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现实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白楚扶着人出去，点开了密码，开门进去，厉洐笑眯眯地把人往玄关处一压，连灯都没开。
“老婆……我们开始吧。”
“不行。”白楚连忙把人推开，厉洐猝不及防，没想到白楚会这么用力，人一下子被推开了，后脑勺撞到后面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白楚听说痛苦的哀嚎声，他连忙打开灯。看到了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厉洐。
“怎么样？很痛吗！我看看。”白楚慌了，他连忙蹲下去撩开厉洐的头发，看着脑壳上那被撞红的地方，心疼又愧疚，“红了，我给你找药擦一下。”
“不用。”厉洐一把把人拉住，抬起红彤彤的眼，把头枕在白楚的肩膀上，“有点头晕，我靠会儿就好。”
“厉洐。”白楚还是不放心，想要起来。
“乖乖的。”厉洐轻喃着，闭上眼睛休息，没了刚刚的躁动，此时安静地就像一只听话的大型猎犬。
“好吧。”白楚妥协了，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那处被撞到的地方。
整个公寓就玄关这处开着灯，里面黑漆漆的又安静，厉洐的呼吸还是有些快，时间静止了大概五分钟，厉洐动了动。白楚连忙问，“感觉好点了吗……啊……”
话刚问完，他人就被厉洐抱了起来，他连忙抱着人问：“怎么了？”
厉洐样子看起来好多了，但从眼神里面还是能清楚地看出他酒意还没有完全醒，“我们去洗澡。”
“我……我不洗。”白楚挣扎，看着厉洐寻了一遍就精准找到浴室位置，没听自己的话继续走，“那你帮我洗。”
门一关，隔间了所有的抗议，浴缸不算太大，在白楚没有动作之前，厉洐用手扒拉地上的裤子，往兜里找什么东西。
白楚看着他，“找、找什么？”
厉洐拿到了东西，又坐回去浴缸里，放的水慢慢升高水位，他把盒子打开，是《暮色》戏里白树戴着的那两枚钻戒。
白楚有点惊讶，“你怎么把戒指带回来了？”
厉洐摇摇头，嘴角上扬，“不，宝贝，这是我专门定制的。”
“什么？”这下子白楚真的惊到了，他愣住地看着厉洐，“你订的？”他一直以为是道具。
“是啊。”厉洐把其中一只拿了出来，把另外一只和盒子一起放到浴缸边上，然后把手里的那只放到白楚面前，举了起来，“你看里面。”
白楚凑近去看，终于看到了里面刻着的字母。
“chuchu……”白楚呢喃，看到的那一刻他眼眶有点发热，心脏都暖乎乎的，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厉洐，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份上，“我，我不知道……”
厉洐把戒指套进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再低头轻轻一吻，“戏里面没能有个心满意足的好结局，但现在的我们才是最真实的，不是吗？”
“我……”白楚眨了眨眼，忍着想哭的冲动，他白天因为白树这个角色的痛苦而产生的共鸣而难受时，哭得稀里哗啦的难以抑制，但厉洐居然还有这点浪漫的小心思。
“嘘……”水刚好溢出，厉洐关了水，把人捞过来抱着，“不管是白树还是白楚，你都是属于我一个人演绎的另外一半。是白树时，同属于我厉洐的另外一半融笠的，是白楚时，那你就是完完整整的属于我厉洐的。”
白楚下巴靠着厉洐的肩膀，眼泪终究没忍住从眼睛滑了下去，他以前没觉得自己是一个爱哭的人，也没觉得自己是一个那么容易被感动的人，但厉洐所做的一切，好像又刚刚好戳中了自己的点，总能让自己为之动容。
“厉洐。”白树回抱着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今天我和阿姨见面，聊得挺好的。”
厉洐听着，嗯了一下。
白楚又说：“我……把戒指收了。”
厉洐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猛然抓着白楚的肩膀，歪着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收了？”
白楚后知后觉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点了点头，“收了。”
厉洐顿时喜出望外，一把又将人紧紧得搂紧，白楚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喜悦，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决定，不由自主地也觉得开心起来。
看来，收了戒指也不一定不好。
“我……宝贝，老婆。”厉洐把人面正自己，狠狠地亲了一口，“我爱死你了。”
白楚嘴角上扬，“傻样。”
眼前这个男人，霸道又流氓，总体来说就是一个混蛋，但这个混蛋感觉又挺不错的，也许将来一起也不懒。
“快，给我也带上。”厉洐把自己的那个戒指拿了过来放到白楚手里，朝天伸出左右，眼巴巴地看着，带着期待。
白楚看着手里的戒指，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厉洐，问：“厉洐，这戒指戴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厉洐认真且温柔地看着他，抬起手来抚摸着白楚的脸，“我是公众人物，带上了戒指代表什么难道会不清楚？”
白楚眼尾又有点酸了，“你……不怕吗？我们才认识多久？”
“对不起。”厉洐忽然道歉，“你经常问我怕不怕，我应该想到的，是我没给你安全感才会让你觉得害怕，担心很多事，但我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怕。我打上了你白楚另一半的标签，想逃都逃不掉了，你得对我负责哦。要是你担心我将来会后悔，那我立马就立一份证明，我把我所有的财产全都转到你的名下，将来一旦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那我就净身出户，而且还被人唾骂。”
白楚哭笑不得，“瞎说，就算你答应了，阿姨也不会答应的。”
“哎，这你就错了。”厉洐笑道，“以她喜欢你的程度，她估计还会在条款上多写几条，什么和厉家断绝父子关系啊，和她方怡容断绝母子关系啊什么的。”
“又胡说。”白楚被逗笑了，但心却被安抚好了很多，他拿着戒指，缓缓地推进厉洐左手的无名指上，再像他刚刚那样，轻轻地落下一吻。
厉洐把人抱在怀里，给两人洗干净了再出来，白楚软着身体，两腿都在发抖，闭着眼睛休息。把人抱回床上，厉洐偏头就看到了锦盒里面的戒指，笑了一下，将人调了个好位置，枕着自己的手臂，他轻轻地亲了一下白楚的额头，“睡吧。”
白楚早已经迷迷糊糊了，哼哼着算是回应，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声几乎感觉似无，白楚的吐息平稳，如婴幼儿般的依赖着贴紧的温暖，他一手轻放着厉洐的胸膛上，一手随意地摆在两人腰侧中间，柔软的头发散落在两人贴紧的皮肤上。
厉洐早已经睡醒了，他半搂着怀里的人，嘴唇虚无地吻了一下白楚的发顶。
几乎不放任何力道，那若有似无的触碰就像是故意的一样，让怀里的人舒服地不由自主地用脸蹭着对方。
他这种下意识的依赖让厉洐无声地裂开笑容，心满意足地叹息，他歪下头朝人诱惑着，“楚楚……吻我……”
一开始，白楚还在吟噫两下，然后小弧度动了一下。
那声音就像带着浅浅的诱惑，如轻烟一样钻让白楚的意识深处。
“吻我……”
“嗯……”白楚还没有醒，好像刻在了大脑里面的这两个字有了命令一样，让他微微仰起头来，迷糊中抬起下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厉洐轻笑着低头看那张乖巧的睡颜，明明人还没有醒，但还是听话的照做。
怎么那么乖……
厉洐把脸挨近过去，白楚闭着眼睛寻了几下，嘴唇终于找到了柔软的皮肤，然后轻轻地碰了一下，他好像满意了浅笑一下，在重新回到厉洐的怀里继续睡。
“呵。”厉洐叹笑，“怎么这么可爱。”
阳光下的白楚，白得连那细小的绒毛都在泛着淡光。
一早起来，白楚发觉自己泡在浴室里面，对面的厉洐笑得就像一只偷腥的猫，他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乖，先吃早餐。”厉洐给两人穿了衣服，快早上的时候让沈佳送了一套自己的备用衣服过来，“起来的时候看你出了一身汗，我就顺便一起泡了个澡。”
“嗯。”白楚不疑有他，乖乖地听话吃早餐，明明是自己的公寓，可是怎么感觉厉洐比自己还要熟悉。
厉洐吃东西也快，吃完了之后就歪着头撑着下巴看他吃。白楚相较起来就斯文多了，小米粥鸡蛋油条什么的都吃得慢条斯理的。吃得快差不多了，白楚实在受不住厉洐明目张胆的观看，他擦了擦嘴，把东西收拾好扔进垃圾箱。
“不吃了？”厉洐问。
“不了。”其实早餐白楚很少吃，不是不吃而是不习惯，之前因为工作原因，剧组的安排经常不稳定，有时候等到三更半夜的才开始拍，有时候忙到凌晨三四点，睡都睡过头了哪里还能起来吃早餐。
厉洐其实也猜到了，但没说什么，以后反正有自己在，还怕白楚这个习惯改不过来吗？现在刚开始也没必要去逼他一下子能纠正过来。
“要不要再睡会儿？”
白楚想睡又不想睡，刚结束拍摄，这几天也没什么安排。他动了一下，揉了揉酸胀的腰，他总感觉到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对上厉洐的目光时，他又想起自己早上那绮丽的梦，不由自主地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了？”厉洐撇见他发红的耳朵，笑问。
“没事。”白楚哪好意思说自己早上因为梦到和厉洐做羞答答的事，梦里的自己被厉洐和风细雨的弄着，那种春风似的情感甚至让自己舒服得不愿意醒过来。
“好吧。”厉洐也不急着追问，而是坐过去牵起白楚的手亲了一下，“楚楚，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看着厉洐变得认真的表情，白楚也看着他。
“我准备退隐了。”厉洐说，左手从后面揽着他的腰，和他十指相扣，上面的戒指散发着光，“这事我想了很久，之前在想，如果拍《暮色》之后你还不愿意接受我，那么我就准备和你拍第二部，第三部……直到你答应为止，把你追到手后就彻底停止演艺事业。”
白楚吃惊地偏头看他，撞入他的视线，挖掘出他深处的肯定，却无法反驳任何语言，好像这样的决定虽然让自己惊讶，但又好像觉得十分合理。
“之后我答应了我老爹，回去他公司帮忙。”厉洐点了点他的鼻梁，“将来你要是想继续在演演艺圈发展，我就继续支持你，如果你腻了就回来，想当个全职的厉太太也行，想要来公司上班都可以。”
“你……”白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厉洐会想那么长远，而且还把自己算了进去。
“小傻瓜。”厉洐有点懊恼得咬了一下他的鼻尖，“还不相信我。”
“我……”鼻尖上的微疼证明他听到的不是假话，白楚鼻子染上一股酸意，他忍着随之涌上来的感动而低下头去，看着两人手指上的戒指，咬了咬唇，“谢谢你，厉洐。”
“谢什么。”厉洐搂紧他，“只要你答应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就好。”
白楚闭上了眼睛，心脏突突突的跳，悄悄地回扣厉洐的手，靠着对方怀里，身后那暖烘烘胸膛紧贴着自己，传来心脏的鼓动，慢慢地和自己的心率连在一起。
“厉洐……”
“嗯？”
“我……”白楚咬了咬唇，这话说得有些难以启齿的羞，“好像挺喜欢你的。”
扣紧的手一收，厉洐把人反压在沙发上，眼眸灼灼地盯着他。白楚说完脸就红了，被他盯着更加羞涩难忍，偏开视线根本不敢看对方。
厉洐勾住他的下巴，嘴角带笑得低下头来，如飘雪一样点了一吻，“我也喜欢你。”
“嗯……”白楚半垂眉目，耳颊含羞。
厉洐满足了，让他死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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