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珍珑棋局
怀揣着对命运的叹息,韩尘一连数日都有些惆怅,韩月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一旁也不由得一阵烦闷。随后她便直接拉着韩尘离开了少室山,远离江湖纷争,游山玩水来排解内心的忧愁。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间,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
这段时间,两人曾在西湖与苏轼等文人墨客喝酒吟诗;也曾在泰山山顶观赏日出;亦在海边打渔晒网地生活了数月……兴之所至,心之所安;尽其在我,顺其自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波澜壮阔的河山之间,韩尘也渐渐将心中的不快抛之脑后。两人便像一对情侣一般,尽情地沉醉在二人世界。
忽然一日,韩尘和韩月路过一江南小镇之时,却忽然见两个青衣汉子看了看韩尘和韩月,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相携走了过来。韩尘和韩月对此也有些疑惑,尤其是
韩尘,虽然近几年他很少出手,但他这头白发在江湖中可是赫赫有名的,一般的江湖中人看到他就会躲开。
两边相会,那两名青衣汉子走到近前,便向两人恭敬行了一礼,然后一人从怀中掏出两张大红名贴分别来递给了韩尘和韩月两人。
韩尘见他二人只是行礼,并不说话,再加上破法玄瞳以及出神入化的医术,心中已然知道这两人是哑巴。接过名贴打开一看,上面写道:“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于二月初八日驾临河南擂鼓山天聋弈棋。”不由心道:“居然到了这个时间了!”
再又扫了一眼,合上了贴子,向二人抱了一拳,道:“烦请两位回去通禀,届时我们兄妹二人定会前往拜访!”那两人听后,又互瞧了一眼,然后又恭敬行了一礼,便辞别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而去。
“苏星河的请帖?”韩月也看了眼请帖,有些疑惑,“这个苏星河是无崖子的大弟子吧,不知道丁春秋会不会去,这些年都差点忘了,我们当初和薛慕华定下的五年之约差不多要到时间了。”
“恩!”韩尘点了点头,“我们一路游山玩水过去,到了擂鼓山时间就差不多了。丁春秋这次若是过来,我们就顺手解决他;他若是不来,我们擂鼓山赴约之后就直接去星宿海。”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二月初八,两人也一同来到了擂鼓山。从山脚弃马而行,步行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地,只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这附近当有园林大家在此造景。”两人对此景色很是佩服。
两人瞧了一阵儿,便继续前行,施展开轻功往前面陡峭山壁而去。走不多时,却见前面山林中奔出数人来。却是聋哑门的弟子,前来迎接的。两人随之而往,一路上一边赏景一边言谈。说话之间,已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已经来了很多人了,一位大约二十八九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的公子正坐在凳子上与一僧人对弈。
“看来,我们倒是来晚了。”看到此景,韩尘当然知道这是慕容复在和鸠摩智对弈。
许久没有见过鸠摩智了,韩尘破法玄瞳运转之下,顿时看透了鸠摩智的运功路线:“这鸠摩智,果然学了小无相功。而且他现在和原著中扫地僧所说的‘承泣穴上色现朱红,闻**上隐隐有紫气透出,颊车穴筋脉震动’完全一致。他果然和我一样走上了融合七十二绝技的道路,不过很可惜,他失败了!”
随着鸠摩智的捣乱,慕容复依旧如原著所说,走火入魔,拔剑自杀,同时也正好被段誉施展六脉神剑救了下来。
“和段誉认识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施展六脉神剑。不过这段誉的剑气太差劲了吧,这也能叫‘神剑’,应该叫‘锈剑’才对。”韩尘心中说道,“不过说来也对,这段誉一来不懂一阳指,二来一身真气驳杂不堪,当然发挥不出六脉神剑切金断玉的神效。”
随着慕容复的清醒,他当即向段誉道谢:“在下误中邪术,多蒙救援,感激不尽。段兄身负‘六脉神剑’绝技,可是大理段家的吗?”
忽听得远处一个声音悠悠忽忽地飘来:“哪一个大理段家的人在此?是段正淳吗?”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
朱丹臣等立时变色。只听得一个金属相擦般的声音叫道:“我们老大,才是正牌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
南海鳄神的叫声甫歇,山下快步上来一人,身法奇快,正是云中鹤,叫道:“天下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道:“欢迎之至。”
这四字刚出口,云中鹤已飘行到了众人身前。
过得片刻,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并肩而至。南海鳄神大声道:“我们老大见到请帖,很是欢喜,别的事情都搁下了,赶着来下棋,他武功天下无敌,比我岳老二还要厉害。哪一个不服,这就上来跟他下三招棋。你们要单打独斗呢,还是大伙儿齐上?怎地还不亮兵刃?”
叶二娘道:“老三,别胡说八道!下棋又不是动武打架,亮什么兵刃?又有什么大伙齐上?”
南海鳄神道:“你才胡说八道,不动武打架,老大巴巴地赶来干什么?”
段延庆走了过来,他看了看韩尘,问道:“阁下也败了下来?”
韩尘说道:“我也是刚到。”
“既然如此,阁下先请!”段延庆忌惮韩尘的武功,不敢与他相争,当即退了开来。
就在韩尘正要坐下的时候,一旁的薛慕华忽然说道:“韩尘,你可曾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当然记得。”韩尘瞥了眼一旁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知道他就是丁春秋。他随即对薛慕华说道:“不着急,丁春秋的脑袋就先寄放在他脖子上,等我下完这盘棋再来取。”
丁春秋听到韩尘的话后,怒道:“狂妄后辈,不知死活。”随着丁春秋的话音落下,他身后那群弟子,又一个个地吹牛拍马起来。
韩尘对此充耳不闻,直接坐下,然后拿起一颗白子,直接下了一子,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韩尘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苏星河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韩尘又下一子。
这时,一个面貌丑陋的少林僧人忽道:“这一着只怕不行!”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拔剑自刎。他生怕韩尘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便出言提醒。
韩尘闻言微微一笑:“小和尚,你心地倒是不错,只可惜这下棋之事,你全然不懂,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韩尘下一子,想一会,下到二十余子时,玄难忽道:“韩施主,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韩尘淡淡地说道:“大道同归,你焉知旁门不能证道。”
说完之后,韩尘当即自填一子。
“啊!”
看到这一招,所有人不禁大吃一惊。苏星河也皱了皱眉,说道:“韩公子,你这是何意,自填一气,共活变成不活,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
一旁的韩月也不解,问道“六哥,这是怎么回事?”
韩尘微微一笑:“你可记得,我是如何炼成阿修罗魔功的?”
“不执着于佛法,主动走火入魔,以魔心悟佛心……”韩月越说越是惊讶,“难道这棋局竟然和阿修罗魔功一样?”
苏星河当即应了一招黑子,韩尘见此,也还了一招。此刻新的局面出现,这是苏星河数十年来从未想到过的,此刻两人拼的就是自己真正的棋力。韩尘本就重生了两世
再加上吸收了代欧奇希斯的精神力,他的运算速度绝不比一些计算机要差。
只见苏星河和韩尘两人一人一手,白子和黑子再次慢慢铺满棋盘。不过和韩尘不同,苏星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下越慢,每一着都要思考许久。
随着这局棋的继续,一旁的玄难喃喃自语:“这局棋本来纠缠于得失胜败之中,以致无可破解,白发血魔这一着不着意于生死,更不着意于胜败,反而勘破了生死,得到解脱……”
他隐隐似有所悟,自知一生耽于武学,于禅定功夫大有欠缺,忽想:“聋哑先生与函谷八友专鹜杂学,以致武功不如丁春秋,我先前还笑他们走入了歧路。可是我毕生专练武功,不勤参禅,不急了生死,岂不是更加走上了歧路?”想到此节,霎时之间全身大汗淋漓。
不多时,白棋大胜。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韩公子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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