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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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时：“？！”
景妈：“？！”
助理：“？！！”
卧槽！
单知道大少吃软饭, 没想到他还兼职渣男！
“景年，你说什么？”景年妈妈快速扫了一眼被按头的素时，摘掉墨镜, 疯狂给景年使眼色。
个缺心眼的倒霉孩子, 哪有在女朋友面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
素时掰开景年的手，转过头瞪着景年，咬牙切齿地问，“我也想知道，景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景年对上素时的眼睛，眼皮往下一耷，紧接着撑着沙发靠背一个翻身跳坐在素时身边。
顺手把素时拉着坐下去, 对着景年妈妈严肃道，“妈, 我想明白了，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
景妈：“？”
这跟你要收钱分手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我在外面都过什么日子，”他垂头忧郁, 偏偏又没有完全低头，确保对面景妈能清楚看到他的红眼眶, “我, 我……”
“吃馒头配免费汤，跟人家合租，住在地下室, ”素时接话, 又气又心疼道，“可那不都是你跟我在一起之后的事情吗？我对你不好吗？你要跟我分手？”
素时越说越气, 眼泪啪啪往下掉，“你要什么我不给你，你就这么对我？呜呜呜。”
景年捏着素时的手微微用力，他狠心不去看她，看着景妈，“妈，你把钱给我吧，大不了我给她分一点，就算这段时间的照顾了。”
景妈跟看狗血连续剧似得，完全跟不上对面的节奏，闻言“啊”了一声。
助理小声提醒景妈，“大少说分钱。”
“哦哦，你准备分给人家多少？”
“一百块吧？”景年道。
景妈：“？”
“胡闹！有你这样的吗？五千万就给你女朋友一百？你你，你，”可真不是个人。
后面的话，碍于素养，景年妈妈没说出口。
她扭头看向泪眼婆娑的素时，语气比之前温柔太多了，话里话外带着安抚，“孩子，别担心，这钱就是你的，他要，你就给他一分！”
景妈更狠。
景年给一百，她转头就缩到一分。
“妈！你给我不用交税，你给她还得去交税，何必呢？给我就行了！”景年道。
“我生你养你，让你精明在这呢？”
景妈恨不得拧开他的天灵盖，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她这次过来是拿了赠予合同，但是一开始没想掏这个税，现在嘛……
对助理道，“小祝，准备税钱，”顿了顿，“不，再去叫个律师，这钱就是给素时女士的，景年那一分钱，咱们另外掏。”
五千万赠予，税也要七位数了。
“不许去！”素时立刻叫住助理，抓着卡塞到景年手里，说道，“我跟你谈恋爱是为了钱吗？老娘有的是钱！”
“不用你跟我分手！”素时站起身，面对景年，摸了一把眼泪，“山已无棱，天地已合。是我素时跟你分手！”
“呜呜呜。”
景年把银行卡塞进口袋，另一只手还偷偷牵着素时，面上无辜渣男模样，“妈，密码是什么？我生日吗？”
景妈气得够呛，连喝了好几口绿茶，才把火气压下去，
“你，你要气死我？小时候惹人烦狗不理，现在你升级了是不是？升级成，成社会垃圾了？”
“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
“妈，这说明生对了。”
景年振振有词，说到一半突然顿了一下，面目狰狞。
“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嘛！”景妈质问。
“没，想到开心的事情。”景年强颜欢笑。
实际上呢，背对着景妈跟助理的素时，抓着景年的手，嗷呜了一口。
“什么开心的事情？”
景妈狐疑地看着他，突然又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糟糕！
他说得开心的事情，该不会是“分手这件事”吧？
更渣男了啊！
“不重要，”景年道，“我说生对了，是有凭有据的。您看，我这样不是跟随您的脚步吗？您花钱让我们分手没错吧？”
景年理直气壮，“那谈恋爱又不是一个人就能谈？我作为当事人之一，没有分手钱拿吗？”
“这不合适吧？”
景年最后一个音几乎破音。
QAQ
老婆牙口真好。
他感觉自己的手，一定是见血了。
景年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所以，我拿钱，跟她分手，这不正好符合您的心意吗？”
景妈哑然无声。
是这样吗？
是个锤子！
“我给钱分手，只能说我是个恶婆婆，但是你这拿钱分手，你妥妥的渣男啊！”景妈人间清醒。
景年反驳，“怎么了？只允许妈妈当恶婆婆，不允许我做渣男？”
眼看景妈说不过自己儿子，要被气晕过去，助理连忙上嘴帮忙，“大少您误会了，”
“这钱不是要你们分手的，是夫人看素时小姐照顾您，给素时小姐的谢礼。”
“啊对对对。”
景年妈妈深深觉得不能在坐下去，要不然跟儿子几年不见，头一次见面就大义灭亲。
不好不好。
景年妈加快速度带着助理离开，上了车后，她突然问道，“景年报名参加的是歌手吧？不是演员吧？”
“是歌手。”助理愣了一下，才说道，“大少没有表现过对演戏的喜爱，”他用了委婉的语气，“甚至小时候，对您的即兴表演表示不喜欢。”
何止是不喜欢，景年小时候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
景妈戏瘾上来，景爸都得配合，就景年向来是直截了当表示拒绝。
后来甚至直接指出景妈演技拙劣之处，大大打击了景妈的兴趣。
景妈闻言更丧气了，“这岂不是说，他真的是个渣男？！”
助理“额”了一声。
“往好处想，起码在结婚前看清了大少的人品。”
景妈绝望，“可我不是女方妈啊！我是渣男的妈！”
“都怪那对老不死的……”
“夫人！慎言！”
助理慌忙道。
“好吧，”景妈冷静下来，“我得优雅。”
“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景年那个王八羔子从小在我跟前长大，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助理回想景年过去，诚恳道，“可能会拒绝女性接触。”
大少过去，因为景妈的缘故，对接触女性这件事还挺……敬谢不敏的。
“那也比渣男好啊。”景妈叹气，“你先观察观察他们动静，我得回去，回去好好想想。”
“太刺激。”
“太刺激了。”
景妈扶额，觉得这件事不能只让她知道，儿子做了这种“好事”，不得让孩子爹知道吗？
“不，去公司！直接去公司！”
助理应是，同时把手机里消息删除。
景年能过来这么及时，完全就是因为他通了个信息。
他也不想的，可是几天前给素时打过去的电话，被景年看到了。
景年直接联系，也没有别的威胁，只让他在夫人找上素时小姐的时候，及时通一个消息。
哎。
都是老板，打工人难做啊。
而另一边，素时抱着手臂坐在对面，景年想要贴上去，被素时冷笑推开。
“解释。”
她配合他演出是一回事，解释是另一件事。
景年可怜巴巴贴上去，“我承认，我有瞒着你的地方，但是我发誓，这一点都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嗯哼。”
素时往里面坐了一点，拒绝跟景年贴贴。
景年扭着身体，低歪着头，看着她，像只做错事的大狗狗。
“继续说。”
素时不为所动。
“我叫景年，景氏公司的董事长是我父亲生理父亲，我爸爸是总经理。景昆，就是那个讨厌鬼，是我堂哥。”
景年首先把家庭成员素时捋了一遍，然后道，“我本来应该被送出国，但是我妈不放心我出国，尤其还是董事长夫人选得地址。”
“她有朋友在你那个大学任教，就偷偷把我送过去了。”
景年道，“我很多年都没有跟家里联系了，因为……”
他眼睑微颤，“因为不敢，我爸妈害怕我受到伤害，我害怕我成为他们的软肋。”
“我学得是金融，兼职也做过，但其实更多的还是跟朋友做公司。后来公司走上了正轨，我不想在公司里上班，就跟室友去报名歌手比赛了。”
素时哑然。
她不知道是自己心太大，还是自己过去真的就只是沉迷当下，对景年有太多忽略。
以至于这么多年了，她真的对他做什么一无所知。
他们就像是在谈一场小学生的校园恋爱，不在一起的时候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在一起的时候只享受在一起的感觉，不去想未来，也不会想在未曾认识的过去。
这甚至不能说是高中生的恋爱，毕竟高中生谈恋爱的时候，还会涉及到未来跟过去。
“素时，对不起。”景年垂头丧气，“我没有想好未来到底是去公司，还是做其他的。”
“我想试试别的路，所以我准备在歌手之后再把我的想法告诉你，”景年道，“跟你认真聊一聊。”
素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
或者说，她从来没想过未来。
“还疼吗？”
素时问。
“什么？”景年。
“手，”素时抬起景年的手，低头仿佛专心致志在检查，“还疼不疼？”
她拿清水冲了冲血迹，已经不流血了，就是两排规整的牙印还挺明显的。
“对不起呀。”
她轻声道，轻轻吹了吹，抬起眼眸看着景年，“我不是生气你隐瞒我什么，因为我从来都没问过你，也没有跟你讨论过这个问题。”
“我是生气，你说分手。”她双手握着景年的手，看着景年的目光里带着一些迷茫，“我没想过这个，我太生气了，我知道你的暗示，我也明白你是故意这么说，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真的好生气，就好像……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我，放弃了我们。”
景年立刻就慌了，反手抓着素时的手，“没有，因为我妈，她心不坏，但是有的时候很烦人。她来找你，肯定是不愿意我们在一起。”
“对，你妈妈，她为什么给我钱？”
素时知道这种戏份在玛丽苏小说里非常常见，偶尔，只是偶尔，在办公室跟同事一起讨论的时候，还会幻想男朋友的婆婆给自己砸钱。
想想就觉得，晚一秒同意，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但现在真的轮到她身上，素时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要是真的想分手，钱不要白不要，现在没想分手，被逼着分手——
她是富婆哎！
凭什么受到这种委屈！
“她给你钱，也不一定是真的觉得你爱钱财，”景年头疼道，“我妈就是，爱玩爱演……”
对上女朋友的求知若渴的神态，景年真的不想说，莫名觉得羞于启齿。
也是很奇怪，明明平时跟素时，他们演得也很开心。
“什么啊？吞吞吐吐的？”
“就是她要你跟我分手是目的，但是过程她想满足自己的小爱好，这个给钱分手，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剧本。”
“？”素时目瞪口呆。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错，从始至终，景年妈妈都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甚至给她看了——
“你妈妈给我看了你红肚兜的照片，”素时呆滞看着景年。
景年：“？？？”
哒咩！！
“现在说忘记是不是，已经完了？”
素时悲痛并且暗自高兴地点了点头，“非常清晰，甚至能画出来。”
景年：“？”
他慌忙拉着素时的手，急切中带着一丝期待，“亲爱的，你一定不想要自己男朋友的红……照片，被其他人看到吧？”
双眼充满得到“yes”的渴望。
素时心说不好说，这种好事，起码还能跟未来的孩子分享一下。
“所以你就说分手，让自己当渣男？”素时当机立断转移话题，“这样你家里人也不一定能同意我问在一起吧？”
没记错的话，景家是不是在跟她家准备联姻呢？
这样看的话，只要她脱掉普通富二代的马甲，他们两个不就没有任何障碍了吗？
在素时整理语言，准备把自己的身份，趁现在这个大好时机，告诉景年的时候——
“其实不全是，”景年支支吾吾，别别扭扭道，“你觉得，五千万的话，你家里，能愿意把你的床，分我一半吗？”
素时缓缓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木楞地看着景年，试图从他的神态中找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迹象。
但是没有！
他好像真的是认真的！
好家伙！
好家伙！
景妈只是想让他们分手，但态度温和，且听起来还有商量的余地。
景年倒好。
当着景妈的面，要分手费，背着景妈，着手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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