁的少女了。”泽法拎着贾斯提斯的后领把他提了起来，盯着他的双眼，“小子，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贾斯提斯脸上的表情也消失了，两双相似的灰色眼睛对视着，贾斯提斯说道：“孩子想要呆在父亲身边，是很难理解的事吗？”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怎么看都是我这个被所有人都遗忘的人才更可怜吧。”贾斯提斯轻轻地说，“或许是我需要你的怜悯呢？”
泽法愣了一下，将贾斯提斯重新放在甲板上：“哼，z的辞典里没有‘怜悯’这两个字。”
“真过分啊，对正义的英雄z来说，怜悯才是本能吧。”
“你知道我接下来想做什么吧，小子。”
贾斯提斯点头：“endpoint对吧，没想到那个谣言居然是真的。”
“你要阻止我吗，用这种可笑的办法？”
泽法周身的气势变得危险起来，甲板上的空气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贾斯提斯浸泡在这凝滞的氛围中，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的，老爸。”
第二处endpoint的所在地是一处度假胜地。
此前炸毁第一处endpoint的行动已经吸引了海军们的注意，岛上有很多巡逻的海军。安装动力岩的时候，neo海军被闻讯赶来的海军们包围，泽法凭借一己之力击退了他们。
动力岩的爆炸唤醒了沉睡中的火山，地底的岩浆喷涌而出，绚烂的色彩照亮了天幕，远远地看上去就像巨大的烟花一样。neo海军的舰队渐渐远离了那座岛屿，贾斯提斯站在船尾看着升上天空的岩浆，那光芒照映在众人的脸上。
他已经换回了宽松的少年人装束，不过身体依旧是12岁的模样。泽法站在他的侧前方，手中拿着一顶草帽。
贾斯提斯不禁多看了那顶草帽两眼：“这顶帽子看起来挺眼熟的啊，是红发的那顶吗？”
泽法也低头看了那帽子一眼：“这原本是海贼王的草帽，他把这顶帽子送给了红发，而红发又将它送给了那个小子。”
“那小子？他是卡普叔叔的孙子吧？”
“没错。满口喊着自己要成为海贼王……”泽法看着远方的海面，突然嗤笑了一声，“海贼居然也有梦想和信念，这也太可笑了。这个世上有多少悲剧是因他们而产生的……”
甲板上再次安静下来，贾斯提斯静静地打量着那顶帽子，过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梦想和信念啊……”
舰队经过海军的墓地时，泽法独自下船了一趟。贾斯提斯和他的两个学生都没有跟下去，安静地在船上等待。
“贾斯提斯，”艾茵走了过来，紫色的双眼中带着些犹豫与迷茫，”你不去阻止泽法老师吗？\"
宾兹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喂！艾茵！你在说什么？！”
贾斯提斯回过头来，青年女性也静静地同他对视着。贾斯提斯歪着头，问道：“为什么要阻止他？”
“一旦三处endpoint全部被摧毁，新世界就会……”
“就会被前所未有的岩浆所吞噬，连带着存在于新世界的传说中的大秘宝onepiece，以及这片海域中无数的海贼甚至平民也会就此被毁灭，对吧？”贾斯提斯稚嫩的脸上一片平静。
艾茵的神色中带着些焦虑：“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去阻止泽法老师？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为什么要阻止？”
艾茵显然没想到泽法老师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怔愣。
泽法已经走到了山坡上，贾斯提斯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会有很多人想要阻止他的。他的那些还在当海军的学生也好、被抢走草帽的那个海贼也好……”
一个个的都强得和怪物一样，endpoint的三个地点又是固定的。加上海军原本就有为了立场而大义灭亲的传统，贾斯提斯不认为泽法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多半会失败吧。
就算成功，他也会葬身在那剧烈的火山喷发中。
不论如何，这都是一条必死之路，却也是那个老爷子燃烧生命、对这残酷的命运发出的怒吼。
贾斯提斯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回他熟悉的那个泽法爸爸。他甚至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偶尔会想，就这么一起走向死亡或许也不错。毕竟这里已经是他离“家”最近的地方了。
“我只想陪着他。”少年人的声音很轻，话语出口的一瞬间就被海风吹散了。不过艾茵和宾兹还是听到了，三个人再次沉默起来。
泽法并没有在山坡上等太久，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中拿着一瓶雪莉酒。
贾斯提斯从船舷上跳下来，跑动的时候在甲板上带起一串脚步声。
“老爸！你现在的身体不可以喝酒……你还在服药期间吧！”
泽法停下脚步，把手中的酒瓶抬高了一些：“真烦人啊，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毕竟是一片心意，可以喝的吧。”
“不行就是不行！”贾斯提斯几乎整个人都悬挂在他的胳膊上，试图抢夺泽法高举着的酒瓶，嘴里还在嘟哝着，“哪个混蛋送给老人家这种伤身的东西啊，太过分了吧！……快点给我！”
艾茵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父子俩在那里旁若无人地打闹。海风拂过，她美丽的蓝色头发和披风随风而动。明明该是一副十分温馨的场景，艾茵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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